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斐的薄荷嗓多了一丝缠绵,“哥哥看很可以,老太太挺想要一个孙女婿的。”
稚澄霍然转身,那肉肉的、黏黏的还有几分汗意的手心挟裹住了班斐的手骨,他的指尖穿了进去,又从她的指缝里透了出来,浸在这片温软的春泥,她的猫瞳如同两丸银水,亮得惊人,炙热得惊人,“你家能接受婚后住女方家吗?”
班斐紧紧扣着她的指窝,“当然,我们没有家规,你可以随意定。”
砰砰砰。
心跳热烈。
她又追问道,“那你们家能接受婚后小孩跟女的姓吗?”
班斐眼尾漫上胭脂,略妖,略艳,“可以接受,不过哥哥更想领养,想你无病无痛到终老。”
天哪!
全中!
稚澄几乎是拉着他跳了起来,兴奋得脸颊红扑扑的,“那还等什么?快打电话给梁笑寒,让他过来当孙女婿。”
班斐:“咱们这就去领证……嗯?你说什么?”
稚澄还沉浸在机智如我的想法,“让你弟弟过来啊,我奶那么喜欢你这张脸,他的肯定也加分!我偷梁换柱!太棒啦!”
班斐:“……”
斯文完美的脸庞微微裂开。
偷、梁、换、柱是这样用的吗宝贝?
忽然身边没了声,稚澄疑惑抬头,便见大少从衣兜里取出一台手机,一顿操作猛如虎后。他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性,却用那根稍长、代表着蓬勃性/欲的无名指,敲打着屏幕。
半分钟后。
“笃!笃!笃!”
木鱼声笼罩了她。
稚澄原本火热的心灵当场受伤严重,“你干什么呀?”
夜场太子竟然冲她慈悲一笑,仿佛要超度己方水晶,“木鱼,戒荤,戒欲,懂?”
“……”
稚澄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这能够阻挡少女奔向幸福的道路吗?当然是不能的!
稚澄周日就把人约进了她的大别墅。
进门必搜身!
稚澄将人卫衣拉高至脖颈,用最犀利的鹰眼来回巡视他的草莓园是否生长不良。
“身份确认成功!”
脸红得快要爆炸的梁笑寒:?
他都快被这一眼给看死了呀!!!这是什么可怕的见面厚礼!!!
梁笑寒只能强忍着羞耻,拽住卫衣的尾巴,“不、不是说要做硬菜给我吃吗?咱们快进去吧。”
稚澄:“硬菜在外头呢,还没做。”
?
难道还要露营?
梁笑寒捋起袖管,豪气干云,“让你看看我老梁家的、手、艺……”
后头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弱不可闻。
呈现在梁少爷的面前的硬菜是:
长达4,重约500kg,身披尖锐铠甲的湾鳄,它栖息在水潭边,血盆大口里颠着一双球鞋,脏得依稀能看出点红色,涎水糊满一地。稚澄捧着脸尖叫无比,“啊,我的妲己,我的宝贝贝,你口水怎么能流的这么性感!”
?
梁小爷僵硬得不敢动弹。
稚澄发完花痴,笑眯眯地问,“硬菜还要做吗?”
梁小爷咽了咽口水,“可以不做吗?”
“不做也行的呀。”她凑近一张稚气天真的圆脸,粉红色的口器近在咫尺,“那你得抵给我,做我的小老公!”
梁小爷这颗小心脏就跟坐上云霄飞车似的,咻的一声触底反弹,他扭捏着,摩擦着膝盖,“你还没上完大学呢,这也太早了……”
“你果然不爱我了!负心汉鳄鳄得而诛之!西霸王!上硬菜!”
?!!!
西霸王爬出水潭,像一枚小炮弹轰隆隆冲了上来,它张嘴咬住了梁笑寒的球鞋头。
“啊啊啊啊啊——”
五分钟。
少爷朋友圈第一条:硬菜是我自己。
撤掉。
少爷朋友圈第二条:今生今世第一次为她做男人,订婚宴大家有空来玩。
还特意e了稚澄。
轰!!!
掀起了山呼海啸似的评论。
稚澄也把梁笑寒的大头贴发到家族群,公告天下:这次爷可是玩真的!
从早到晚,稚澄的消息999+,就连学校老师听闻,也要来一句订婚快乐。
诡异的是,梁笑寒的哥哥圈子就像是殉了一样,没一个敢吱声。稚澄也不在乎,就是要了个小的,得罪了个大的吗,等她双剑合璧,定能驰骋越野,稳定江山!
稚澄行动效率超高,第二天就把礼服定制排上了,结果扑到银安大厦。
我准新郎呢?我那么一个大的准新郎呢?
师姐诧异道,“梁哥请了婚假啊,昨天就没来了,你不知道吗?”
稚澄:???
那他怎么都不联系我?梁笑寒又不是他那黑心黑肺的哥,有这big胆?
聪慧如她,嗅到了一丝丝不同寻常的气流!
“轰——”
贝纳利幼狮一个神龙摆尾,停在了秦邮公馆的铁门前,佣人们正在修剪草坪,见她过来微微欠身示意。
稚澄奔进了内厅。
跟那晚的周正整洁不一样,分明是白天清朗,但垂下了猩红色的天鹅绒窗帘,吞噬了光明之后,成了纵情声色的狩猎场。
男男女女,慵懒玩乐,笑声似热浪不断沸起,枝枝水晶灯条铺落在那一层冰白玉的颈肉,白衬衫几乎解了全扣,从锁骨蜿蜒到腰胯。
那灼灼的山火似乎能烧进桃红葡萄酒的皮垫。
指尖挟着一杆旧式黄花梨嵌银烟枪,细细长长的,宛如冷血华丽的蛇类,烟锅堆起了万国云雾,又从他唇齿渡出一个袅袅娜娜的烟雨妖,翡翠紫砂的色彩浮光掠影侧经过醉眼,靡丽得近乎糜烂。
稚澄揪住他的衣领,“梁笑寒呢?你把他藏哪里了?!”
周围声嚣漫天,令声音失了真。
他还半醉半醒,眯着一双细长凤眼,沾着些许雨露,“这局是你赢?拿去。”
班斐随手抓起一块冰彩玉髓,扔到她腿边。
稚澄压低声音,难掩暴躁,“老狐狸,你装什么傻,梁笑寒呢,让他出来,爷没有耐心跟你玩情趣!”
“嗯……?不够是吗?”
班斐又随手翻找玩具箱,勾起一条哥伦比亚祖母绿项链,它摇摇欲坠,如同满池绿影,被他塞进了她弹力背心挟裹的胸口,他指尖还不忘往里面顶了一下,将它完全塞进去,冰凉的宝石引来皮肤阵阵颤栗。
稚澄:?!
她气得捧起他的脸,当场一个头锤。
咚!!!
这一下不仅是惊醒了班斐,也惊醒了玩客。
“怎么了斐爷?”
方少过来检查情况,“呃……弟、弟妹也在?”
“梁笑寒呢!”稚澄气势汹汹,“让他滚出来!!!”
环少紧随起来,问得很戳心,“梁小爷不是要跟你订婚了吗?这个节点该不会是逃婚了吧?”
稚澄:?!!!
更生气了!
“人丢了,你问我?”班斐掀开眼皮,似乎恢复了些许理智,他唇里的烟雾流向她脸颊,“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床头人不是么?”
“肯定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他呵了笑,眼尾隐隐淬着红,“哥哥喜欢你,就可以被你这样践踏吗?”
班斐定定道,“你大可去搜,看是不是我藏的。”
她丢开了人,开始对公馆进行地毯式搜查,不亚于一场飓风过境。环少则是看得惊心动魄,那姑娘单手就把那一架沙发给举起来……?
环少发出疑问,“就这种武力值,梁小爷还敢逃婚?嫌活命长了?”
方少同样很迷,“难道是婚前恐惧症?”
班斐扶着发红的额心,冷眼看着她在公馆里暴走。
最后稚澄当然是一根毛都没搜到,她扣住了他的皮带,紧紧撞到身前,手背暴起青筋,“你最好没有骗我,否则我一定活煎了你!”
班斐笑,“随时欢迎。”
她甩头就出了公馆,班斐慢吞吞拿出手机,划开了页面。
突然。
他嘴下多了一颗脑袋,手腕也被人搭着。
……?
稚澄留了心眼,冷笑着,“老狐狸,你露出尾巴了吧,你果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等等。
这好像不是聊天记录。
稚澄定睛一看。
这是个购物页面,浏览痕迹如下:
「弟弟逃婚用什么唢呐庆贺较好」
「能放三天三夜的鞭炮」
「最有创意的分手喜帖」
爹的你还庆祝呢???
稚澄怒到胸肺爆炸,生生拧过老狐狸那胳膊。
咔嚓。
清脆的一声。
全场安静无比。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逃婚对象他哥前肢打着厚重的石膏,医生略有责怪,“知道你们年轻人精力好,但也不能玩得这么野啊,你这是要把你男朋友整个胳膊都卸了吗?”
稚澄:“他活该!他唆使弟弟逃婚!”
医生:?
豪门这水好深!
“别什么都赖哥哥。”班斐丢了手机过去,“帮你问了,宋家那小公主也不在,这俩估计私奔了!”
稚澄化作人形坦克,就要溅出去找狗男女算账。
跑到中途,她想了想,又跑了回来,猫瞳凶光正盛。
班斐:?
稚澄:“你监管不力,很该收拾一顿!”
稚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在她冲过来的那一霎,班斐侧过身,精准擒住她的手腕,往病床一倒,黑发铺成了墨池。
情场大少的求生欲很强。
“妹妹别打了,已经折了一只手,再打要出人命的,弟弟不行,哥哥赔你一个新郎怎么样?”
班斐扬起脸,鼻尖摩挲她。
“哥哥耐操,除了这条微薄贱命,其余的都随你折腾,好不好?别要他了,要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