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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2(1 / 1)

江暮云眉心微微蹙起,似乎有些烦恼,事情扎堆来,他有些分不开身。顾庆昌怎愿见他为难,立刻揽事上身:“江兄若是放心,董仲诚这边交给我怎么样?”江暮云目露感动:“只怕太过麻烦你。”顾庆昌耳根微红:“你我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放心,我必帮你办好!”江暮云终于笑了,君子一笑似冬雪初融,要多仙有多仙:“多谢你,只是你需得答应我,若遇麻烦,一定要回来寻我,再忙再累,我们一起解决。”“好!”说是这么说,顾庆昌已经下定决定,这事他必须得一个人办好!让江……暮云瞧瞧他的本事!心尖宠之言,九原城传遍了,边关自然也有所耳闻,传到大帐,里面就是一片笑声。“哈哈哈心尖宠!人甜腰软手还白,可笑死我了!”头发炸着的年轻战将拍桌狂笑。“王爷外头有人了?为什么咱们不知道!不行,得给王爷准备聘礼,王妃怎能流落在外,必须得速速娶过门!”光头壮汉相当实在,放下长马刀,站起来就要帮忙筹备婚事,还忧心忡忡十分发愁,“王爷陷这么深,也不知道讨人家欢心,回头人家不肯嫁怎么办?”一颗栗子准确打到光头大汉额头,天生嘴角上扬观感亲切的青年男子声音略有嫌弃:“这位施主喝了多少?但凡有颗花生米都不至于此,哪来的心尖宠?”光头大汉眼神茫然:“……啊?”一边拿着书卷的俊书生颌首,神色冷漠,惜字如金:“计。诱计。”诱的是谁,不言而喻。边关战事胶着,每天都不一样,别有用心之人倒是想亲近镇北王,到哪找?想见,当然是呆在一个地方,想办法让镇北王找过去。帐帘卷起朔冷北风,又落下。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营帐,轮廓深邃,剑眉扬锋,墨眸肃杀,站在帐中似山岳,又似深海,让人感觉安全,又可怕。正是镇北王霍琰。头发炸着的年轻战将猴子一样蹿过去:“王爷!您的宝贝心肝小可爱在九原城唤您,您去不去?”霍琰眼皮一撩:“你很闲?”“呃……”年轻人迅速后退,可惜已经晚了,王爷命令已经来了:“今晚丑末,你去夜袭。”猴子一样的年轻人生无可恋,干脆豁出去:“偷袭就偷袭,末将最爱偷袭了!但王爷您问题还没回答,九原城,您到底去不去!”霍琰垂头,盯着自己袖子上的爪子:“松开。”“嘤……”年轻人受不了压力,蹿回小伙伴组织:“王爷又欺负我!”霍琰没理他,视线环视营帐:“四将听令,随本王出战!”“是!”大家纷纷操起兵器,鱼贯而出。今天的王爷依旧好战,依旧威风,依旧摧枯拉朽,无可抵挡。就是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你的心肝宝贝小可爱在唤你,你到底去不去嘛!第4章 你就是王爷的心尖宠?顾停知道霍琰不会来。也来不了。尤大春带着皇上圣旨和监军太监招摇前来,没到九原就想好了点子找麻烦,柳家姑娘大约也只是其中一个借口,他们暗地里耍的小花招一定数不胜数,不死死扯住霍琰后腿,怎么抢机会抢功劳?再加北狄袭关,边境线战事不休,霍琰□□乏术,很难抽出时间。在那个人面前,所有蝇营狗苟都没必要太放在眼里,一切要为边疆安稳,百姓安和让路。防御犯边,顾停干不了,他远在权力之外,信息有限,即便有心,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从眼前局面开始。尤大春剑指柳家,意在镇北王,卷在局里的当事人焦头烂额,心急如焚,可惜不管想什么样的法子,不求助他人,仅靠柳家自己是不可能的。柳伯观未必相信顾停这个送上门的帮手,时机太巧了,谁知道会不会是别人浑水摸鱼想搞事?可顾停承诺,此事全程他来办,不需要柳家出任何力气,也不会让尤大春怀疑柳家,所有风险他一力承担,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顾停对柳家一行很有信心,事情结果也证明,他的信心没错。走出柳家,上了马车,顾停垂眸看着掌心小手炉,笑了。吴丰掀帘子进来:“少爷?”顾停看着他,目光深邃,如静水流深:“开始吧。”吴丰:“是!”局其实早就开始布了,所有准备都在暗中,只等时机到来。吴丰根本没问顾停有什么吩咐,把顾停送回家,热茶暖香炭火,甚至厚厚被褥都准备好,看着这位主懒洋洋翻着书悠悠闲休息,才转身离开,给自己贴胡子换衣服装扮上,悄悄离开住处。尤大春带着监军老太监进到九原城,城里瞬间热闹了起来。百姓们都在好奇张望,各酒肆茶馆纷纷客满,待到午后,尤大将军那边饭吃完了,下人们也松泛了,出来溜达的溜达,办事的办事,大街上就更热闹了。新来的都是生脸,甭管要办什么事,打听什么消息,自己总得找话头和当地人聊,既要聊,少不得真真假假透点尤大将军和老太监李贵的事,当然,办事人提前得过叮嘱,嘴里有分寸,说的话不能全信,普通百姓也没什么要求,总之多长几个心眼,不该说的别说,耳朵里听个乐就行,大家气氛往来还算愉快。有个面白无须,声音略细,自称大将军府采买的年轻下人,认识了大胡子本地混混田三。两人你来我往,不知怎的特别投缘,茶喝过了吃饭,饭吃完了喝酒,一下午加一晚上的工夫,竟然称兄道弟,成了熟人。第二日相约喝了早茶,田三打了个油腻的响指叫小二会账,却被告知已经结过账了,还是‘好兄弟’花的钱,田三笑着指对方:“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回回都你出钱,兄弟怎么做人?”那年轻采买笑了,压低嗓子说话,声音倒没那么细了,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样:“你我既是兄弟,何必客气?”“谁说不是呢!”田三拍了桌子,左右看看没什么人,眼珠子转了转,凑过来低声说,“李林啊,别说兄弟不照顾你,送你个天大的功劳,要不要?”李林捏紧茶杯,不动声色:“哦?怎么说?”田三靠过来,颇有些神秘兮兮:“九原是镇北王地盘,你们尤大将军不得民心,好些事这里的人不愿意告诉你们,你们怕是还不知道,镇北王啊,在这城里藏了个小宝贝,宠的是掌中宝眼里怜,爱的都不行了……你说你们要把这位抓到,按住了镇北王七寸,战功赫赫又怎么样,还不是由着你们拿捏?”李林眼睛微眯:“当真?”他是监军老太监李贵的干儿子,得力着呢,人又精明,此番出来就是为探听消息,自认手段还行,“我怎么不知道?”田三瞪眼:“都说藏的严实了,你们打哪儿知道去?”“这事有点大……”李林想了想,“你我兄弟,我也不好吹牛,我只不过是将军府小人物,这功要是能立自然好,要是此事有疑,功没立成,你兄弟我这条命可就交代了。”田三似是经不得激,当即拍桌站起:“我田三什么时候坑过兄弟?我那会儿还瞧见这位了,你现在就同我走,亲眼看一看!”李林自然应是。二人顺着大街东拐西绕,走到一处繁华街巷,停住,田三指着珠宝店里的一个人:“就是他!怎样,好看吧?”李林在宫里伺候,见惯了贵人,你扮穷酸他未必看得出来,你扮贵人,他怎会没点品判?店里清了场,只有一位客人,雪为肌,玉为骨,清隽风雅,脱去了少年稚嫩,风华初绽,眼型略长,眼梢上扬,不笑都似含了情,眉眼姝色惊艳。不但人美,皮肤也很好,光滑莹润,似罩了一层珍珠华光,十指修长秀美,指甲整齐,一看就是精心保养,从未受过苦的。衣裳也是,看起来只是精致了些,并不张扬,实则每一寸布料都是珍稀之物,裁衣裳的人亦手工了得,花了十二万分心思。再看周身,没太多饰物,头上玉簪水头多好就不说了,光看腰间那个香囊,不是数日精心准备,不可能扮成这个样子。别说,还真挺像被好好娇养着的人。顾停听到信号就知道人来了,视线斜都没往外斜一眼,慢条斯理的展现周身气质。托上辈子的福,经历太多见过太多,有些气质稍微扮一扮就能出来。这一身行头他准备了很久,人还没到九原,单子就已经让吴丰私下去最好的铺子订制了,款式花纹布料,全照他说的来,包括腰间香囊。展示是得展示,却不能太刻意,他既然是花惯了银钱,镇北王捧在手心的‘心尖宠’,就不能对这些外物太在意,越随便越真,他越随便,一边看着的识货的人就越心疼,越觉得他娇贵。镇北王好歹是一地霸主,他的心尖宠怎么会是一般人?可以不用太有才华,不用懂很多,必须会享受,还得有脾气。顾停将掌柜小心翼翼端上来的东西扔在桌上:“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敢拿来糊弄我?”掌柜心疼的不行,上好的镇店之定,人家还嫌弃……“公子,这真的是店里最好的了……”顾停哼了一声:“那你这店也没必要开了。”“嘶——”田三在外头不小心扯掉一根胡子,“你瞧瞧这小脾气,镇北王对他都百依百顺,他怕过谁?”“谁说不是呢……”李林点着头,眼珠子转来转去,全是算计。本来一切顺利,突然珠宝店门口有了意外情况。“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吐血了哦……”一个脏兮兮的包子脸少年抖着手指着对面黄板牙大汉,似乎吓的不行。黄板牙嘿一声笑了:“你撞了老子,不主动赔钱,还敢讹老子?”包子脸少年抓着衣襟,看起来像要哭了:“我真的会吐血哦,你敢过来我就吐了! ”街上迅速聚起围观人群,怎么的,碰瓷大戏?谁碰瓷谁?黄板牙早在道上混油了,才不受少年这吓,伸手就要过来逮,在他大手捏到少年肩膀的一瞬间——“哇——”少年真吐血了。大吐特吐,吐的还挺多,瞬间染红了前襟。黄板牙吓了一跳,立刻往后蹿:“吓,吓唬谁呢?我可没动你,老少爷们都看到了啊—— ”讹钱是讹钱,他可不想搞出人命。“你……我……”包子脸少年捂着胸口,血吐的停不下来。黄板牙怕他就这么吐死了,转身撒丫子就跑。少年视线迷茫的看四周——所有围观百姓齐齐往后退。包子脸少年:……他视线最终落在店里的顾停身上。顾停:……要了亲命了,我这还有局呢,您别凑这热闹行不行?作为大人物的心尖宠,这种事要不要管?顾停思量,不管吧,稍稍有点微妙,也浪费了这个送上门的展现机会,管吧,怎么管?想着自己的局,瞬间有了决定。被宠坏的人,不一定善良,但肯定天真,不一定喜欢做好事,一定会享受别人感激的目光,至少这个能证明他还是个有价值的人……所以得管。“瞧这可怜见的,你去,赏几颗金珠,让他好生看看大夫。”他指挥身边下人。包子脸少年接到金珠,愣了片刻,竟然哭了:“谢,谢谢……”他冲着顾停鞠躬,抹了把脏的像小花猫的脸,转身小跑走了。顾停这才拿出帕子,在鼻前晃了晃,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吐血成这样,脏死了。”田三在一边拉着李林嘿嘿笑:“你瞧,多天真的少爷,被骗了都不知道,给赏钱还用金珠,谁家养的出来?”倒也是。李林心里转着:“可没听说过镇北王好男风啊……”田三翻了个白眼:“那他娶妻了么?”李林微怔。田三挤眉弄眼,表情暧昧:“但凡一个真男人,这么大年纪了谁憋得住?不娶妻就是个幌子,你懂的嘿嘿……”李林瞬间脸黑,他一个太监,懂个屁!“行,谢了啊。”“别啊,咱们兄弟谁跟谁……”田三嘴上这么说,手指已经伸出来,比了个姿势。李林从胸前掏出一把银票,塞到他手里:“兄弟别介意,我这马上要忙,回头再聊啊!”‘田三’看着李林背影消失,吹着曲绕到暗巷,才收了浪荡姿态,扯了胡子,脱了外袍,之后转出巷外,拐了一条街,上了一辆马车。“公子,成了。”哪里是什么田三?正是顾停的长随吴丰!“嗯。”顾停接过吴丰递过来的银票,数了数,笑了:“还行,比我给出的多,赚了,”他把银票重新塞回吴丰手里,“全部拿去买粮。”吴丰:“公子现在……回家么?”“当然不回,”顾停眼梢荡起来,“不在外头浪,别人怎么有机会抓到我?”赶走长随,顾停又‘发脾气’骂走了堆跟着的下人,自己一个人在外边花钱散心。待到傍晚,慢悠悠往回走的路上,他突然听到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很轻,在跟着他。顾停姿势更加优雅,唇角甚至扬起笑意,拐弯时都刻意放慢了速度,被人按住,捂住口鼻的那一瞬间,他乐的简直要开花,十分放心的晕了过去。再醒来,是一间密室,有个男人玩着锋利匕首,阴阴一笑:“听说——你是镇北王的心尖宠?”第5章 你可真是个贱人黑暗密室,门不知道在哪里,没有窗子,外面漏不进一丝光亮,唯桌上一盏烛台,提供看不了多远的微弱光芒,顾停双后反剪在背后,被绑在椅子上。“镇北王的心尖宠?嗯?”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脸长的不怎么样,大鼻头,宽脸,将军肚,一双眼睛阴鸷无光,带着暗暗恶意,是尤大春。顾停心里怔了一瞬,没想到这人会亲自来见他。但他不应该认识他,不能露出分毫。顾停立刻挣扎,目露惊恐,紧张又害怕:“我,我不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是?”“不是!我真不是!”顾停说的是真的,可这种时候,他越这么说,越不像真的,谁会信?尤大春认真欣赏了下顾停的脸,还围着他转了一圈,俯身低头,闻了闻他的头发——“啧,味道不错,镇北王还挺挑嘴。”顾停努力挣扎,挣扎出一身‘香汗’,特别紧张:“我真不是!你抓我没用,他不会回来的我跟你讲!”“哦,不会回来,知道这么多呢,”尤大春手上匕首一寒,抵到他颈间,“那你就没有用了。”“别!”顾停额角冒汗,吓的直往后缩:“您别这样,小心点,我是……我是!行了吧!”尤大春心内很是得意。姓霍的那厮篱笆扎的忒紧,他过来干啥啥不成,简直狗咬王八无处下嘴,结果峰回路转,这么个人送到自己手里了,怎能不好好用?死老太监传过来的消息,他本没太信,想着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是就杀了,是的话,就是占了大便宜,要是能一波坑死姓霍的……他仔细观察了这个叫顾停的气质,被绑的表现,感觉这回的事起码有五分靠谱。匕首微移,挑起顾停下巴:“乖了?愿意好好说话了?”顾停:“咱们好,好好说。”他声音有点结巴,笑容略讨好,眼底有害怕,也有不服,甚至屈辱,但害怕是最多的。尤大春满意了,移开匕首:“那说吧。”“就你抓了我,他也是不会回来的……”顾停吞了口口水,“你放了我,我给你钱,多少都行,好不好?”尤大春眯眼:“你可是他的心尖宠,被我抓了,他会不来救? ”顾停垂下头,眼眶微红,看着有些可怜:“再重要……也比不过他自己的命重要么,我在九原城,等闲不招惹谁,也没人敢惹我,你一来我就丢了,明显是陷阱,他为什么要来?来送死么?”尤大春声音微沉:“说的很有道理,要不我切你一根手指头给他送过去?一根不行两根,两根不行三根,他总能心疼……”“别!别这样!”顾停慌了,“不要切我手指,好疼的……我有用,真的有用!王爷好多事我都知道,你要什么,我都帮你!”看起来都快吓哭了,什么气质脾气全没了,到底年纪还小,见识不多。尤大春见唬住了人,非常满意,用匕首拍了拍顾停的脸:“那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别想着逃,知道么?”接下来没再跟顾停说话,而是离开了房间。他一介国舅,权臣,怎么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既然人在手里,别的都不着急,一样样试就行了。回到书房,尤大春招来属下,几件事吩咐下去。他先放出了‘你心尖宠在我这里’的消息,重点往边境线上送,想看镇北王反应。镇北王……毫无反应。他又把消息透到了镇北王府。王府……同样毫无反应。时间缓缓过去,尤大春感觉有点不对,顾停真是镇北王心尖宠么?他又去了密室。这一回他表情明显更阴郁,打量的视线更不加掩饰,似乎带着某种暗意。顾停迅速转着心思:“是不是……他没来?”尤大春没说话,往前走,欺近顾停。顾停感觉自己头皮要炸,对方视线太危险,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突然笑了,舔了舔唇,身体主动往前倾了倾:“那将军……要不要欺负我试试?”尤大春的确有这种想法,欺负了镇北王的人,送对方一顶大大的绿帽子,他就不信他不在乎!对方这小情儿长得也的确不错,虽然是个男人,他也不吃亏。可这么想是一回事,对方主动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大春看着顾停撩拨放荡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他才不要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霍琰竟然喜欢你这样的?”顾停一看有效,心里松了口气,脸上不忘抛媚眼:“那我在他面前肯定不一样么……”尤大春:“给我正经点!”顾停转了转眼珠:“他反正不会来,你杀了我也没用,不如这样,我送你一份功劳,你放了我。”尤大春十分机警:“你要帮我?”“我被你抓了,没办法么,”顾停叹气,“ 不给点好处,怎么让你放?”尤大春:“你背叛他,不怕他杀你?”顾停耸肩:“反正你们不和,你的话他未必信,我只要在他枕边说你坏话,牢牢抓住他的心就好。”尤大春笑了:“你可真是个贱人。”顾停一点都不生气:“我要不是贱人,大人功从何来?”尤大春:“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所有人都知道你被我抓过了,你全须全尾回去,姓霍的不会再信你。”顾停小下巴扬起,可骄傲:“大人怕是没真心喜欢过什么人,王爷喜欢我,我怎样他都喜欢,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他姿态太骄矜,太理所当然,也有害怕,但更多的是对镇北王爱慕的自信,尤大春思量片刻,指节叩了叩桌面:“说说看。”成了!顾停心内一片狂喜。他努力稳住情绪,慢条斯理开口:“咱们和北狄交战,会往对方安插眼线,北狄也是,这九原城里,有他们的暗桩。城西红绡楼,就是他们的点子,大人去剿了,就是功迹。”尤大春腾的站起来:“你说的可是真的?”顾停瞪他,似乎这个疑问与他而言是羞辱:“都说了我是王爷心尖宠,他手上情报,我自然也知道一二!”尤大春眯眼:“那他怎么不——”顾停笑了一声:“我得提醒大人尽快,这个消息是最近才打探出来的,边关战乱,王爷留着没处理,一是腾不出手,二是想追追看能不能利用一下套到对方消息,你现在动手是功迹,晚了,可就来不及了。”尤大春皱着眉,在房间里转圈。顾停掩住眸底微光,又道:“还有,那边的头目是个女人,叫甘四娘,人美又凶,行事有规矩也没规矩,你让她愿意了,她纵死都惜,不能打动她,她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一个字……”“甘四娘正是花信年华,不喜欢那些穷酸书生,最喜成熟男人,最好有钱,有权,有气度,会疼人,不过她爱吃醋,从不跟有妇之夫来往,除非这男人家在远方,身边没有女人……不过这个消息不大准,大人你自己斟酌。”尤大春思量半晌,没办法不信。如果这消息是别人有意放给他的,他肯定不信,可这是他抓了人,对方为保命才说的,还不能保证全真,有笃定的,也有不能肯定的,这才是真的。去挑个楼子算什么大事?他就不信顾停敢骗他!有女人……可以先享受了玩,他怎么都觉得自己很符合那甘四娘的审美,这一次或可财色兼得。烛火跳跃,拉长了人的影子,房间里气氛寂静悠长,暗夜对决,总有输赢。顾停一直注意着尤大春表情,对方嘴角的纹路,眼周的变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见他信了,方才长长呼了口气。厚黑学还是很管用的,怎么大话欺人,脸上贴金,黑风暗吹,他这局玩的还不错,对自己包装到位,做的实,做的像,别人就不敢小视,承认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再机巧权变,适当的机会,合理的表现,就可以达到想要的结果。北狄暗桩的事是真的,但这个时间点,霍琰还并不知道,这个暗桩是个狠茬,目的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上辈子霍琰后来去查,都狠狠吃了一亏,这次让尤大春去打头探探路,再好不过。顾停盯着尤大春背影,眼梢微眯,眸底全是森冷杀意。你可快点去吧,死在那里才好呢!第6章 你最好乖一点更深夜静,滴漏声声。顾停前思后想,计划进展完全,哪哪都没落下。“可以……放我走了么?”他抬眼看着尤大春,问的小心翼翼。尤大春冷笑一声,匕首再次抵到顾停颈间:“放你回去通风报信?”顾停脖子往后缩,瞪着眼睛,理直气壮又有些委屈:“这种事我都跟你说了,怎么可能和霍琰告状!他问细节我怎么答?当然是能藏就藏了!”“是么……”尤大春匕首再次靠近,低沉音色饱含威胁和压力。顾停吓的死命挣扎:“我好怕疼的我告诉你!你,你要是对我动手,我受不住,以后就没准了,我豁出去也要鼓动霍琰搞死你!”尤大春动作顿住。恰到好处的威胁才叫威胁,鱼死网破不是他的目的。顾停看着他的脸色,小声道:“反,反正我就在城里,想抓随时……”尤大春眯眼:“你要跑了呢?”顾停一怔,眼帘垂下,眼圈微红:“他不会让我跑的。”没求饶也没委屈,只是有点低落,就像在诉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偏偏这样的安静更扣人心弦。他未必不想跑,可惜除了尤大春,还有霍琰。他是别人的掌中宠,也是笼中雀,做什么在哪里,何曾由得自己做主?不等尤大春说话,顾停表情已经恢复了,扬着下巴一脸讽刺:“要真跑了,你这么厉害,会找不着?我何必呢?”尤大春收回了匕首。这人倒有几分玲珑心色,说的不错,留着他,比杀了有用。尤大春走到顾停背后,手中匕首微晃,割开了绑着他的绳子:“你最好乖一点。”顾停松了口气,揉着自己的手腕站起来:“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回见啊——”生怕尤大春后悔似的,顾停连自己的说完都来不及检查,兔子似的跑了。外面守卫进来请示:“爷?”尤大春收起匕首,语音淡淡:“让他走。”顾停一溜烟跑出大宅,拿身上银子雇了辆马车,跑出去很远,才晃晃脖子,大大伸了个懒腰。随着肢体缓缓伸展,他坐姿开始端正,目光湛亮锐利,唇角挂上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整个人气质瞬间变得不一样,似骄阳耀眼,又似月光通透。马车拐到小巷子,一直在尤大春府门口蹲守的吴丰蹿了进来,上上下下把主子打了一遍:“少爷您没事吧?”总觉得两日不见,主子瘦了一圈,有点心疼。顾停手肘靠在窗台,支着额头,眸底目光流转:“担心我?”吴丰:……别随便浪好么!我只是个长随,有本事你撩镇北王去!你敢么!长随垂眸,眼观鼻鼻观心神色镇定:“小的只是怕您死在里头,以后没处吃饭。”“那你可要失望了,”顾停曲指弹了下傻长随脑门,“你手上这碗饭,怕是你孙子都吃不完。”吴丰:……顾停:“行了,别说废话了,你找个人,给柳家送个信。”到底谁在说废话!吴丰咬牙:“小、的、马、上、办!”……柳家,柳伯观正心焦的在屋子里转圈,听到传信,牙关一咬:“告诉你家少爷,老夫马上办!”听到顾停被尤大春抓了,他心急如焚,很是愧疚,别人这么帮忙,连自己都舍进去了,图什么?图受苦么?他家是有点钱,在九原城有点脸面,可没官没势的,别人真有什么心思,走哪条路不行,值得连命都不要?这位少爷是个实诚的。怎能不信?怎敢不信?柳伯观豁出去了,出门就找到胖媒婆,说自己应了这门亲,愿意现在就上门把此事定下!胖媒婆笑得眼睛都没了,把柳伯观天上地下好一顿夸,唯独对对方避着人的要求有些不理解:“亲事应了就应了,早晚要操办,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何必躲着?”柳伯观看看四周,心说你懂个屁,老夫丢脸没什么,女儿名节不能丢,脸上却赔着笑:“这抻的久了,怕尤大人生气,他要斥两句,我这老脸也挂不住……您就行行好,帮个忙?”说着还塞了张银票过去。胖媒婆顿时喜笑颜开:“放心,保证给您办好了!”她干着保媒拉纤的活儿,人脉也多,会打听,很快得知了尤大春所在,跑了过去。“哎哟我的将军大人,给您报喜了,柳家姑娘答应嫁了!两位果然佳偶天成,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胖媒婆一边笑着说话,一边拿眼神疯狂示意柳伯观:不是答应了?快点表态啊!柳伯观深吸一口气,朝尤大春拱手:“是……是的,小女不才,姿色不佳,能得大人青眼是她的造化,我柳家深感荣幸,只觉门楣光耀,喜不自胜,小老儿此次前来,是同大人商量婚期……”尤大春从顾停那里得到了重要消息,刚刚准备好人手,出发要去红绡楼,结果就被两个人突然挡住,他往左走,胖媒婆往左挪了挪,脸上还‘矜持微笑’,他往右走,柳伯观戳在那儿,一脸苦大仇深。这不是有病么!“婚什么期?谁要娶你家女儿?”他现在要做的是拿下红绡楼,攻略那个甘四娘的女人,人家喜欢身边没女人的成熟男人,此乃关键时刻,万万不能坏了事!柳伯观心中一惊,竟然真的成了!一边在心里叹顾停小友聪慧给力,一边表面压下笑开花的兴奋,作为难状:“这……之前说好的事,怎好生变?”他也剜了胖媒婆两眼,示意:还愣着干什么,帮忙说话啊!胖媒婆感觉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笑呵呵:“大人可是没认出来?这位是柳家小姐的父亲,这门亲可真真是天造地设佳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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