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桑醒的时候,床头柜上摆放的闹钟刚过六点半。
窗帘拉的挺严实,只有一两缕橙黄色阳光从缝隙里钻进来洒在床上。
赵云桑皱着眉,眼睛又干又涩,像哭过一样,太阳穴扎了针似的,抽着疼,胃也难受,全身都不舒服。
她记得自己喝酒了,走出KTV蹲在马路边,但后来的事情记不太清。
只隐约记得昨晚遇到了伏盛。
……好像还亲了伏盛。
想到这里,赵云桑伸着懒腰的胳膊顿住,怀疑是不是做了春梦。
“咚咚”。
门外响起敲门声,庄姨试探着喊她:“桑桑,起了没?”
赵云桑连忙坐起来:“起啦。”
咔哒一声,房门被推开。庄姨穿着围裙,手里端着白瓷碗,走过来放到赵云桑床前的小桌上。
“难受吧?”庄姨用勺子搅拌着碗里的汤,嗔怪地瞧她一眼,“你们小孩在一起怎么能喝酒呢。”
赵云桑却只关心一件事:“庄姨,昨天晚上谁送我回来的?”
庄姨道:“你张叔啊,不是你发短信让他接你吗?”
赵云桑闻言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翻开短信,看到伏盛帮她回的那一条【好】,脸色刷的白下来。
“不会吧不会吧,”她面如死灰地喃喃,“不会是真的吧?”
完蛋了。
“啊?”庄姨听到后面半句,疑惑道,“什么真的?
赵云桑没答,只懊恼地揪着蓬乱头发,小脸皱巴成包子,悔的肠子都青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庄姨颇为认同:“那可千万不能再喝,你还小呢,多不安全。”
赵云桑半句话也听不进去,手指一下一下拽着被子,想跳楼。
看出她心情不太好,庄姨叮嘱她喝掉醒酒汤,揉揉她的脑袋出去了。
等门一关上,赵云桑立刻喊出声气壮山河连绵不绝的“操”,嗷呜叫着在床上打滚,抱着被子滚到地上。
噗通一声。
地板上铺着羊毛毯,不疼,她趴在绵软的毯上,手握成拳直锤地板。
她强吻伏盛了?
她是不是强吻伏盛了?
第二次?
第二次!!
赵云桑咬着被角呜呜呜。
——我他妈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吧!
羊癫疯一样抽抽半天,赵云桑面无表情抱着被子爬上床,又忽然想起来伏盛中途好像拒绝她了。
[你喝醉了,]少年手推开她肩膀,别过脸,[先别招我,我怕……]
怕什么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知廉耻地又亲了上去!
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再次崩溃,赵云桑简直羞愤欲死,把脑袋蒙着被子咚咚撞床,恨不得原地去世。
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伏盛啊?
赵云桑,她骂自己,你真是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