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已经走到与观隼舵主形成最短距离的范闲,骤然动了。
几乎在一瞬间,他的身形就已经靠近了观隼舵主。
“铛!”
观隼舵主才刚刚掏出短刀,就被范闲的剑鞘打落在地。
而范闲的刀,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并顺势将他推到了身前,作为抵挡箭矢的盾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等到众弓弩手反应过来张弓搭箭时,已经只能看到观隼舵主宽大的白袍背影,叶庆的身形完全隐于其后。
燕慎独倒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但却没捕捉到范闲的身形,错失良机。
“七杀舵主……”
感受到脖颈上的冰凉,观隼舵主板着脸:“合不合适动手,你自己清楚。”
昨天让燕慎独等人搬离的事情,已经让他看出来这叶庆就是个用冷血、狂傲作为伪装,想要获取更多权势的人。
这样的人,或许会挟持自己、攻击自己,但他绝不会杀了自己。
因为,这与他追求更多权势的目的,是相违背的。
只要在这龙脊岛上杀了自己,那无论大舵主多么赏识他,他也没办法继续在这儿呆下去了。
而出了阳脊滩,以他朝廷钦犯的身份,只有死路一条!
观隼舵主相信,叶庆这种将戏演到出神入化的人,不会不清楚这一点。
“的确不合适。”
范闲直刀用了一丝力气,在观隼舵主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刀依旧抵在观隼舵主的脖颈上,看着渗出来的血液渐渐流上刀身,他平静地道:“就是告诉你一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你都会死在我前边。”
语毕,他推开观隼舵主,步伐潇洒地走向了青石板街。
燕慎独没有射箭,数百弓弩手不敢射箭,观隼舵主也没有阻拦,就任由范闲那么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燕慎独是没有了把握,那数百弓弩手,却是因为没有观隼舵主的命令,不敢轻举妄动。
青石板街。
回到院中,范闲反锁好院门,来到了海棠朵朵和霍凝雁身边。
没有了燕慎独,三人可以开口交谈了,不过还是得小声些。
范闲将码头上的遭遇对二人讲了一遍。
“现在看来,阳神岛内一定藏有不小的秘密,才能让观隼舵主都忍不住调用人手对付我。”
霍凝雁挠挠头:“可现在是,观隼舵主守着码头,我们光明正大绝对过不去,偷偷过去又容易被发现,找不到线索。”
范闲点点头:“是这样。”
海棠朵朵在院中踱着步,想了想道:“来阳脊滩前,你说曾留下一步暗棋,现在可以动了吧?”
范闲眉头一挑:“险些给忘了,这倒是个方法,不过得去清江客栈一趟,不然传递不出消息。”
他提起刀:“我试一试,可以的话今天就出岛,你们留在岛上,随机应变。”
他重点看了一眼霍凝雁。
霍凝雁拉下了脸:“我知道轻重,在渭州君山会,为了给赤鸢报仇,我也是伪装过的。”
范闲点点头,走出了院子。
一样的场景再度发生,街道上的人纷纷躲避,一瞬间这条路成了范闲的专属通道。
他凭着这些天对龙脊岛的了解,缓步行走,很快来到了通往外界的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