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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王者局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2 / 2)

本来人选是梁笑寒,可谁让人家不稀罕呢。

梁老爷子轻咳道,“这,这是梦圆,你小时候也见过的,她说要嫁给你当新娘子哩……”

高梦圆羞涩低下头。

去世是假,逼婚是真。

班斐则笑,“梁老爷子,您果真是糊涂哪,我住秦邮公馆的第一日,就看见我父亲与高梦圆的小叔在您的书房苟且,当真是硬汉柔情哪,难怪能把那么年轻的班女士活生生气疯了。”

“我身上流着禽兽的血,自然也是随禽兽的口味,搞女的做什么呢?”

班斐望向他的生父,笑容更深,“女人嘛,只要能生孩子就好,娶回家不是徒增烦恼么?您觉得呢,梁先生?”

病房死一般的沉寂。

班斐指尖轻晃,露出那佛珠大吉牌,“喏,他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还把您桌面的迦南香大吉牌摔了出来,可不巧,正正就摔在我的脸上,您说这是不是缘分哪?”

梁笑寒都傻了。

什、什么?

他爸不是说他妈追求真爱,私奔被抓回来,才自己疯了吗?最后她还想不开自己纵火!

可在他哥嘴里的真相,怎么颠覆成另一个不堪的样子?

梁父回过神来,暴怒扬掌,“你在老爷子面前浑说什么?!”

“——啪!!!”

那面大吉牌带着狠劲砸过男人的鬓角,刮出一道血迹,又嘭的一声撞上玻璃窗,发出刺耳的声响。

“爸,爸,这小兔崽子疯了!他就是记恨我送他出国!你也不想想,你强迫室友闹得那么大,还能怎么混?”

梁父捂着伤口,怒得额头青筋暴起。

然而出国前只到他肩膀的儿子,如今长得枝繁叶茂,那身后阴影——

仿佛能遮天蔽日。

他忽然有了几分惊惧。

“是我搞的事情?”

班斐扬唇,“怎么不问问你那高姓小情人,给他资助过的高中生灌得什么汤?”

“反了,你真是反了,什么高姓小情人,我跟他没有关系,当初都是你妈出轨,她品行不端还教坏了你!爸,要我说你就不该给这小兔崽子留遗产,他眼中完全没有我这个爸,只会祸害梁家的基业!”

梁老爷子咳得厉害,似乎对着父子分裂的一幕很是痛心。

然后他颤巍巍的手举起来,再度伸向更有潜力的长孙。

袒护之意显露无疑。

梁老爷子老泪纵横,“是,是爷爷对不起你妈跟你……”

“——爸!!!”

梁父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父亲竟然越过他,选择那女人跟她的儿子!

而梁老爷子这一句,无疑是坐实梁父婚内出轨高梦圆小叔的私情,甚至有洗白儿媳妇跟小白脸私奔的架势,逐一为长孙在梁氏铺路。

梁家人被这泼天狗血震惊在原地。

高梦圆更是恍惚不已,她那向来好形象的小叔……怎么会是个gay?

还跟她预定未婚夫的爸爸搞在了一起?

但谁也没想到。

梁老爷子辛苦营造起来的优势以及亲情牌,被长孙的下一句破坏殆尽。

长孙轻飘飘道,“梁老爷子,梁先生跟小情人在秦邮公馆厮混时,你没少给他们擦屁股吧?”

“班女士求您放她自由,您说得好好的,倒是反手就把她关进那间书房。怎么,如今梁家老的老,嫩的嫩,都不中用了,你这才想起我们弃车保帅呢?”

梁老爷子的手臂凝固在半空,整张脸如同灰白的泥板。

“可惜,梁家太脏了,别碰脏了我的手。”

大少掸着衣摆起身。

“今儿个人也见了,戏也看了,诸位,恕我失陪。”

班斐起身,折扇又一次敲鸟笼。

“公主,再唱!”

“退~退退退~退退退~”

稚澄并不知道同一个世界,不同的参差。

有人已经在家人群杀疯了,有人还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

但是!

爱情没了,朕的江山还在!

稚澄只能忍住悲痛,全身心专注学业,同时正式接手烂尾楼的复工重建工作。

大魔王短时间内两度失恋,亲自坐镇外联部,众部员工作效率肉眼可见提升98。

生怕自己被点炮仗。

周末,稚澄为了补偿自己,看了部生猛的爱情片,男女主刚开场,都生猛啃得脑袋都瞧不见了,感情进展飞快。

她战术后仰。

这是杭颂雅给她的,据说她靠着它的社交威力,已经征服了外联部、勤工部、技术部等全体女生,除了纪检部那群性冷淡,影响她友谊帝国的版图扩张。

嗳不就是她表妹跟他们老大分了个手嘛?至于每次见了她这个表姐都跟杀父仇人似的?

虽然坐拥镇部至宝多年,但这是稚澄第一次看,她的每一任男友好像都很介意她看男人,街上的不行,影片的也不行,总是想方设法给她洗脑。

导致稚澄至今还未开眼荤。

现在——

她气咻咻地想,我就要看!

不过比起随时随地都在大秀胸肌的男主角,稚澄反而更喜欢出镜极少的配角。

黑发败犬,yy的神!

那真是,水得一批,黑发,白皮,高瘦,扎着黑绸阔裤,在片中扮演了一个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最喜欢跟女主亲热的地点是弓道馆。

美少年,黑白服,弓箭。

稚澄捏着下巴。

这届的导演属实是有点东西的。

稚澄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年少第一次的春日梦境。

空旷无人的弓道馆,性冷的檀香,黑短发湿湿地擦过耳际,白筒袖收束出一截漂亮的手腕硬骨,少年一丝不苟掖起传统弓道服,漆光胸甲勾勒清瘦轮廓,双肩高挑又凌厉,当他持弓站射,眼底冲着一股势如破竹的寒气。

凛冽,冷酷,宛若神迹。

周身浮荡淋淋漓漓的水光,热的气流浸透了她衣衫。

神性与荒春共生。

少年的箭矢射进了灿烈的日光里,也射进了她那一段从未燃烧的空白里。

然后稚澄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都怪她那自作主张的狗表姐,搅黄了她的完美初恋,现在新欢飞了,她初恋也被拉黑了,想吃个回头草都不行。

她爱情之路如此坎坷,杭颂雅要负起很大的责任!

稚澄把狗表姐拉出来,日行一善。

追求卓越日劈八砖:「拔刀吧今天你我只能活一个!!!」

杭颂雅:“。”

她头回见表妹失恋得这么惨,对周遭环境跟人群的伤害力是与日倍增啊。

她表妹长得乖乖水水,坏男孩最爱的那款,从小到大自带招渣体质,让家人们狠狠捏了一把汗。

就说她绯闻对象一号吧。

初中部鼎鼎有名的校草,大她两岁的小哥哥,也是数学科代表,长得白净斯文,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大家也是看他走两步喘口的病弱体质,又是优等生的良好做派,没过多为难他往表妹书包塞情书的举动。

然后这人渣露出了真面目。

手都没拉过,就拉着表妹逃课了!

那一夜吓得他们全家包圆了整座酒店,都悲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呢?

他们扑了空,房间里只有条哭成美人鱼、快要昏厥过去的病弱校草。

家人们:?

至于她那表妹,扎了两根浅粉波点的兔耳朵,被人在射击馆里逮住。

当他们吞吞吐吐询问酒店事情,除了那两根兔耳随风招摇,她没有一点女孩儿的羞臊,利索拆着枪支,脾气很大地训斥。

“不要再跟我提他!说临死前找到了世界第一宝藏,要跟我分享,搞了半天要亲亲,舌头比我还粉还嫩,哼,我们今生只能做姐妹了!”

家人们:??

小祖宗正在中二期,慕强心理旺盛,又对粉色系占有欲强,平等地歧视每一个跟她抢占粉色的男孩。

再后来那家人连夜搬家出国,偶尔听到消息,也是他们带着儿子四处看心理医生。

据说病弱校草严重惧女,至今还从那粉色阴影没走出来。

惨到家人们默默咽下了追责的念头。

初中男孩就敢这么明目张胆,上了高中就更不用说了。

走了个腹黑校草,又来了个痞帅青年。

连装都不装了,混进学校,利用广播搞了个全校示爱,当晚联合小弟打掩护,避开了表哥表姐堂兄堂姐安插在学校的眼线,就带表妹去兜风。

兜风是假,搞事是真。

当全家人得知那小混混骗过不少女孩,他们气得面红筋爆,怒不可遏,抄齐家伙倾巢出动,结果中途被叫去了医院。

家人们:!

什么?这畜生已经闹出了人命?

众人目光碰撞,杀气满溢。

去到之后,表妹的外套浑身是血,吓得他们都傻了。

问起得知,混混跟同行女生双双进了抢救室,她就是个路见不平、报警救人、被血污了外套的好同学。

她噘着嘴老大不高兴,“这个骗子,广播里说要把全世界送给我呢,飙车也不给我多备个少女粉头盔,又是未成年没有驾照,我珍惜狗命,拒绝搭乘怎么啦?

“我说他赶着去投胎,他还有脸生气?!”

小祖宗她桩桩件件数落。

“爱我都不去考个驾照,我的小命不配尊重吗?看看,这不报应来了,非要气我拉个女的凑数去飙,飙进沟里不还是得我捞出来?又是超速,又是逆行,想阎王爷夸他靓仔呢?”

家人们:“……”

好了,宝贝,别说了,人家靓仔还在抢救中。

飙车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不用他们打,校霸也断了两条腿。

那女生是个小太妹,什么防护装备都没有,飞车冲进沟里的时候,腹部受到剧烈撞击,险些失去生育功能,好在最后被医生救了回来。

这一对儿被当成反面例子贴在了校宣传栏。转学的转学,治疗的治疗,自那以后,混混对表妹退避舍,再也不敢在预言家面前横跳狼王。

历经两位重量级选手后,杭颂雅已经从震惊、恍惚、迷茫到逐渐麻木。

甜妹天花板,渣男收割机,不外如是。

隆重登场的第位呢,也是远看是个人,近看是个猹,高考失利还想拖着她表妹一起去野鸡大学,否则就把初次补偿给他。

这猹甚至还在群内寻求认同感!

后来是有个哥们看不过眼,将这件事捅到了表妹面前,表妹抄起她奶的王麻子剪刀,气势汹汹追到了他家。大家惧得不轻,生怕她让人家丧命。

至于最后嘛。

他们拦了,又没多拦。

哥哥们没收了小祖宗的黑老虎,但小祖宗一身功夫也不是天桥的把式,当场砸得人哀叫连天,进了医院,对此他们大快人心。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用小祖宗攒着买飞机模型的零花钱赔了医药费,可把她气得够呛,转头又折腾起来。

猹哥实在顶不住,哭爹喊娘地求饶,两万字肝肠寸断的手写道歉信发遍了他混的二十七个群以及校论坛。

杭颂雅回想起往昔,她表妹战斗力这么彪悍,没道理斩不下一个纹身帅哥啊?

难道对方真的是个良家妇男?所以命中注定逃过了一劫?

她陷入了沉思。

稚澄忙得昏天暗地,脑子都快不够使了,以致于深夜一通陌生电话打进来:

“您好,您是「区区橙皮说不联系就不联系哥哥果真如此嚣张」吗?呃,你男朋友在柏水酒吧喝醉了……”

橙皮:“?”

你谁啊。

有病吧。

稚澄口吐芬芳与彩虹,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后噼啪挂了。

等等。

稚澄想起来,她那长着脚跑个无影无踪的新欢。

稚澄气势汹汹杀到了柏水酒吧。

别看名字好听,这里鱼龙混杂,还是个同志出没的酒吧。稚澄被表姐堂姐们带出去混的时候,她们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来这种进一步是深渊、退一步是地狱的鬼地方。

有的男人专门装gay来骗取女孩儿的同情,吃干抹净后只给女孩留下个人生阴影。

果然,稚澄刚杀到吧台,就见那里伏着一道高挑身影,存在感极强,旁边是虎视眈眈的男人们。

甚至有个大叔试探性伸手,搂住男生的肩膀,再逐步走向腰间。

靠?!!!

泡到你祖宗男人的头上是吧?!

稚澄当场爆发,旋身就是一个飞踢爆冲!

“嘭!”

中年大叔被她硬生生踹上了吧台,一路撞飞了无数酒水。

“我的人也是你这种死肥猪能捡的?撒泡尿都知道你不配!”稚澄冷笑,“大叔,听好了,这些酒水,你来赔,就当是买个教训,咸猪手别想啥就摸啥,不懂事你姑奶奶我可以帮你剁!”

来玩的客人们被变故震住了。

男人们则是默默退开,放弃了今晚最佳的猎物。

那大叔被淋得浑身湿透,脸庞涨成猪肝色,“小兔崽子你喝几年奶就敢——”

稚澄伸腿踢了下厚木吧台,震感强烈明显,大叔一个滑铲就下去了,生生劈成了一字马,他痛得哭爹喊娘的,哪里还敢惹这祖宗。

稚澄把人扛出了柏水酒吧。

远远看去就是四条腿的怪物,有两条腿还拖在地面。

路人瞧了一眼,心惊肉跳。

稚澄塞人进她的哈佛大狗里,嘭的一声关上车门,又给他拉了安全带,板起一张肉嘟嘟的脸,很凶地问,“回哪?!”

班斐撩开眼皮,模糊看了她一眼,嘴唇开阖,“难受……想吐……”

稚澄丢了袋子给他,他竟嫌弃转过脸。

大男人比她还娇气!

稚澄怒而飙车,急拐弯到了一处无人海滩,还不忘踹他两脚,“快!点!吐!”

他摇摇晃晃往海里走去。

稚澄:?

怎么?

您还要吐到人家龙宫深处呢?

稚澄气得抓他衣领,压着他蹲下来,折腾了半天,他不是头疼,就是说吐不出来,稚澄很想把他的脑袋当皮球拍。

终于确定他不想吐了,稚澄把人搬回了哈佛大狗里,她奶橙色的小背心全湿透了,就跟水浆里捞出来的一样。

“你家在哪?”

稚澄扣上安全带,决定送佛送到西天。

哼,谁让她是个习武之人,不乘人之危的!

“家?”

似乎听到了令人发笑的字眼。

他冷淡开嗓,“哦?哥哥我还有这种好玩意儿呢。”

声线都变了?

稚澄转头一看,眼睛清亮端正,哪里还有醉成死狗的样子。

车窗还没关,夜风和衬衫都是黑白片里的味道。

感情您装醉钓我呢?

稚澄气呶呶的,正要发飙,忽然见他往后一躺,双腿交叠,那双睡凤眼沾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行了,别鼓着小脸了,哥哥承你的情,也不让你白跑,过来。”

给钱吗?

稚澄虽然不太爽,但谁让她是个重度颜狗呢,她听话凑过去,看他裤兜里是不是塞满了无限黑卡。

结果。

那只冰白釉的手从她的视野边缘移到了视野中央,他抽开了那一条冬雾霭色的薄领带,松开了束缚。

??

稚澄被这阵仗吓懵了,“你你你你你——”

哥哥仰着一段天鹅颈,发梢是郁沉沉的漆光,泼进了白衬衣里,将贵公子那种倦怠的,和叛逆厌世的美学,展示得淋漓尽致。

也许是夜晚容易滋生迷离的氛围,也许是他刚喝了一罐橙色炸弹,又或者他被触及了一些狰狞的伤口,班斐温善友好的面孔藏着几分血腥。

这女孩儿对他虎视眈眈,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行走的夜色猎物罢了。

“还装纯情呢?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啊。”

他指尖摩挲她的耳后软肉。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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