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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42(1 / 1)

限期破案一事终于落定, 无事一身轻,走出皇宫, 感觉天蓝的那么可爱,风凉凉的也舒服, 连一点叶子都没长得光秃秃的树, 都显得那么别致。顾停几人心情很是放松。走了一会儿, 顾停发现孟桢时不时就会偷偷看他一眼, 还脸红红的,似乎十分激动,便问他:“怎么了?”孟桢憋好久了,深呼吸一口, 捏着小拳头:“ 你们要成亲了,恭喜呀!”顾停瞬间脸红了, 想到这件事的同时, 就想到了那个没有完成的吻……狠狠瞪了霍琰一眼。孟桢看到,以为有什么内情,当即护崽子的抬起下巴,朝霍琰放话:“我们停停那么喜欢你, 对你那么好, 你可不能欺负他,别以为成亲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霍琰似笑非笑, 看向顾停的眼神饱含深意,明显也想到了那一幕:“不能为所欲为……嗯?”顾停脸更红,瞪着他的视线更犀利:“不许瞎说话!”他还拉住孟桢, 小小声安抚,“我没事,你别担心。”孟桢怎么可能不担心?他可是被顾停救过一命,当时发过誓要好好报答的,怎能看着恩人受苦?“可是你瞪他,气的脸都红了,一定是被他欺负了!”他绷着小脸,很是发愁,“你别怕,还有我呢,有什么委屈只管说出来,别藏在心里,我给你撑腰!”说完他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看自己,太弱了,一点可信度都没有,毅然决然的拉过孟策:“我不行,还有我——”小孩心眼还挺多,立刻看了看四周,话到嘴边生生改了个方向,“还有我的护卫呢!”可拿护卫放话,怎么都觉得不够规格,气势仍然不够。孟桢急的跺脚:“嗐!反正你们懂的!”别人都没怎么着,他先把自己愁的不行了。孟策揉了揉弟弟的圆脑瓜,无奈的叹了口气。霍琰忍笑忍的很辛苦,差点笑出来。孟策凉凉看过去,似乎在警告。孟桢誓要给小伙伴撑腰:“停停你说啊,姓霍的到底怎么你了!咱们不怕事,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欺负回去,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顾停:……难道要亲回去吗!他表情惊悚的看了霍琰一眼。霍琰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不动声色,煞有其事的点头:“本王觉得这话很对,本王错了,理当受到这样的报复,来吧。”他慢条斯理的挽袖子,看光线的位置角度,眼睛在四处找地方,似乎想要重现当时的场景。顾停猛咳着后退:“不,不用了。”霍琰往前靠近他:“要的要的。”“不用了。”“要的要的。”“我说不用了!”“孟桢都这么说,显然公平是必要的。”两人一个一步步后退,一个一步步欺近,气氛有点奇怪。说吵架吧,不大像,语气是很重,气氛却很亲昵,说亲密吧,是有一点点甜,可话语动作间透着紧绷,距离感十足,你不退我也不让。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桢歪着头,一脸茫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实在是不明白。孟策,却是全懂了,拉了他的手:“走吧。”“啊?走?去哪儿?不行,停停成亲的事我还没问呢,他们好像在吵架!”“没事,他们自己会处理好。”“可停停被欺负了……”“不会,霍琰不敢。”孟策很笃定,拉着弟弟离开的动作也很笃定,这种狗粮有什么好吃的!孟桢再要挣扎,孟策熟练地把他抱进怀里,施展轻功就跑了。喵喵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桢瞬间忘了小伙伴,赶紧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小手轻轻推哥哥胸膛:“你又抱我!”被人看到了怎么办!孟策按住弟弟小手:“不暖和么?”孟桢眉开眼笑:“那自然是暖和的。”他把手伸到了哥哥怀里,温暖体温熨贴了他的凉手,美滋滋。感觉隔着衣服暖手不过瘾,他眨眨眼,调皮的把手塞到了哥哥脖子边:“哥哥好暖和呀!”“淘气。”嘴里这么说,孟策却没有推开他,唇边弧度沁着宠溺春风,拉着他的手往下一点:“这里更暖。”顾停目送小伙伴一言不合就飞走,心内叹了口气,还说要帮他……手上一暖,是霍琰握住了他:“我们也回去,嗯?”原来刚刚是在开玩笑。顾停心里一松的同时,又紧了起来,看了看四周,甩开了霍琰的手:“有人。”“那……”霍琰靠近,似笑非笑,“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顾停气的瞪他:“不可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无赖了!”本来想骂流氓的,但感觉不太合适,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霍琰眸底明暗,似有流光滑过:“我也不知道,不如停停帮我好好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这样?”顾停还真的认真想了,肯定不是第一次见面,那是后来王府门前玉佩隐意撑腰,是雪地道歉,是尤大春府邸救命,还是之后错乱战机间的患难扶持?不知不觉间,他把和霍琰的认识过程全部回忆了一遍。不回头想还没发现,他和霍琰经历的这几个月看似时间很短,实则波澜壮阔,生死都走过了几遭,惊险刺激是必然的,也有意外的氤氲温柔,绻缱情长。有些改变很早就有端倪,只不过大家都忽略了,包括他们自己,大概在他追去边境坞堡,不怎么理智的照顾同样不理智,染了毒的霍琰后,一切就开始变了。霍琰变的强势,对他的态度尤其执着,不再那么讲理,也从那一次之后,两人间的距离感开始模糊,那夜守岁后更是说不清……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霍琰就对他——思想危险的边缘,顾停把自己拉回来,不对劲!他本应该好好骂霍琰一顿,堂堂王爷怎么可以不要脸,结果变成了自己回味,回想那些过往,察觉对方的改变,并理解对方的感情——那句话,‘帮我想想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句话,根本就是句隐晦的告白!他又被这混蛋套路了!回过神来,顾停难以置信的往下看,自己的手竟然被乖乖牵着,走了很远!“霍、琰!”他咬牙切齿。霍琰握着他的手:“我在,怎么了,肚子饿?”顾停磨牙:“你这个混蛋!”“你不是早知道?”他揉了揉顾停的头,“乖,今天在百味居给你订了桌,去了就能吃到。”顾停注意力再一次被调开:“在外头订了桌?那我家?”霍琰挑眉:“你还要回去?”顾停怔住。对哦,他是生病昏迷被强行接回去的。霍琰眯眼:“是本王的府邸不够大,还是库里不够有钱?”顾停:……“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我家那摊子事,总得处理了。”“明白了,本王马上去,继续求亲。”顾停额角直跳:“你敢!”霍琰:“为什么不敢?你又不是不答应。 ”顾停眼神微闪。“你不会真不答应吧?”霍琰见四下没人,将他按在墙上,“我说过了不是演戏!”“我知道……”对方气势太吓人,眼神也太压迫,顾停无奈叹气:“你总得给点时间,容我好好想想吧。”霍琰皱眉:“不是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时间想?你在担心什么?”“为什么什么都要告诉你!”顾停有点暴躁,小脾气也来了:“为什么你说什么,我一定要答应,你做什么,我一定要配合?哪怕就只是心情不好,我不可以说一句现在不行么?”霍琰眼帘微垂:“你心情不好。”顾停抿了抿嘴,不想跟霍琰吵架。今天天气明朗,阳光灿金,霍琰来求亲,本该是一个值得好好记住的日子,不应该心情不好。“抱歉,我不是心情不好,也没有生气,只是太突然了,有点惊讶,”顾停别扭的侧开头,眼睛看别处,“这么大的事,关系着以后的一辈子,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吧。”霍琰喉头滚动,忍住心内冲动,退开,放开了顾停:“好,给你时间。”顾停揉了揉自己微酸的手腕,还是瞪了霍琰一眼:“你也别随便就来求亲了!我答应的求亲才是求亲,不然就是骚扰!”“好,”霍琰乖乖点头任训,“那吃饭去?”顾停长长吐了口气,跟上。谁知刚走出几步,霍琰又道:“顾家敢再欺负你,本王就敢上门求亲。”顾停:……霍琰:“姑藏王府还是我的王府,你选一个住,不许回顾家,也不许去住什么破客栈。”顾停:……所有都拒绝,霍琰怕是得发疯。“好吧,我想一想。”接下来去哪里住,怎么解释两人的关系,后面的线要怎么演,因为求亲这件事,变得很不一样,想想就麻烦。顾停还是狠狠瞪了霍琰背影一眼,就会找麻烦!霍琰转身,塞给他一块热糖糕。顾停:“嗯?”霍琰:“不是喜欢吃这个?”他还趁机摸了把小手。顾停还没来得及感动,就翻了个白眼:“王爷这戏还真是熟练。”霍琰很镇定:“现在不是演。”亲都求过了,明路已过,又势在必得,这点亲密再正常不过!顾停冷哼:“明明每一次人前都在演,私下还故意若即若离,美其名曰不想骗别人,说来说去,骗的不只有一个我?”很久,霍琰才道:“对哦。”顾停:……“您不会是现在才回过味吧?”霍琰立刻转换话题,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那个看起来做的不错,要吃么?”顾停心内冷笑,呵,什么威武睿智,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决胜千里的镇北王,这厮就是个憨憨!一条路走完,饭也吃过了,顾停选择住到姑藏王府。顾家不能住,客栈不舒服,如果现现在他还是‘心尖宠’,可以勉为其难住到镇北王府,可霍琰非得求亲,闹的整个京城都知道,他再不要脸也是点羞耻感的,要住过去……怎么想都有点别扭。住到姑藏王府也挺好,可以盯着孟桢吃药,这娃身体底子不行,虚弱时不好好盯着,以后怕是难办,这样也有利于矛盾激化,镇北王和姑藏王不对付嘛,整个京城都知道。住归住,别的事不能忘了干。顾停仍然频繁出没于顾家的各种铺子,各种享受各种造。顾家一天没认错,一天没把这糊涂账摆平,就别想过去!他总感觉家里对这事的态度很奇怪,站位十分不清楚,一定是被人利用了,可这个人是谁?他不知道,最近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很想找出来。顾厚通不可能跟他说实话,冯氏也不会,那就硬着来,逼着他们说!前段日子下来,顾家早被折腾的不行了,冯氏暗暗许出好处,各种鼓励,心理建设,这天顾厚通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了霍琰。“顾停住出去了……”霍琰:“哦。”顾厚通:“还花着家里的钱。”霍琰冷嗤:“上元夜尊驾威风无两,本王以为,唯有父亲一职做的十分出色,才敢这么理直气壮,宠儿子些许银钱,难道不是应该?”顾厚通气就顶上来了:“可那是我的钱!你就这么依着他胡闹?镇北王府没钱了么!”霍琰垂眼:“所以你答应我们的婚事了?”顾厚通:“啊?”霍琰:“本王与王妃夫妻一体,本王的钱,自然就是王妃的钱,王妃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可若不愿做王妃——”顾厚通打了个冷战。这个问题,他不敢答。怎么答?答应了,顾停不听话不愿嫁怎么办?那小贱人离家出走惯了,从来都是随自己意愿,什么事干不出来?冯氏也不会答应。不答应,镇北王就不帮忙。人家明摆着说了,顾停姓顾,是你家的人,花你们的钱应该,成了我的人,当然我来管,再不用你们操心。问题是他们不敢由着性子收拾打骂啊,镇北王亲都求了,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顾停?这路,怎么看都是死路啊!霍琰:“尊驾可以慢慢考虑,来人,送客!”顾厚通只能灰溜溜的回去……所以这一切,顾停并不知道,因为顾家没来找他。他心里有点乱,还没有想清楚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宫宴就在明日,别人不可能没有后招,这宫宴,很有可能就是一场鸿门宴,容不得他想太多。所有人都在忙,顾停想了想,叫人驾了一辆小马车,坐上去漫无目的走。繁华京城,红尘人间,河堤柳垂,小户炊烟。天很高很蓝,风有点凉,却不会有割面的寒。不知走了多久,慢慢的,四周变得安静,薄薄春色缠绕在暮光里,远山如黛,斜阳温柔。顾停的心一点一点,跟着静了下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之前来过的地方。本来顾停是不认识的,会觉得熟悉,认出来,是因为不远处那座孤坟,还有坟前的红裙女子。顾停认真想了想,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那坟看起来也不像新砌,怎么红裙女子总是过来祭拜?和上一次一样,他本不想打扰,可环视周围——这里很空旷,并没有看到一辆马车,这姑娘现在在这里祭拜,稍后怎么回去?可别再像那天一样,招来无良混混,最后再吃了亏。左右无事,他想了想,干脆在一边坐了下来,边赏夕阳美景,边想着自己的心事。直到光线转暗,天色太晚,他才发出明显的脚步声,走了过去。“逝者已矣,夫人切莫忧愁伤怀,坏了身子。”或许是他的脚步声和距离感让人安心,或许是这安慰太过温柔,红裙女子并没有介意,素白手指将杯中酒洒下,浅浅一叹:“是啊,死了的人没心没肺,只有活着的人会伤心难过。”那一日距离太远,顾停只是隐隐觉得这姑娘好看,而今仔细一看,她不只美,还很有气势,骨相惊艳,眉眼五官无一不好,尤其一双眼睛含波潋滟,极有灵慧之气,可她不爱笑,眉梢眼角透着冷意,减了艳色,添了气势,很有一种锋利感,十足是个冰美人。冰美人说的话有点微妙,顾停想了想,问:“恕在下冒昧,不知这坟里是——”女子嘴唇微动:“亡夫。”顾停拱手:“在下失礼。”女子唇角牵动,带出几分自嘲:“有什么好失礼的?他就是不要我了,弃我而去,我的日子还不是得过下去?”她目光落在没有碑的坟上,似乎能透过这座无声无息的土包,穿越那些岁月,看到什么人。她看起来像在骂人,顾停却觉得,她的眸底,似有寂寥之色,便出声安慰:“夫人通透灵慧,弃你而去是他的损失,前方岁月悠长,你定能碰到更好的人。”女子眼帘垂下,声音微哑:“不会了,世间不会有比他更好的人。”顾停感觉这女子有点奇怪,貌美,有气质也有气势,锋芒不敛,看起来就是个很聪明的人,观她周身打扮,定也是不俗之人,孤身在此,怎么感觉都有点微妙。而且她看起来很嫌弃坟里的人,实则在难过,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失去的那个人。也许是暮色惑人,也许是今日心情都不好,顾停并没有走开,又问:“ 你们……在一起多久?”女子指尖一顿:“我十岁,就认识了他。”她现在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那就是至少十几年了?顾停垂眸:“那他一定很喜欢你。”“嗯?”女子第一次抬头,和顾停对视 ,“为何?”顾停微笑:“夫人有没有听到过一句话,叫夫妻相?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像,你对自己高要求,必然是对方对自己也高要求,男人性格不同,喜欢的姑娘不同,可聪明,美貌,气质与众不同的姑娘,所有男人大抵都会欣赏向往。或许过往时光中,你为他做出过很多改变,但更多的,可能来自于他无意识的带领和引导,现在的你,他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一定非常遗憾不能陪伴。”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是说……我长成了他最喜欢最欣赏的模样?”顾停:“岁月缘浅,过往却深刻,所有时光成就了现在的你,铭心刻骨没什么,忘不了也没什么,始终记得继续往前走就好。”女子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我不必放下?”顾停微笑:“若放下更痛苦,不如负重前行,人们都在长大,谁没点舍不得丢下的东西,谁心里没点说不出来的重量,谁没在负重前行?有时候太计较太在意,会丢了本心,坚定的往下走,岁月会告诉你想要什么。”女子终于起身,朝顾停福了个身:“多谢。这些年来,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劝我放弃,不要再想,公子这番话倒是头一回听。”顾停拱手回礼:“我也是随口说说,有些事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夫人有自己思考就好。天色已晚,我观夫人似乎没车,可要在下送你一程?”女子眼梢微扬,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你?”顾停又笑:“夫人不必担心,来此前之前,我已通知过家人,稍后有人会来接我,前方马车,夫人尽可取用,不必顾虑。”“多谢。”女子接下这份善意,素手理理裙角,走向马车:“公子教我珍惜,自己也要珍惜才是。流年易逝,望珍惜眼前,前路方才不负。”顾停心中微动,目送女子离开,感觉这位夫人有点奇怪,却也有点可爱。马车刚走,一骑枣红马御风而来,远远的顾停就看清楚了,是霍琰。他伸手打招呼:“来的这么快?”霍琰皱眉:“出来怎么不叫我?”京城很危险的。看着他的脸融在夕阳余光中,眸底掩不住的担心,身后还站着孤坟,顾停突然不想想那么多,伸出自己的手,笑了:“愿和王爷共乘一骑,不知可否?”霍琰呼吸微紧。“当然。”下一刻,他拉住顾停的手,将他放到身前,用披风牢牢遮住:“驾!”马儿很快,风很冷,这个人的胸膛却很热。也许所有一切都不需要顾虑,不需要多想,跟着这个人,一步一步,坚定的往下走就是了。……红裙女子回到京城,就谢过顾停的车夫,请他自行离去,转身走过路口,回了自己的家。而门口一辆金铃香车正好走到,竟是一路跟随,一直未曾远离。“东家回来了。”门房恭恭敬敬的打开门,管家迎出来,手里抱着一堆账本,小声和她汇报。京城里,寸土寸金的地界,这里竟是座五进的宅子,内里亭台楼阁无一不有,装饰也尽善尽美,透着奢华,京城里的官家或许都没有这份享受。“……这趟生意,东家准备和谁做?”女子走到厅中,接了盏茶:“顾家,顾停。”“啊?”老管家十分惊讶,为了这单生意,他查过京城生意场上所有可能的人,人头算熟,然而要不是‘心尖宠’这件事风头太盛,他都不会知道顾停这个人。“可他不是生意人!”他有点着急,东家是不是说错名字了?女子不疾不徐的喝茶:“不是开了间药膳铺子?会开铺子,在做生意,就是生意人。”老管家更着急了:“那东家岂不是赚不了钱了?”这么扶别人,嫌钱咬手么?女子柳眉微挑,眼底聚有暗芒:“ 我叶芃贞要做什么,赚不赚,赚多少,谁敢异议?”厅内立刻无声。那当然是不敢插嘴的……女财神之名,天下谁人不知?也不知那位顾停公子做了什么,这么投女财神的缘,马上要发大财啊第77章 舌战群雄宫宴设在傍晚, 除了皇家,所有人都得提前准备入宫, 下午就得成行,顾停四人也一样。这中间出了个小插曲, 孟桢走路的时候没站稳, 不小心往前跌倒, 当然被他的‘护卫’接住了, 人一点事都没有,没磕着也没碰着,衣服就不行了。他踩到了衣角,‘呲啦’一声, 为赴宫宴准备的礼服开了线,需要补一下。顾停和霍琰就先行出发了。这样也挺好, 姑藏王不在, 宫宴焦点几乎全在镇北王身上,遇到刁难是显而易见的,孟桢和他们一起进宫,一起落座, 定也会同时被针对, 晚去一点,大家错开, 他们调开大部分火力,孟桢就能轻轻松松,不必动脑子了。当然, 大家也没指望他动脑子,只要他能开开心心,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走出去没几步,顾停发现霍琰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摸了摸头发检查了检查衣服,好像都挺好,没乱……“怎么了,这么看我?”他无官无爵,穿的不是官服也不是朝服,就是最简单的文士长袍,交领,束腰,浅浅的天青色,暗绣有银纹,可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人穿起来,观感大为不同。他唇红齿白,肤色白皙如润玉泽,与这浅浅天青色相得益彰,整个人似乎蒙了一层珍珠辉芒,气质越发出尘,年纪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脱去少年人的青涩,还未长出成年人的厚重,肩膀平直,腰线利落,有一种特殊的挺拔感,似翠竹临水,清隽秀雅,如谪仙临凡,可远观不可亵玩。这样的小东西,是他的。霍琰蹲下,给顾停理了理挂在鞋边的衣角:“停停很好看。”顾停脸刷的红了:“什,什么啊……”能不能别叫他停停,孟桢天天开玩笑也就算了,怎么堂堂镇北王也这么不讲究!霍琰起身,帮他理并不怎么乱的领口,眼神暗下去,又深又沉,声音也有些微哑,带的似有似的欲念:“别撒娇,我会受不了。”顾停:……谁跟你撒娇了?你是不是有毛病!对方修长指节在自己颈间微动,他能感觉到熟悉的粗糙,和微烫的温度。习武之人就是不一样,火力壮,不管什么时候似乎都有暖透人心的力量,和怕冷的他完全不同,还有手指上的粗茧,但凡接触,总会撩起起淡淡痒意……“我,我自己来!”顾停拍开霍琰的手,红着脸往前走。前生今世,他对自己相貌一向是满意的,也从来不怕别人看,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霍琰总是心里有点虚,总是想避开,这人的眼神太炽热,太浓烈,卷挟着不知哪来的无边无际的野望,仿佛一头不知满足的凶兽,不能给出任何东西,只要给一点,接下来必是无穷无尽……霍琰知道小东西害羞了,也知道有些事适可而止,还没有成亲,不着急,是他的,跑不了。二人很快到了皇宫。往里走,宽阔道路总算不再漫长寂寞,空空荡荡,有了人气,衣着华贵的人们三三两两,间隔不远,缓缓走向大殿。今日宫宴,镇北王几人是主角,自然也会有陪客,宫里话透下来,各朝廷官员以及内眷夫人不敢耽误,早早准备好了,今日傍晚前入殿。顾停二人正并肩走前,突然被内侍叫住:“镇北王——王爷,还请稍做留步!”内侍似乎故意等在宫门,要和霍琰说点什么事,顾停很有眼色的避开两步,并不打扰。百无聊赖,左顾右看间,他注意到了一个妇人。那妇人似乎没有诰命在身,别的女眷都按品大妆,只她穿的素净,再好的头面也比不过别人气势,和别人家未出阁的小姑娘打扮相似,却不如小姑娘鲜亮,还梳着已有夫家的妇人头。大约里里外外没有底气,女人步子迈的很短,头也一直垂着,看起来很有几分柔弱。拐角之时,顾停看到了她的脸,发现她不止气质柔弱,长得也很柔弱,瓜子脸,柳叶眉,檀口染樱,眉宇间带着轻愁,很惹人怜惜。这妇人还被欺负了,有别家夫人故意抢道,走到她前面,扬声肆笑:“某些人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随便就敢来?”“想给自己脸上贴金也不是这个道道,不过嫁了个庶子,当自己是侯夫人么?”“侯夫人?她也配!真当自己干的那点事别人都不知道呢!”“巴心巴肝的哄着小叔子,也没见得到多少好处,现在小叔子也倒了霉,无依无靠的,这以后的路可怎么走?”“用得着你发愁,人家连宫宴都能来呢,手段可是不一般,没了东山还有西山呢!”“啧啧,瞧瞧那钗,看起来挺贵挺亮,是个人都知道是去年的款了,她也真有脸戴……”夫人们一唱一和,各种讥笑,女人一句嘴都没回,脸色有些苍白,指尖也微微颤抖,脚下仍然努力走的很稳,只当听不到。顾停心说真是到哪里都一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宅斗更是杀人不见血,身在局中,谁都消停不了。可他并没有上前帮忙。不知前因后果,看到的未必就是所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所有人的路,都要自己走下去。而且……他看着夕阳耀辉,飞鸟归巢,明暗光影交错,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比这个重要的多。上辈子,似乎也有这一场宫宴。那时他日日与江暮云一起,愁的无非是自己家里那点事,以及江暮云的前程,很多无关的事并没有太留意,比如镇北王进京。宫宴什么的,他自然也没资格参与,没听说有天子遇刺一事,也不知道霍琰怎么应对的,宫宴是不是就是在今日,可他记得,宫宴过后,皇宫对镇北王极为不悦,因为镇北王在宫里杀了人。这事闹得有点大,听说几方力量角逐,镇北王因此吃了亏。他当时就在京城,因为事不关己,知道的不多,现在想起来十分后悔,怎么就不多了解些!霍琰当时是不是真的杀了人?杀的是谁?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不可能掀起那么大的波澜,可霍琰虽在战场杀人无数,却从不会无缘无故随便杀人,是发生了什么事,怎样的情况促使他不得不动手杀人?顾停觉得不行,今日宫宴,必须得看紧点!他立刻回头找霍琰。霍琰和内侍说完话回来,见他的眼神不对:“怎么了?”顾停神情很有些严肃:“出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叫住你?”霍琰揉了下他的头:“普通宫宴而已,别担心,宫里只是提醒我,今日聚宴可能散的比较晚,我的亲卫和副将要注意分寸,不许在宫门聚集。”顾停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是在提防你?用不用这么敏感!”“好了,命令已经发下去了,”霍琰拦着他的手往前,“今夜一切有我,不用害怕,嗯?”顾停看了霍琰一会儿,叹了口气,算了。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他愁的是什么。“走吧。”到得大殿,人还没齐,别的不说,皇家几口人肯定是踩着点来,殿中位置尚未坐满。孙洪哲包经义到的早,都是小人物,能以‘功臣’身份到得这个场面,还是托了镇北王的福,真心感激,也极有眼色,见到人立刻过来打招呼:“王爷!顾公子!下官在这给二位行礼了,近日可还安好,一切可还顺心?”顾停拱手:“多谢两位挂念,一切都好。”他二人客气,别人可就不一样了,尤其官位不够特别高,又比这两个人远远在前的,神色不善,阴阳怪气:“好本事啊,巴上了镇北王这种大人物,还在这里当什么小官,去九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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