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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深不知春欲晚》TXT全集下载_28(1 / 1)

“殿下。”刘明来了秀明殿,在佛堂门外低头轻唤一声。秦王脸上笑意敛了几分,温声道:“阿瑾,下午你陪着阿缨,命人把厢房整理一下,阿缨住这儿实在是委屈了。”“嗯。”萧瑾知道秦王是准备去做事了,“殿下有事要忙?”秦王点头,“麻风一事,不可大意。所以今日还得与刘明一起外出清查村落,傍晚我便回来。”说着,他看向了燕缨,“阿缨要好好的,等父王回来,傍晚陪你一起放纸鸢。”“好……”燕缨高兴地点头。萧瑾却隐隐不安,“阿远。”“办完这个差事,朝廷之事我就不管了。”秦王说着,拍了拍萧瑾的手背,“晚上与你商量件事,等我回来。”“嗯,事事小心。”萧瑾还是依了他。秦王安心地看看妻女,起身走到了门口,对着刘明递了一个眼色,“路上详谈,走吧。”“诺。”刘明跟着秦王渐渐走远。燕缨发觉母妃似是有心事,“母妃……你这是……”萧瑾回头定定看着燕缨,轻抚燕缨的头发,“阿缨,母妃先去给你收拾干净房间。”说完,她看向了绿澜,“绿澜,好好伺候郡主。”“诺。”绿澜点头。这些谜团,萧瑾是无论如何都要弄明白的。秦王与刘明一路沉默,走到宫门前,刚牵过两匹马儿,便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王回头一看,原是萧世子来了。萧子靖恭敬地对着秦王一拜,昨夜发生之事,在行宫已经不是秘密了。“姑父……”“还是称我殿下吧。”秦王冷睨了她一眼,翻身上马,“刘明,走。”“诺。”刘明也上了马儿。萧子靖牵过马来,翻身上马,对着秦王道:“殿下,清查之事,带我一个吧。”她神情恳切,语气虽然偏软,可好歹终于肯主动做点什么实在事了。“那便走吧,驾!”秦王策马前行。刘明大手一挥,候在宫门前的十余名府卫也翻身上马,紧跟着秦王穿过临淮长街,飞驰出了临淮城门。秦王扬鞭策马,沿着河流飞驰了片刻,忽地捂住了心口,猛烈地咳了起来。他不由得勒停了马儿,弓着腰半伏在马背上,继续咳嗽。刘明示意府卫远处戒备,“别让任何人靠近!五十步外戍卫。”“诺!”府卫们听令行事。萧子靖策马靠近秦王,尚未开口,便被秦王猝然揪住了衣襟,她这才发现,秦王唇上已沾染上了血沫。“殿下……”“你该长大了!本王等不了你几日了!”秦王说着,松开了她的衣襟,狠狠地在她心口捶了一拳,“男儿当顶天立地,你姓萧,他日阿瑾与阿缨,只能靠你护佑了!”萧子靖愕然,“姑父……”“叫殿下!”秦王最讨厌她这样软弱的表情,“挺直腰杆!像个堂堂正正的男儿!”“这是……这是怎么了?”萧子靖心口生疼,不明白秦王话中的意思。刘明翻身下马,跑到了秦王马侧,匆匆拿了针囊出来,拔出银针,在秦王手臂上接连刺了好几下,又仔细地看了看秦王的面色,叹声道:“殿下,切勿大喜大悲,否则……”“刘明,他也一样,是不是?”秦王缓了几口气,沉声问道。刘明点头,声音哑涩,“嗯。”“他活不了就好。”秦王语气悲凉,转眸认真地盯着萧子靖,“你可还记得昨日下午,你曾在河边的水草上发现了一些粉末?”萧子靖点头,“记得。”“我让刘明带了一些回去……”秦王自嘲地笑了笑,“哪知我昨晚在秀明殿饮茶时,也瞧见了那种粉末,就沾在饮茶用的玉盏边沿。”说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所以说,麻风或许只是个幌子,他只想我死。”“为何明知有毒,你还要喝呢?”萧子靖忧声问道,“你若有事,缨妹妹跟姑姑怎么办?”“呵,我原以为你什么都不懂,看来是懂的,只是怕去承担而已。”秦王终于觉得有些欣慰,他望着河水淙淙东流,“我若不喝,昨夜那些人怎么会原形毕露?我错就错在,不该存了侥幸之心,以为只饮一小口不会有事,刘明的医术应当可以把我医好。”刘明听来惭愧,拱手对着秦王一拜,“下官汗颜,只能暂时压制住毒性,兴许可以……可以寻到此毒的解药呢?”齐轩一直想让他死,怎会留这药的解药?况且,齐轩已死,就算有解药,这世上也无人知晓药方是什么了。“我若不死,他一世难安,什么丹书铁券都保不住阿瑾与阿缨。”秦王悲声说完,正色道:“可他不死,我也难安,所以,黄泉路上我们兄弟两个一起走,见了先帝,再让先帝还我一个公道吧。”微微一顿,秦王继续哑声道,“不走这一步,他日后清算,朝廷会死更多的人,刘明你昨夜帮我下毒,这份恩情,我会让阿瑾日后帮我还你。”刘明黯然低头,沉默不言。说到底,不过自保二字,为臣的“忠义”二字,他终究是违背了。萧子靖倒抽了一口凉气,天子突然病倒,原来与秦王一样,是中了毒。“阿靖,昨夜我收到那折密报时,我知道多半是有人设局于你。”秦王忽然唤她,将她从震惊中拉回了神,“可我必须借此事拆了你与阿缨的婚约。”萧子靖惊愕无比,“为何?!”“你娶阿缨,后患无穷,你明白的。”秦王肃声道。萧子靖眉心一蹙,她知道秦王说的是实话。就算表妹可以康复,就算表妹可以顺利嫁给她,可云清公主一日不死心,便一日会找她或表妹的麻烦。无穷无尽的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最重要一点,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阿缨。”秦王再一句戳破了她的心虚处,“咳咳,我的阿缨该被人捧在掌心宠爱,不该被人当成挡箭牌,无辜受人欺负。”“我……”萧子靖心头一酸,满心愧疚。“你被阿瑾与阿缨保护了那么多年,没想过为她们做点什么?”秦王并不想听她道歉,他重重地拍了拍萧子靖的肩头,“阿瑾为她的兄长已经牺牲过一回了,你是阿缨的表哥,你早不是孩子了。”萧子靖哽咽问道:“姑父要我做什么?”“麻风一事,只怕是刚刚开始。”秦王回想齐轩临死前说的那些话,他惴惴不安,总觉得药粉在河边出现,并不是什么好事。“今日回到行宫门口,你佯作与我闹翻,以后别再亲近阿缨。”秦王徐徐说着,手指捏住了萧子靖的肩头,“回灞陵后,你向皇后求娶云清。”萧子靖面色瞬间变得煞白,猛烈地摇头,“姑父,不成的!”“云清变成今日这样,你也逃不了干系!”秦王的手指用力一捏,他必须让萧子靖觉得疼,才会把话都听明白,“日后你好生待她,阳清公府荣耀得保,阿瑾与阿缨远在临淮,也能活得安心。我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她,你都必须做这件事!”萧子靖有苦难言,“姑父,你不知道,其实我……”她看了一眼刘明,只恨此时还有一个刘明在旁,她不能把她的秘密告诉秦王。“你还在迟疑什么?”秦王面色一沉,突然冷声问道。萧子靖苦涩难言,“姑父……我只怕终有一日,还是会让你失望的。”秦王已经开始失望了,“萧铮那般骄傲的少年,怎会生出你这样窝囊的孩子?”“我……”“弑君之罪,可诛九族。”秦王压低了声音提醒,苍凉地笑了笑,“我无路可退,你也无路可选了,萧世子。”萧子靖沉沉长叹,她抬手覆上秦王捏住她肩头的手,哑声道:“姑父,这担子,我扛。”欺君大罪是死罪,弑君之罪也是死罪。横竖都要下地狱,“死”——忽然也没那么可怕了。秦王释然舒了一口气,他松开了萧子靖的肩头,“我若还有一口气在,我也会护你周全。”他坦然笑了笑,“可是,倘若这口气哪天我吊不住了,你得比任何人都要冷静坚强,知道么?”萧子靖重重点头,“嗯!”“踏踏!踏踏!踏踏……”忽地,远处驰来一骑府卫,在五十步外被其他府卫拦了下来。只见那府卫满头大汗,扯着嗓子高声呼道:“殿下!大事不好了!”作者有话要说:故事继续~看看世子能不能扛起来了?麻风疫症肯定会扩大,这卷算是拂儿正式找到仁心的一卷,慢慢看哦~这些小c昨天长评催的加更章~小可爱们,明天见~第74章 请医秦王皱眉,示意这府卫近身细说,“何事?”府卫翻身下马,跑近秦王后,抱拳惊魂未定地哑声道:“陛下……出事了!”萧子靖大惊失色。秦王匆匆地看了一眼刘明,刘明虽没有说话,可他显然也是惊讶的。这毒没有行针压制,竟发作如此之快。甚至,刘明更担心秦王还没有做完想做之事,这毒就猝不及防地发作了。“回宫!”秦王没有迟疑,勒马回头,一夹马腹,策马朝着临淮城驰去——天子若是在行宫突然驾崩,这是何等大事,若不妥当处置,更有大祸发生。昨夜秦王与天子曾经起过冲突,在天子寝宫伏地哀哭的官员们,心中各有所思。可有一点,是众人都懂的——局势未明,切勿轻举妄动。云清公主昨夜捱了巴掌,在芳华殿气恼了大半夜,后来听见殿外宫卫异动,便知事情并不寻常。她听闻天子气恼昏厥后,便匆匆赶来了寝宫侍候父皇。好不容易看见父皇醒了,只见父皇双目通红地死死瞪着龙帐上的金丝龙纹,喉咙沙哑地含糊道了好几个“朕”,突然就翻了个白眼,一口气上不来,再次昏厥了过去。云清公主仗着天子宠爱,在宫中一直我行我素,如今天子突然病危,让她如何不慌,如何不乱?“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云清公主含泪质问贴身伺候的总管公公。总管公公瑟瑟发抖,“昨夜……昨夜……”他猛给一旁的宫卫长递眼色,不知该如何说?“说!”云清公主一声厉喝。宫卫长迟疑片刻,抱拳道:“昨晚秦王殿下执行先皇遗诏,清君侧。”“是他把父皇气成这样的……”云清公主突然咬牙道。宫卫长摇头,“不!公主,并非如此,昨晚秦王殿下并没有伤及陛下,陛下是因为知道……逆贼齐轩妻儿逃匿,突然气急才晕倒的。”“父皇身子向来康健,怎的突然就气急晕倒了?”云清公主心中有千万个不信,“说,你们还有什么瞒了本宫?!”总管公公瑟瑟发抖,他昨夜也是奉过酒的。若是那酒有问题,他岂不是……沾了毒杀天子的大罪?!这事给他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张口接话。宫卫长瞧见总管公公脸色铁青,知道他在猜疑昨夜的酒。可昨夜秦王行事分明坦坦荡荡,如若酒中有毒,秦王饮下,必然今日也会出事。没有谁会傻到一起喝毒酒的。“说啊!”云清公主恶狠狠地再喝一声。总管公公与宫卫长双双跪倒在地,却不发一言。云清公主揉了揉泪眼,凄声道:“父皇才是天子,你们都是父皇的臣子,你们怎么可以不站在父皇这边?”略微一顿,云清公主狠声威胁,“本宫可是给过你们机会了,你们今日不说,若是他日本宫查出来,你们一个两个的脑袋,本宫都要摘了!”“公主息怒!”众人齐拜。“你们……你们别忘记了,本宫的皇兄是太子!”云清公主再次厉喝,“他才是未来大燕之主,你们究竟在怕什么?是谁人害了父皇,你们说啊!”“请公主息怒。”众人再拜。云清公主又怒又悲,她颤声道:“你们等着!等着我让皇兄彻查此案!凡有干系者,从重处罚!”众人恭敬地再拜了一回,哀哭声又大了起来。云清公主又恨又难过,低头看了一眼天子,哀声轻唤:“父皇……你醒醒……醒醒啊……”她摇了摇天子的手臂,忽地似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大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该施针的施针,该用药的用药!父皇万万不能有事!”太医们领命跪地上前,探了探天子鼻息,又摸了摸天子的脉息,只能重重地对着云清公主叩头一拜。“臣等……无能。”“无能?信不信本宫马上摘了你们的脑袋!”太医们瑟瑟发抖,重重叩头,“公主饶命。”“废物!都是废物!”云清公主绝望大喝,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她扬声道:“来人!速速传楚拂来给父皇医治!”“诺!”寝殿之外,内侍领命退下。与此同时,楚拂与两名宫卫匆匆地回到了临淮行宫。三人快步走入秀明殿,两名宫卫不敢擅入郡主居所,便静候在了佛堂之外。楚拂一步踏入佛堂,神色慌张,“殿……”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秦王的身影。绿澜大惊,“楚大夫,怎么了?”燕缨隔着屏风问道:“拂儿?”“殿下去哪里了?”楚拂来不及解释太多,事关人命,必须尽快把临淮郊外之事告知秦王。燕缨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绿澜如实答道:“殿下与刘左院判出宫继续清查临淮村落去了。”楚拂悬着的心微微放下,此事秦王很快便能知道。燕缨扯了扯绿澜的衣袖,示意绿澜将她扶起来,继续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临淮……”楚拂突然忍住了话,细思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只怕要出大事了。”能让拂儿如此紧张,事情定是很严重了。燕缨由绿澜搀着,绕过屏风走了过来,“拂儿别急……慢慢说……”“你乖乖歇着可好?”楚拂就知道,把事情告诉她,她定不会安心养着。说话间,她上前扶住了燕缨,催促道:“快些回去躺着。”燕缨这才发现,楚拂额上满是细汗,料想这一路上走得太匆忙。“绿澜,给拂儿倒杯热茶。”燕缨转头吩咐。“诺。”绿澜瞧楚拂扶住了小郡主,便退出了房间。燕缨捏着袖角给楚拂擦了擦额上细汗,在椅子上坐下,温声道:“我坐下歇着,拂儿你说,我听着。”楚拂知道拗不过她,正色道:“这几日用水要千万小心,哪怕凉水也要煮沸后放凉使用。”“为何?”燕缨惑然。楚拂深吸了一口气,肃声道:“临淮水系纵横,麻风之毒入了水源……”“什么?”燕缨大惊,打断了楚拂的话,“临淮那么多百姓……”纵使燕缨深居宫内,也知此事是滔天大祸,“这……这该怎么办?”楚拂沉默,此事该如何收拾,她也不知。“你是哪宫的人?”“咱家奉公主之令,召楚大夫入宫给陛下医治。”突然,佛堂之外响起了内侍与府卫的声音。怎的天子会在这个时候病倒了?楚拂眸光一沉,只觉心头一凉。昨夜之事许多她还不清楚,云清公主突然就来这一出,实在是猝不及防。燕缨知道云清公主绝对没有安好心,她握住了楚拂的手,用力扬声道:“陛下该由太医们医治……拂儿只是江湖医女……不可越矩给陛下诊治……”那内侍可不是来商量的,只听他苦声道:“郡主就别为难咱家了,楚大夫若是不去,咱家也只有用强了。”“你敢动拂儿一下试试!”燕缨竖眉,将楚拂的手握得更紧。“郡主,对不住了。”内侍摇头,挥手示意身后的其他内侍入佛堂强行索拿楚拂。“是哪宫的阉人,这般大胆!竟敢在殿下这里放肆!”内侍还没来得推开府卫闯入佛堂,便听见萧瑾的厉喝声。没来由地颤了一下,内侍们心虚地对着萧瑾行了个礼,“参见王妃。”“在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王妃么?”萧瑾话音才落,便挥手示意其他府卫将这些内侍围了起来,“阿缨已经说了,陛下有陛下的御医伺候,轮不到楚拂这样的江湖医女医治,你们都聋了么?”内侍们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哀声道:“王妃,我们也是没有法子的啊,陛下……陛下他……”“胡说八道!昨夜陛下分明还好好的!你们敢再乱说一句,我立马割了你们的舌头!”萧瑾不能让他们把这话说完。天子晕厥之事,她是知道的,可万万没想到晕厥之后,天子竟会命悬一线。她忽然想到了秦王昨夜说的那些话——“别怕,他再也伤害不了你我了。”原来秦王是这个意思。萧瑾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细细回想昨夜的每一幕。殿下的鞭子一下都没有抽打到天子,天子突然出事,只能是那杯……酒!可是,殿下也一起饮了的!这样众目睽睽下下毒弑君,是下下之策,殿下绝不会蠢到连自己的命都要搭上去?“王妃,”内侍噙了泪光,哀声求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再耽搁下去,是真的要出大事了。”这个时候,楚拂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她猝然从燕缨手中抽出手来。燕缨再次握住,摇头道:“拂儿……别去……”“我应该去。”楚拂定定地望着燕缨,“临淮危急,这个时候陛下不能有事。”“拂儿……”燕缨忧心忡忡。楚拂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我能自保。”声音忽地低了下去,“我还有些往事,没有说给你听,所以我一定会回来的。”“真的?”燕缨半信半疑。楚拂捧住她的双手,呵了一口暖气,温柔地搓了搓,“真的。”说完,楚拂直起了身子,刚欲往外走去,燕缨又揪住了她的衣袖。她深深地望着楚拂,虽没说话,可眸光中的担忧几欲漾出眼眶来。“我不赖皮。”楚拂轻笑,对着燕缨勾了勾小指。燕缨点头,终是松开了手。楚拂快步走出了佛堂,恭敬地对着萧瑾一拜,“王妃,就让民女去吧。”萧瑾微惊。楚拂再道:“医者,不能见死不救。”说着,她抬眼看向萧瑾,“请王妃成全。”燕缨走到门口,扶住了门,“母妃,你让拂儿去吧。”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树夏小可爱的长评加更,本周空闲掉落~第75章 风疾最后,楚拂还是收拾好了药箱,跟着内侍们去了天子寝宫。萧瑾扶燕缨回到了佛堂坐榻边,没想到燕缨先开了口。“母妃,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萧瑾反问道:“楚大夫又与你说了什么?”她清楚记得,楚拂手中空空如也,并没有酥糖与纸鸢。燕缨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萧瑾扬声道:“来人,把门关上,闲杂人等,不许靠近!”“诺!”府卫将佛堂房门拉了关好,自觉地往后退了数步,继续值守。纵使如此,燕缨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母妃,拂儿说麻风之毒入了临淮水源,临淮将有大祸。”“什么?!”萧瑾脸色惨变,终是明白为何楚拂非去医治天子不可。天子确实该死,可万万不能死在这个时候。天子突然晕厥,昨夜秦王嫌疑最大,若是云清撒泼死咬秦王弑君,临淮朝局只怕要大乱。这种时候,若是又遇麻风蔓延,后果萧瑾已不敢再想下去。“嘘……”燕缨给萧瑾比了个手势,“母妃,你快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瑾此时心如火烧,昨夜之事也只能长话短说,快速把事情说了一遍给燕缨听。燕缨原以为自己昨夜已算凶险,却不想爹娘昨夜也是九死一生。齐轩是什么人?这个疑问横亘在心间,燕缨悄悄打量了母妃一眼,知道母妃的话并没有说完。可现下并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拂儿是医者,为了稳定大局,她去冒险医治天子。燕缨是病秧子,却不是什么都帮不上的病秧子。“酒……真的有毒么?”燕缨突然问萧瑾。萧瑾心头一凉,照理,秦王应该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不知。”可是萧瑾就是觉得不安,再仔细想了想御酒是怎么端给天子的——总管公公与秦王并无多少交情,他不可能帮秦王下毒。刘明就是个怕死的,不然怎会被云清公主威逼一下,就把阿缨的病情全部都讲了?这样的人,秦王当他是好友,萧瑾却从未把他当成自己人。他又怎会帮秦王在酒中下毒?至于秦王,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天子喝的那杯酒,怎会有下手的机会?思来想去,能暗中给天子下毒之人,只有一个。就是叫嚣着黄泉路上等着他们下来的——齐轩。萧瑾可以冷静思量,可云清公主绝对不会。她那娇蛮性子一旦上来,嘴巴不干不净地撕扯一通,即便有宫卫长与总管公公为人证,这脏水也是怎么都洗不干净的。“母妃,我有法子。”燕缨此时与萧瑾想到一起去了,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便是让云清公主闭嘴,莫要再乱上添乱。萧瑾愕然看她,“阿缨有法子?”“莲子皮。”燕缨点头。萧瑾恍然,爱怜地摸了摸燕缨的后脑,她有顾虑,“可是,阿缨你这身子当真撑得住么?”“母妃,我不是孩子了。”燕缨微微一笑,牵住了萧瑾的手,“我总不能让你跟父王保护一辈子,不是么?”萧瑾感慨万千,只觉酸涩,“傻孩子。”“我也有想保护的人……”燕缨诚挚地说着,昨夜是拂儿跟爹娘护她周全,那今夜就换她来破局吧。萧瑾并不知燕缨这句话里面,多了一个楚拂。她心疼地回握女儿的手,“阿缨,又说傻话。”“事不宜迟,母妃。”燕缨小声提醒,说不担心楚拂,都是假话。萧瑾点头,拿了一件干净大氅来,给燕缨裹上。“来人!去【春雨间】,把剥落在那儿的莲子皮全部收来。”萧瑾打开了房门,对着门外的府卫下令。府卫领命,很快离开了秀明殿,没多久,便捧着一捧莲子皮跑了回来。恰好绿澜泡好茶走了过来,萧瑾命人将茶盏拿开,把莲子皮放在了茶盘之中。绿澜愕然,“王妃这是……”“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嘴。”萧瑾匆匆交代一句,一手接过了茶盘,一手扶住依旧虚弱的燕缨,对绿澜道:“搀好郡主,我们去面圣,讨一个公道!”绿澜哪里敢多问?她猛点头,仔细扶住了燕缨的另一只手,随着萧瑾一起朝着天子寝宫走去。这边云清公主在天子寝殿焦躁难安,好不容易盼到了楚拂,哪知随后又来了秦王一行人。她刚欲发作,萧子靖先一步踏入了寝殿,云清公主忍下了要骂的话,楚楚可怜地噙着眼泪望了萧子靖一眼。萧子靖壮起了胆子,直接走到云清公主身前,恭敬地对着云清公主拱手一拜,细声问道:“陛下现下如何了?”“咳咳!”秦王故意咳了两声。萧子靖佯作没有听见,柔声道:“公主莫急。”说着,她斜眼看了一眼刘明,“刘左院判,你还愣着做什么?”云清公主有些错愕,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萧子靖。今日的萧世子,似乎很关心公主。不仅是云清公主,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刘明低头一拜,正欲趋步到龙床边,给天子诊脉。“慢着!本宫不信你!”云清公主拦住了刘明,眸光狠狠地一瞪秦王,最后游移到了低头站在寝宫外的楚拂身上,“楚拂,你来!”“诺。”楚拂提着药箱躬身低头走入了天子寝殿。“慢!”这次是秦王拦住了她,他肃声提醒,“你不过是个江湖医女,可知龙体贵重……”“王叔,你再拦阻,本宫要怀疑你的用心了!”云清公主故意提高了声音,若有所指,“昨夜先是王叔打着皇爷爷的名号清君侧,后是父皇突然晕厥,此中因果,待父皇脱险后,侄女再向王叔问个……”“民女知道轻重!”楚拂突然打断了云清公主的话,她顾不得云清公主用怎样凶狠的目光看她,“陛下性命重要。”秦王细思楚拂话中的意思,沉默不语。楚拂低头走到龙床边,跪了下去,手指搭上了天子手腕,细细诊脉。她脸色一沉,很快敛了惊色,故作淡然地打开了针囊,徐徐道:“烛火。”“楚大夫,请。”内侍将烛台递近。楚拂拿了银针,在烛火上灼烧后,恭声道:“民女僭越了。”说完,她将天子的领口解开,银针沿着天子的心脉一路扎下。她只庆幸,曾经在许曜之那里学过一式逼毒之法,可将天子中的毒逼到其他地方,虽然医不好天子,可只要能吊住天子一口气,便算是稳住了大局。刘明悄悄看着楚拂的行针,这针法奇绝,与他给秦王压制的针法殊途同归。他暗暗赞叹,现下的后生果然不可小觑。秦王心绪复杂,他怕楚拂医不好天子,又怕楚拂医好了天子。刘明不动声色的捻须微微点了下头。秦王用余光瞥见,算是可以稍微舒一口气。楚拂只觉几十双眼睛都盯在她身上,很不舒服,却也只能捱着。“咳咳……”天子猛地一咳,张口便吐出了一口血水。云清公主大喜,坐到了床边,握住了天子颤抖的手,“父皇!父皇你怎么样了?”“朕……朕……”天子依旧说不清楚话,甚至身子还猛烈地颤抖了起来。不等云清公主询问,萧子靖先开口问道:“楚拂,陛下怎会这样?”“陛下昨夜是风疾发作。”楚拂挺直了腰杆,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今日行针,只能吊住陛下一口气……”原来是风疾。总管公公长舒一口气,不是毒酒便好。宫卫长看秦王神色如常,如今听楚拂把话说完,心中的疑惑也算解开一二。云清公主紧张地问道:“父皇能好么?”“陛下需要静养调理。”楚拂如实回答,她绝不会承认,她把毒液逼入了天子的四肢,所以他此时颤抖不已,与风疾没有区别。太医们也是给天子诊断过的,虽然天子的昏厥很像风疾,可心脉突然不畅,这症状又与风疾不像。楚拂知道太医们定有质疑,她坦然看向了太医们,“陛下是积劳成疾,突然遇到焦躁之事,风疾引发心脉堵塞,才会如此。倘若几位大人们不信,可以回太医院翻阅医书求证,民女的确看过这样的记载。”一个多月以来,楚拂借阅太医院医书无数,她说看过,自然也就是看过的。刘明知道真相,暗觉这楚姑娘甚是不简单。当着众人空口白牙地犯下欺君之罪,居然半点不怯,这姑娘是真的不简单。楚拂的话,足以让秦王安心。天子如此缠绵病榻,是最好不过的结果。“静养……”云清公主忧心忡忡,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秦王,父皇若是要静养,那临淮的大小事务便只能由秦王接手,让她如何放心?“皇兄缓过来就好。”秦王故作担心,刚想上前探视,便被云清公主给拦了回来。“父皇如此,王叔可是如愿以偿了?”云清公主突然冷冷反问。秦王没想到今日最难解决的,并不是天子之病,而是云清这个不依不饶的刁蛮丫头。“云清,你什么意思?”秦王也肃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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