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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偏执(1 / 2)

我想要你, 不在乎你愿不愿意……

他把酒杯放在了岸上,许是醉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散去了犀利, 散去了戾气, 带着几分魅惑,带着几分偏执。

他看着皮毛殿上琉璃像一般的少女。

她眼中雾气已经散去, 一双眼像清澈的湖泊,上面起了涟漪,带着震惊。

自己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自己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而她处处为人着想,处处留有余地。

即便她想救回巫医月,她都最终不忍心向自己提半枚尸丹的事。

她是光,照进魔域。

让他们这些污泥中从未见过光明的妖魔变得更加贪婪和疯狂。

她是神,爱着众生。

却哭着说讨厌自己, 她将自己用命换来的花冠扯碎了跑向天空, 说是要结束那段虚假的关系。

虚假的关系?

可他在妖界城墙下第一次提这事时就是认真的。

想到这里,他胸口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两眼一黑昏了过去,趴在了岸边。

虞思眠急忙从石床上下来, 刚才喝了点蜂蜜水补充了糖原,现在全身也有了些力气。

“来人!”

几位侍女跪在了洞前。

虞思眠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不知道为什么连祭说喜欢自己比他说想要杀自己还要……

她说不出什么感觉。

总之, 一言难尽。

“把你们殿下从池子里弄出来。”这样泡着也不是办法。

侍女们却跪着不动。

虞思眠看着她们,“怎么了?”

侍女:“少尊说以后他沐浴不让侍女进去。”

虞思眠也不知道这个没有廉耻心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拧巴和讲究了。

但是她知道连祭淫威,这些侍女哪怕有十二颗脑袋也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虞思眠:“你们叫几个侍卫进来。”

侍女继续道:“少尊说有您在的地方不准侍卫进来。”

虞思眠:……

她倒也不准备继续待在这里, 她踏足出去,发现侍女们移动着膝盖挡着她。

虞思眠:“又怎么?”

她们支支吾吾道:“大人,少尊还说,以后他在哪儿,您就在哪儿。”

他还真是有大病!

虞思眠捂着额头向连祭走去,真是想把他的头像球一样给踢飞出去。

但他安静地躺在岸上。

睡着时候的连祭是最好的连祭。

人不凶,话又少。

此刻的他,甚至给人一种带着几分脆弱错觉。

她想试着把他拖出来,但是他看起来那么瘦却跟铁打的一样,虞思眠像拔萝卜一样使出吃奶的力量也没法移动他分毫,也怕把他的伤又给扯得更开。

她累得坐到岸边,喘着气,侧着头看他。

这时候的他嘴唇带着血渍,显得那张脸更漂亮,他长长的睫毛搭了下来,看起来不像魔王,而像一条受伤搁浅的人鱼。

他背上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水和红色的温泉水融为了一体。

她叹了一口气在乾坤袋中翻出巫医月给她准备的药,洒在了他背上的伤口。

她没有发现连祭已经睁开了眼睛,向来一疗伤就暴怒的他,安静地一动不动。

撒完药后的虞思眠叹了口气,“我真是欠你的。”说完转身回到石床上,没主意到连祭其实已经醒来。

她背对连祭躺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件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连祭童年遭遇的“天启”,自己从柳怀素那里得到的“启示”……

想着想着,她再次睡了过去。

血池处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连祭从血池中出来,向她走近,在她面前漫不经心地将毛巾围上。

他俯身下来,手撑在了她身侧,凝视着她。

血池温度很高,所以连同周围洞穴都很湿热,但是石床阴寒,所以他让人铺了垫子才将她放上去,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热了。

她白玉般的脸带着潮红,她不仅把被子踢开,还把裙子都撩了一些起来,露出她光洁的小腿肚,还有那双精致的脚。

她的脚在毛垫缓缓蹭着,似乎是想找到一块冰凉的地方。

但每蹭一下都像蹭在他心尖,让他觉得牙痒,让他血气上涌,觉得一口血又到了胸口。

他把毯子一抓,盖在了她的赤足之上。

她睫毛颤了下,眉头皱起,实在太过闷热她开始拉自己的衣襟。

这一拉,那水滴状鲜红的血痣就露了出来。

每次看到这颗血痣,他都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在呼喊。

他喉咙口本是压下去的那口血终于再次吐了出来。

他嗤了一声。

真是他娘的要命。

他用拇指抹了下嘴唇的血,将她抱起,离开了血池。

虞思眠开始觉得很热,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

后来不知怎么虽然热,却和那种闷闷的湿热不一样,反而有种舒适之感。

就是被什么困着,有点施展不开。

她想换个姿势,一翻身觉得自己膝盖像是踢到什么。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你睡觉就不能老实点?”

声音又低又磁,带着几分未睡醒的慵懒,很好听。

虞思眠却一个激灵睁开了眼,对上的是紧收的下颚线和轮廓分明的喉结。

虞思眠抬头看到了连祭的脸,他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垂着的睫毛将里面的光遮了一半。

从他嗓音听得出他睡意未醒,“别总乱踢。”

虞思眠吸了一口冷气想要起身,发现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桎梏得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而自己枕的也不是枕头,还是他另一条手臂。

而这时自己枕着的那条手臂按着自己的头,把自己按在他胸膛上,“再睡一会。”

虞思眠发现他没有穿上衣。

虞思眠大脑嗡一下懵了,心一下落到了谷底,她推开他,伸手向他的脸挥去。

连祭挑了挑眉,一个翻身,换了个姿势将她压在身下,也抓住了她拍过来的手腕。

这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清醒,漆黑的眼看着她,“我现在是不行,但不是完全不行,我流着狩猎者的血,你越反抗我越来劲,别逼我。”

虞思眠:……

她这才发现自己衣服是好好的。

刚才睡得太过迷糊,人不是很清醒,以为被他……

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一些。

连祭却淡淡道:“但是,我要你,是迟早的事。”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好像说,我迟早要吃饭一样。

虞思眠的心又再次悬到了空中。

说完,他翻身坐了起来,背对着自己不紧不慢地穿衣服。

虞思眠看看了周围,这是一个都是黑色物品又大又空的房间,是连祭的主卧。

连祭穿好衣服,拍了拍手,门外等候的侍女便有序地进来。

先是有侍女放了桌子,剩下的侍女端着各种各样的吃的,整整放了三桌,整整三桌的菜全是人间的食物,这些食材在魔域很是稀有。

比如蔬菜这些,魔域是没有的。

侍女们拉开椅子对着虞思眠道:“思眠殿下,请坐。”

虞思眠:殿下?

在魔域即便是皇子的配偶那必须是正室才能如此称呼。

而连祭的反应很平静,慢条斯理地从滚烫的油中拿出一颗兔头,“你应该没挨过饿,不知道真正快饿死时是什么感觉。体会过,你就不会绝食了。”

虞思眠之前只是没胃口,不是真想绝食,但是连祭好像就一直误会着这事。

虞思眠:“我没想寻死。”

连祭掰开头盖骨淡淡道:“我在,你死不了。”

虞思眠:……觉得好像跟他解释无用。

连祭把剥好的兔头递到了她的嘴边。

他回想起那时候她说:连祭,我们好好相处吧。

她记得那时候她低头吃着自己手中的兔头,,凉悠悠地头发落在他手上,冰冰凉凉,又痒又舒服,她发现后立刻把头发别到了耳后,露出了她漂亮的耳朵,修长的脖颈……

她小口小口吹着头骨,两腮像金鱼一样,然后小口口吸着里面的脑髓。

他却不知道她怎么把那么恶心的吃法吃得那么好看可爱,让自己甚至希望她一直就这么吃下去。

但当时的他却口不对心地说了几句讽刺的话,她便不好意思停了下来。

那是他们相处得最好的时候。

他觉得那个时候挺好。

希望能够回到那个时候。

他把头骨递到了她嘴边。

虞思眠看着连祭递过来的兔头,偏开了头。

连祭:“还是不想吃东西。别逼我用我的方法喂你。”

虞思眠接过了连祭手中的兔头。

连祭眉眼放松下来,想起第一次在界市自己弄丢了她,让她陷入危险,给她一颗荔枝她就消气了。

她是自己见过脾气最好的人。

却见她把兔头放在了一个空盘子上,用手绢擦了擦手。

连祭突然一滞。

她盛了一碗汤,用勺子盛起来吹了吹,再也不看那兔头一眼。

连祭沉着嗓子:“不好吃?”明明和上次是一个厨子,他特意从人间找来的。

虞思眠:“不想吃。”

连祭沉默。

而这时候他手指上有着被万魔塚的飞沙走石割破的细伤,此刻沾了辣椒,隐隐生疼。

他想起原来大眼在人间时说过:“祭哥,你知道吗?人间有种说法叫酸甜苦辣,但是辣呀,其实它不是味觉,而是痛觉,很多人类还喜欢得很,你说人是不是有病啊?没痛找痛?”

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是没痛找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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