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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11.25更新(1 / 2)

江兰芳还在做着自己要大操大办的美梦,很有面子地邀请了文工团所有的人。

收到一声声羡慕的惊叹,她很受用,感觉自己在结婚这件事儿上已经压过了时蔓一头。

何况,时蔓都已经被凌振厌弃了,又塞回文工团里。

江兰芳想到自己就要搬进机关大院,头颅不由仰得更高。

这大概是她最扬眉吐气的几天,走路时抬头挺胸,嫁了人就彻底换了一个家庭,不再有那种如影随形的自卑笼罩着她。

时蔓也注意到江兰芳偶尔看向自己的得意眼神,她只能好笑地摇摇头,根本没在意过,也没想过和江兰芳比。

有什么意思。

……

没多久,江兰芳的结婚报告批下来了,如她所料,没什么问题。

她马上请了假,跟华志新去公社里领结婚证。

华志新如在梦里,脑子懵懵地跟在江兰芳身后转来转去,还没回过神来,热腾腾的结婚证就已经拿到了手里。

上面公社的钢印那么清晰,指尖一摸,潮水般的欣喜涌进他心里。

他华志新!这辈子!真的娶到江兰芳了!

华志新在公社门口就情不自禁抱起江兰芳转了个圈。

“你快放我下来!”江兰芳皱起眉,“这像什么话?!”

“对不起。”华志新连忙道歉,“我、我太高兴了。”

江兰芳被放下来,扯扯衣角,睨他一眼,“走吧,先回家跟爸妈说一下,看咱们的喜酒什么时候办。”

“嗯!”华志新即便被江兰芳训了还是很高兴,傻乎乎笑着,跟在她身后。

江兰芳的公公婆婆中午都在食堂吃饭,但今天是华志新跑过来说有重要的事商量,他们才在中午回了家。

江兰芳烧了一桌子好菜,有鱼有肉有鸡鸭,还有一瓶她咬咬牙从供销社买回来的酒。

因为华志新以前发的津贴都在他妈手里,所以这些东西还都是江兰芳掏的钱,她有点心疼,但一想到以后都是一家人,也就松了牙关。

“爸、妈,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江兰芳往公公婆婆的杯子里都倒了酒,给自己也满上,敬酒说了几句好听话。

华志新的父亲戴着方框眼镜,很斯文,母亲则是齐耳短发,气质飒爽。

两人本来面对江兰芳都挺严肃的,不是很喜欢她还有她的家庭,但既然证都领了,看样子她也挺勤劳贤惠的,一上午在家打扫了卫生,还做了饭,说话也好听,他们的脸色便渐渐缓和下来。

华父端起酒杯,说道:“兰芳啊,你进了我们家,以后就是我们华家的媳妇了,咱们一家人踏踏实实地把日子过好。”

华母也附和,“是的,咱们才是一家人。我的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可别管你们家那烂摊子了,你问问整个机关大院,还有谁家比我家给的彩礼多,你娘家那边日子够过了。”

“是是是。”江兰芳应道,“我嫁给志新,以后就只想我们华家的事儿。”

华志新父母放心地点头,端起酒都抿了一口。

江兰芳殷勤地给公公婆婆夹菜,随后观察着他们的神色说道:“爸、妈,那我和志新的喜酒什么时候办啊?”

“随你们。”华志新父母其实很好说话。

华志新在一旁傻笑着,收到江兰芳的眼神后,他赶紧放下筷子,按她交代地说道:“爸、妈,我们想多请些人来喝喜酒。”

“多请些?”华父的眼神一顿,“你们打算请多少?”

“……就,把兰芳她们文工团的三个食堂都包下来办喜酒吧。”华志新的声音渐弱。

“胡闹!”华父“砰”的一声把酒杯掼到桌子上,“三个食堂?你们要请整个团啊这是?”

江兰芳在桌子底下使劲踩华志新的脚。

他疼得抿紧唇角,吞吞吐吐地说:“兰芳她、她的人缘好,文工团里大伙儿都吵着要吃她的喜酒,她、她就应了。”

华父不满地看向江兰芳,刚刚那点积攒的好感全没了,直接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不可能!能请整个团吃几颗喜糖就已经顶好了。”

“确实。”华母在一旁帮腔道,“给她们全文工团买喜糖就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咱们给那些彩礼已经快掏空了,不能再大操大办了。”

“先不说家里的经济条件是否支持。”华父背着手,皱眉打量儿子儿媳,“就你们俩这级别,能讲那么大排场?你们扪心自问配不配。别说三个食堂,就是一个食堂你们也包不了!”

江兰芳感觉自尊被打击到,她忍不住嘀咕,“可我们团里的时蔓就请了一整个食堂的。”

“时蔓?”华父有所耳闻,“人家嫁的是团长!我们家志新就是一个普通文职,你让他包三个食堂办喜酒,你想首长们战士们怎么想?”

“可您不是大首长身边的秘书嘛……”江兰芳小声强调。

华父更严肃地看着江兰芳,“这只是我的工作职责,并不是什么值得出去抖威风的事情,我也是一直这么教育志新的,别以为我是他爸,在大首长面前说得上话就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都给我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做人!”

说完,他很生气,一拍桌子走了。

华志新无助地看向江兰芳,“完了,我爸最讨厌别人说这个。”

江兰芳埋怨地瞪着华志新,怎么不早告诉她。

华母摇摇头,叹气起身道:“行了,把桌子收拾了吧,下午还得去上班呢。”

“妈。”江兰芳连忙叫住她,仿佛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那我能办多少桌喜酒啊?不包三个食堂,我只要包一个食堂办喜酒行吗?”

“一个食堂?”华母看着江兰芳,耸肩冷笑,“别一个了,我看就一桌吧。”

江兰芳神情一僵,还想再说请,“妈,这一桌能请几个人啊……是不是太少了……”

“能吃咱们四个啊,这不就够了。”华母指指手边的桌子,“喏,这就是你俩的喜酒,咱们一家人不是已经吃过了吗?还办什么办。”

说完,华母拍拍衣角,也回屋午休去了。

江兰芳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脸色煞白地问华志新,“爸妈这意思,是咱们的喜酒就不办了?!”

华志新为难地看着她,点点头,“我爸妈一直讲究勤俭节约的,他们不同意办,我们……”

“那你爸妈就不用请亲朋好友吃喜酒?还有你那政治部里面,你也不请你的那些个首长、同事?!”江兰芳提高音调。

“我……”华志新低下脑袋,老实道,“不请了吧,吃几颗喜糖就顶好了。”

江兰芳气得胸口都快冒烟,“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就知道捡你爸的话讲!你要是能为我争取,爸妈一定不会把我拒绝得这么死死的!至少会同意我开几桌喜酒!”

华志新的头埋得更低,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羞愧地老老实实挨骂。

……

三天的结婚假期过后,江兰芳重新回文工团上班。

一到大排练厅,许多双眼睛落在江兰芳身上——

“江队长,终于把你盼来了呀。”

“不是有喜酒吃吗?我这几天都等着呢,好想吃鸡鸭鱼肉呀!”

“还能请上回蔓蔓姐她们办喜酒的那个厨子吗?他做的菜真叫一绝啊!”

“江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喝喜酒啊?这几天我吃食堂的饭菜都没味了,就等你的喜酒呢。”

“是啊是啊,还想吃喜糖!!!最近嘴里都没味儿,快给我们分几颗喜糖甜一下嘴吧!”

“瞧你这出息样,几颗喜糖哪比得上一桌子的肉菜啊?咱们当然得先喝喜酒!”

大家闹腾着,嬉笑着。

其实不少人和江兰芳只是泛泛之交,根本不亲近。

但有喜酒宴席,能吃好的喝好的,谁不想啊?也就故意都凑过来,显得一副很熟的样子。

可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一句句话,一个个字,都像一把把狠刀子在往江兰芳的心里扎。

她面上带着笑容,但有多僵硬,被大家包围着保持脊背挺直有多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

“喜酒……大家还再等等吧。”江兰芳脸都僵了,摸摸口袋里并不多的喜糖,见这儿人多,根本难以分匀,她只好收着,打算等只剩下舞蹈队的时候才发。

大伙儿狐疑地看着她。

幸好这时远处的副团长已经在拍手提醒大家休息时间结束,继续排练了,大家只好四散开来。

江兰芳轻轻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跑到角落里,灰溜溜的。

许多女兵见她这样都小声议论。

“估计啊,我们的喜酒是没戏了。”

“嘿,她可真有意思,耍我们玩儿呢?”

“爱说大话呗,也不怕闪了舌头。”

“呸,真服了,以后再不信她了。”

“别说喜酒,连颗喜糖都没有,唉……真抠门,还到处炫耀自己嫁得多好呢,我看连其他女兵随便嫁个城里工人都比她好。”

“……”

因为期待过,又让大家失望,所以弄得大家的情绪很不好,都义愤填膺的,骂起江兰芳来也毫不避讳她。

江兰芳真是比死了都难受,只能攥紧拳头,忍着那些针扎似的目光和话语继续跳舞。

等到好不容易结束,江兰芳一个人留在最里面,磨磨蹭蹭不出去。

就是因为无法面对其他人,她暗恨华志新没用,如果他能替她说说话,在公公婆婆面前强硬一点,她哪至于这么丢脸!

江兰芳很在乎面子,可今天是她最丢脸的一天,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时蔓还在中间的钢琴那儿慢悠悠收拾琴谱。

江兰芳经过的时候瞥了她一眼,冷哼着,“时蔓,你别想笑话我!虽然我的喜酒暂时办不成了,但我可比你好多了!你是被凌团长赶出来的吧?这才结婚多久,他就不喜欢你了?”

“……”时蔓不知道江兰芳又发什么疯,好生生地跑过来,说些她想象的内容。

凌振把她赶出来?他敢吗?

时蔓觉得好笑,“江兰芳,我可没功夫笑话你,你算几根葱啊?我根本不关心你的事。”

现在的训练任务紧,黎兰乐团都快走了,但张团长交给时蔓的任务才完成了一小半,时蔓挺着急的。

说实话,江兰芳当时夸海口说要请全文工团的人吃喜酒的时候,时蔓就已经不以为意地笑了,知道江兰芳肯定办不到。

江兰芳被时蔓一句话气得心梗,她这么关心时蔓,一直把时蔓当成最重要的对手,可时蔓居然说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

还有比这更重更侮辱人的打击吗?

“你——”江兰芳趁着四处没人,不用伪装自己温柔的好队长面目,便直接敞开了说,“不管怎样,反正我嫁的华志新疼我爱我,什么都听我的,你呢?都住到招待所了,凌团长都不让你回家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话音刚落,就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响起,还有凌振低冷好听的声音,“小蔓。”

时蔓和江兰芳一起回头看去。

凌振从大排练厅门口走进来,逆着暖黄的光,脸颊鼻梁的完美骨骼线都显得有些模糊,但能看出他在光里挺拔笔直的身影,那身挺括军装都仿佛镀着一层光晕,显得更有男人魅力。

江兰芳又一次心动了,尤其与她嫁的华志新对比。

华志新脱了衣服,肉都是松散的,像一坨压在自己身上的猪肉,江兰芳想起就犯恶心。

可凌振,肌肉虬结、身躯健壮,举手投足都充满了力量感,眼神冷厉又克制,从来都看不出情绪。

这样的男人才让人拜倒啊!

江兰芳目不转睛地看着凌振,然而凌振的眼里只能看到时蔓。

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递给时蔓,“猪肉脯。”

这个零嘴在供销社卖得特别火,也很稀缺,毕竟肉票、糖票都很珍贵,想要购买也得花不少钱。

而猪肉脯是猪肉和白糖一块做出来的,小小一片就能引起文工团的女兵们口水淌到隔壁宿舍去。

凌振真是出手大气,一买就是一袋?全给时蔓?

江兰芳好羡慕嫉妒,她的工资津贴结婚前全要贴补娘家,别说一片,就是一个小角的都没吃过。

可时蔓居然就那么不以为意地接过来,好像根本不知道这有多难得,就像她从来都不懂得珍惜凌振是多好的男人那样,只是眼尾一挑,撇嘴问凌振,“你来做什么?”

“……”凌振压根没注意一旁还有人在,他垂了下眼,再重新抬起凛凛长眸,“跟我回家。”

他平时语气很冷,不怒而自带一股凶厉,但今日江兰芳竟然从中听出一丝缓柔,像是在……哄着时蔓。

这个发现让江兰芳瞪大眼,时蔓不是被赶出来的?凌团长还得求着她回家?!

可接下来时蔓再说了什么,江兰芳就不知道了。

因为时蔓提着猪肉脯往外冲,凌振抬脚就追了上去,看那背影,也透出几分急切。

江兰芳从没见过冷淡凶猛得像狼王的凌团长会是这个样子。

也想象不出来他婚后怎么会这样。

她只知道,时蔓好像没被哄好,因为时蔓还是住在部队招待所,陪着黎兰乐团的人。

时蔓和他们同吃同住,讨教着许多乐团知识,还有钢琴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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