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乞丐乙附和，“还有那楚公子，真真是大善人啊，长得跟个年娃娃似的，倒不知娶亲没有，嘿嘿。”
“是啊，楚公子那样的人物，怕是得有个女菩萨才能配得上吧！”
乞丐们随意聊着笑着没好不热闹。
在听到楚家的字眼时，霓裳就已经醒了，却不敢动。
“女菩萨？”她的目光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尊破损的菩萨石像上，苦笑，“是啊，他那么好的人……”
“不过我听说啊，楚少爷最近要成亲了。”
“怎么说？”
“就昨天，”乞丐丙双指指着自己一双眼，“我亲眼见着那楚公子带着一个天仙一样的姑娘进了府中，后来在角门那儿听到，楚夫人很是满意，说要安排那姑娘住在楚少爷附近呢！”
“哟，那意思还不明显么。”
“是啊是啊，看来没多久，咱们又能去楚家讨个喜酒喝了……”
“啧啧，就你这点出息，要是我啊，酒可不够，得上席……”
“你想得美……”
乞丐们的欢声笑语，刺激得霓裳眼中又是气，又是悲。
“我不会回去的，我不会嫁给你的！”她在心底反复地告诫自己。
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擤——”
一声鼻涕的抽搭声，成功引起了乞丐们的注意：
“别吵——”
霓裳心一惊，不敢动了，这些乞丐虽然听着普通没什么恶意，可毕竟也是一群乞丐、男乞丐……
万一……
众人安静下来，霓裳小心翼翼将头缩进了草堆里，只求着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
“嗝——”
怕什么来什么，一声轻嗝打得霓裳只觉得要死了，刚才吃的馒头太干，又哭了，可不就……
原离自己有些距离的脚步声转了个方向，朝她缓缓走来。
草，被轻易的拨开。
“咦？这里有个姑娘。”老乞丐与霓裳双目对视，齐齐一怔。
霓裳有些忐忑不敢说话。
乞丐见霓裳不说话以为对方吓着了。
“别、别怕啊。”
众乞丐听说这庙里还有人，也纷纷过来。
霓裳吓得更厉害了，缩了缩脖子腿，又是一阵窸窸窣窣。
“你们别过来，”老乞丐连忙阻止，“吓着人家孩子了。”
果然，众乞丐没有继续过来。
“姑娘别怕，我们没恶意的。”老乞丐脸上布满不规则的褶子，此刻扯出一张善意的笑脸，参差不齐泛黄的牙齿一看就没过过好日子的。
然而这样的老人家，看在霓裳眼中，却头一次没那么吓人。
“你是饿了吗？要不要出来吃点东西？”
老人家循循善诱。
霓裳有些小鹿受惊的眼神试探地与老人家一个对视，随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