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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9(2 / 2)

曾如初让店

员帮忙分开装。

大号纸袋里装了六个,小袋里装两个。

刚出炉的面包表皮烤制酥黄,轻轻捏一捏又能感受到它的柔软,香气袅袅。

出来后,她将小号纸袋递给傅言真,“给,尝尝吧。”

傅言真看她递来的东西,没打算接,“给爷爷奶奶吧。”

“这种甜食他们老人家也不能多吃,”曾如初说,“你拿着吧。”

毕竟也在这里守着这么久,也确实是在为难他。

她其实并不想为难人。

也觉得傅言真没有必要这样。

但他非要凑上来,让他尝尝苦头也是好的。

傅言真接过东西,抬眼时看到她耳边那点细碎绒毛被风吹的微微晃着。

看的他喉咙一阵干涩,很想抬手把它们捋好。

但并不敢轻举妄动。

他现在确实没名没份的。

傅言真将车开到她爷爷奶奶所在的小区。

曾如初下车前,他问了句:“你晚饭也在这儿吃吗?”

哪里不知道傅言真话里的意思。

如果要说“不在”,他会说“我们一起吃吧。”

曾如初回话:“在的。”

“那你吃完了,我过来接你。”傅言真说。

“……”

似是想到什么,傅言真侧眸看了她一眼,“可以吗?”

曾如初吸了一口气,“好。”

得要他看看她是多么麻烦的一个人。

她深谙长痛不如短痛。

可傅言真却是个今朝有酒今朝醉,讲究个及时行乐的人。

她说不动他,只能要他亲眼所见。

想着他烦了累了,自会离开。

不过傅言真今天陪她排着队,也确实没展露出什么不耐烦。

但也明显能看出他这大少爷的不适应。

爷爷家的门是开的,明显是为她留的门。

瓜皮在门口就“汪”了几声,故意引人注意的,它明显记得这里。

爷爷听着声就出来看看,一下看到瓜皮可高兴坏了,瓜皮也一直跟他摇尾巴。

奶奶也跟着出来,看到她手里捧着的东西,忍不住埋怨:“你这孩子,怎么又买这包子?又排老长的队了吧?”

虽然是埋怨的语气,但她唇角还是忍不住牵着。

单纯是心疼曾如初回回去那边排长队。

曾如初笑了笑:“还好,队不长。”

奶奶哪里不知道这话是在糊弄她,“还不长呢?上回你楼下的张奶奶想尝尝味道,那队都排到那路对面去了。”

曾如初没跟她辩,将东西递给她,“刚出锅,还是热的。”

奶奶拿了一个出来,将东西掰成两半,一半给自己,一半递给爷爷。然后从袋里拿了只完整的给曾如初。

曾如初没接,说刚买的时候就吃了俩。

奶奶看了眼,里面确实是少了俩,所以也没再多劝。

这东西好吃是好吃,但吃多了也腻。

毕竟是甜食。

中饭很丰盛,临近饭点,大伯和大伯母也来了。

奶奶做了一桌的菜。

大伯母是北城一所高校的副教授,一来就跟曾如初说:“我们院新招了个副教授,才二十八岁,长的一表人才……”

边说边拿手机给她看照片。

曾如初哪里不懂她的意思,有些无奈地笑着:“那人家肯定看不上我啊。”

大伯母不以为然:“怎么就看不上你呢?我们阿初不也是名校毕业的,长的也这么漂亮……”

她压着声音,“我把你照片也给他看了,人家问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来着。”

但她没立即就给,想先来问问曾如初的意见,贸贸然把她微信号什么的给人家并不好。

曾如初:“……”

她这大学毕业还没两年吧……

大伯母跟她说了很多关于这位年轻副教授的情况,无论是家庭环境、教育背景,还是视觉社会里津津乐道的长相,他都是优秀出佻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半点心动。

但怕拂了大伯母的心意,只能一直面带微笑。

--

送走曾如初后,傅言真没多久接到了一通电话,号码归属地是北城。

他按了接听,是医院打来的,说他的手表落在医院。

昨天打点滴的时候,曾如初帮他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的,后面给他放枕边了。

但民警催的急,她后来给搞忘了。

那块表虽然价值不菲,但傅言真一时也不知道丢哪儿了,再说也不缺这一块,所以懒的找。掉了就掉了,并没放在心上。

他去拿东西时,看到昨天和他一个房间的大叔,转着轮椅晃荡了出来。

就他一个人,没见他媳妇,也没个护工。

大叔看上去也比昨天状态好很多,脸上的胡茬也刮了,身上穿的外套也是新的。

他一看到傅言真就打了声招呼,还跟人说身上这件衣服是他媳妇新买的,又问:“你媳妇怎么没一起来。”

想着曾如初也不在,傅言真继续跟大叔扯着淡:“去看她爷爷奶奶了。”

眼下其实有酒肉朋友招呼他,但最近懒得跟他们混,就在外面和大叔聊了会天。

大叔笑:“是个孝顺的姑娘。”

傅言真也笑了声,“她一直很孝顺。”

曾如初跟他真就是两个极端。

他也知道这一点,他们身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一点相似的地方。

后面,他也礼尚往来地问了下大叔。

大叔叹了口气,说他媳妇去工地上打工了,要不然没有生计来源。

傅言真看他一个人挺费劲,便帮他推着轮椅。他以前没少给爷爷推,所以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推到医院后面的小花园,有点想抽烟,便拿出了烟盒。

见大叔看着他,也给他递了根。

大叔犹豫几秒,到底是接了过来,抽了两口又想摁灭,却又舍不得,他这辈子还没尝过这种档次的香烟。

大叔笑了笑:“我媳妇不喜欢看我抽烟,看到又要说。”

傅言真也笑:“我媳妇也不喜欢。”

曾如初以前说过不少次,让他少抽点。

但他一次没听过。

她现在看到他抽烟,再也不说了。

一老一少,一贫一富,在这座不缺繁华热闹的城里,寻了一片寂静的地,共享一片太阳,品着同一种香烟。

烟雾缭绕里,半生故事就这么絮絮叨叨地摊开。

“我这媳妇啊,跟我没几天好日子,她做姑娘那会儿还挺胖,大圆脸,得有一百二十多斤,现在瘦的就剩一把骨头架子。”大叔说着说着,开始止不住地叹气,“我要是这么一死了之还好些,省的她跟我受累,可我跟她说别治了,她就搁我跟前哭……”

傅言真吐了口烟圈,点了几下烟灰:“那就听她的,治呗。”

大叔说:“可我这病啊,它治不好的,我活着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害的她这日一天都过不好,这不就是祸害她吗?”

傅言真:“……”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些话。

为钱所困的滋味,他没尝过。

大叔拍了拍他的背:“我看你这小伙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你媳妇是个好姑娘,要好好对人家啊。”

傅言真想到曾如初那张干净美好的脸,一时有些许恍惚。

送大叔回病房后,他回头去问了主治医生。

医生告诉他手术费大概要二十万左右,并且还存在一定风险,也表示即使做了手术,也不一定能延续多少年,三年五载的,很不好说。

傅言真只觉得多活一年是一年,这夫妻俩感情这么好,“他那手术费,我给他交了,尽快安排给他做吧。”

“你是他亲人?”医生问了句。这俩人看着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傅言真:“……不是。”

医生摇头:“那不行,手术得他家属同意。”

傅言真后面留了个联系方式,托他转告,要是做手术,他可以出费用。

--

曾如初晚饭没在奶奶那边吃,因为怕被问东问西,所以找了个借口回来了。

傍晚的时候,收到傅言真的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吃完晚饭。

曾如初想起他那回说晚上要去接她。

她怕傅言真白跑一趟,所以回了他微信,说她回来了。

然后就看到输入栏上方一行多了几个字:对方正在输入。

消失。

出现。

如此反复。

半分钟后,她收到傅言真回的微信。

就两字——

【好的】

她看着这俩字,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时间,忍不住脑补他刚刚删删打打了些什么。

他最后发来的这个“好的”,其实很有妥协的意味。

傅言真晚上还是过来了一趟。

他一进门,就看到客厅桌上放的青梅酒,并不是市面上买的,像是家里手工做的。

“你酿的酒?”傅言真随口问了句。

以为是她拿出来招待他的。

“不是,我奶奶酿的。”曾如初说。

“能尝尝吗?”傅言真明显对这酒很感兴趣。

“是给陈路秋带的,”曾如初如实说,“奶奶说这个对胃好。”

也不知道奶奶听谁说的偏方,说青梅酒养胃。

酒哪有养胃的……

话音一落,傅言真的脸蓦地黑了。

他这才想起来,这一天都快过去了,陈路秋都还没给他一个明确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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