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闹钟在床头响。
床上卷着俩蚕蛹。
一个在催命似的《倍儿爽》中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没睡饱的烦躁。
一个纹丝不动稳如老狗，起床困难户的豪横和淡定展现的淋漓尽致。
“就这个比u倍儿爽！倍儿爽！爽爽爽爽……”
褚萌啪地按断，爽你大爷。
赵云桑个神经病，闹钟竟然这么喜庆，她咋不整首《好运来》呢？
褚萌拿起手机看课表，第一节是选修课，不怎么查迟到。她没喊赵云桑，趿拉着拖鞋进卫生间洗漱。
十分钟后。
洗漱完毕的褚萌走回卧室，一把拉开浅绿色窗帘，清晨阳光漫照。
赵云桑扯高被子蒙住头。
这姑娘从大一开始就是迟到钉子户，铁打的身子，磁铁打的床。
褚萌给她做了两年人形闹钟，早就喊出经验，抱着胳膊站在床边倒数十个数，数完直接掀开被子。
褚萌家里开武馆，从小到大绑沙包举水桶，拎赵云桑就像拎猫仔，揪着人后衣领给提溜到卫生间，将干净毛巾浸了凉水拍在她脸上——
“我去买早餐，回来你要没坐餐桌前，我就把你儿子冲到马桶里。”
这招非常有效。
褚萌买完早餐进门，看到赵云桑已经收拾完，在给她儿子喂食了。
也不知道她咋这么稀罕一只龟。
楼下早餐店铺多，种类齐全，褚萌买的简单，两份胡辣汤和油条。
赵云桑打着哈欠把油条撕成小块泡在汤里，突然听到褚萌问。
“你昨晚梦到谁了？”
她动作一顿：“……干嘛？”
“好奇呗。”褚萌嚼着汤里的脆花生，笑得八卦，“睡着了还骂人家舅姥爷，哪个杀千刀的惹你了？”
“……”
赵云桑心虚地低头喝汤，没答。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日有所思，竟然梦到高中那天遇见伏盛。
两人吃完饭，打车回学校。
思修课教室在学知楼416，任课教授年过半百，性子温和语速又慢，他讲完一张PPT赵云桑基本能睡个来回。
他虽然爱点名，但给分松，考试周交篇论文就能过，所以选的人多。
赵云桑和褚萌到的时候，教授刚端着保温杯坐在讲台上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