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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联姻[ABO]》TXT全集下载_13(1 / 1)

“?”“我要给你治腿。”喻医生说:“身体指标好了,治疗的效果才会翻倍。”盛凌以为他在开玩笑,自嘲地道:“我的腿治不好的,当年没有截肢已经是万幸了。”喻嚣搭上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治得好,你相信我。”盛凌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他有些无措地收回手,低头把虾仁夹起来放进嘴里。空气中多了一丝甜味,似乎是某只冰激凌融化了。这时,手机响了,喻嚣看了一眼来电人,立即接起,并不避开盛凌。“顾少?怎么了?”“...我...我发情期好像到了。”顾韫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很是微弱,半天才说清需求:“你过来...给我打一针抑制剂吧。”盛凌等他挂了电话后问:“是顾韫有事吗?”能让喻嚣秒接电话也只有顾韫了。喻嚣拿了车钥匙,道:“他有些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盛凌,你一个人可以吗?”盛凌拍拍胸脯,道:“别小瞧我,快去吧,小嫂子的身体要紧。”顾韫的事确实耽误不得,喻嚣小跑到学校停车场,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时,系统提示他轮胎异常,他一头雾水地下车检查,很快发现前轮被人恶意扎了个拇指粗的破洞。“??!”他隐约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直起身往停车场四周看去,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人员。顾家三楼。盛霁松右手端着热水,左手拿着一盒口服抑制剂,在卧室门口犹豫不决。齐伯操碎了心:“先生,你去关心一下总没有错,顾少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跟‘讲理’这个词根本搭不上边。”“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快把药给人家送进去,发情期不好受,他要是折腾出病来,跟着一起受罪的还有江先生。”“.......”看在江徵的份上,盛霁松才推开卧室的门。屋里没开灯,光线昏暗,床上被子聚成一团,空气中所有的甜味都缘于这个巨型“糯米糍”。顾韫抱着被子,一个人熬着忽冷忽热的发情期,他除了给喻嚣打了通“求救”电话,没跟任何人说自己不舒服,吃过晚饭就上床躺着。身体弱,体力也跟不上,被折磨得昏昏欲睡时,身后忽然传来了动静。“喂,还活着吗?起来把抑制剂吃了,免得说我亏待你。喂。”盛霁松他现在不是一棵树,他是树上最聒噪的那只知了!!江徵晕沉之间,只能确认有不明alpha正在靠近自己,他喘着气,伸手抓住一旁的枕头,在对方气息进一步凑近时,忽然蹿起,二话不说拿枕头砸过去,中气十足地吼:“休想占我便宜!!”吼完,重重喘了几口气,直挺挺地倒回被子里,竟是彻底晕了过去。一片好心却无辜挨砸的盛某人:“.......”抑制剂和水杯都被砸到地上,他一时也顾不上捡。看顾韫没动静了,神经质地先伸出一根食指去探omega的鼻息,确认还有呼吸,那就是还活着。只是呼出来的气息温度偏高,再一模额头,体感得烧到40度了。管家听到动静跑进来,盛霁松立刻让他去拿包退热药来。齐伯问拿哪一包,盛霁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顾家给的药箱里,随便拿一包!”顾韫嫁过来时,顾家配备了一车厢的常用药,附赠的说明书足足有小半本字典那么厚,当时顾夫人的意思是要他熟练背诵这本“小字典”,以此来保证顾韫头疼脑热时,盛霁松能妥善照顾。那盛霁松背了没有?那自然是没有,连“小字典”在哪他都找不到了!所谓病急乱投医,说的就是现在。在管家找到药,喻医生赶来救治之前,盛霁松能做的就是抱着顾韫,确认他还活着。别的omega发情是饿虎扑食,顾韫却像只没来得及扑食就直接“饿死”的小老虎。不对。盛霁松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虚弱的病态以及那一头杂乱蓬松的金发——这恐怕是从小老虎直接退化成病猫了!第40章 标准滑跪“张嘴,把药吃了,张嘴,啊~”“唔——”顾韫皱着眉,偏头避开,盛霁松把药挪到他嘴边:“快吃了,体温再蹿高就要烫到我了,张嘴。”在一旁端水的管家都看不下去了:“先生,你温柔点儿,他晕着,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啊!”“那你说怎么办?要我嘴对嘴给他喂进去?”齐伯想了想,重新拿了一片退热的药片,又让人拿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过来。他把扁圆的药丸放在盘子中间,用勺子底部将其碾碎,而后再将药沫冲进温水里,搅了搅,清水就变成了奶白色,又拿了只吸管递给盛霁松:“用吸管喂。”“......”盛霁松接过杯子,另一只手挤了挤顾韫的两腮,把他紧闭的嘴巴挤开了一条缝隙,而后把吸管塞了进去。松手时,齐伯明显看到顾少白嫩的脸上多了两个红色的指印——这得捏得多用力?“...唔...”高热容易发渴,沾着水的吸管一碰嘴,顾韫就下意识吮吸起来,这药就喂得顺利。大概喝了半杯左右,小少爷才觉出这水味道不对——怎么泛苦?盛霁松看他停了喝水的动作,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背:“继续喝。”哪知这一下拍得过重,顾韫猛地呛了一下,咳了几声,难受地睁开眼,就见着某棵树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顾氏的退烧药效果立竿见影,他身上有了些力气,问盛霁松:“你...刚刚是不是打了我一下?”盛某人理不直气不壮:“......我那是关心你。”但他确实是无意的,只是手劲太大,没收住。“...我自己可以坐着。”顾韫爬离他的怀抱,晕了一会儿,反而精神了些。盛霁松把半杯水递过去:“把药喝光”。这副口吻,不像关心,倒更像命令。顾韫接过水杯,拔开里头的吸管,他喘了两口气,熬过一波情热,而后朝某人勾勾手,让他靠过来。发情的omega身上自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盛霁松一时没想太多,就凑近了些。顾韫抬手就把半杯药水泼他脸上。某人:“........”“...我说了,别想占我便宜。”“谁占你便宜了?!”盛霁松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嘴巴里还能尝到苦味。“你趁我睡着,打我,不算占便宜吗?”“...我不跟你计较。”“你是不敢跟我计较。”顾韫拢着被子,全身都在冒冷汗,发情期脱离药物是非常难熬的,他咬着惨白的唇,偏过头,谁也不搭理。盛霁松看他可怜,到底还是释放了点信息素,以此来安抚对方。他们毕竟是临时标记的关系,顾韫被松雾香包围后,呼吸均匀了许多。齐伯见二人之间氛围和缓,默默退出卧室,不做电灯泡。事已至此,江徵大概率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他作为老仆,只希望盛先生能朝前看,既然步入了这段婚姻,就好好珍惜当下,小打小闹没关系,只要不离婚,一切都不算糟。顾韫在信息素的安抚下舒服了不少,他体弱,即使到了发情期,那方面的需求也并不旺盛,盛霁松就坐在他身边,他都没有扑过去的欲望——这个alpha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很快,情热就退了下去,顾韫“卸磨杀驴”,嫌弃道:“你好臭,离我远点。”还夸张地捂住了鼻子。一片好心的盛霁松:“???”喻嚣紧赶慢赶地赶到盛家,一到三楼就闻到一股烟味——盛霁松站在走廊外,正深沉地抽着一只烟。“盛先生?你怎么没进去陪着他?”“他嫌我臭。”“???”喻嚣原本不信,只当他在推卸责任,直到推门走进卧室时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松雾信息素后,他才确信那话有几分真。顾韫显然是把“驴”杀早了,盛霁松出去后,他再次被裹进磨人的情*中,某人在外面抽根烟的时间,他已经流了一床的汗。喻嚣都怕他脱水,他先喂了顾韫一管口服抑制剂,而后冲到门口冲某人道:“如果你不想被顾教授远程电话问候的话,我劝你立刻进来对你的妻子尽到该有的关心!!”被委婉威胁的盛霁松掐灭了烟,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他身上带着未散的烟味,把顾韫熏得皱了眉:“...你为什么还不戒烟?”盛霁松一楞,他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和江徵以前劝他时一模一样。但顾韫下一句又极其不耐烦:“你想熏死谁?”盛霁松心里莫名一松,乖顺如江徵,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与自己对话,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他的烟瘾并不重,只在焦虑烦躁时会抽一两根,没有江徵做监督,这个毛病很难彻底根除。他折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回到卧室时,喻嚣正准备给顾韫注射抑制剂。顾韫捂着眼睛,被医生抓着的那只手肉眼可见地僵硬,盛霁松听到他虚弱地嘱咐喻嚣:“别让我看见针头...”“你放松,很快就好。”针在喻嚣手中平稳地推进血管,注射的剂量大,过程被延长了几秒,这几秒,顾韫全程不敢往手臂上看,整个人都在轻微发颤,明明是在接受治疗,却更像被用刑。“好了,顾少。”注射完毕,喻嚣飞快藏起了针管。“你晕针?”盛霁松站在门口问。顾韫把手从眼睛上移开时,悄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怕针怕到哭。“你为什么也晕针?”盛霁松疑惑不已,低声呢喃:“江徵晕针...你也晕针...?”顾韫对上他的视线,反问:“晕针是江徵的专利?”“......”盛霁松随手拿了桌上一只笔,拔了笔盖把出墨的针头晃到顾韫面前,不待顾韫反应,喻嚣先一步夺下了笔尖:“他有锐物恐惧症,不能拿尖物对着他,出事了你担不起。”盛霁松再去看顾韫,见他虽然面上淡定,但脸色明显白了几分。“这些注意事项,顾家给的小册子里都提到了,盛先生,你对你的妻子,未免太不上心了吧?”“...我...我这...”“把手机给我。”顾韫忽然说:“我要告个状。”盛霁松立时慌了,他一把夺过手机,背在身后:“你告什么状?我招你惹你了?”“你就是惹我了!”话刚出口,眼泪也跟着涌出来,江徵其实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这幅身体到底不是他的,他没法控制:“我要把我今天受的委屈都告诉爸爸!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我现在的高热就是被你气出来的!你还拿笔尖对着我,你还抽烟!浑身烟味!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过!”喻嚣并不清楚今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光听顾先生的控诉内容,似乎也不都是大错,但这些小错如果落进顾长临耳里,那是真的会被“小题大做”,招致严重后果,他有他的立场在,不能劝阻顾韫,只好用眼神示意盛霁松:抢手机没用,滑跪道歉才能治本。盛霁松何尝不知道顾韫的臭毛病,盛凌最叛逆的青春期都没有顾韫这般无理取闹强词夺理。这要换成三年前,他早一脚把人踹回夜北管他死活?!但他现在不仅不能踹,还得顺毛哄,打不得骂不得委屈不得冷落不得。这就是小祖宗,得供着。只有供着他,躺在顾氏医院的江徵才能好过。盛霁松很有骨气地回给喻嚣一个眼神:滑跪是不可能滑跪的,就算跳进迩海也不会给顾韫这个面粉团滑跪的!下一秒。“我错了,行不行?”他执起顾韫的手,忏悔:“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看,你能消气了吗?”喻嚣:“........”说好的不滑跪呢?您这跪的姿势也太标准了点吧?!!!顾韫隔着泪花都能看清某人虚伪的嘴脸,但一想到他这般憋屈是为了谁,心中又忍不住泛甜。“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人面前给你难堪,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抽烟熏你,不该拿笔尖晃你,看在我诚恳认错的态度上,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一回?千万别打电话回家,跨盟电话多贵啊!”顾韫道:“...我可不缺那两块钱话费。”“我缺,我缺,勤俭持家是美德。”“盛霁松,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但我还是要澄清一点,是宋玉先来招惹我,我才...”“不用解释,我都懂,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先找茬,她下水,她活该。”“......”顾韫抬手勾住alpha的下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从前发生过许多事,你对我有些固有的成见我也可以理解,但人是会变的,三年过去,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不求你把我当什么纯粹绝对的好人,只希望以后再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能稍微信任一下我。”盛霁松心道:你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啊?!面上却温柔地答应:“好好好。”顾韫只当他这一叠声的“好”是真心的,姑且饶了他一回。第41章 “啧!别叫我老公!“抑制剂在身体里开始起作用,喻嚣看他昏昏欲睡,提议让他好好休息。走出卧室前,某棵树还有模有样地给面粉团掖了掖被子。喻嚣都看在眼里,既然顾韫不打算告状,那他这个医生自然也不好去顾家那边多说什么,只当今日这场小争执没有发生过。他把左手摊开,掌心中间躺着一枚白色药片:“这次的高热是发情期引起的,其实不应该用普通退热药。”盛霁松一看,原先没喂成功的那片药居然被喻嚣拿了出来。“我也是看他体温太高,怕烧傻了,情急之下只能想到退烧。”“这不能怪你,毕竟我才是顾少的医生,今天是我失职。”喻嚣有些自责。“怎么说?”“他给我打电话时,我人在q大,原本驾车往回赶也就15分钟,但我的车不知道被什么人戳了轮胎,中间叫车等车又堵车,浪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盛霁松一下抓住重点:“你又去给盛凌送饭?”“嗯。”喻嚣并不避讳地承认:“伤口恢复期的饮食也需要管控,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责任。”盛霁松颇有深意地笑了两声:“顾氏的医生果然不一样,照顾得这么细致,但盛凌的伤疤都快淡了,你还天天去送饭,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喻医生,你如此上心,是不是觊觎我家盛凌?”“.......”喻嚣难得在盛霁松面前有些窘迫,他把手搭在栏杆上,紧了紧:“我是认真的。”意料之中的答案。“你喜欢他什么?你跟他认识才不到两个月,别告诉我是一见钟情,这种理由太草率,我是不会信的。”长兄如父,如果不能得到盛霁松的许可,他和盛凌注定走不远。“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喻嚣认真地道:“三年前,盛凌在夜北潜伏时,曾经救过我,虽然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但也是救命之恩。在学校重逢之前,他没见过我,我却能一眼认出他。”盛霁松:“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盛凌当年被派去夜北,仅潜伏半年就被同伴背叛,命悬一线,他在夜北遇险,盛霁松有心无力,就算要救也只能去求王储出兵,哪怕以皇室之名和夜北谈判赎人也好,欧阳宏却一拖再拖,根本不把盛凌的命当命,拖到盛凌的“死讯”传回昼南,皇室才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声明,隔着迩海谴责夜北手段残忍,等同于隔空放了个没用的屁。盛凌的“死”直接导致了江徵的悲剧,盛霁松根本无法正视三年前那个无能又被动的自己,如果不是盛凌失而复得,如果不是江徵还被吊着命,三年前他就在绝望中吞枪自尽了。盛凌对夜北经历的一切避而不谈,盛霁松自然也不知道弟弟还救过敌盟的人,现在这个人还顺理成章地跑来报恩了。他打量喻嚣,医生一表人才,能被顾长临指任为亲儿子的私人医生,能力毋庸置疑,会在顾韫无理取闹时适当地开口劝阻,也算是有自己的行事原则。喻家在夜北虽不与皇室贵族沾亲带故,也及不上顾氏显赫,但也家境殷实,背景干净,远比社会上那些黑道混混强上亿倍不止。“我只说一点,盛凌不会离开盛家。”言下之意,盛凌不可能和顾韫一样,远嫁到异国他乡。“我可以搬过来定居。”喻嚣似乎早就想好了他和盛凌的未来。这个答案足够有分量,盛霁松不会因为喻嚣是敌盟的人就对他持有偏见,他看不起的,是那些本身人格就有瑕疵的人,比如盛凌十六岁那年的混混初恋。“我弟弟年纪轻轻,经历的事却不少,你要是能走进他的心,也算你有本事,你要追求他,我作为哥哥,不支持也不反对,但哪天盛凌要是亲口跟我说他喜欢你,我一定会送上祝福的。”“盛先生,谢谢你。”“不用急着谢,我早就看出来你的心思了,你做得实在是太明显了...等等。”盛霁松忽然警觉起来:“你刚刚说你为什么耽误了半个小时?”“我的车在q大停车场被人戳了轮胎。”喻嚣道:“应该是有人恶意为之,因为戳破的洞足有一个拇指大小。”“...你明天还要去学校对吧,我现在给你签一份调查令,你带着调查令,让学校的安保调出监控,送到我这儿来。”隔日中午,喻嚣开着新跑车去送饭时顺便就拿到了监控,因为是秘书长亲自签的调令,校方一刻不敢耽搁,不仅提供监控,还主动对停车场周围的人员进行排查。以家长身份被叫到学校和以秘书长身份下调令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性质,前者校方尚能和盛家平等对话,后者,校方只能绝对服从,否则就会招致真正意义上的惩罚。监控录像是校长亲自送到盛家的。顾韫已经熬过了最难受的阶段,不用再在床上躺着,他裹着披肩正打算去花园透透气时,恰好撞见从办公室出来的q大校长,校长也瞧见了他,主动打了声招呼。顾韫看了一眼书房,下意识问:“是小盛凌在学校出什么事了?”上次叫家长,这回叫校长,可见严重程度。“您放心,盛凌在学校很好。”校长道:“是学校治安出了漏洞,我来做个汇报。”“治安?”顾韫一头雾水,待校长离开后,他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盛霁松正对着电脑屏幕皱眉,他走过去看了一眼,是一段画质清晰的监控视频,监控对象是停车场一角,大概在视频10秒左右,一个浑身黑衣戴口罩鸭舌帽的男子出现在画面中,他目标明确地挑中其中一辆蓝色跑车,动作熟练地戳了轮胎,离开前,还狠狠踹了一脚车身。“这不是喻嚣的车么?”顾韫惊讶地道。盛霁松才发现面粉团不知何时瞬移到自己身边,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他奇怪地问:“你能下床了?omega发情不都要躺好几天的么?”顾韫不以为然地道:“我爸爸根据我的体质亲自研发了抑制剂,一针下去就都好了。”盛霁松想起三年前江徵发情的惨状,真心实意地感叹:“你倒是命好。”“这段监控是怎么回事?”顾韫接着问。“社会上的混混进校园惹事。”“少避重就轻,他戳的是喻嚣的车,别告诉我是贵盟某些极端分子在恶意报复夜北人士,我告诉你,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你老实交代。”盛霁松还真瞒不过顾韫,有些时候,他总觉得顾韫说话的语气和江徵极像,当然,特指顾韫不发疯能理智沟通的时候,比如现在。刚被人家高抬贵手饶过一次,也不好再惹他,就如实说了:“盛凌16岁那年早恋的事儿,你应该也知道。”昔年明恋盛霁松的顾韫曾经疯狂收集盛家的一切风吹草动,就像是远程安了个卫星监控器,盛家花园把月季换成玫瑰这种小事儿他都能第一时间掌握,更别提盛凌早恋这种大事了。“你别告诉我,戳轮胎的这个人是盛凌的前男友周克行?!”江徵已经能预感到要狗血淋头了。“他算狗屁前男友!”话出口,盛霁松又觉得不合自己的身份,一看顾韫不以为然,才继续说:“就是个走私犯,根本配不上盛凌。”“视频里应该是按他吩咐做事的走狗,周克行越狱出逃,又盯上盛凌了。”顾韫不解:“他盯上盛凌,为什么要戳喻嚣的车轮胎?”“因为喻嚣在追求盛凌,做得太明显,周克行这是在变相警告。”“.......”信息量太大,顾韫有些吸收不过来。喻嚣是顾长临最得意的学生,他在昼南被欺负了,顾韫是不能坐视不管的,他想了想,说:“周克行是吧,我找人揍他一顿?”盛霁松制止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黑道上的流氓头子,不是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少爷能应付的。这事你别管,你要出什么事,我也不好跟顾家交代。”“那怎么办?喻医生的轮胎就白白被戳了?”“警方已经加急下了通缉令。他只要还在昼南,就跑不了。”“现在才下通缉令?”“监狱的管理层有内鬼,欺上瞒下,姓周的牢房里关的都不是他本人!半个月前他就越狱了,我亲自过问,那边才给了答复说会查!”看他气急的样子,江徵莫名觉得好笑,他故意酸道:“秘书长,你不是权力大得很吗?”“我能管的只有军队和秘书处,监狱在皇室管辖范围内,不是特殊情况,我无权过问。”“又是皇室,犯人越狱半个月才想起下通缉令,贵盟真是从根上烂透了。”“......”盛霁松倒也不反驳,只叮嘱道:“你这几日少出门,在学校也安分点。盛凌那边,我会派保镖暗中保护,这种情况他再住校我不放心,以后上下学,我亲自开车接送。”顾韫把头垫在他的肩膀上,有点撒娇的意味:“老公,我也要上学的。”“啧!别叫我老公,说多少遍了?”顾韫无辜地眨眨眼,满脸写着“不改”。盛霁松无奈:“勉强让你蹭个顺风车吧!”第42章 酸得要命顾韫对自己在艺术方面是个学渣的事实具有深刻的认知。他怕期末挂科,不敢旷课太多。发情期只在家中休息了三天,到了周一,就和盛凌一起去学校。盛霁松充当两人的司机,他和盛凌一起坐在车后座。盛凌见小嫂子正抓紧时间翻着一本厚厚的《艺术史》,很有种课前预习的架势。他没想到顾韫对学习的态度这么认真,也跟着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书上密密麻麻都是划线,每隔两行就有一个用红笔打的三角形,标注为必背的考试重点。盛凌理工科出身,看见这么多必背理论,瞬间“晕字”,他颇为同情地看着小嫂子:“这么多内容,期末背得过来吗?”顾韫苦巴巴地道:“背不过来也得硬着头皮背,不求高分,只求及格。”驾驶座上某位心中暗爽,阴暗地想:背吧背吧,这些非重点背了也不会考!挂科挂定了!整本书都让顾韫头疼,只有某人手写的几个字看着赏心悦目。他上课睡觉睡多了,也分不清哪个是重点哪个不是重点,只能无条件地相信盛霁松。等他发现自己被坑惨了还得是期末了,现在是相安无事。到了校门口,盛霁松先把盛凌送进q大,目送他进教学楼,混在人群中的便衣保镖适时跟上去小心保护。顾韫是个麻烦精,某人今日空闲被他逮住了,死缠烂打要他陪着一起上课。车开进音乐学院停车场,停稳了,顾韫忽然喊了一声:“完了,我把课表看成周二的了!”盛霁松问:“有什么影响?”“今天是芭蕾小考!”即使转了专业,他也没把舞蹈落下,选了一门基础的芭蕾选修课。他偶尔会练上几段,拍成视频发给顾夫人看——这就是他选这门课的根本目的。江徵重生后在顾家待了三年,朝夕相处,他自然明白顾家夫妻对儿子的期许。芭蕾首席是顾夫人寄托在顾韫身上的理想,她见着顾韫起舞,眼中都是带光的。江徵只是不忍心让这位母亲失望,所以硬着头皮去做自己并不擅长的事儿。“小考直接关系到期末成绩的!”他慌了吧唧地拿出手机,看完跳出来的信息更是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我居然还是第三个上场?!”“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凉拌吧。”盛霁松凉凉地说:“我也不可能替你考。”“我连舞鞋都没带!”现在再回去取也来不及了,缺考或是迟到,直接就是个零鸭蛋。顾韫硬着头皮去了舞蹈教室,排在他前面的两位已经在接受考核,他把自己的特殊情况和助教说了,助教去拿了一双尺码相同的新舞鞋过来让他试试。新鞋子虽然能穿,却无比磨脚,江徵本就是个半桶水,穿了双不合适的鞋子,这半桶水也得减半。紧邻的一间舞蹈教室是空的,顾韫换了衣服,穿好舞鞋,在这件空教室里临时抱佛脚地练了一小段,很快他就发现一切都不如意,新鞋太硬,踮起脚尖时,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被磨了一层下来。盛霁松坐在一旁,要是手里有一捧瓜子,他能当场磕起来。他看出顾韫面带痛苦,却并不上前关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坐在教室靠墙的椅子上,划开手机,屏幕是江徵。客厅那些照片,是三年前江徵亲手拿去店里洗出来的,盛霁松从前没想着要备份,是因为盛家所有人都知道这些照片的重要性,没人敢毁坏。直到被顾韫烧了一回,他才有了危机感,那个意外找到的相机里的所有照片被他导入云端,电脑手机纸质相册,所有可以承载图片的介质,都备份了一套。和小徵的回忆,似乎就被他牢牢攥在手里了。他看着江徵的照片出神,根本不去搭理顾韫的情况,直到耳边忽然传来闷响,他才把注意力从照片上转移——顾韫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背,身体缩成一团,后背在紧身衣下凹处一对蝴蝶骨。盛霁松关了手机,远远地问他怎么了,没有得到回应,他这才起身走过去,只见顾韫捂着脚尖,痛得脸都白了。助教这时在门外说:“顾先生,准备一下,下一个到你。”顾韫弱声答应了一声,盛霁松听出不对劲,他把顾韫捂着脚背的手拿开,替他脱了舞鞋,鞋子剥落时,顾韫低声喊了疼,盛霁松放慢动作,慢慢把鞋子脱下,只见顾韫圆润的脚趾被磨出了数个血泡,血泡周边还有几处破皮。光看着都觉得疼,盛霁松不解地问:“你不是从小练舞吗?怎么还能把自己弄成这样?”顾韫委屈吧啦地打了一下舞鞋:“是鞋子太磨脚了!”“......”打鞋子这个举动着实是幼稚到盛霁松了,他看着这双伤痕累累的脚,也不好再说什么风凉话。“我带你回去找喻嚣包扎?”“不行,小考要开始了。”“脚伤成这样怎么考?”“能考。”顾韫蜷了蜷脚趾,又去拿舞鞋:“忍一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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