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答复,让范闲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已经找准了方向。
五竹叔,陈萍萍,再加上父亲,这三人接连离京,而且还是在母亲有孕在身,即将临盆的关键时刻。
这是巧合吗?
沉思片刻,范闲再度询问道:“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我娘已经创建了内库,既然如此,她身边为什么没有陛下安排的护卫?”
陈萍萍袍袖抖了一下,脸上露出半抹笑意:“当时事发突然,陛下调动京军到场,却为时已晚。”
陈萍萍说话时,范闲的眼神一直都在他的脸上停留。
直到最后,范闲也没能从陈萍萍脸上看到任何异样表情。
无奈之下,范闲只得放弃心中想法,主动转移话题道:“我想扳倒二皇子,需要怎么做。”
这是范闲第一次主动向陈萍萍寻求帮助,一方面,是为了完善自己的计划,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
陈萍萍似乎早就在等着范闲问这个问题,闻言,嘴角稍稍勾起。
“京都画舫处有一人,姓明。”
“好。”
得到信息,范闲稍稍拱手,继而转身就走。
临至暗室门口,陈萍萍突兀开口道:“孩子,我曾说过,你可以信我。”
范闲步子一顿,接着,身形消失在拐角处。
望着空无一人的门口,陈萍萍自言道:“这院子,终究是你的。”
暗室里,突兀出现一道身影。
影子递出一块方帕,疑惑道:“为何不与他明说?”
陈萍萍随手接下手帕:“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说的太多,反而容易让他误会。”
笑了笑,陈萍萍缓缓擦拭手掌,手心处鲜血斑斑,分明是被指甲刺破。
出了监察院,范闲在门口处顿足片刻,盯着石碑看了片刻,继而走下台阶。
王启年笑着上前:“大人,与院长谈的如何?”
“得到想要的了。”
范闲弯腰上车,吩咐道:“走,去画舫。”
一听这话,王启年稍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古怪道:“大人,画舫现在不开门的,得等到晚上。”
“那就回范府。”
范闲声音沉闷,脸色肃穆。
王启年应了一声,随即驱车朝着范府赶去。
车上,范闲眉头紧锁,只觉得心情烦闷。
母亲的死,确有隐情,这一点毋需质疑,但真正动手的人是谁,到现在为止,却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
不过此次监察院之行,范闲再一次断定,陈萍萍不会害自己。
否则,听到要扳倒二皇子的言论后,肯定不会是那样的反应。
稍稍晃了晃头,范闲将心中那些杂乱心思尽数剔除。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对付二皇子,至于当年的真相,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资格追寻。
正想着该如何找那姓明的人,马车突然一顿,直接停在原地。
不等范闲发问,负责驾车的王启年已经开口道:“大人,有人拦车。”
闻言,范闲皱眉掀开车帘。
车窗下,正站着一个甲胄衣着的将领,方脸虎眸,浑身上下透着几分威严。
“范侯爷,太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