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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节(1 / 1)

不过,黎凉的想法显然很没有必要。一般情况下,墨上筠一个人的气势就可以碾压一个连,对上一个营也不成问题,所以他们是否存在根本无足轻重。墨上筠拿着拐杖,走路速度一点都不减慢,营长钟儒正在跟陈科、朗衍说着什么,朗衍手里还拿着一张节目单,路过他们的时候,墨上筠面无表情地打了声招呼,之后就直接拿过朗衍手里的节目单,走向了前台。“营长好!”见到领导,黎凉及时刹住脚步,朝钟儒打了声招呼。身后那帮二愣子也停了下来,齐刷刷地喊道:“营长好!”“怎么回来了?”钟儒打量了他们一眼,想到刚刚带着浑身寒气走开的墨上筠,不由得问道,“有事?”“这个……”黎凉踌躇了,不知该如何作答。“啥?”钟儒紧随着问。“报告营长,我们是来找朗连长讨论八月训练的。”黎凉立即朝朗衍投去求助的目光,尔后看着钟儒,字正腔圆道,“我们连打算适当提高战士们的训练量!”“哦?”钟儒一惊,别有深意地看了朗衍一眼,然后赞赏地点头,“好好好,提高训练量是好的,不过朗连长,这大热天的,再怎么训练,也要注意分寸。”朗衍连忙点头说是。钟儒顺势夸了他们几句。陈科站在一旁,对黎凉和朗衍这般刻意邀功的行为嗤之以鼻。有点事儿就来邀功!瞧把他们给嘚瑟的!心里嘀咕了两句,不知怎么的,陈科想到了墨上筠——她刚刚返回来做什么的?在钟营长面前,陈科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张望,只能用眼角余光去瞥,可正好背对着前台,他眼睛抽筋了也见不到墨上筠的身影。倒是黎凉身后的几个二愣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盯着陈科背后,很快由紧张好奇变为了目瞪口呆,脸上除了惊讶没有任何表情。陈科觉得有异样,心情实在是静不下来,见朗衍和钟儒的聊天告一段落,于是赶紧见缝插针地问:“朗连长,墨副连刚是去做什么了?”“啊?”朗衍疑惑地接过话。见此,陈科转过头,明目张胆地张望,特地装模作样地看了一圈后,才转过身朝后面看去。这一眼,就彻底傻了眼。朗衍和钟儒也心有疑惑,下意识朝后方看去,赫然见到这次晚会的策划人——也就是钟儒那个能文能武样样都会的全能文书,此刻站在墨上筠跟前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听着墨上筠说话,脸上的汗水一直往外冒,他神情的紧张、不安一眼便能看出来。自己的文书,在一个副连长面前弯着腰,一句话都不敢说,这怂样简直让钟儒目瞪口呆,一时间连发火都给忘了。“怎么了这是?”朗衍适时地问道,第一时间把自己跟这事的关系撇开。“不,不知道。”黎凉识趣地装糊涂。墨上筠一直都很淡定,声音并不大,他们站的有些远,听不太清楚,可很快的,文书充斥着不甘心和愤怒地声音传了过来——“墨副连长,我已经道过歉了,你现在是胡搅蛮缠!小题大做!”深吸一口气,年轻帅气的文书还理了理衣领,有种不屑于跟墨上筠争论,但墨上筠逼人太盛,他不得不反抗的架势。“哦?”墨上筠冷笑一声。偏了下头,墨上筠朝旁边拿着一叠节目单的后勤兵看了眼。“过来!”话语简洁,却字字清晰,带着让人无可反抗的威严。后勤兵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对墨上筠的口才佩服至极,眼下一被墨上筠点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凑了上去。然而——他几乎刚走近,手上就感觉一轻。一叠的节目单脱离了他的手,被墨上筠抓了过去,然后,在他睁大眼睛的注视下,那一叠节目单直接砸向了文书的脑袋!靠!眼看着节目单冲向文书的脸后,再于空中漫天飞舞,后勤兵大脑一片空白,脑海里只剩下一行字——『我的天呐,这位副连长胆子太大了!』然,事情没完!文书被那叠节目单砸得晕头晕脑的,火气蹭蹭蹭地就上来了,结果刚想冲上去跟墨上筠发火,就见墨上筠箭步上前,手一抬,揪住了他的衣领,不费吹飞之力地就将只有一米七的他给拎了起来。“墨副连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文书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墨上筠此刻的举动。墨上筠神情冷然地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用臂力将他一扔,直接扔出了一米之远,文书猝不及防,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抬眼,只见墨上筠依旧站在原地,漫不经心地拍了拍手,近乎敷衍地朝他道:“抱歉,一时冲动,还请原谅。”——『抱歉,考虑不周,还请原谅。』这是刚找文书时,文书给墨上筠的回答。意识到这是实打实的讽刺,而且是学着自己的口吻和语气,文书的脸一下就惨白了,愤怒、羞愧、烦躁,情绪错综复杂。可是,墨上筠却云淡风轻的,并未有过丝毫紧张担忧,甚至见不到她有什么强撑的表现。——钟儒在场,两个连长也在场。一般人都会注意分寸,可是,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似乎没有“分寸”这两个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被墨上筠这番举动给吓到的钟儒,愣了好几秒后才回过神,他当即怒喝一声,然后朝墨上筠和文书这边走了过来。朗衍和陈科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了会儿,紧随着钟儒的步伐往这边走。文书听到钟儒的声音,忽然松了口气,他强撑着站起身,打算好好跟钟儒说道说道这位目中无人的墨副连长的恶行,可他一抬眼,赫然见到墨上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怎么的心一沉,刚刚升起的信心就这么被墨上筠一个眼神击垮。文书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钟营长,您还没走呢?”淡定地偏过头,墨上筠以极其平静的视线,对上了钟儒暴躁的眼神。被墨上筠那眼神一盯,钟儒不由得想到了半年前某些不愉快的记忆,脸色稍稍一变,但怒火明显降下来不少。钟儒走近了些,看了眼狼狈不堪的文书,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墨副连长,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手肘搭在拐杖上面,墨上筠近乎好笑地问:“解释一下我一个伤残为什么能提的动一块上百斤的肉?”“……”上百斤的那块肉深感被羞辱,所有愤怒都化作了脏话憋到了嗓子眼,差点儿就骂了出来。而,跟在钟儒身后的一群人,一个个的都忍俊不禁,就连朗衍都快要笑出声了。第024、错了就是错了“墨副连长,说话做事,要注意分寸。”钟儒勉强保持冷静,字字沉稳地跟墨上筠说着,话语行间夹杂着严厉。偏了下头,墨上筠有些吊儿郎当地偏头,略带讥讽地问:“您怎么不先问问您的文书做了什么?”“你说!”钟儒盯了文书一眼。“钟营长,”墨上筠悠悠然出声打断他,“让当事人说,太主观了吧?”就算是钟儒亲自出面,墨上筠也没有丝毫退让,反倒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无礼,这倒是让朗衍和陈科难免惊讶。放在半年前,墨上筠就算再不高兴,也会装一下的,她素来是聪明人,而聪明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很少会这么直接,可她现在几乎不留情面,有什么说什么,眼角眉梢写满了“老娘不高兴”五个大字。实在是……让人觉得痛快的同时,又难免为她担忧。乖乖,这可是直接得罪直系领导啊,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墨副连长,你来说。”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钟儒脸色青紫青紫的,瞎子都知道他生气了。墨上筠笑了一下,懒洋洋地扫了狼狈的文书一眼,尔后直视着钟儒充斥着威严的眼睛,慢条斯理道:“您的文书,在没有跟我的二排排长林琦商量的情况下,只凭着一连的实习排长说了几句话,就擅自将林琦和实习排长的节目顺序调换了。”听完,并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的钟儒,也意识到文书做的有那么点不对,于是眼神一横,朝文书质问:“有这么回事儿?!”“是的。”文书点了点头,但在恨恨地盯了墨上筠一眼后,补充道,“但是,林琦林排长的节目是推迟的,准备应该更加充分才是,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当然,没有事先经过林排长的同意,是我的错。就这件事我已经跟墨副连长道过歉了,可她非要我跟提议交换顺序的楼西璐楼排长一起找林排长道歉。”这话说得很得体,一来承认了错误;二来将这件事化小,提醒了此事是林琦占便宜,而非对林琦有害,所以情有可原;三来点名了自己的态度可嘉,而墨上筠态度恶劣,得理不饶人,甚至于无理取闹。这样一来,就显得墨上筠无理取闹了。得到文书的解释,钟儒微微点头,对这件事有了个大致理解,他几乎没有犹豫地站在了文书这一边,带有质问的语气朝墨上筠道:“墨副连长,我也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而这件小事,并不足以让你理直气壮地揍我的文书。”“我是跟我外公外婆长大的。”墨上筠不紧不慢地说着,忽然就将话题扯远了,旁边一干人等皆是不明所以。可很快的,墨上筠便继续道:“我外婆很爱养花。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外婆去世了,给外公留下一院子的花,外公将对外婆的思念放到花上,每日精心打理。可是有一日,隔壁家的熊孩子来外公家里玩,因为他太闹腾,我外公凶了他几句,他为了报复就将整个院子的花全糟蹋了。外公很生气,打了他一顿。结果人家长弄来了一车的花和种子来外公家,陪了他更多更好的花,但是却拐弯抹角的骂我外公为老不尊,为了这么点小事欺负小孩。”“就像我当时搞不懂为什么那对家长赔了更好更多的花,就能将我外婆所种的花被毁当做小事。我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您的文书理所当然觉得这事对林琦好,就私自调换了节目顺序。”顿了顿,墨上筠一字一顿地朝钟儒问,“钟营长,是否重要,是否是小事,不应该由我外公来衡量的吗?”“……”钟儒一时哑言。按照墨上筠这么一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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