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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王有个心尖宠》TXT全集下载_8(1 / 1)

“姑娘寻在下……可是有事?”顾停心里怎么想不说,表面肯定是不动声色,支着耳朵仔细听周围说话。没办法,不知道对方是谁,身份来历,也不好回嘴么。围观百姓还真是挺给力,四下指指点点一顿嘀咕,他就知道这位是谁了。镇北军中有个战将姓薛,战场上牺牲了,留下妻子徐氏和独子薛青,徐氏身体不好,娘家偶尔照应,面前这位姑娘,就是徐氏的娘家侄女,薛青的表姐徐樱兰。镇北军中,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见,将士但有折损,家中会得丰厚抚恤,还未成年的子女,有家人的跟着家人,以后未来由长辈做主安排,愿意上战场,王府有武师傅,不愿意,想走别的门路也没关系,王府不拘束;没有更多亲人的,王府成立有专门的慈恩局,孩子将来培养方向也是,愿意学文的学文,愿意行商的行商,愿意习武的习武,全看天赋,并不做硬性要求。如果牺牲战将立有大功,情况特殊,王府会重点照顾观察,比如现在镇北王帐前韦樊夏翁四大主将,都是从老王爷一辈极骁勇功高的战将后代里挑选出来特别培养的,他们四人幼时就住在王府,和当时还是世子的霍琰同吃同住,一同接受训练。薛青能入王府跟武师傅学习,其资质天赋可见一斑。然而这位表姐徐樱兰嘛,打的心思就不一般了。以前不怎么走动,表弟能去王府习武了,她一个正值花期,将要谈婚论嫁的姑娘就时时过来帮忙了,在薛家忙活不算,还经常‘替’徐氏到王府走动,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看出来归看出来,其实并没多大关系,徐樱兰身份不高,也有自知之明,万不敢打正妻的主意,就是想伺候镇北王,王爷何等人物,什么样的福不该享?不能享?只要徐樱兰不干坏事,不害人,大方端正,一心为王府着想,孝敬太王妃疼爱霍玥霍玠,旁的人都没意见。没意见是没意见,热闹还是可以看的。王爷一回府,这姑娘就上了门,门口遇到了另一个‘心尖宠’,怎能没话聊?围观百姓互相挤眉弄眼,气氛相当热闹。徐樱兰腰背笔挺,抬着下巴站在顾停面前:“对,我寻你有事。”顾停假装没听到四周围的话,眨眨眼:“不知姑娘是——”徐樱兰:“我姓徐,经常过来王府看太王妃——说来话长,有些事不必细表,以后熟了你就都知道了,你可以叫我兰姐。”她目光放肆的打量了顾停一圈,对对方过于端正对称的眉眼,过于细腻白滑的皮肤,过于纤细的腰肢……都相当不满。你一个男人,干什么不好长成这样来抢女人的饭吃!她不承认自己嫉妒了,对方要是个女人,她反倒不方便,可他是个男人,不能大张旗鼓的迎娶,也不能生孩子开枝散叶,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太王妃不可能高兴,回头把王爷带歪了,再不喜欢女人了怎么办?她现在代为打发,省了太王妃的事,岂不正好?做的放肆些,也不会有人怪她!门口动静几乎是立刻传进了院内,霍玥听到名字就觉得不对,漂亮的眉心蹙起:“不必告知祖母,我过去看看。”丫鬟着急:“可是小姐年纪尚小……”霍玥瞪了这丫鬟一眼,还挺有气势:“我说了,退下。”丫鬟跪下了。霍玥眼眸微垂:“我就在门里看看,不出去,事情真闹大了自会请示祖母意思,你不许吵祖母午睡,前院也看好,别让弟弟知道。”小姑娘带着人去了大门边,正房小厅罗榻上,蔺氏闭着眼,长长叹了口气:“算了,让她去,早些长点见识,明明心智也好,世间糟污,总要看过了,知道了,才知如何应对……没娘的孩子,什么都要自己挣扎,我老啦,回不了她几天啦。”桂嬷嬷放下沏好的茶:“主子别说这样的话,您身体硬朗,可是会长命百岁的!您还要看着小少爷娶妻生子呢,可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再说,还有王爷呢……”蔺氏哼了一声:“指着他?一年二十个月,他有十一个月不在家,有什么用?”桂嬷嬷笑了声:“您啊,到这岁数都改不了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明明再满意没有了,再念想不过了,还是见到王爷就训,也就王爷孝顺,知道您小孩脾气,不跟您计较。”蔺氏别开头,作势生气:“你也来气我,我这会子不想再看到你,你去门口站着去。”桂嬷嬷笑意更深:“好好好,老奴去盯着点小姐,保证不会出事,只要外头那两位不敲王府的门,随她们闹!”大门外,顾停看着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徐姑娘:“我今年已有十七,你想……我叫你姐?”时人婚早,一般女子十五六男子十七八都已谈婚论嫁乃至成亲,稍微晚一点没关系,可如果女子到了十八还不嫁人,就有点晚了,会被人说嘴。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被骂‘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徐樱兰脸色瞬间绷紧,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按下姐不姐的话题不提,尽量柔声道:“这边关战事连连,好不容易王爷回来,我知道你着急,不然也不会找到大门口来。”顾停心内翻了个白眼,很想说这真是巧合,想说我没有我不是,对方却没给他机会,说话速度特别快。“可男人们外头有正事,你可不能不体谅,不懂事。”徐樱兰目光肃正,一派语重心长。顾停感觉十分有趣:“你在教我做事?”徐樱兰展了展衣袖,笑容端庄,一派大度:“年轻人心气都高,我知你在这里遇到我,会有点不愉快,但我这人大度,不同你计较,我也知自己斤两,王府规矩绝不会逾矩,不该想的不想,可有些事——却也不得不厚着脸皮提醒你。”她一番作派已然勾起了围观群众的兴趣,包括顾停自己:“是什么?”徐樱兰:“万事都是讲资历的,媳妇不磨练几年成不了婆婆,阵前小兵不厮杀几番也做不了伍长,你呢,要懂点事,礼让前辈,尊敬前辈,前辈才好提携你,告诉你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顾停:“比如?”徐樱兰:“比如今日,此时,此处,你是万万不能来的!”豁!好大的口气!围观群众一个个睁大眼睛屏住呼吸,来了来了,大高潮要来了!大家伙快点看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午后闲暇时光,还是‘镇北王的小老婆们干起来了’……所有人呼朋唤友速来围观,消息长了脚似的飞出去,所有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药膳铺里,孟桢放下碗,撸起袖子就要走:“谁敢欺负我停哥?我要去弄死他!”吴丰:……“碗里还有汤。”你不是最爱喝少爷煲的汤,回回跟舔了碗似的干净,现在居然剩大半碗?而且你个包子脸,奶凶奶凶,呲着小牙也不吓人,能弄死谁?再再说,少爷那性子,都用不着我,还用你个奶包子操心?孟桢眉目肃正:“都这时候了你还记着吃饭!你是不是停哥的长随!”吴丰:……咱们讲道理,是你爱喝汤天天就记着吃饭好吗!孟桢瞪了吴丰一眼跑出了门,刚跑出去,又转了回来,拽着吴丰胳膊一块往外跑。吴丰很抗拒:“我就不去了吧……”孟桢瞪他,小眼神相当执着:“不行!你必须得去!你这么弱帮不上忙,好歹能喊两声助阵! ”江边客栈,顾庆昌听到这消息乐的差点拍坏了桌子。跟个女人不对付?那女的还是镇北王小妾?太好了!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可不可交,但只要去看顾停不顺眼,就可以是朋友!尤大春那边也听说了,看向霍琰的目光轻浮又调侃:“到底是年轻,一身风流债。”霍琰表情淡定:“不及尤大人。”尤大春哈哈一笑:“我再厉害,也不敢如此啊,正头夫人还没娶呢,底下小老婆就当街打起来了,着实有实体统,若是谁有心参上这么一本——王爷可要当心,吃不了兜着走啊。”第22章 你不配!镇北王府外大街,顾停全然不知这一波影响有点大,很多人都在从四面八方赶来,他只静静看着徐樱兰,表情有些微妙。媳妇不磨不成婆,阵前小兵不厮杀认大哥也做不了伍长?要礼让,要尊重,前辈才会教你行事?这话槽点实在太多,他都不知道哪一处反驳起。姑娘你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人,对自己稍微有点信心啊?自知身份不高,不敢逾矩,不敢肖想王妃之位,终身努力,目标就只是个小妾?有时候人要非得装睡,大巴掌也叫不醒。顾停不跟她理论,理论也没用,只微微敛目:“在下失礼了,倒是没看出来,姑娘上阵杀过敌,现在是伍长?”徐樱兰愣住,她……说过这样的话?顾停看了眼自己腰身,叹了口气:“可惜在□□弱,对杀伐骁勇诸多渴盼,奈何不能成行,至今还未到过边关呢。”徐樱兰敏感的察觉到了反讽的味道,气的不行:“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知道啊,”顾停眨眨眼,“姑娘不是在以亲身经历教我,要做伍长,勇猛杀敌是其次,最关键得懂论资排辈,孝敬上峰。”在场百姓齐齐一嘘。这话太不中听,心也不正,要是人人都去玩心计,战场怎么会胜?仗是靠打的,要是你耍个心眼就能平,还要将军干什么,要镇北王干什么?本来徐樱兰说尊敬前辈没谁觉得不对,可顾停这么一加深印象,大家看徐樱兰的目光立刻变得不一样了。徐樱兰感觉气氛不对,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摆不了先来后到高人一头的谱,伸手一指王府牌匾:“我说的是这儿!你不是想进去?现在好生求我,我就能带你进去!”顾停笑了。笑得春光摇曳又明媚灿烂。他往前两步,压低嗓音,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我若想进去,用得着姑娘带我?”徐樱兰品出话里意思,脸都红了:“我刚刚的话你是不是没听——”顾停又走近一步,压了对方的话:“姑娘说的不错,有些事总是需要论个资历,讲个先来后到,姑娘这么着急,想是没什么法子沾王爷的身,不如来求我一求,身段矮一点,尊敬一点,我或许会教你。”徐樱兰脸爆红:“你、你不要脸!”顾停眼梢微垂:“敢做敢当,总比含沙射影,连想法都不敢承认的好。”别人遮遮掩掩,他干脆扯掉这层遮羞布,大大方方说透。真小人有时候比伪君子更容易让人接受,是因为他们坏在明面上,想要什么,在做什么,从来都是大大方方的说。世人笑贫不笑娼,最讨厌的,莫过于当女表子还要立牌坊的人。果然,围观百姓嘘声更大。一小半是调侃顾停的大胆,另外的一大半,则是笑话徐樱兰了。徐樱兰何曾被人这么吓过脸面:“姓顾的,你竟然敢!”顾停表情无辜:“姑娘拦我路过,姑娘上来就教训,姑娘说不过就演委屈,怎么,理都是你家的?我是打了你还是骂了你?”“先撩者贱!”“姑娘你这嘴皮工夫不行啊!”“这位公子清雅脱俗,这嘴怕是常练的?”“那当然,人家是心尖宠嘛,王爷多多疼爱练习是肯定的嘛!”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还不得臊死,顾停不一样,还饶有架势的朝说话人方向拱了拱手,神情似有得意。“哄——”百姓们更乐了,你搭我搭你笑出了声。徐樱兰心脏狂跳,到现在才明白,今天这步棋走错了!可她哪里知道,这人这么胆大不要脸!人前就敢说这些私事,就不怕王爷怪罪么!怎么办怎么办?来个人救救她啊!不然再这么下去,脸面丢尽,以后还怎么进王府?大约上天听到了她的话,有道声音出现,来救她了。“我说停弟,光天化日欺负女人,好像有点不君子呢。”人群散开一条通道,顾庆昌背着手走了过来:“这世间万道,有正就有歪,有水就有旱,总有那不利后嗣不利万民的歪门邪道,人人唾骂……停弟说话,可要当心。”什么正道歪路,走水还是走旱,再冠冕堂皇,‘不利后嗣’四个字说出来,讽刺的就有点过分了。顾停眼梢微眯,视线在顾庆昌和徐樱兰之间迅速徘徊了几次。认识?不大像。那就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了。顾庆昌想要争取徐樱兰来对付他?可这位明显脑子不够聪明,很可能是个猪队友,什么人才不要偏要她?兄长啊,你可千万别后悔。顾停抱着手炉,下巴陷在脖领的厚厚毛毛里,笑容可掬:“兄长这话我不懂,冬天来了盼炎,夏日来了盼寒,世人皆如此,什么东西好,全看当下缺什么,如北地麦子喜旱,南方稻米喜水,你说水好还是旱好,谁是那人人唾骂的歪门邪道? ”顾庆昌一时哽住,有点不知道怎么答。北方喜欢面食,南方人少了米饭就过不下去,你让我答哪个好?是想挑起南北大战么?我才不接你这个招!顾停知道这位嫡兄有点小聪明,这话不敢答,微微扬起下巴,神情镇定自若,言语铿锵有力:“镇北王几代镇守边关,不管战况如何艰险,风雪交加如何难挨,战旗不倒,镇北军不退。寒病推不倒他们,敌军赶不走他们,纵马革裹尸,大夏边境线不退一步!王爷杀人如麻,在北狄可止小儿夜啼,狄人恨不得噬其骨饮其血,我境百姓却崇他敬他,拥之如神,你说他好是不好?”这题……顾庆昌更不敢答了。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扯?顾停那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顾停往前一步:“镇北王三岁开蒙五岁拿刀十一岁上战场,如今十数载,除了保卫边疆什么都没干,家中祖母没时间奉养,家中弟妹没时间教导,连正妃都没时间娶,没有人责他一句,怪他一句,反而心疼连连。他可是不配有一点点自己的喜好,只能照你所谓的‘正道’活着!”众人一震。顾庆昌忍不住倒退几步,大吼:“你——我何曾说过这样的话!”顾停眉眼平直:“哦,是么。”顾庆昌伸手一指徐樱兰:“我只是替她鸣不平,一个女人而已,你用得着这么欺负么!”“你滚啊啊啊——”顾停还没说话,孟桢小炮弹似的跑过来,指着顾庆昌鼻子就骂:“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一个爹生的兄弟,你不爱弟弟,不疼弟弟,弟弟被人欺负了也不管,你当着大街上这么多人,不知道护一护,你还帮着别人骂弟弟,你还是人么!你不配叫他弟弟,不配管他的事,你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顾庆昌:……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全是‘你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孟桢又指徐樱兰:“你是谁啊凭什么站在这里说这样的话!你有名分么,有王府主人的话么,你想当小妾王爷允你了么?下聘了吗?你干这事,在大街上丢人,又问没问过你表弟意思,他可同意,□□幸有你这样的表姐?”“我……我……”徐樱兰羞的以袖子掩面,我了半天,一句整话都没说出来。孟桢更气:“仗着一点点王府恩德就以为自己特殊,恬不知耻,你真以为太王妃给你好脸,是喜欢你么?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冲着正主使劲,要拦路你拦王爷的路啊,问他喜不喜欢你要不要娶你,你拦别人的路做什么?就因为别人是软柿子好捏,可以让你踩一踩顺便往上爬么!”孟桢说话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特别情真意切,包子脸微鼓,谢谢眼眶都红了:“将士们阵前拼杀不容易,多少嫂子嫁给军汉,操持家里,照顾老小,一天天苦等,焦灼,什么都不说,我尊敬她们……我尊敬所有士兵的家人,她们为家国付出了太多太多,就算性子泼辣一点,心眼坏一点也没关系,我们应该包容,可你这样的不行!你祸害谁都行,能不能别祸害王爷?他们肩上有更重的责任,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你不配!”一边说,孟桢还一边狠狠瞪吴丰,眼色示意:快点,助阵啊!吴丰只得意思意思指着徐樱兰骂两句:“对你不配,你不要脸! ”徐樱兰:……能不能放过她!她现在羞于见人,是真的想磕头告罪,说自己错了再也不敢了。明明是大赢的局,她怎么这么眼瞎选错了时候,她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被人这么摁在地上摩擦!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节骨眼,镇北王霍琰,回来了。第23章 给你撑腰这是重生以后,顾停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霍琰。雪过初霁,天气仍然很冷,阳光却开始明亮灿烂,林间飞鸟尝试着驭风徘徊,树上梅枝悄悄绽放,疏冷北风中,他策马而来,剑眉扬锋,目光藏锐,眉眼如墨点就,头束金冠,腰扣玉带,肩背四爪金龙耀武扬威,几乎要冲天而起!再冷的脸色,遮不住丰神俊颜,再寒的朔风,压不住男儿雄浑热血。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心动?顾停眼眸微垂,视线滑过徐樱兰——为这样的人情陷疯狂,失了理智也有情可原。百姓们也很激动,瞬间呼啦啦跪了一片:“王爷金安!”所有人也都很好奇,一边一个小情儿,王爷到底喜欢谁?向着谁?徐樱兰目光炙热的看向霍琰,目光满是期待。诚然,事是她先挑的,可事件发展到现在,早已不是争宠不争宠的问题,别人故意放大,不仅打击了她,是不是还伤害了王爷?顾停说的那些话,经过王爷同意了吗!若她是王爷,一定会生气!她表弟好歹在王府学武,寻常无事,她也总会过府探望太王妃,王爷是个孝顺的,怎么说也得给她点面子……顾停不置可否。红绡楼见面,他们对彼此已经有了粗浅的印象,他丢了太多人,已经豁出去,霍琰只怕不会对他有好印象。可今天并非他存心惹事,若霍琰非要计较……他只好舍点脸面了。孟桢紧张的抓住了吴丰胳膊,一脸惊恐,声音又细又低:“他他他怎么回来了?会不会拆我们的台?会不会欺负停哥哥!”吴丰忍着胳膊剧痛:“不,不知道啊……”您先放开我好不好!顾庆昌则唇角微扬,很有些自信。镇北王是什么人?权倾天下,武贯古今!权重了,就会有包袱,哪怕心里再喜欢,怎会当众承认喜欢男人?这可是个大大的污点!再有,顾停才来九原城多久?镇北王一直在边境作战,根本就没回来过,二人何时见的面,何时生的情?以他看来,一切不过是顾停的小把戏,故意玩这一招,也不怕人没勾来,直接翻了车!昨夜红绡楼,顾停可是缠着一个大胡子男人来着……所有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霍琰,等着他表态。霍琰……行动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什么都没说,谁都没问,也谁都没帮,大长腿停都没停一下,气场昂藏强霸兼矜贵冷漠,直接穿过徐樱兰和顾停中间,走进了王府。“吱呀——砰!”王府大门打开,又再次关上。众人:……这几个意思?顾停扬眉,有些不懂,转过头,徐樱兰正双目泛红的瞪着他。正当众人索然无味,感觉这出戏毫无爆点,十分鸡肋的时候,‘吱呀’一声,王府大门又打开了。一个衣衫肃净,面目和善的老者走了出来。九原城住的久的都知道,这是王府的老管家,几代忠仆,老王爷还在时赐了霍姓,地位很不一般。霍老管家视线在人群转了一圈,缓缓前行,走到顾停面前,停住,双手奉出一样东西:“王爷说,请公子当心,随身之物,以后切不可丢了。”只一句话,就让众人兴奋了起来。破案了破案了!是这位清隽漂亮的公子!王爷的心尖宠是他是他就是他!女人们帕子遮唇眼神兴奋:“我就说我没看错!我家男人就是王爷刚才那样子,表面可清冷可正经了,说什么在外面不许亲近,实则找个空子他都要拉我的手悄悄勾一勾,可不要脸啦!还还什么东西,就是故意撑腰的!”“我家的也是!外头人瞧着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实则眼神么……你瞧见王爷刚刚经过顾小公子的表情了么?明显是想抱!”“对对!王爷刚才越过那二人,往大门走时,明显和小公子离得更近!”男人们拳砸掌心叹息:“王爷刚刚一眼都没看姓徐的姑娘是不是?可不跟我一样!我家娘子在的时候,我哪都不能看,好看的更不能看!”“谁说不是呢?走路还故意离那么远,一看就是怕小公子生气。”“没想到王爷和我等一样,也怕老婆呢……”没有已婚经验的人目光不一样,重点在玉佩。谁的玉佩?这不废话么,老管家亲自捧出来给顾公子,明显是顾公子的啊!玉佩可是贴身之物,什么时候会解下来,当然是脱衣服的时候!重新穿衣自然会重新戴回去,忘记戴,还被别人捡了……蛤蛤蛤蛤不要说了,我们懂!必然是宽衣解带,干了那种事!雨疏风骤刺激一场,又着急要走或怕别人看到,可不就不小心落了东西么!所以——大家懂的嘛,这谁真谁假,谁在碰瓷谁有底气,岂非一目了然?人群的‘窃窃私语’已经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谁能听不到?老管家还捧着玉佩等他拿,一脸慈爱目光热切。顾停:……“……谢谢。”当然得拿回来,毕竟……玉佩的确是他的。可他真冤枉,他真没有和霍琰这样那样大战三百回合,就是昨夜遇了贼,霍琰帮他找回了东西,偏偏他一双眼睛全在书上面,忘了拿自己的玉佩。霍琰故意在这样的场景,用这样的方式还给他,是替他解围,还是报复他撒了谎?亦或是直接挑明态度,有些事不必费心思圆,也不用装作不认识,以后见面尽可坦诚些?孟桢惊讶的眼睛都睁圆了,掐着吴丰的胳膊又紧了:“停哥哥……和镇北王真是一对么?”吴丰都忘了疼,眼睛直直盯着自家少爷,差点哭出来。他绝不会看错,那玉佩就是少爷的!不是说好了,只是放假消息便于行事么?主子什么时候和王爷成事了,他为什么不知道?少爷,你回头看你忠心的长随一眼啊,您可以嫌弃我不告诉我但不能骗我啊!!现场对顾停多热烈,对徐樱兰就有多无视,如此奇耻大辱,徐樱兰怎么可能还待得下去?当即泪如雨下,掩面而去。顾庆昌阴着脸,心内暗骂烂泥扶不上墙,真是没用!眼下再呆也没什么意思,他甩袖走了。这一场热闹,到此算是圆满,百姓们看的十分满足,一个个朝顾停拱手打了招呼,又呼朋结伴而去,换到茶杯,继续吹牛回味,八卦给刚刚不在场的人。顾停:……吴丰走过来:“少爷?”顾停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算了,回吧。”带着长随和包子脸,一路无声,回到家中,顾停还是有点不放心,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管这徐樱兰有没有后招,他自己得有准备才是。“去查查她。”他吩咐吴丰。吴丰点点头,摊出了手。顾停:“嗯?”“银子,”吴丰叹了口气,“做事总要花钱,小人也没办法。”顾停目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想了想,收回一张,只递了一张给吴丰:“少爷穷,你省着点。”吴丰:……镇北王府,霍玥见哥哥回来,眼睛睁的圆圆,终于有了一点这年纪小姑娘的好奇和活泼:“哥哥,你同那位顾公子果真——”霍琰揉了揉妹妹的头:“小孩子家懂什么,回房绣花去。”霍玥脸微鼓:“我不爱绣花。”霍琰想了想:“那画画?”霍玥眼睛亮亮:“哥哥还记得?”霍琰:“去吧,画好了给我看。”“嗯!”小姑娘笑容甜甜的走了。哄走妹妹,韦烈蹿出来,小心翼翼的问:“老祖宗那里?”霍琰抬脚往前:“这就去。”韦烈:“那外头的事……”霍琰眸色微深:“若他要查,消息透给他。”小东西那么聪明,稍后私下肯定会动,一动,就会发现点东西。这本是边防大事,他不想牵连旁人,小东西非要进局……就顺便帮点忙吧。想到之前韦烈似有未尽话语,霍琰又问:“还有什么消息没说完?”“有一个人……”韦烈看看四周,附耳过来,和霍琰说了一个名字,“……已经快到城外了。”霍琰眼梢略有变化:“没事,让他来。心肝宝贝弟弟在这里,他不敢闹。”走到正厅,见到祖母,霍琰刚要解释刚才的事,就被祖母拦住了。“别问,问就是不同意。”霍琰:……“孙儿不是——”蔺氏放下茶盏,表情肃穆:“不管娶谁,心仪谁,你问过人家意思了?人家想不想跟你?别以为自己是王爷,有钱有权就可肆意妄为,谁都愿意托付终身。”霍琰绷着脸:“孙儿真没这意思。”“是么?”蔺氏目光犀利的扫过孙子,“到底有没有,你想好了再说。”第24章 你跟他什么时候好上的?查消息需要时间,心里存着事,晚上觉睡得不安稳,顾停后半夜醒来,窗外悬有一枚弯月。左右睡不着,他干脆起身,走到庑廊赏月。九原的夜很冷,后半夜尤是,别说南方人,就是惯常生活在北方的顾停都有些受不了,寒意直来直去,如锋利的刀,刮的人打颤。放肆了一日夜的北风此刻消弥不见,万籁俱静,天很高,星星很亮,弯月很白,仿佛天高地阔,任你遨游。这夜冷,却也直白的可爱。走到庑廊,见庭中梅枝下有个身影,仔细一看,是孟桢。梅枝影疏,包子脸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小胖爪上拿着一束梅枝,身形孤单又委屈,好像……在哭?哭也不敢出声,不敢在白日人前,悄悄蹲在暗夜没人的地方,这么冷,也不怕冻出病来。白天吃他做的饭不是厉害着呢么?顾停突然想起下午的事。包子脸看起来小小一只,没什么胆子,炸毛起来凶的很,谁要戳了‘哥哥’的点,他立刻奋起,敢追着骂两条街,可今天下午,他情绪好像特别爆炸,不仅怼顾庆昌,连徐樱兰都怼了。怼完人,要回来了怂了,小心翼翼的看四周围,牵着他的衣角不肯放,看起来比谁都可怜,好像他才是今天被欺负的人。顾停没有发出声响,而是转身到隔壁小茶房,捅开炉火,煮开水,沏了盏热茶。回到廊下时,孟桢已经站了起来,没有再哭了。“喝了。”他把茶递过去。孟桢吓了一跳,赶紧袖子擦脸,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哭了,脸上没有泪,呆呆的接过茶碗,双手捧住。夜太寒,新沏的茶水一路到现在已经不再滚烫,伤不了人,略烫的温度暖手正好,两口下肚,也熨贴了心,很舒服。顾停却只注意到了包子脸被热气蒸腾更显湿润可怜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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