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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065(2 / 2)

“对。”

“真在聚宾楼啊?”

卫孟喜一愣,“对,你复读机啊?”

男人的神色有点失落,好像是在说你咋都不带上我。

卫孟喜黑亮的眸子一转,忽然一把搂住他脖子,趁着他身子僵直,一把掰过他的脸,强势的亲了一口,“我这不是怕耽误陆学神学习嘛,我这么拼还不是为了给你挣学费,毕竟我可是既要养娃还要供你上大学的贤内助呢。”

陆广全也不在意她的调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顿时也不客气,反手搂住她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动作很生涩,也很热烈,像一头刚刚成年的雄狮,不知道怎么发泄这满身的力量和荷尔蒙……结果就是,卫孟喜感觉,自己舌头都快被他吞下去了。

她用手轻轻捶他,想让他放开,赶紧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这头雄狮现在可是饿红了眼睛的,直接将她的手困住,顺势压倒在炕上,不知不觉已经触到小呦呦最喜欢的地方。

那感觉,竟然美好得不像话,美好到必须亲眼看一看,或者用嘴巴……哦不,不能想,要流鼻血了!

卫孟喜整个人都是软的,看来霸道女总裁也喜欢强制爱啊,刚想也来点回应,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四个孩子大眼瞪小眼,“爸爸妈妈你们干啥呢?”

两个大人火速分开,苏奶奶赶紧颠着过来赶他们,“今天罚抄十遍古诗。”

“为啥呀?”

“因为你们不懂事。”

四个孩子冤枉死了,明明是爸爸妈妈不懂事,大白天的在炕上睡懒觉,他们只是叫醒大懒猪的热心群众而已啦!

陆广全嘶了嘶嘴,努力平复心情,直到三分钟后才平复下身体,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房子什么时候能盖好?”

“这你得问工人去。”卫孟喜也不爽,这群熊孩子,再这么被吓几次,别说男人受影响,她也得有心理阴影了。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杨秘书在院里说话:“陆工在家吗?有个急事。”

煤炭生产无小事,陆广全立马一个翻身下炕,披上外套,走到门槛上回头道:“晚上不用等我。”

卫孟喜想到啥,脸有点红,哼,等你干啥,自己玩去吧。

他倒是走了,孩子们还苦哈哈在院子里抄古诗呢,六岁的孩子小手本来就还软,写出来的字普遍不好看,但他们却是例外。四个孩子,无一不是一手工整的楷书,一撇一捺方方正正,说是二三年级孩子写的都不会有人怀疑。

卫孟喜很是欣慰,因为他们出生月份都在九月份之前,到新学期开学之前都是年满六周岁的儿童,老师就同意他们不用上大班,直接就能升一年级了。

“还有最后一个学期,我就上一年级啦。”

苏奶奶拿起戒指拍了卫红脑门一下,“知道要成大孩子了,还不赶紧多写几个字。”

卫红噘着嘴,和根花对视一眼,是啊,到时候他们上一年级,妈妈就会给他们换个新书包啦。

但女孩记性好,古诗已经背下来了,罚抄速度很快,卫东根宝就要慢些,等他们写完,俩女孩已经跑出去玩了。

“卫红咱们去看跳舞吧?”最近有艺术团来矿区做慰问演出。

“还没开始跳舞的呀,看不了。”正式的演出在下个星期,也就是三八妇女节。

根花看周围没人,凑妹妹耳朵边小声的说了句悄悄话,卫红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吗?”

“真真的,王宝柱家就住对面,他看见啦。”

姐俩顿时牵着手就要往那边冲,刚跑两步,卫红想起什么,小手合拢做成喇叭状,“张!虎!蛋!”

下一秒,一个白净净的小男孩跑出来,比小狗还快,“咋啦卫红,你叫我干啥?”

“想不想看演出,跟我们走。”

经过一个冬天的雪藏,张虎蛋的脸蛋比女孩子还白,那双又大又双的眼睛,就像黑葡萄,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合着笑起来不自觉上挑的嘴角,他现在已经是公认的窝棚区第二靓的仔。

第一嘛,肯定是小呦呦咯。

至于刚来的时候长得很像玉团子的小秋芳,最近因为一口小乳牙被虫子蛀得又空又黑,还有很多地方一块一块的掉了,只剩下几块黑黄的牙齿残留,她都不敢笑,因为一笑,孩子们就会笑话她。

卫红和根花后怕极了,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小牙齿,她们的门牙已经开始松动了,妈妈说不能吃太多糖,晚上睡觉之前一定要刷牙,不然牙齿会坏……不是骗人的。

“你妹妹没跟来吧?”

张虎蛋回头,“没。”

小秋芳最近可惨啦,妈妈让她不许背古诗,也不许数数,必须每天早早躺炕上睡觉,睡醒还得告诉妈妈她做了啥梦……好奇怪哦。

卫阿姨就不逼卫红睡觉,只逼她背古诗和写字,怎么两个“妈妈”是反着呢?

三个小孩跑得快,很快来到家属区筒子楼,她们绕着最外头那栋转了一圈,上面探出个脑袋,“陆卫雪,是你吗?”

“是呀,王宝柱你要下来玩吗?”话音刚落,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已经冲到楼底下,“你们要去看艺术团的表演吗,我带你们去我的秘密基地吧。”

一群小孩在筒子楼间穿梭,小鱼儿在水里畅游似的,很快停到一堵半人高的围墙外,“里头就是招待所了,艺术团的阿姨每天吃完饭都,都会在这里跳舞喔。”

小胖子喘了喘,明明才三月初,但他已经耐不住热了。

根花很贴心的掏出自己干净的小手帕,“你擦擦吧。”

“嘿嘿,我怕把你手帕弄脏。”

张虎蛋虽然不跟她们一个班,但也知道陆卫雪是全班最好的小朋友,好多好多小朋友都喜欢她,他也喜欢……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卫红。

他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看向卫红,“我好热呀。”

没人理他,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墙上的缺口,那里能看见招待所大院里的情形。

他于是轻咳一声,小手指特意悄咪咪的,在卫红小辫子上碰了一下,“我好热呀,出了很多汗呢。”

卫红终于回头,“那你擦擦吧。”

看着她继续看大院,张虎蛋有点委屈的嘟着嘴,“可我没有手帕呀。”

根花是最体贴的,立马将自己的小手帕掏出来,“给,张江你擦擦吧。”

张江真是委屈坏了,他可记得清清的,卫红也有一块小手帕,还绣着一只百灵鸟呢。

常年蹦跶,卫红是几个小豆丁里个子最高的,轻轻踮起脚尖就能看到墙那头的情况,“嘘……别说话,出来啦。”

果然,招待所的后门出来好几个穿着白裙子的阿姨,她们脸上画着漂亮的亮晶晶的妆,头顶高高的扎了个揪揪,脚下穿着白色的既像鞋子又像袜子的东西,走路好像都特别轻巧。

领头的还拎着一台收录机,只见她在上面轻轻按了一下,院里就响起悦耳的音乐声,那些漂亮阿姨们一个个的踮着脚尖开着翩翩起舞。

这样的“表演”他们这些小土娃从没见过,“脚,她们的脚,脚!”王宝柱没忍住惊呼出声。

怎么可以有人竖着脚走路?!

张虎蛋也顾不上自己的小心思,“阿姨不疼吗?”

卫红也是目瞪口呆,妈妈说要好好走路,要是竖着脚尖的话,会把脚掌走坏的。她忽然好心疼这些漂亮的阿姨呀,她们也是付出了“漂亮的代价”呢。

倒是根花,不仅没被吓到,居然还学着她们,也竖起脚尖,扶着墙,亦步亦趋。

阿姨们转圈,她就转圈,虽然有时候会控制不好身体,歪一下。

她们跳跃,她也想跳,但终究是第一次练习,落地的时候崴了一下,忍不住“啊”一声。

所有演员齐刷刷看过来,“谁在墙那边?”

团员们警觉起来,毕竟这两年的小流氓可不少,就喜欢偷看女孩,偷瞄女厕所,偷女同志衣服啥的,她们之所以不敢出去外头练舞,就是怕被小流氓看见。

卫红主动站出去,大大方方地说:“阿姨你们好,我们是中班的小朋友,可以看你们跳舞吗?”

团员们一愣,是几个孩子?

其他小豆丁也跟着站出去,小手捏着衣角,脑袋垂得低低的,就像做错事的小鹌鹑。艺术团的胡团长倒是个和气人,“你们别怕,要看就过来这边看吧,刚才是不是谁撞到头了呀?”

“不是,是我大姐崴脚啦。”卫红是上过台的,胆子最大,说话清清脆脆的,倒是很招人喜欢。

“怎么崴到的?还能走路吗?”

“我大姐学你们跳舞不小心崴到的哟。”

根花其实只是轻轻崴了一下,并不严重,此时缓过劲来也跟着走过去。

芭蕾舞团的团员们也没放心上,心想小孩子都爱学大人,尤其是学她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场演出,去过这么多地方,无论到哪儿都是人群的焦点,想学她们跳舞的女孩也很多,但也仅限于学几下,过了也就过了。

可根花不一样啊,她是儿童节和过新年都被选拔上去表演节目的小朋友,所有动作老师只需要教一遍,她就能记住并百分百的复制出来的,就是谁也没教过她的劈叉和下腰,她都能劈下去。

虽然妈妈担心她弄伤自己,不让她做危险动作,但她总会忍不住偷偷的劈一个。

所以她身体的柔韧性是比很多孩子都好的,等漂亮阿姨们跳起来,她也忍不住模仿,除了有些快速的转圈和高难度的跳跃跟不上,其它的都学得有模有样。

胡团长本来是在看团员练习的,可看着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尤其是她的乐感真的很好,有的团员节拍还会踩错,但她就不会……哪怕最后,演员们谢幕了,音乐还在响,她自己都没停下来,就在残垣断壁旁边,忘我的跳着。

小姑娘本就长得好看,脖子纤细修长,就这么素面朝天的仰着脑袋,仿佛就真的是一只小天鹅,它在驻足,在觅食,在戏水,在漫步,在起舞……

她太投入了,即使动作只是在模仿皮毛,也有种她在闪闪发光的感觉。

胡团长都不好意思打断她,一直到音乐渐渐停下,她才轻喘着,红着脸慢慢停下,扶着墙,看自己的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脱了鞋子,只穿着一双黄色的尼龙袜。

根花有点心疼,自己弄脏了袜子,也不知道磨坏没有。妈妈是不会说她,但苏奶奶肯定会说。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学过芭蕾舞吗?”

根花红着脸摇头,“我叫陆卫雪。”原来这种漂亮的舞蹈叫芭蕾舞啊,就是妈妈讲过的《天鹅湖》里王子公主和恶魔的故事呀,这种舞就是公主和侍女被变成小天鹅的时候跳的呀。

胡团长吃惊,“你真的没学过?”

“没有哟,阿姨。”

胡团长怎么看怎么不像,就是再怎么只像皮毛,这样的投入和忘我,以及乐感,不可能是一张白纸。

但那种淳朴的天赋,又不能作伪,她决定试试她——“你想学跳舞吗?”

“想。”小姑娘抿着嘴巴,妈妈也夸过她跳舞好看的,每次儿童节表演节目的时候,妈妈和爸爸都会早早的等在台下,会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给她鼓掌,冲她竖大拇指。

“那你明天继续来这儿,再跟着她们跳一遍怎么样?”

“好。”根花见她和蔼,也不怕,反正到时候她学会了就可以跳给妈妈看啦,妈妈每天那么累,看她跳舞说不定就不累了呢?

嗯,就是这样。

卫孟喜不知道,她的闺女正准备为她彩衣娱亲,因为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忙着往书城市委招待所送卤肉了。

三十三斤卤肉,三只卤鸡,十斤卤肥肠,正好是一百元的货,她用摩托车驮着,很快来到招待所后门,听说今天里头正在开个什么会,她也不进去,就在后门等着,很快钱寅带着个年轻人出来,掀开纱布看了看,过称,算钱,一气呵成。

卫孟喜太喜欢这样打交道的方式了,虽然刨除成本她也只多赚了四十块左右,但这钱来得容易啊,不用在店里守一天,不用又挑拣又切片的,有时候切得多了,她右手食指根部都被菜刀磨起一个大大的水泡。

水泡很快破掉,为了卫生还得贴上胶布,戴上手套作业,好好一只手被泡得发白发胀。

找到大客户,专门批量送货,左手交货,右手交钱——这钱赚得实在是太他喵的轻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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