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还说你不是摆件儿呢,这就现演给我看是不是?”
乐媛笑着念叨二姑娘,把她的鞋除了,脱下袜子,露出掀了拇指指甲盖的脚趾。
打开自己那个包裹,有小刀、小剪、纱布,还有一个小瓷瓶以及些处理伤口的小东西。
“幸亏我自己做活计,经常会割了碰了,有经验不说,自己随身带着包扎的东西。”
说着,拿起个镊子钳住那个脚指甲,另一手的剪子把掀起来的剪掉。
把小瓷瓶里的药水倒上脚趾。
“你这孩子,疼了也不‘嘶’一声儿,踢的时候心里那么难受呢?这么用劲儿,踢的真是人家花池子不成?”
乐媛把二姑娘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拿起纱布,剪成细细窄窄的长条,轻轻给她裹上。
“你坐着,我唤你的亲随过来,让她把你背回去?”
“乐媛姐姐,别,我就想和你呆着,别撵我走!”
“这话怎么说的,姐姐怎么会是撵你走,我喊她来,让她给你拿个换的鞋,这样可好?”
“恩,这个行,姐姐别和她多说,只说我踩到花泥,鞋子污了。”
乐媛摸摸她脑门,转过这丛花,去交待守在外面的人。
“你慢慢跟过来,姐姐这边儿的弄完了,去看看那边,蒋管事特别交待说,那边的要精心弄。”
“姐姐,我没事,我这就跟上了。”
二姑娘说着,撑住桌子,已经站起来了。
“来,扶着我肩膀过去。”
乐媛把肩膀给二姑娘,小丫头个子快和她一样高了,半扶半靠的,走去另一边。
“好些没?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自己琢磨个自己喜欢的,像我,还小的时候,和母亲很是困顿,靠着族里和母亲那边亲族的接济过,我没事就摆弄花草。”
“乐媛姐姐,你不知道,我不管做什么,我娘都嫌弃我,我不动说我是摆件儿,我说话,嫌我不会说话,我给她请安,她都嫌我看着碍眼!”
“的确,和自己家人相处,有时候……也是种磨难。”
“姐姐,我真不是抱怨,我父亲房里,姨娘生的孩子,都比我在我娘跟前讨喜。虽说有时候,她真是为我着急上火,亲生的才那样,可是……真的被嫌弃的要死!”
“来你站着,我把那个椅子搬过来你坐着。”
乐媛先把二姑娘安顿好,开始忙乎前,抱了抱这个小姑娘。
“我翻过年就得说亲了,我自己不爱见那些人,所以就没心里喜欢的,我娘更嫌弃我,说我连亲事都得她操心。”
“呵呵,你娘估计是着急的。”
“她急啥,她是急我不顶用,不能帮着她在我祖母跟前长脸……不像我姐姐,单单自己参加这个花会,那个诗宴的,就和人看对眼相好了,还是你们公西家的一个子弟,翻过年就成亲!”
“不错呢,哪一支的知道吗?”
“不知道,我姐姐从来不和我说知心话,她就看着和谁都好,其实她和谁都一般,太精明。我娘把我比着她,更是嫌弃的恨不能把我塞回她肚子里去。”
“哈哈,要能行,你是不是也挺愿意的?”
“愿意的!姐姐你真说对了!”
二姑娘坐着,受伤的脚可能控着疼,把那条腿收着蜷到椅子上。
“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也就乐媛姐姐你看得过去,要给我娘我姐看见了,得气得说我两个旬日……我姐姐诡道,在我祖母跟前特有脸,有时候真能捎带着替我娘说话。我就不行,所以我娘更看不起我!”
“你自己呢?”
“我自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