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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水(1)(1 / 2)

“癸水?”

梁铮拧蹙眉关。

好耳熟的说法。

曾经隐约在何处听到过。

梁铮站在原处,在记忆中搜寻,却暂时没有头绪。

温软甜香的小妻子仍在肩头。

像团挤压紧实的棉花团子,僵硬得不敢动弹。

这棉花团子还在染缸里浸过,整张俏丽的小脸都泛着红粉。

尽管大燕相对开化,依然有许多人视女子癸水为污秽之事。甚至还有说法,道是女子逢月事时,会吸走男子身上的精气,百害而无一利。

李含章见梁铮没有反应,羞得黛眉紧皱。

梁铮这个大笨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难不成……是在悄悄嫌弃她?

越想越恼火。

她气得攥拳,使劲儿往梁铮背上敲。

反而把自己疼得泪花直冒。

这坏蛋的身子像块石头,和心一样硬!

“蠢货,放手!”李含章委屈极了,“本宫不要你管!”

梁铮还没个头绪,先自那声娇斥中听出一丝哭腔,心里顿时慌了神。

他不知该如何处之,只好将李含章原封不动地放回原处。

足跟刚碰上地面,李含章就将脑袋一别。

娇滴滴的小孔雀噙着泪花,鼓着气哼哼的脸,不再理人。

双手还捂在身后。

仿佛受了什么莫大的委屈。

梁铮惊讶:这小祖宗还生上气了?

她这幅泪人似的模样,叫他看得好生愧疚。

他低声,试图解释些什么:“卿卿,我……”

“不许说!”李含章泪汪汪地瞪他,“本宫不想听。”

烦死啦,住嘴!

她才不要听梁铮嫌弃她呢。

梁铮吃了个哑巴亏,一时手足无措。

他本想将李含章搂入怀里,却又怕惹得人更不高兴。

还没讨到手的小妻子,终归是不好乱哄的。

“长公主!”

清脆的声音突然冒出。

是元青。

小丫头步伐轻盈,很快走到两人身边。

她本是来问李含章要用何种澡豆,刚走近,就眼尖地瞧见人裙后那抹半遮半掩的红。

元青愕然,忙用手捂住嘴,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李含章见元青来了,登时如遇救星。

双眸明光闪烁,满是求助。

两名小娘子交换眼神,心照不宣。

元青当机立断,上前挽住僵硬蹒跚的李含章,引着人朝北堂缓步走去。

愣是将梁铮这个大男人丢在后头。

谁也没有同他解释什么。

梁铮呆呆地站在中庭。

冷风拍在脸上,他的内心极为茫然。

眼看在将军府一无所获,梁铮去了趟医馆。

尤其快马加鞭。

生怕耽误李含章的军情。

他的思路倒是很明确。

见血的事,找个郎中问问就完了。

于是,恶名在外的镇北将军踏入医馆,坐在须发皆白的老郎中面前。

正襟危坐,虚心请教——究竟何为癸水。

老郎中白髯覆面,盖不住老脸通红。

他悬壶数十年,看诊无数,头回遇见男子来打听这个。

更何况,这求教之人还是梁铮。

可看梁铮那幅郑重其事的样子……

像是当真在乎这个问题。

于是,老郎中战战兢兢,为梁铮将相应的知识盘上一盘。

梁铮专心致志,砥志研思。

也不知听明白没有。

但自他后来的行为上看,应当是懂了。

离开医馆后,梁铮辗转于东西市,采买了不少物件。

他将青骓拴在西市口,准备再往张家楼去买份萝卜糕,之后就回将军府。

今日,魏子真与张虎娘也结伴来采买。

正巧与梁铮迎面碰了个满怀。

一看梁铮那幅样子,二人都愣住了。

高大威仪的镇北将军,左手拎着断头乌鸡,右手夹着桑皮药包。

眉宇冷肃如刀,与满身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二人与梁铮相识多年,自然知晓他此刻容神并非阴鸷,而是忧愁。

魏子真率先发问:“为何这幅模样?”

梁铮的面色越发郁悒。

他闷闷不乐道:“我好没用。”

魏张二人一头雾水。

怎么搞的?这人平时挺威风呀。

为何今日看上去无精打采,跟霜打后的茄子似的。

张虎娘眨眨眼:“何处没用?你展开说说。”

梁铮重重叹了口气,烦躁异常,耳朵都憋红了。

他低声:“我媳妇儿来癸水了。”

魏子真、张虎娘:?

就为这事?

魏子真挠头:“这……这是例行的月事,你也控制不了啊。”

梁铮啧了一声,似是对这话极其不满。

他下意识收紧五指:“我若能控制,还愁什么?”

不知梁铮使了多大的劲儿,乌鸡的细颈被他捏得吱吱作响。

魏子真忽觉脖颈发凉。

梁铮浑然未觉,垂头丧气道:“那么小个身子,见六七日的血,怎么受得了。”

虎背狼腰的大男人,说这话时竟隐隐泛着泪光。

“倒也不至于。”魏子真又挠头,“你看,我夫人一年四季生龙活虎,她——”

刚说一半,张虎娘面不改色地拧了拧魏子真的胳膊。

“嗷!”

一声惨叫。

魏子真倒吸凉气:“我、我是指……你捱过那么多刀伤,也还活蹦乱跳……”

镇北将军身上何止有刀伤——大燕天下的十八般兵器,几乎全都能排上号。

“不一样。”梁铮果断道,“她比我金贵多了。”

按老郎中的说法,李含章在此期间,会下腹坠痛、腰背酸软,还可能性情大变。

性情暂且不提,小猫爪子伤不着人。可冲她那身细皮嫩肉,好像被他摸上一下都会留下红痕,怎能禁得住七日不断的疼痛。

这哪里是疼在李含章身上。

分明是疼在他心头。

张虎娘见梁铮如此,扬笑道:“将军别急,我来教你一招。”

梁铮眼神骤亮:“什么?”

张虎娘摆摆手,示意梁铮跟上:“这事儿不好敞开讲,到张家楼里头说去。”

李含章沐浴更衣后,在北堂窝了一下午。

每逢月事,她就浑身无力、腰背酸软,小腹疼得如遭捶击。

李含章平素本就无事,闲来时看看书、绣绣花,也不爱出门,最多在将军府里走几步。如今来了癸水,她就更加懒怠,只想在榻上躺着。

她斜倚榻上,信手翻阅那些武侠话本。

读到女侠云游天下、叱咤江湖,李含章心生艳羡。

那些个大师姐、小师妹的,怎生就不来癸水呢?

要不然就是,来了癸水也一样利索。

白日过去,元宁氏与元青统共来过趟,是知道李含章此刻受不得寒,特地搬来不少炭火,将整个北堂烤得暖烘烘的。

李含章很受用,被这融融的暖意热到心坎儿里。

好像今朝这冬日,也没有那样冷了。

用完膳时,仍是元青来唤。

李含章嘴上应声,身子却不听使唤。

本来就没力气,肚子又饿,硬是没捞动这把酥骨。

她只好继续躺着,捧书的手垂在榻下,擒在其中的纸簿摇摇欲坠。

连喊人伺候的劲头也拿不出来。

李含章本也不大想喊。

她不忍使唤祖孙俩,只能喊梁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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