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第五大道旁已经冒出了很多奢侈品专卖店，大大的招牌，闪闪发光的装饰招揽着来来往往的人进来。
上东区会成为富人区，不是人为进行市政规划的结果，而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巨大的中央花园，是纽约难得的巨大绿地，富人们围绕着中央花园居住。
此时的纽约，没有世贸双子大楼，也没有帝国大厦，最高的建筑是第五大道末端的伍尔沃斯大厦，还有长得好像三角形熨斗的福勒大厦。
刘嘉本来以为自己找路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她发现，建筑让她对空间产生了一定的困扰。
以前她从来没把伍尔沃斯大厦当地标，所以，也从来没正眼看过它一眼。
尽管百年来，它一直杵在那里没动窝，但是刘嘉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不应该出现在那里，于是她决定拿大都会博物馆做路标，以它为基准行动。
此时第五大道上的奢侈品大多是美国本土的品牌，各大高档百货商店常见的爱马仕是1924年来的，香奈尔也在后面。
第五大道上还有很多空地，跟21世纪的时候大牌肩挨着肩的场面完全不能比。
刘嘉走完第五大道最繁华的路段，发现居然只有两个自己认识的牌子开了专卖店——伊丽莎白·雅顿，还有赫莲娜。
其他的欧洲高档品牌都在百货公司的柜台里待着，包括ea的商品，此时飞越大西洋的热度还没有下去，柜台里与飞越大西洋有关的商品依旧热销。
有些看起来衣着朴素的女孩子，都会过来买一瓶“飞越大西洋”香水，来满足一下自己。
在服装部，刘嘉还看到她为苏珊设计的网球裙，选购者都是年轻的女孩子，有一些年纪大的妇人路过，脸上会露出不屑和鄙视的表情。
啧，人都在新大陆了，思维就不能也更新一下吗？真是……
刘嘉所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些fppergirl的行为打扮还只是引起小小的争议，再往后，美国年轻人更加浪到飞起，出现了“sub-fpper”，让家长们更加焦虑。
家长联盟共同呼吁：管管时尚，救救孩子。
刘嘉见识到美国人民的购买力，她有个想法——趁现在就在美国，直接拿下一块第五大道的地皮，在这里开店。
斯嘉丽她爹说的好啊：只有土地不会背叛你！
根据刘嘉的记忆，美国从一战之后到21世纪，没有突然宣布土地买卖无效，强征土地的行为。
起码在纽约这种地方没有，就算二战打起来，地也是她的，不会怎么样。
现在下手买地还有一个大好的理由：地价还是正常的，没有什么泡沫。
还有六个月，美国股市会一路高歌猛进，飞上天，那个时候，大家都有钱了，连着地价也会跟着一起暴涨，直到1929年才会大跳水，那就已经迟赚八年的钱了。
八年啊！日本鬼子都投降了，纽约人民还没有享受到亲自在ea商店购物的快乐，刘嘉怎么过意得去呢。
决定是你了，第五大道！
然后，问题来了，第五大道，共长1127公里。
选哪个点最好呢？
卡地亚的祖辈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开店最要紧的是三件事地段、地段、地段。
刘嘉深以为然，她读书的时候曾在麦当劳打工，获得过一次时薪很高的出差工作，就是去准备开店的城市，在指定的路口守着，数固定时段内，一共有多少人在此经过，特别是用餐时间会有多少人经过。
硬数枯燥无味，但是好用。
瑞幸咖啡不就是给浑水公司硬数人头和购物收据给数玩完的么。
问题又来了，谁来干这事？
在欧洲，锦儿已经建立起了一个覆盖巴黎、伦敦以及等等其他欧洲大国重要城市的市场调查队伍，有一套完备的调查、审核、分析体系。
而在美国的纽约，刘嘉确实知道有一家全球著名调查公司——尼尔森，牛逼逆天，能力出众。
在21世纪她与这家公司打过好几次交道，对他们的服务非常满意。
然而，这公司诞生于1923年！
还有两年！
还有一个有名的调查公司，盖洛普，但是，这公司生得更迟，1930年！
刘嘉犯愁，难不成要她在人生地不熟的纽约一个人做街头调查？
临时招人加培训，然后再做街头调查？
时间成本很高，倒不是说培训多难，关键是还要找人监督工作。
不然调查员偷懒，最后交上来一份自己瞎编的调查报告，那岂不是要命。
刘嘉的烦恼一直持续到六点，见到顾宗华为止。
顾宗华见她怏怏不乐，问她是不是累了，刘嘉把没人做市场调查的事情告诉他，顺便吐槽21世纪的业界大神居然到现在还没营业，甚至都不知道应该上哪儿找他。
“啊，尼尔森……”顾宗华皱着眉头，“这名字很耳熟，好像也是做调查的，一时想不起来了，好像跟机械有关系。”
刘嘉拉着他的袖子，催他快想。
“好像……飞机，啊对，是波音公司，我是从波音公司的人那里听过这个名字，明天跟波音公司的人一问就知道了，放心吧，既然是1923年就开公司了，现在他一定在这个行业里，不然怎么敢开公司。现在……”
顾宗华拉着刘嘉的手，把她带进剧院：“安心看剧，神经不要总绷得那么紧，放松一下。”
刘嘉对他一笑，并肩走进剧院大厅。
当日上演的戏剧是《威尼斯商人》
说好的放松，变成两人在回去的路上分析：夏洛克的合同到底应该怎么签才会不吃亏。他那合同到底算不算有效合同。
以及如果穿越成夏洛克，并且已经身在法庭，还有没有机会逆风翻盘，从安东尼奥身上割下一磅肉。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窗外是纸醉金迷的之都。
无数香艳美好的事情，应该发生在这样的夜晚。
在纽约最奢华的华尔道夫酒店套房内，回荡着一男一女激情四射的声音。
刘嘉慷慨激昂：“既然规定是一磅肉，那我们就要定义，肉到底是什么？肌肉？脂肪？结缔组织？血管？这些都要在合同上写清楚。凭什么她说血不算就不算了？！”
顾宗华摇动手指：“但是如果按菜场买菜的一般定义，血液确实不算在肉内，猪血鸡血是单卖的，是另外的价钱。”
……
在这屋里，没有男女，只有资本家。
资本家是没有性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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