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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50(1 / 2)

chapter50

是啊,好久不见。

已经久到她回顾完自己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

只是周珩暂时还未打算告诉许景昕那些事,先给他倒了杯温水,就又听他将这几天的经历描述了一遍。

周珩一手托着腮,听得很认真,好像有大把的时间消磨在此处,并时不时提出一两个问题。

而许景昕为了回答她的问题,就会延长讲故事的时间,于是故事讲得越来越详细,周珩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直到故事讲完,周珩才说:“也就是说,康雨馨虽然也出来了,但这几天的消失,也足够那些大佬钻空子的。就算她不被警方查到制毒实据,接下来的日子也会很难过。”

“嗯。”许景昕保证道:“警方一定会查到的,她已经被咬住了。”

而这一次,康雨馨再没机会连累许景昕,那些关键证据许景昕也有一份功劳,这也是他这次卧底的任务之一。

“那么你呢?”周珩问。

许景昕:“我什么?”

周珩说:“听说你体内检测出一些药物残留,你……”

没等周珩道出顾虑,许景昕便道:“我会经历一段戒断期。”

周珩又问:“那你要住院么?”

许景昕摇头:“明天我就可以出院了。”

周珩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好一会儿没说话。

许景昕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绪,只是觉得她似乎有异,只是尚来不及去细究是什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崎提过一句,说周珩被许景烨关了几天。

当时情况紧迫,许景昕和程崎也来不及多说,程崎将会人间蒸发一段时间,而许景昕也只能在应付完许家的人和警方之后,再去设想周珩这几天的处境。

事实上,他正打算打电话给她,她就来了。

许景昕观察了周珩片刻,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段时间,还适应么?”

这是非常含蓄的问法,并没有点出具体的东西。

周珩笑了下,轻声说:“不太适应。尤其是晚上,经常失眠。”

她在撒谎。

“那……”许景昕正要往下问。

周珩便抬起眼,说:“我回周家以后,变得不敢睡觉了,我怕一旦睡了,晚上的我就出来了。你也知道,我不相信他们,我怕她被套出什么话。”

这也是在撒谎。

许景昕却没有丝毫怀疑:“那时候距离现在,已经半个月了,你一直都是这样?”

周珩点头:“嗯。”

她知道许景昕是很敏锐的,所以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周旋,很快说道:“你离开的几天,我在许景烨那里。他的意思是怕梁峰对我不利,要保护我。他还拿你们的安危来威胁我。不过我也因此得知他和梁峰多半是合作了,他要亲手料理许长寻。”

说到这,周珩打了个哈欠,好像已经很困了。

许景昕见状,说:“早点回去休息吧,你需要睡觉。”

周珩揉了下眼角,勉强笑了:“那我明天来接你出院。”

没等许景昕接话,她便站起身,拿着包往外走。

只是刚走到门边,许景昕的声音追了上来。

“阿珩。”

周珩站住了,侧身看他。

许景昕仍靠坐在床头,眼神深邃,笑容浅淡:“祝你今晚有个好梦。”

……

这一晚,周珩不仅睡得很好,而且中途没有醒来过,就这样一觉到天亮。

睡醒后,她又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好像第一次知道原来通过睡觉来恢复心力、体力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而这样的体验在过去十几年都没有过。

想来也是,睡觉会另一个人放松,放下戒备,精神得到了放松,主人格沉睡了,那就是其他人格交替的时机。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受到外界的强烈刺激的时候,主人格因无法承受,就会调动其他人格出来。

周珩洗漱完,就给许景昕发了微信。

许景昕回复说,早上做了检查,一切正常,中午就可以出院了。

周珩在周家简单吃了个早午饭,就准备去医院。

临走之前,周珩还跟陈叔交代道:“我今晚不回来。”

陈叔没有追问周珩的行踪,只小声告知,他已经托了朋友,将柳婧从江城医院接出来了,暂时安置在外面,并没有惊动黄家和高家。

等这两天把三楼的屋子收拾出来,就将柳婧接回来。

陈叔考虑的周到,突然接个人回周家,多半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尤其是将柳婧害到如此地步的梁峰。

周珩想了想,说:“屋子慢慢收拾,找人妥善照顾她,过两天等我消息再说吧。”

“过两天?”陈叔问:“小姐,你打算怎么做,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人虽然老了,但没有认过怂,我能豁得出去。”

周珩笑了,隔了几秒才说:“我知道你做好准备了,但我还是那个意思,除非万不得已,有些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周家。除非,我借刀杀人失败了,那说不准到时候还真得麻烦你收拾残局。”

……

半个小时候后,周珩来到慈心医院。

可她第一个见到的却不是许景昕,而是另一张熟悉的面孔——韩故。

两人在楼层的走廊里走了个对脸。

周珩率先开口:“韩律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故停下来,笑道:“看来周小姐还不知道。”

周珩扬眉,她该知道什么?

韩故说:“前阵子霍先生醒了,我是来看他的。”

霍先生……

霍廷耀的儿子,霍骁?

真是奇迹,都植物人一年了,居然还能醒来。

周珩对霍骁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小时候在聚会上见过几次,相比较霍雍来说,霍骁是相当早熟且沉稳的,当然城府也够深。

周珩虽然在笑,眼神却是冷的:“小儿子虽然遭遇不测,但好在大儿子重回人间,霍董事长应该会很欣慰吧?”

话里的讽刺毫不遮掩。

韩故听出端倪,也注意到周珩的重点是放在霍廷耀身上,而非针对霍骁。

只是韩故还没来得及试探,周珩又突然来了句:“你我已经有些日子没见过了,我应该是你的客户里最省心的吧?”

韩故笑道:“经常见律师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周小姐想见到我?”

周珩煞有其事道:“现在未必,但将来兴许有用得上你的地方,到时候我希望你真能发挥作用。”

话落,周珩就越过他走了。

片刻后,周珩来到许景昕的病房。

推门进去,许景昕已经穿戴整齐,就坐在床边拿着手机,正在打字。

见到她,他便笑着起身:“我好了。”

周珩歪了下头,带着几分调皮:“在给我发微信?”

许景昕抿着嘴“嗯”了声:“走吧。”

等上了车,许景昕问周珩:“睡得如何,还是失眠?”

周珩象征性的打了个哈欠:“老样子,虽然痛苦,但也习惯了。你放心,开车的精神还是有的,保证将你送到家。”

许景昕:“那除了接我,你今天有其他安排么?”

周珩摇头:“没有,怎么?”

许景昕状似无意地轻咳一声,这才说:“既然没有,下午就补个觉吧,还是那个房间……在我那儿,就算一号出来了也不用担心,你的精神压力会小一点。”

周珩下意识看向他。

两人对上一眼,又同时错开。

自这以后,再没有人说过话。

就这样,车里的气氛诡异了一路,既紧张又放松,好像有什么已经绷到极致了。

周珩将电台打开,听了会儿音乐,这才缓和了些,直到回到许景昕的别墅。

许景昕回房洗了个澡,躺下眯了片刻。

但他没有熟睡,隐约还能听到楼下和走廊里的动静,比如有人送东西上门,应该是周珩叫的外卖或是跑腿。

而后周珩只在楼下停留了一小会儿,就上楼了,穿过走廊,走进那间客房。

她没有锁门,只有门关上的声音。

不会儿,又从浴室的方向传来一点水穿过水管的声音,应该是她在洗漱。

没几分钟,整栋房子都安静了。

……

周珩想不到自己中午躺下还能睡着,而且一睡就到了下午四点。

她起来后冲了个澡,出门就见许景昕的卧室门敞开着,书房的门虚掩着,显然他已经起来了。

周珩走进书房,问:“怎么不多休息会儿?”

许景昕就坐在沙发里,精神恢复得极快:“我是快充,一会儿电就充满了。”

周珩坐下,见他面前摆着茶具和茶叶,便将东西接过来:“我来吧。”

许景昕就看着她洗茶、烹茶,直到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般的完成,不带一点冗赘,很快变出一壶热茶。

许景昕喝了口,只说:“还是那个味儿。”

周珩笑道:“没退步就好。”

这之后,两人又一同沉默了。

可他们却不是没有话题,而是径自沉浸在即将脱口而出的念头里,正忙着措辞。

直到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口。

“你……”

“晚上……”

两人视线对上,都有些惊讶,似乎看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周珩垂下眼,就听许景昕说:“我想你还需要我做你们之间的桥梁,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就住下来。我会晚睡,直到见到一号。”

“嗯。”周珩这才应了:“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还有一些事需要问清楚。我也没有别的办法。”

许景昕回了个笑容,很淡。

周珩看了他片刻,又问:“之前我让程崎帮我带话给你,带到了么?”

许景昕顿住,大约没想到她会问,随即点头:“嗯,你问我,心结是否解开了。”

周珩抬了抬眼,没做声。

半晌,许景昕放下茶杯,这样说道:“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阿珩。”

那最后两个字,叫的周珩指尖轻颤,她也放下杯子:“我可不会读心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两人目光再次对上,这一次谁也没有挪开,但凡有一丝虚情假意或是做戏,都逃不过对方。

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有点谈判的意味。

许景昕眼神平定:“你也说是心结,它就在我心里,不在任何人那里。而我去之前,就解了。”

周珩问:“哦,那这算是已经和过去说再见了?”

“是道别。”许景昕说:“无论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是有过好感的前同事,或有‘钟隶’这个人。以后,不管许家如何,别人如何,我都只是许景昕。”

许景昕非常直白地撂下话,不等周珩消化和反应,他就跟着抛出一个问题:“那你呢?”

周珩问:“我什么?”

许景昕:“你似乎还在和‘过去’纠缠。”

周珩不知道他是否有一语双关的意思,只说:“这也不是我的意愿,我也很想摆脱,可是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我出不来啊。我需要你帮我。”

许景昕终于勾出一点笑容:“我一直都在帮你,但我不认为你可以摆脱。与其那样,倒不如先去面对。再坦然一些,兴许就没那么困扰了。”

周珩也笑了,却不止是喜悦的,还有点狡猾:“嗯,你说得有道理。你是过来人嘛,我听你的。”

……

严格来说,其实下午周珩的回答并没有什么特别,那也是她会说的话。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景昕总觉得其中有别的意思,又或者是他过度解读,品出了一些本没有的东西。

这样的“错觉”起先是来自前一天,周珩来看他。

但其实那次交流和过去一样,很平淡,没有丝毫起伏,若非要说有什么暗涌,也跟空气一样抓不着、摸不到。

许景昕自觉,大概是他敏感了些,又或者是一段时间没接触,陌生了。

只是他一边如此想着,另一边又不免出于本能的生出疑惑,这样拉扯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周珩一如既往地来到书房,他们说了会儿话,又接着前段时间的“记忆”和“人格”话题聊了半个小时。

许景昕和之前一样,分析起来一针见血,踩点也很准。

但这期间,周珩却走神了几次。

许景昕注意到了,周珩解释说,是在顺着他的思路思考。

但许景昕认为不是。

他观察周珩许久,几乎长达一年的时间,对她的小动作小细节几乎可以说是了然于心,她走神什么样,心不在焉什么样,思考又是什么样,这里面是有区别的。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次聊起找回“记忆”,周珩已经从心境上变成局外人了,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件事。

就连说到许家和梁峰的下一步,周珩也没有那么上心,就好像对付许长寻已经是许景烨的事,与她无关了。

不对,所有东西都不对。

然而许景昕到底是沉得住气的,他看破不说破,也知道这样直接问是最笨的办法,便想着等到晚些时候,一号出来了,再去套她的话。

直到九点多,周珩站起身,在回房间忽然想起一茬儿,说:“对了,我生母柳婧,陈叔已经托了个朋友将她接出来了,暂时安置在外面,等到风声过去了,我想亲自照顾她。”

有些意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许景昕接道:“嗯,过几天等警方调查康雨馨的案子告一段落,我去看她。”

“好。”周珩微笑:“她一定很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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