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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1 / 1)

楚十三恍然,又十足地遗憾。难得见到如此撼他心神的女子,没想到就是赵究心里的那个,那人他可是惹不起的,只好让到一边,“是在下失礼,沈小姐且请。”他就是医治赵复安的神医?沈观鱼听夏昀称呼时还有些怀疑,但神医的做派未免太轻浮了些,想起之后的事还要靠他,虽然恼与他的失礼,仍要以礼待之。她屈膝行了一礼:“见过神医,就是楚先生在帮赵复安看诊?”见美人给他好脸色,楚十三又回春了,笑着说道:“正是在下,听闻赵公子大好了,今日就在华章园里,也不知能不能见着。”他被摘了世子衔,往后只能称为“公子”了。沈观鱼没想到赵复安竟在华章园,他还在守孝,照理是不能饮酒作乐的,如今这是自暴自弃了不成。意识到赵究请她到此处,是有戏要看了,她朝楚十三道:“楚先生不若上楼一叙?”楚十三高兴地正要答应,就对上了夏昀杀人的眼神。方才还说要陪她解闷的人现在倒拒绝了,“在下还有些事,只怕不能陪沈小姐了,改日再拜会沈小姐。”沈观鱼也不勉强了,朝他点点头上了楼去。楚十三目送着上楼的娉婷身影,心底不免怅然若失。“名花都是有主的啊~”他摇晃着头负手离去了。比之缬姝楼,筎茄楼这边少了树木的遮映,视线要开阔许多,走近栏杆就能将不远处的马场收入眼底。沈观鱼在二楼回廊上站着,远远就见马场中围站着一些人。为首的正是赵复安,他不知为何脚步有些踉跄,过来扶的业平被他挥手甩开,赵复安兀自上了马。沈观鱼抬手将栏杆握紧,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作者有话说:ps:不要觉得怎么是个男的都喜欢鱼鱼,其实就是她过于漂亮了,神医和赵衣寒都是风月场的人,有机会沾手美人就都想碰一下罢了。真的喜欢的也就啾啾和白徽,啾啾还是个守男德的,白徽就……下章就是他。感谢在2022-07-22 21:56:27~2022-07-23 21:5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搞钱搞钱搞钱 10瓶;rare.、42833941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4章 断腿被派到僧录司, 被剥了世子名头,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赵复安面上没有异样, 却早已心灰意冷。没有齐王妃管着,他孝期就跑到了华章园, 放任自己沉沦在酒色之中,不问日夜。每至醉意朦胧,妓子妖娆的身子蛇一样在他身上滑动, 艳红朱唇含着酒液吻上他, 他来者不拒,搂着不认识的女人厮缠,然而只是揉捏几下,那件痛苦的事就不得不想起。就是喝醉了,他也得时刻警醒, 不能教自己不举的秘密让任何人发现,再弄下去他还没反应,这些经验丰富的□□只怕就要怀疑了。思及此, 一股无能的恼怒霎时间在胸口炸开。为什么!他就连想彻底放任自己都做不到,还得顾着这该死的、耻辱的缺憾, 他这辈子为什么还要活着!“滚!”他怒吼一声, 将酒壶猛地掷到地上, 面色几近疯癫。方才还风情媚态, 搂着他脖子的妓子被摔都地上,吓了一跳, 见到面色如厉鬼的赵复安, 也顾不得扎伤的手臂, 仓皇地穿起衣裳就跑了出去。最后连陪侍的妓子都喊不成了, 他一个人待着,烂醉了便睡过去,成了一摊烂泥,这段时日他正头的夫人、对他心怀爱意的表妹,谁都没来问过一句。业平实在看不下去,任他瘫了几日,好说歹说求他回府去,外头说赵复安孝期失德的话都传疯了。见赵复安不应,他干脆背起主子出了包下的院子。却没想到往外走时,迎面就遇见了两人,一个是打扮娇艳的莘娘,旁边穿着窄袖帖里,罩甲玉带的高大公子搂着她。这个女人见主子失势就马上调转风向跟了别人,等主子好了,自己定要告她一状!业平十分不齿地瞪了她一眼,低头快步走过。莘娘也没想到这么巧,她有点慌张偏头,知道这几日赵复安就在华章园,可她正忙着伺候当朝新贵,听说赵复安院子里出来的□□还受了伤,更加不想去应付那落魄的前世子。现在见着他整个人全然是放浪形骸的模样,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完全委身于他。两队人擦身而过,赵复安呆滞的眼珠子却突然转动了一下,抬头看向他们,等认出了莘娘。他在华章园这几日,莘娘也从未来看过,当初那般仰慕他才华的女子,如今见面不识,这个女人当初为何那般温柔小意,原来看中的不是他这个人。“哈!”他伏在业平背上笑出了声来,随即沉声吼了一句:“站住!”莘娘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心里祈求避开的事到底是发生了。她可是得白指挥使承诺,之后娶了正妻,她是能进门做妾的,别被赵复安搅了好事才好。那搂着她的公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转头朝赵复安看去,眼里一股子好勇斗狠的凶蛮。“你是在喊我?”白徽疑问的话也问出了趾高气扬的味道。白徽新上任五城兵马司指挥,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京中多的是趋之若鹜之辈,甚至陛下和太后都为他赐婚,刚到京城,和那文妙璃的亲事就这么定下了。正值休沐,白徽搂着清倌在华章园招摇过市,也不知未婚妻作何感想。他浪荡惯了,看那文弱的侍郎小姐哪哪都不得劲,上头偏要塞个女人束缚他,实在烦人得很,起意要下文妙璃的面子,这才来这京中有名的园子寻欢作乐。经人引荐包下了这个清倌莘娘,倒是个知情识趣的。今日她软声央求白徽教她骑马,白徽被哄得舒坦,自然乐意带她去小跑两圈,到时候再弄点什么小情小致的也不错。谁料在去的路上就遇见个醉鬼,还颐指气使地让他们停下。依白徽多年爱挑事打架的性子,一下子就听出了那团烂泥语气不善,他也不客气地站住,倒看这醉鬼要如何。赵复安看着他们,有种沈观鱼和赵究的噩梦重演的痛苦,抖着声音问道:“莘娘,他是怎么回事?”白徽低头问莘娘:“你之前相好?”莘娘连忙否认:“不是,公子你同奴家……那时分明知道奴家还是处子,现在怎么怀疑奴家。”那倒也是,白徽又问:“那你认识他吗?”白徽也不是傻子,京城里丢块砖都能砸几个做官的,找事之前还是要打听清楚,才好酌情下手。“他是齐王府的……公子。”莘娘说得含糊。白徽却恍然大悟:“京中说的那个孝期被摘了帽子的废物就是他啊。”这一声十分的阴阳怪气。他最初知道赵复安还是因为沈观鱼嫁了他,夺妻之仇足以记恨至今。如今才见到这仇人,没想到窝囊成这个鬼样子,沈观鱼这也能看上,眼睛真是一如既往地瞎!两个人正说话,赵复安挣扎着从业平背上下来,抹着嘴脚步虚浮地朝他们走来。白徽刻意抬高音调的话听见他的耳朵了,让他面皮一抖,随即跟头暴怒的狮子一样就要冲过来。业平认出这位爷是皇帝钦点的兵马司指挥使,忙抱住赵复安,这个关口上实在不能闹出事情了。白徽半点不怕,就凭这醉鬼废物,难道能凭肚子里的书能打死人不成。赵复安走不过去,干脆骂道:“你个贱人,你就和沈观鱼一样,你们都是贱人!”莘娘被他这副尊容吓坏了,忙躲到白徽的身后不敢露头。听他提起沈观鱼,白徽原先桀骜不驯的面色冷了下去,干脆地大步走过去一拳往他脸上揍过去。赵复安登时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要不是业平抱着,还得扑在地上才成。业平和莘娘都傻了,一个赶紧抱着人往后退,一个就心里有些震动,没想到白徽会为了一句辱骂她的话打人,这个人原来这般看重他。“大胆,这是齐王府的,的公子!”业平骂道!白徽甩着手笑了笑,“不好意思赵公子,手滑了,不然你打……不,你踢回来吧,腿不是好了吗,来来来!”他做惯了无赖,知道怎么说话做扎人心窝子,赵复安显然是被打蒙了,甩着头回不过神来。“赵公子没本事踢回来,那我就不奉陪了。”说罢,搂着莘娘的肩就要走。“站住,你们往哪走!”白徽往后摆了摆手:“马场跑两圈,赵公子可别跟上来,待会儿马打蹶子,你这腿就不必要了。”赵复安彻底疯了,推开业平说道,“我就跟你比赛马!”他阴森的眼睛看向莘娘,“要是我赢了,你把她给我。”白徽饶有兴致地回头看他,说道:“好啊!”筎茄楼上,沈观鱼坐在背荫的交椅上,旁边放着凉丝丝冒着寒气的冰鉴,她看着下头的争闹问道:“赵复安为何会往马场跑,陛下安排人引他过来的?”夏昀摇着扇子,温声说道:“陛下却有此意,本是安排了其他人,但齐王公子不知为何跟新上任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起了冲突,两个人正巧就约着过来赛马了,也算是正中下怀了。”沈观鱼点点头,让他和扶秋下去休息,自己坐在那里看着马场中的状况。赵复安浑然不知自己被沈观鱼盯着,这是他二十年来少有的好勇斗狠,一时间觉得就是拼出这条命不要,也要赢了这场比试。马场边围着看戏的人,两个大男人为了抢女人比试这样的热闹自然好看。被“抢夺”的莘娘虽然有些得意,但怕赵复安说出自己从前那些事,也只能缄默在一旁,用担心的眼神看着白徽。只有业平拉着赵复安苦劝,但这么多人瞧着,现在反悔岂不是让众人耻笑,赵复安咬牙推开了他,翻身上马。白徽投军五年,他胸脯横阔,上马的动作更是利落帅气,赢得一片喝彩。楼上的沈观鱼见到另一个上马的人,知道这就是那位和赵复安比试的白指挥使,不过隔得远,她觉得眼熟却认不出来,但显见地比赵复安要厉害。马场不长,所以被围成了一圈一圈的,谁率先跑完一圈谁就获胜,一局定胜负,十分简单。铜锣声敲响,两匹似离弦的箭一般朝前射出,风在脸上刮着,赵复安用力蹬着马镫保持平衡,尽力压低身子,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这不要命地跑法一开始确实能越过白徽,但不过几息,他的身子就有些摇晃了,腿上只能更加用力,夹紧马腹,然而减速已是没有办法的事。被酒浸透的身子受不住这么强烈的颠簸,赵复安已经在马背上已经有些气喘,他的脚因为用力有些隐隐作痛,头上虚汗越来越多。眼看要从马背上翻下去的时候,白徽从旁边风驰电掣地越过他,还顺势扶了他一把。主子摇摇欲坠的样子看在业平眼里,急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眼看就要坠于马下,得白徽搭手才坐了回去,心才又放了回去。赵复安到底是落后了,最终还是白徽先到底终点,他直接翻身下马,如在军营里和人赌赢了一样,将战利品抱了起来。莘娘被白徽抱着,终于松了一口气,娇羞地伏在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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