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府是道门祖庭之一，三清殿更是三位至高神灵在人间的信仰之地。
雕像碎裂，那是什么概念？
张天师给我留下的字条，是他老人家最坏的打算。
如果三清殿的神像破碎了，那么意味着康轩皈依失败，我必须亲手杀了他。
可我想不明白，康轩为什么皈依失败了？
他虽然是下凡在人间的青天魔主，但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没有丝毫魔性，更没有恢复任何记忆。
我取出轩辕邪剑，看着跪在地上的康轩，发现他的身上发生了变化。
他乌黑的头发变成了朱红色，脸和脖子出现了青色图腾。
这个时候，康轩跪在地上，发出了阵阵低吼。
“我本是上界五帝魔王之一，身份尊贵，即便下落人间，我也不可能归顺三清！”
“哼！若不是我在人间碰上了太古神魔的尸骸，让我恢复了一丝魔性，我差点就沦为三清的走狗了！”
我听清了他的话，恍然大悟。
前两天，康轩对许愿木乃伊说出了变强的愿望，并不是我在做梦，而是真实的发生了。
同样的，我也才知道，许愿木乃伊居然是太古神魔的尸骸……
此时，我深吸了一口气，剑尖架在康轩的脖子上。
康轩转过头看着我，一双眼睛呈碧绿色。
“现在，你是康轩还是青天魔王？或者，我要管你叫人间魔主？”
“我还是康轩，只不过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康轩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一世我们是师徒，而你又要杀我一次吗？”
又要杀他一次？
这是什么话？
我听糊涂了，完全没明白意思。
康轩看着我皱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看来你终究是凡夫俗子，不像我，乃是上界的神灵，即便被打落凡间也能恢复记忆。而你，你永远不会记得，你曾经做过的孽！”
我好像听懂了。
他之前转世人间，可能与我的前世打过交道。
对于每个人都有前世的说法，我并不反驳，佛门和道门都有转世重生的记载，哪怕成仙了也未必能想起前世的种种。
成仙之后，其实还有一段很长的修行之路，只有这样才能寻找真我。
真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
我一时半会无法描述，只在道藏中看到过一星半点的记载。
一旦找回真我，哪怕转世万次，也能把这一万次的转世记忆全部想起来。
保持前世的记忆，不是没有办法。古代人修炼法术，最多可以保存十世记忆，现在的修士也可以保存两世记忆。
但是，只要进入了轮回，就意味着什么都得重新来过。
像入胎后，不忘前世法术的功法，基本不会外传。
比如玄门如此庞大的机构，懂得此法之人，绝对不超过五个。
对于康轩的话，我没有在意，也没有追问我的前世情况。
“凡是道门弟子，不修来生，不忆前世，只证今生得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东西！”
听完我的话，康轩又笑了。
他那双碧绿色的眼睛紧盯着我，脖子轻轻一动，切开了一条口子，血液滴在剑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