江柏没有说话，将视线望向了刘子枫。
刘子枫会意的点了点头，来不及解释，起身就要冲出去。
突然江柏起身叫住了他：“我希望……审讯的时候，能让我来。”
闻言，刘子枫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你是编外人员，不能参与审讯工作……”
不过似乎想到了什么，刘子枫不敢保证道：“我试试吧，但是领导批不批，我不敢保证。”
“谢谢！”江柏感激的冲他点了点头。
靠在墙上，江柏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徐勇的轮廓。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
半个小时后，江柏再次出现在了警察局。
只不过这次不是再以被询问人的身份过来。
而是以刑侦顾问的身份，参与本次审讯。
昏暗的审讯室里，徐勇坐在嫌疑人的专用座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子枫说逮捕徐勇的时候，他很平静，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不吵也不闹，非常配合的上了警车。
江柏暗暗惋惜道：“徐勇，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徐勇抬头看了一眼，很快又重新低下了头，什么也没说，眼神里流露出死志。
江柏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审讯。
“你为什么要杀了辅导员？”
见徐勇沉默，江柏换了个问题：“你恨他吗？还是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接受不了的事情？”
徐勇还是沉默。
“是因为实验报告的事？可是你以前……”
听到实验报告四个字，徐勇忽然激动起来，死死攥紧一双拳头。
抬起发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他该死！”
但徐勇只说了这三个字，便又偃旗息鼓。
旁边刘子枫暗暗着急，看了眼江柏，用眼神询问他要不换自己上？
江柏微微摇了摇头，继续道：“依你的性格，就算实验总结不加你的名字，也不会让你动杀心吧？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比如他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或是你看见了什么？”
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徐勇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由于双手被铐住，身体又震了回去。
他似乎感觉不到痛，咆哮道：“啊！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我都认罪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最好的询问，就是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江柏抓住这个时机，将以往辅导员对徐勇的压榨全部说了出来。
尽管徐勇暴怒的指责辱骂他，依旧没有停下。
如是过了大约五分钟，徐勇突然崩溃大哭，双手抱着头，趴在椅子的小桌板上，泣不成声。
“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是人，他是恶魔，他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
“他的每项研究成果都是我的，都是我一个人做出来的，我却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我想举报他，他就拿我母亲身体不好要挟我，说我只要敢那么做，他就会让学校开除我，我妈的身体一向不好，她接受不了这种事的。”
说到这里，徐勇抬起来，脸上露出一抹伤心到极致的笑。
“可是我妈一周前已经去世了。”
“他再也威胁不了我了，我不怕他了，我要送他下地狱。”
事情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
江柏和刘子枫对望一眼，都感觉到了对方压抑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