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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春欲晚》TXT全集下载_26(1 / 1)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当年的事情,很关键的~所以原谅鸢小凝写两章交代了吧~=。=今天的第一更送上~对不起,抓个虫子~~~抱歉,谢谢子卿~第68章 独女惊雷裂空,刹那的闪电将齐轩的面容映衬得更加可怖。他双眸通红,哑声道:“阿瑾,当年你兄长贪渎之事,燕承远他很早就知道!他一直装作不知道,为的就是等你走投无路去求他!”“你……你说什么?”秦王妃一脸震惊,看了看齐轩,又看了看昏睡着的秦王。秦王与她共枕多年,总是对她温柔笑着,倘若今夜齐轩说的都是真话,那他戴了一个笑呵呵的面具二十年,是怎样的心机深沉?“阿瑾,我知道你不会轻易信我。”齐轩捏住了秦王妃的簪子,移动簪子抵在了自己心口,用左手指天为誓,“今日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葬身惊雷之下!”“说完了?”万万没想到,一直昏迷不醒的秦王突然坐了起来,他面色如常,哪里有半点病容?秦王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王掀起了被子,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他藏在被下了佩剑便出了鞘,一剑将齐轩的左臂钉入了床柱之中。血花四溅,齐轩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呼。齐轩的惨叫声传出了寝殿,把端着热水的绿澜吓了一跳,险些把手中的热水盆给扔了。佛堂之中,楚拂也听见了惨叫声。寝殿中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楚拂分不清楚到底是秦王的,还是齐先生的?她只知道,她一定要保护好燕缨,至少她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不能让其他人伤害到燕缨!绿澜快步把热水端了进来,还没来得及把水盆放下,便听见楚拂厉声道:“快些把门关上!”“好!”绿澜也怕,她把水盆放下后,便将佛堂的门紧紧锁上。楚拂还是不踏实,她左右看了看,“拿箱子抵住门。”燕缨这会儿在楚拂怀中已经暖了许多,她虚弱地眯眼看了看楚拂,那一声惨叫,她听在耳中,很是忧心。今夜这鬼门关,想必是秦王一门上下都在闯的。不要有事……燕缨暗暗祈祷,身子因为担心而瑟瑟发抖起来。“别怕。”楚拂温声安慰,抬眼看着绿澜把存放经书的大木箱子吃力地推了过来,把房门给紧紧地抵住了。绿澜将水盆重新端到了榻前,她还在慌乱,“楚大夫,这可怎么办?”“什么都别想,先把郡主彻底暖起来再说。”楚拂一边安抚绿澜,一边松开了燕缨,从榻上翻身下来。这会儿燕缨的身子比方才更暖了些,切不可半途而废,她必须再给燕缨行针推脉一回。有些话她不必多说,可她竖着耳朵努力听着外间的动静。风雨声中,那一声惨呼之后,便再也没有听见其他的惨呼声。不是秦王妃的惨呼,便还有一线生机。楚拂一时还没有想明白,秦王妃之前若有所指地给她的暗示是什么?可秦王妃是清清楚楚地说了的,要她照顾好阿缨。她会做到!重新摊开针囊,楚拂重新拿了一根银针出来,继续给燕缨下针活血。绿澜害怕极了,可她只能忍着那些害怕的话语,不问也不说。大不了……大不了就折在这里了。狂风大作,暴雨是越下越大。也许是天子下过什么密令,秀明殿外的宫卫们即便是听见这声惨呼了,也当做没有听见,继续值卫。那一声惨呼惊动的,只有秦王、府卫与萧家的暗卫,二十余人纷纷窜入寝殿,看见眼前的一切,皆是大惊。只见秦王安静地看着痛苦不堪的齐轩,咬牙切齿地问道:“本王跟你说过的话,看来你是一句都记不得了。”“殿下……”秦王妃看着这个陌生的丈夫,忽然觉得自己才是整个事情中最蠢的那个。秦王歉然看着秦王妃,眸光一如既往地温润,“阿瑾,你信他的话么?”秦王妃摇头。秦王又问,“那你信我的话么?”秦王妃也摇头。秦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慨然笑了笑,挥手示意殿中的府卫与暗卫们都退下,“你们去护着阿缨,不管外面有多乱,不可让任何人闯入佛堂,伤害阿缨。”“诺!”府卫们最先接令,退了下去。暗卫们看了一眼秦王妃,秦王妃微微点头,暗卫们听令退了下去。齐轩不敢再挣扎,因为他再挣扎下去,左臂定是也保不住了。“燕承远,你终是露出你的真面目了!”他恨声大喝,看了秦王妃一眼,“阿瑾,你瞧见了么?这就是你与共枕多年的夫郎!”“阿瑾,这些事我本不想让你知道的,”秦王并没有抽出长剑的意思,他面若寒霜,语气寒凉,“可是,我步步退让了那么多,这些不知餍足的想要我死就罢了,竟连你与阿缨都不放过……”说着,秦王将长剑再往床柱里面戳进一寸,“从今夜开始,本王不会再让一步!本该属于本王的,本王要全部拿回来!”闪电映亮秦王的眉眼,惊雷轰隆声中,此时的燕承远眉目英气逼人,眸光锐利,虽然没有穿着龙袍,可那帝王之气,无处不在。秦王妃从未见过这样的秦王,她听出了秦王的言外之意。今夜为了她与阿缨,文质彬彬的他准备弑君造反了。可宫卫皆是天子之人,就凭他秦王的府卫与萧家的暗卫,人数悬殊,岂能轻易把这天给翻过来?齐轩终是把他的本来模样逼了出来,他死死盯着秦王的眉眼,“瞧瞧,你还是后悔了,什么放弃天下,只为阿瑾,都是假话!”“齐轩,你敢说一句真话么?”秦王的问话让齐轩很快地怔了一下,齐轩忍痛肃声反问道:“你敢说我的右臂不是你亲手砍断的?”秦王妃越听越是糊涂,甚至心有戚戚。“我为何砍你,你又敢说么?”秦王再问。齐轩脸上的鞭痕太过可怕,足以掩盖他这一霎的震惊,“你……忌恨阿瑾一直心不在你,便想除了我!”“若真是如此,你的妻儿岂会毫发无损地活到今日?”秦王话锋如刀,一句话便戳穿了齐轩话中最大的破绽。秦王突然凄然一笑,侧脸看着秦王妃,“阿瑾,你可知,为何你我只有阿缨这一个孩子?”齐轩倒抽一口凉气,抢先开了口,“那是因为阿瑾当年中过毒……”“我知道阿瑾你问过刘明,你动过心思想给阿缨生个妹妹或者弟弟。”秦王直接打断了齐轩的话,“刘明给你开过方,调养多年,你体内余毒早清,之所以一直没有再孕,是因为……我。”这是秦王隐瞒秦王妃的最大秘密,如今一并说出后,齐轩与秦王妃皆是大惊。秦王妃嫁入秦王、府后,她一直能觉察到太子对秦王的敌意,所以每次与秦王一起共赴宫宴,她总是加倍小心。那一年,宫宴之后,刚怀上燕缨不久的萧瑾突然中毒,她一直以为是太子暗中下的毒手。只是苦无证据,也只能息事压下,为了保下腹中孩子,她才去求了齐轩——当时的太医院,她不信任何一个御医,她只信齐轩一个。也因为如此,萧瑾一直对天子有敌意,燕缨也落下了从娘胎中就带上的病根,从出生那日开始痼疾缠身,艰难地活到了今日。对秦王来说,那是另外的一番心境。他与萧瑾成婚三年,好不容易暖透了她,终于等到了萧瑾的好消息,却伴随了萧瑾的中毒坏消息。“断人子嗣,当年的皇兄还没有这般狠毒的心肠。”秦王双眸通红,骤然转向了齐轩,“府中的茶叶都是上等贡茶,此毒就下在贡茶之中,本是想让我终生无嗣,可却没有想到,阿瑾也喜欢喝那种贡茶,日积月累,那夜宫宴之后便突然发作……”秦王妃从未想过,事情竟是这样。齐轩没有立即反驳,秦王说得有理有据,容不得萧瑾不信。“纵使如此,与我何干?”齐轩突然咬牙反问。“若不是你在贡茶中做了手脚,你怎能那么快就知道解毒的方子?”秦王厉声大喝,“刘明可是花了整整三年,才研制出祛毒的方子,你当年的医术,能及上刘明的七成么?!”秦王妃猛地一震,同样通红着眼睛静静看着齐轩,她虽没有开口问他,可双眸几乎滴出了血来。齐轩摇头,却无话反驳,只能焦急地大呼,“阿瑾,你别信他的话!”“殿下,”秦王妃颤声轻问,“那祛毒的方子你用过么?”“用过……”秦王苍凉地笑了笑,“终归迟了……可是,阿缨是个好孩子,得她承欢膝下,我已足矣。”说话时,他已接近哽咽。秦王与她就是最好的证据。她与他只有阿缨一个孩子,永远只能有她这一个孩子。怪不得秦王那般疼惜阿缨,怪不得秦王总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都给阿缨。他待阿缨的爱,深沉中透着无望。那一声声,只有这一个女儿,知道真相之后,每一句回想听来,不论是秦王还是萧瑾,皆是锥心的痛。“阿远。”萧瑾这是头一次这样唤她,她握住了他执着剑柄的手,眸光灼灼,视线之中只剩下了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他……一直是你心中最干净的少年郎……”“所以你才断了他的右臂,逐了他离开灞陵?”“嗯……”萧瑾黯然摇头,眼泪涌了出来,“太……轻了!”话音刚落,她提剑往上一挑,狠狠地挑断了齐轩的臂肉。她俯身看着齐轩在地上痛呼翻滚,又怒又悲,“你害了我的阿缨一世,你就该死!”作者有话要说:剧情爆一部分~缨缨的身体很差,就是娘胎里面带出来的~当然,萧瑾哥哥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故事继续~这章是因为 仔仔 小可爱长评的加更掉落~比心~对不起,写了个bug,修了修了!谢谢小可爱们第69章 密旨就在萧瑾准备一剑了结齐轩之时,秦王猝然握住了她的手,阻下了她的动作,“阿瑾,再留他一会儿。”萧瑾不解,“为何?”“哈哈哈……”齐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因为剧痛而扭曲了起来,“黄泉路上……我等你们一起走……哈哈哈……你们以为陛下没有防着你们造反么?哈哈哈……”萧瑾的背心蓦地一阵发凉,她一时激动,竟忘记了这一出。秦王微笑摇头,“他防着也没有用的。”一切似是胸有成竹,仿佛他注定会赢下今夜这一局,将乾坤扭转过来。萧瑾更是惑然,“阿远?”秦王看了一眼殿外倾泻如瀑的大雨,淡淡道:“阿瑾,再等等。”等什么?萧瑾怎么算,秦王、府今夜都是劣势。秦王从萧瑾手中接过了长剑,他倦然坐在了床边,以剑支地,突然沉默了下来。齐轩忍痛暗暗打量着秦王的脸色,眸光忽明忽暗——或许今夜,他并没有输。萧瑾忧心忡忡,坐到了秦王身侧,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秦王侧脸看她,像极了新婚那一夜,他却了她的喜扇,也是这样轻笑看她,“阿瑾,我说过,会倾尽一切让你活得恣意逍遥,可这一次,只怕我要食言了。”萧瑾刚欲说什么,秦王便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瞒着你的事,今晚我一件一件告诉你。”话音落下,便听见秀明殿外响起了一阵纷乱的兵甲声。萧瑾起身,秦王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安心坐下。她将信将疑地坐了下来。“殿下!末将已带兵将长阳殿重重包围住了!”这名跪在寝殿门口的宫卫萧瑾是见过的,是方才一路跟着天子的宫卫长!齐轩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不可能……”秦王徐徐道:“本王本来可以与皇兄兄友弟恭一世,闹成今日这样,你也算是罪魁祸首了。”“殿下……”被大雨淋个半湿的刘明随后踏入寝殿,焦急地望了一眼秦王。秦王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莫要说其他,抢先开了个头,“虎符还来。”刘明忍下了话,恭敬地将一半虎符双手奉还。秦王捏住了虎符,沉沉一叹,杵着长剑站了起来,“皇兄若是肯留你医我,今夜我也不会走这一步。”说着,秦王转过身去,提剑将平日里枕着睡觉的玉枕一剑劈开。玉枕变作两半,里面藏了一卷黄帛。“阿瑾,你来念。”秦王微笑着唤她。萧瑾把黄帛拿了起来,当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震惊无比,“这是……”“念。”“仓促立储,朕深愧悔。卫王器小,只怕难堪大任。吾儿承远,当尽心辅佐兄长,励精图治,盛我大燕。如若卫王听信小人谗言再起杀心,无端祸害吾儿,吾儿当执此虎符,调动宫卫,清君侧,请家法,代朕责之。”萧瑾念完之后,恍然大悟。想必当年秦王中毒之事,先帝也是知道的。先帝向来最疼秦王,天心偏谁,人人皆知。可君无戏言,既然已立了卫王为太子,便不能朝令夕改。卫王忌惮弟弟,竟与他人合谋绝了秦王百年子嗣。先帝与秦王都知此事与卫王有关,偏生就是没有实证,秦王断嗣之事一旦传出去,最大的得益者,也只能是卫王。国不可无君,君不可无后。单只“无嗣”二字,秦王便永远失去了成为太子的资格。那时候秦王无子,秦王妃腹中孩子许多太医都说多半是保不住的。卫王膝下仅仅只有一子一女,如若真废了卫王的太子之位,将他贬为庶人,可这断嗣之恨,岂是贬为庶人就能忍下了?多半,卫王是要死在秦王手中的。即便是立了皇孙为太孙,待他长大后,若从小人口中得知卫王之仇,只怕也不会轻饶了秦王一门。帝家最怕杀戮纷争,仇恨已开了个头,若不及时按住,只怕会无穷无尽,甚至祸及大燕,让燕氏断绝。先帝是越想越怕,也越想越悔,真不该一气之下,立了卫王这样器小之人。一朝恩怨一朝算,切勿拖到下一辈去。先帝最后单独招了秦王夜话,立下了这道密诏,并且将能调动宫卫的一半虎符亲手递到了秦王掌心。“代朕责之,却不可杀之。”当年虎符交到秦王掌中时,这是先帝给他下的令。先帝爱秦王,却从未真的懂过秦王,断嗣之恨,就算兄长拿命偿还,又能如何?大燕若是兄弟残杀,只会招致亡国。秦王一直都比卫王看得远,先帝留给他的这道密诏,他虽然收下了,却只当做一道保命符,他只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用上。后来先帝驾崩,卫王登基,本想先下手为强,先收拾了秦王,哪知秦王突然请辞,赋闲在府,成日与文人墨客一起修文选,编诗稿。秦王已经示弱,再若借机报复,便是天子的不仁了。可惜,天子在龙椅上坐得越久,就越贪恋“万岁”二字给他带来的虚荣心,在数年前,天子在行猎之中,又对秦王生了杀心。两人一起纵马驰入林间深处,这一刻只有他与他。天子张弓对准了秦王,秦王也张弓对准了他。“你果然……有反心。”“兄长若是再逼臣弟,臣弟唯有拿出父皇的遗诏,拿回本该属于臣弟的一切。”“你什么意思?”“皇兄放箭试试,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承远,你别逼朕!”秦王放下了长弓,苦笑道:“不是皇兄一直在逼臣弟么?臣弟一直记得父皇说的最后一句话,皇兄可还记得?”“兄友弟恭。”天子怎会不记得?秦王点头,恭敬地对着天子一拜,“臣弟恭顺皇兄,但求皇兄成全臣弟做一世逍遥王爷。”又一次主动示弱。天子也又一次放过了秦王。“遗诏”二字,就像是一道紧箍咒,每当想起,天子就心生恐惧。他知道先帝多偏爱秦王,所以秦王既然提起了“遗诏”,十之八、九是有的。“拿回本该属于臣弟的一切。”这句话秦王说得轻描淡写,可天子却听得胆战心惊。回去之后的数年,天子为了安心,只做了一件事——不断地更换朝臣,尤其是先帝留下来的那些老臣,能远调则远调,就是防着秦王突然拿着遗诏把这天给翻了。阳清公府军威在前,天子在军队这边倒不敢动什么大的手脚,日子久了,想到阳清公府世子与秦王独女会联姻一起,天子的心更是惴惴不安。所幸,他还有最后的一招。那年雪夜,他命人把受伤的齐轩救走后,又把跑了的齐轩妻儿抓了回来,一并囚入了临淮郊外的密牢中。一切明明都按照他所想的发展着,中途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缺漏,可为何——为何如今被宫卫团团包围的人是他,大燕天子?“不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燕承远怎么可能调动宫卫?”天子坐在大殿的龙椅之上瑟瑟发抖,他抱住了脑袋,不断反思着这一切的布局,喃喃道:“没有错的,一定是没有错的!”秦王若想拿回江山,必定要得到百官的拥护。这次他驾幸临淮,除了太医院几名官员外,北都灞陵的重要官员,他故意一个都不带,甚至还多了一个心眼,留下太子在灞陵城监国。宗法礼制在前,秦王这个时候造反,只会落一个不仁不义的死罪。就算今夜要折在这里,太子也可以顺势抄没秦王、府上下。这个道理,萧瑾看完密诏后明白,秦王也是明白的。生路,往往是藏在死地里面的。总是要有人,先踏入死地,才能够看见生路在何方?萧瑾眼眶发酸,她看着秦王的侧脸,恍然明白了什么,“阿远……别……”秦王微笑,笑中有泪。“阿瑾,别怕。”“咣!”长剑自秦王手中滑落,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惊心的响声。萧瑾揪住了秦王的衣袖,再摇了摇头,“兴许……还有其他的法子呢?”“我只是代父皇责罚皇兄,不会有事的。”秦王笑容温暖,他牵住了萧瑾的手,“阿瑾如若不信,可愿随我一同去?”萧瑾点头,“好!”秦王抬眼望向了对面紧闭的佛堂房门,温声道:“明日我们一起回来,阿缨也会好好等着我们回来的。”萧瑾只觉哽咽,“好……一起回来……”秦王再笑了笑,“来人,把刺客一并抬到长阳殿去。”“诺!”宫卫长拱手一拜,踏入寝殿,招呼下属把浑身血污的齐轩抬了起来。剧痛让齐轩再次惨呼了起来,那通红的双眸,几乎是要沁出血来,“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哈哈哈……等着你们!”秦王轻咳了两声,秦王妃忧心忡忡地扶住了他的手臂。“我今日是死不了的。”“胡说!”“那明日也死不了。”“你……”秦王笑了,与秦王妃一起踏出寝殿,他扬声对着佛堂中的燕缨道:“阿缨,爹爹不会让你失望,你也别让爹爹失望!”萧瑾心中又酸又痛,她含泪笑道:“楚大夫,阿缨交给你了,明日,我会来看阿缨的。”佛堂之中,燕缨与楚拂听见了秦王与萧瑾的声音,不知为何,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安,缠上了她们忐忑的心房。作者有话要说:更文~~今天大家久等了~其实,造反真的不是上上策。第70章 圣旨又一道惊雷响彻苍穹,长阳殿外再响起了一阵兵甲声。天子惴惴不安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看着内侍提灯引着秦王大步走了进来。“燕承远,你这是要造反么?!”天子先下手为强,索性先定了燕承远的谋反大罪。秦王手中高举密诏,并没有直接回答天子的话,只听他凛声道:“来人,请天子家法!”“诺!”管事公公听令退了下去。萧瑾随后也踏入了大殿,低头对着天子福身一拜,“参见陛下。”话音刚落,齐轩便被抬入了大殿中。血腥味在长阳殿中弥漫开来。天子越来越害怕,他故作镇静地坐回了龙椅,捏住了扶手上的龙头,大声问道:“燕承远,你这是什么意思?”“臣弟奉先帝遗诏,清君侧,代先帝责天子误信小人、残害手足之罪。”秦王扬声回罢,另一手摸出了一半虎符,对着宫卫长下令道,“请将军见证,今夜本王并非谋反。”宫卫长恭敬地对着遗诏一拜,“诺。”“遗诏?什么遗诏?”天子愈发慌乱,自古清君侧者,大多都借故取而代之,他绝对不能承认有这样一道遗诏!秦王似是知道他会来这一出,将遗诏交给宫卫长又念了一遍,当着天子的面,把他手中的虎符与宫卫长手中的虎符合二为一,以证确有此事。天子的心猛地一凉,他摇了摇头,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因何会已败至此?“天子家法到——”管事公公捧着御鞭踏入大殿,恭敬地递给了秦王。秦王接过御鞭,并不急着上前执法,他对着管事公公点头道:“烦请公公拿壶酒来,有些话,本王要与陛下饮几杯才能说。”自古御酒无好酒,这是秦王想毒杀他么?!天子厉声喝道:“朕是天子,朕不喝你的酒!”管事公公为难地看了看天子。“公公尽管去拿,这也是先帝吩咐过的,能对饮解决之事,切勿动武。”秦王再吩咐一句。管事公公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天子本该继续拦阻管事公公,可听完秦王之言,能不动武,自然是大好之事。他默许了管事公公退下拿酒。管事公公退下后,秦王提着御鞭一步一步走上了龙台,来到了天子面前。天子怒喝,“大胆!龙台也是你能上来的?!”秦王哪里怕他?扬起御鞭,一鞭抽打在了龙椅扶手上,瞬间把上面的龙首给抽出了一道裂缝来。这一鞭虽然没有落在天子身上,可那响亮的一声“啪”,还是让天子抱头情不自禁地惨呼了一声。宫卫长下意识地垂下头去,不敢多看天子的狼狈。萧瑾暗暗咬牙,她睁大眼睛好好看着,看着天子如何给她与阿远一个交代?“父皇最怕你我兄弟相残,皇兄,臣弟一直以来从未有过半点僭越之举,你何苦非要赶尽杀绝呢?”“朕做了什么?朕把齐先生留下救你,你还把齐先生伤成这样,是你自己不想活的!”天子依旧狡辩,秦王捏紧御鞭的手微微颤抖,他失望地摇了摇头。“齐轩真的会救臣弟么?”“他是医者……”“他也配称医者么?”“……”秦王的问话,天子语塞,一时想不出半句辩驳之言。秦王长长一叹,看了一眼远处的萧瑾,有些秘密,今夜必须说个清楚。“齐轩因当年援医灞陵瘟疫有功,先帝赐了功名,准入太医院当御医……”秦王徐徐开口,讲起了那段往事——从布衣到官员,齐轩已经比太多医者幸运了。奈何,人心一旦生了贪妄,便容易走火入魔。萧瑾有心给齐轩铺平仕途之路,便将齐轩引荐给了兄长认识。兄长萧铮与齐轩一拍即合,时常以兄弟相称,看似又是一个好的开始,却是萧铮走火入魔的开始。齐轩给萧铮开了生子的方子,可方子上的许多药材都是极为名贵之物。萧铮的俸禄根本就不够采补这些名贵药材。所以,萧铮开始贪渎,军饷越贪越多,终至没有办法再填补回去,以至于东窗事发,牵连进了整个阳清公府。听到这里,萧瑾只觉心头一凉,凉凉地被不知名的锋刃给割开了一个口子,又悔又愧。倘若不是她把齐轩介绍给哥哥,哥哥又怎会走上这样的歪路?“为何要这样做?”萧瑾低下头去,沙哑地问地上不语多时的齐轩。齐轩咬牙,似乎不准备答她的话。萧瑾怒火中烧,上前狠狠地踢了一脚,痛得齐轩惨呼一声。“说啊!”她曾经一颗真心,就换来他这样的恶狼,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悔?齐轩红着眼眶紧紧盯着萧瑾,似是一只地狱恶鬼,“怪只怪……你是灞陵城最耀眼的姑娘……有个狗眼看人低的爹爹……我倾尽所有去提亲……还是被当做乞丐一样地赶出来……”此事她一点都不知!“你的兄长……明面上把我当兄弟……实际上……他看中的妹婿……是燕承远……我算个什么东西?”萧瑾心绪复杂,这半辈子,她用了心去爱的人,竟是这样的一个无耻小人。秦王担心萧瑾,便接口问道:“所以,是你把萧铮贪渎之事上奏的?”萧瑾只觉眼眶一烫,震惊无比地看着秦王。这些事原来秦王一直都知道,这些年来,他没有中伤过齐轩一句恶语,有君如玉,是她有眼无珠,白白虚度了那么多年的光景。齐轩凄声大笑,他自知今夜是肯定活不了,干脆大家一起死好了!“当时太子之位悬而未决……你觉得谁更喜欢这个消息?”齐轩发出一串可怕的笑声,鬼魅一般地盯着龙椅上的天子,“损不了你的声名……那便动你喜欢的女人……只要是能伤到你的……陛下都愿意做……”“胡言乱语!”天子心虚地大喝。秦王黯然,当年贪渎一案,并非没有转机。他已经在想尽一切地变卖田产地契,只为能帮萧铮补上亏空,哪知突然先帝就知道了,这一下措手不及,秦王也不知还能如何扭转乾坤?“皇兄……”天子突然听见秦王唤他,不由得颤抖起来,辩解道:“你别听此人乱说!你方才也说了,此人心机深沉,害了阳清公府的世子!”“臣弟只觉清君侧清得晚了。”秦王叹息,捏紧御鞭的手发出咯咯声响,“皇兄,你可知你今夜差点听信此人的谗言,害了臣弟一家。”秦王的话,明白是给天子留了台阶下的。天子正思忖着该不该听,秦王又一鞭抽在了龙椅扶手上,终是把龙头给抽了下来。“朕……是朕一时失察!”天子受此惊吓,忍不住依着秦王的话说了出来。秦王捏紧御鞭,哑声道:“臣弟若有错,皇兄尽管罚来。”天子哪里敢说他有错,先前这两鞭子已经是留了余地的。如今当着宫卫长的面,旧事桩桩道来,如若传扬出去,百姓只会觉得天子不义,听信小人之人,残害亲弟。天子重声名,万万不能以昏君之名被史官们钉在青史之中!秦王造反是死路一条,天子强杀秦王是下下之策。他们兄弟两人斗到最后,只会两败俱伤,既然秦王先示好退了一步,那他最好也跟着退一步。皆大欢喜,先把今夜这出戏给收场了吧。“承远无错!”天子赶紧回答,“错的是齐轩,多次蛊惑朕,险些酿成大祸!”“所以?”秦王淡声问道。天子恶狠狠地指着齐轩,骂道:“朕要诛他九族”“哈哈哈……”齐轩猝然放声大笑,笑声讽刺,“惺惺作态……哈哈哈……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秦王眸光一沉,似有所思。天子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下令,“逆贼!你还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朕当殿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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