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终于有了几分睡意,梦都没做囫囵又被室友喊醒,赵云桑差点儿没忍住发了起床气。
三位室友已经走了两个,去食堂吃早饭了,剩下一个将赵云桑的被子掀开后,边涂唇膏边举起手机。
“我记得重点班不是有早读吗,你怎么还在睡?”
“嗯?”
赵云桑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七点五十二。
八点打预备铃,八点十分上课。
她直接睡过了早读时间。
原地懵逼三秒,大脑处理过这个信息后,赵云桑慢半拍的爆粗口。
“卧槽——!!”
所有的睡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赵云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脑袋不小心磕到天花板,哐当一声。
疼得她瞬间弯腰捂着头顶,眼泪花儿都出来了。
室友震惊的看着她犹如狂风过境般迅速席卷过卫生间和厕所,两分钟后提着帆布鞋鞋边,跌跌撞撞,单腿蹦着冲出寝室门。
“——珊珊我走了!”
“……”
这赶课的姿势。
真是熟练到让人心疼。
王珊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半响,捡起自己惊掉的下巴,扭脸与赵云桑桌面上的某物面面相觑。
“小憨批,书包都忘了拿。”
……
赵云桑风驰电掣跑下宿舍楼,用一根皮筋三两下将头发扎起。
阳光洒在校道上。
到处都安静的让人心慌。
赵云桑已经好久没有迟到了,她在心里估算了下这周扣的分,好像最近没犯什么错,足够她迟到一次吧。
高二教学楼除了零班依旧嘈杂的像个菜市场,其他班都在准备上课。
理⑴班甚至传出英语老师戴着扩音器领学生读单词的声音。
叮铃铃——叮铃铃——
预备铃打响。
可能是在重点班待出的遵纪守法习惯,自从今年开学就再没迟到过的赵云桑难得有点紧张。
右眼皮抽筋似的跳。
压下心里某种不妙的预感,赵云桑顺着楼梯往上走,一路倒也没有碰见提前去班里上课的老师。
看来玄学什么都是自己吓自己。
赵云桑松了口气。
她迈上最后一节台阶。二班靠近楼梯口,正想拐弯进从后门进班,猝不及防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喊。
“站住!”
两星期不见,黄主任的嗓门更粗犷嘹亮了,树上鸟儿都吓飞两只。
这句话没有主语,赵云桑只当听不见,低着头继续往前跑。
黄主任:“说你呢,还走是吧?”
赵云桑:“……”
打脸来的也太他妈快了吧。
离教室仅一步之遥,赵云桑不情愿的停下脚,背对着老黄站住了。
“都快上课了才进班,你当预备铃是起床铃呢?”老黄从走廊另头踱步过来,脸黑如锅底,“没有一点规矩,你几班的?名字报上来。“
“……二班的。”赵云桑转身面向老黄,迟疑半秒,不尴不尬地抬手打个招呼,“黄老师,早上好。”
看到她,黄主任阴沉的老脸明显更阴沉了,眉头皱地能夹死蚊子。
怎么又是这家伙。
“好什么好,不看看都几点了。”他上下打量赵云桑,问:“早读没上还是怎么回事?”
赵云桑语塞:“我……”
“她早读上了。”
二班关闭的后门被推开,校服工整的少年走出来,目光越过跟前的赵云桑,看向黄主任,“不是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