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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1 / 2)

秦艽被安排在客房住下后, 身边还跟了个小丫鬟, 贴身服侍她。

她虽有些不适应,但也没有多想。

她将人救醒了, 府上有些礼待也实属正常。

不过这小丫鬟年纪小,性子跳脱话也多。

不管做什么, 都爱在她耳旁叽叽喳喳, 碎碎念个不休。

秦艽算是在那丫鬟口中,知晓了一些事情。

比如救醒的那姑娘,是定安侯府表亲家的小姐。

还有宋初渺曾经那些苦难的遭遇, 小丫鬟说起来一吁三叹,能频频将听的人心都勾了起来。

着实叫人生怜。

秦艽也就明白了最开始的疑惑, 为何那姑娘体内会被磨搓着留下这种病根来。

她是大夫, 见过不知多少死伤, 而苦难之人更是不少。

尽管如此,还是被小丫鬟三言两语勾出了几分心疼来。

而听上去,似乎这宋姑娘温纯善良, 性子也极好。

如此经历, 也并未心生怨怼, 实在难得。

原本已存有的两分好感,不知不觉又上升了几分。

聒噪的小丫鬟晚上服侍着秦艽歇下后,不知累的嘴这才停下来。

退出来时, 正瞧见了沈三少爷。

丫鬟见礼禀道:“三少爷,听您吩咐,将表小姐的事都告诉秦大夫了。”

沈青洵微微颔首, 让她退去了。

沈青洵在见到秦艽时,就发现她与记忆中的那人有所不同。

年纪尚轻,心思也不似那个秦艽深沉。

多出几年的经历让那时的秦艽,性子更偏于沉稳冷静。

好在她那一手的医术,并未让人失望。

秦艽得了沈青洵刻意放出去的消息后,就赶往京城来了,算是一路劳顿。

即便是在陌生之处,这一晚也睡得很好。

隔天等了半日,秦艽也没见到那沈三少爷有来寻她。

于是主动让小丫鬟去传了个话,说她要见沈青洵。

如此一来,等沈青洵再见到秦艽时,不等他先说什么,秦艽便先按耐不住,试探起定安侯府手里的那株药材。

前世是在宫中,秦艽面对的是生杀夺予的帝王,多有设防也是自然。

而那时秦艽虽将宋初渺从生死一线间拉了回来,却很清楚她已病入膏肓,回天乏力。

她寻此药多年,不敢有闪失,也就暗中瞒了一计。

眼下一切尚早,秦艽面对的是一个传闻凶恶,但实则和气有礼的沈三少爷。

宋初渺的病症更是在她把握之中。

二人几句之间,秦艽就卸了防备,直言了自己所要之物。

沈青洵爽快同意。

但作为更换条件,她需将宋初渺的寒症彻底根治。

秦艽考虑了一刻钟后,如他所料,应了下来。

秦艽所要之物就在定安侯府。

她倒不怕侯府食言,只怕消息传多了别有变数。

于是为了盯好东西,她也就决定了在侯府里住下不挪地。

这等好消息,做长辈的最为振奋激动。

而为了方便诊治,商议之后,宋初渺也自然就被留了下来。

……

刚醒来不久的宋初渺,暂且还在沈青洵的院中待着。

她也是后来才知,表哥竟直接带她回了他的房中。

她睡了几日的,还是表哥的床……

小姑娘的面子,显然不似某人的那般厚。

这会喝了药后,她就只在桌边坐着。

好像离了那床远一些,便就会想不起这事似的。

素夏刚刚出去了,宋初渺无事可做,就认真打量起表哥的屋子。

表哥房中的摆置很少,素淡到挑不出什么来,像是只要日常起居够用便成了。

一眼看去,除了干净整洁,更是有些空荡荡的寂寥。

跟姑娘家的全然不同。

还有一些,瞧着明显不一样的。

显然是为她所用,而临时摆放进来的。

宋初渺心想,也不知表哥平时在房中,都会做些什么。

她转过了头,瞧见了墙边的一方小柜,里头摆了几本书。

表哥大多的书都放在书房里,房里的这几本更像是摆饰,一看就是没怎么动过的痕迹。

宋初渺过去取了一本,翻动了两页。

用词晦涩,尽管她能够看进去,但小姑娘还是先被书册边上的东西引去了注意。

她仔细看了眼后,发现竟有一种熟悉之感。

将书放了回去,小姑娘探头去看,而后在惊讶之中拿了出来。

是只草编蝴蝶。

看上去放了很长的年月,有种轻轻就会碰坏的脆弱。

但却被保存得很好,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连她挑出的两根细须都完好无损。

对,这是她编的那只。

宋初渺想起那时她编完蝴蝶送给他,表哥瞧了一眼就冷着脸推开了。

她当表哥是看不上她玩的这种东西。

宋初渺很是意外。

她以为他定是扔掉了,谁想他竟收了起来,还好好地存放在这里。

除了草蝴蝶,宋初渺还在柜上找见了她犯了蠢,买给表哥的香粉盒。

还有些与她相关的东西。

直到抽出了一方整齐叠好的帕子时,小姑娘的脸红的,一点都不比帕子上的花色淡。

宋初渺自是还记得,这是她贴身用过的,那时拿来替表哥包扎了伤口。

宋初渺拽着帕子,还没回神。

连身后来人的脚步声都没留意到。

沈青洵不知她在做什么,走近了才发现她手里的东西。

身子蓦地一僵。

这些偷偷收起来的东西,藏着他那点不为人道的私心,不料偏偏被她给瞧见了。

沈青洵脸上显出几分窘意,又无奈轻咳了一声。

好在他胜在脸皮厚,淡漠神色一摆,就能装作无事发生。

“渺渺在看什么?”

“呀?”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转身一对上表哥的视线,下意识就把帕子背去了身后。

如此举动,反倒更像是她偷藏了什么似的。

沈青洵不禁被小姑娘惹笑了。

见表哥笑起,宋初渺也觉得自己多此一举。

她将帕子拿了出来,拿给他看,指控似地说:“我的。”

只是清甜软软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威慑。

沈青洵坦然承认:“是,渺渺的。”

小姑娘问:“为什么留着呀?”

表哥不说话,只看着她笑,漆黑的眸子深处投出炽亮的光。

小姑娘等了会才反应过来,抿着唇,不问了。

沈青洵怕她真要恼起来,从她手中拿了过来,放回了原处。

他声很轻,仅有她能听见,似有些漫不经意:“只要是你给的,表哥自当珍视。”

宋初渺拧了拧指尖,没再说话。

心底却有甜甜的泉流涌出。

被心悦之人,这样珍重仔细地放在心上。

胜却无数。

素夏回来时,正好遇上了秦大夫。

秦艽是救醒姑娘的人,素夏心里感激,见了人也极热情。

一听秦大夫说是来看姑娘的,忙引着人进来。

到门外时,似乎听见里头有说话声,一想这是三少爷的屋子,老实地先叩了叩门。

过了片刻,听三少爷在里头道了声“进来”。

宋初渺醒来时,还没留意到秦艽,是之后才知道了这位秦大夫。

此时看见人,认出了是表哥那幅画卷上的女子。

她略有惊讶地看了眼表哥,沈青洵笑着点了点头。

秦艽在给宋初渺把脉时,听宋姑娘向她道了谢。

声儿婉婉,莫说男子,女子听了也喜欢。

而且性子也果真像那小丫鬟说的一样。

秦艽不由更亲近了些,一笑道:“姑娘客气了。”

来前秦艽已琢磨出了几道治方,再一探情况后,一边解释着一边就取了她随身的银针出来。

见宋初渺神色刹那间一僵,沈青洵顿时反应了过来。

小姑娘昏睡着时,还不知自己被扎过银针。

那时的情况管不了那么多,可现在并不是。

沈青洵才皱起眉,就听小姑娘轻了声在问。

“要,要扎针么?”

能说话了,害怕就顺着些微发颤的声音流露出来,更令人不忍。

秦艽取针的手一顿,这才发现宋初渺是怕施针的。

她听沈青洵担忧问起:“可有别的法子?”

二人一个凝重一个无辜地盯着她,秦艽无法,只好停下了这个治法。

“那就换,药浴。”她看向素夏,“我去重新调整方子,药浴有许多注意之处,你随我来。”

素夏顿时身负重任,急忙跟着秦大夫过去了。

宋初渺松口气,一双感激的小眼神向表哥看去,软软地说:“不许笑话我……”

“好。”沈青洵很听话的把半丝笑意都收了起来,“不笑。”

秦艽回去重拟了一系列治疗的法子,在写药浴方子时,薛大夫也过来了。

在医术上,秦艽甚为大方,并不藏私。

但凡薛大夫有所问起,她知无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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