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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1 / 1)

“何为国。”“孔子曰: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有界有家,是为国!”“何为界?”杜九言道。周岩不悦,凝眉答道:“是权之界限,是兵之所护,是君之所念,是家之做在!”“好!”杜九言拍手,“我问你,花木兰有罪吗?”周岩脸色沉沉,肃声道:“欺君之罪!”“悟性太差。”杜九言嫌弃摇头,“有国才有君,有界有家才是国。木兰在做什么,她从军卫国,是忠,她代父从军是孝,忠孝两全者何罪之有?”“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忠孝节义皆全,她无罪更无错!”“你这是偷换概念。”周岩终于听出来,怒道:“我们只谈律!”“律不离情!”“混淆视听,此题不服!”周岩怒道。“不服就憋着啊。”杜九言道。周岩怒然瞪她一眼,转头去和刘嵘勤道:“先生,此题怎么办。”“题是你提,你觉得她答错,却说不出她错在哪里,所以你错。”刘嵘勤眼眸微垂的,淡淡地道。周岩不意外刘嵘勤不帮他,他转头将一张分牌递给杜九言,道:“给你五分,你也并未赢我。”说完,他拂袖要走。“诶?”杜九言脚一抬拦住了周岩,“不问了?”周岩只有一张五分的牌了,他不敢再和杜九言纠缠。“那么,轮到我了!”杜九言轻轻一笑,冲着周岩挑了个眉头。周岩不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杜九言抖开一张纸,只见上面写着两条问题,她读了一遍嫌弃皱眉,又收了回去,看着周岩,问道:“凡铺兵送书信,虚得夜行三百里,稽留一刻笞三十,文书到却不即送笞二十,文书磨损一角笞三十,损三角杖六十,损坏一角笞四十,每两角罪一等杖八十,丢匿一角杖六十,每一角加一等罪止一百。若机密不拘角数,从重论。”她口若悬河,语速极快,听的周岩目瞪口呆。这是《周律、兵律、邮驿》的内容,但由她读出来,却让人听的心思燥乱,莫名烦慌。“问,听好了。”杜九言道:“犯以上罪,如何不被罚。”周岩愣住,脱口道:“送无字文书?”“无字文书不予送递。”杜九言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周岩沉着脸,脑子飞快的转着,肖青枫听到,赶过来道:“逃!”“你答他答?”杜九言抱臂,周岩脸色惨白,捏着仅剩的五分,怒道:“你这问题本就不对,如何作答。”杜九言冷笑,“我有样学样,多谢二位赐教。”她本还不了解规矩,还是他们的三个问题,教会了她。“计分牌,嗯?!”杜九言伸手,周岩冷声道:“你先说答案。”杜九言哈哈一笑,“铺兵身死,则不罚!”“你这是诡辩,他已身死,自然不用罚……”他说了一半,忽然发现说不下去了,人死了,确实不用罚。杜九言拿过他最后一张计分牌,“多谢了。”“周师兄。”书童叹气,上前来请周岩,“按规矩,还请你出去。”周岩眸光闪动,拂袖出门而去。他一出去,门外顿时沸腾起来,有人喊道:“周岩你怎么出来了,不可能啊!”“是杜九言?”有人问道。周岩沉着脸点了点,正要说话,忽然门再次打开,肖青枫面若金纸,跌跌撞撞的出来,门再次关上,外面一片死寂。“又……有是杜九言?”有人问道。肖青枫怒不可遏,回过头踹了一脚门,吼道:“奸诈小人。”“马毅。”周岩手一抖,就见马毅也从里面出来,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蔡寂然,鲁占峰……考场内西南考生共有十六人,直到此刻已经有五人失分出局。鲁占峰故意将门推开,考场内情景一览无余。“那是胡师弟。”马毅激动地道:“她想干什么!”周岩冷冷地道:“他在报昨日之仇,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小人。”肖青枫道:“那也得她有个这个本……”话说了一半,胡一歧垂头丧气的出来了。紧接着又出来三个人。外头嗡嗡地传来吵闹声,所有西南的学子都很气愤,更是激动。里面还有七八外来的考生,她居然就盯着西南的人在问,逼的他们所有师兄弟都出来了。如果十六个人,都是零分,这是前所未有的。一盏茶后,里面只剩下一个人。“先生。”肖青枫在门外焦急地喊道:“你不管管吗,杜九言太过分了。”刘嵘勤看了他一眼,依旧拢着手,闭目养神。“时间快到了。”蔡寂然道:“快了,余师弟一定能撑住。”他们就看到杜九言正背着手,溜达着,个子不高的俞跃小心翼翼的钻在人群里,有意的避开她,不想和他对上。“俞师弟手里多少分?”马毅问道。胡一歧回道:“我出来时他还有十五分。所以他一定没有问题。”就算杜九言问,也只能问他两个问题,按照规矩,是不能连问一人超过两题的。那么俞跃至少还有五分,不至于被撵出来。西南不至于全军覆没。“不好!”鲁占峰喊道:“她……她堵住俞师弟了。”大家屏息看着,恨不得进去帮忙。“问……问了,问的什么,听得见吗。”马毅道。第71章 打到你哭“十分!”杜九言捏住愈跃的手,抽出两张计分牌,“多谢了。”她将两张放在手里,此刻她的手里已有一百七十分,而在她四周,所有人敬而远之,像是瑟瑟发抖的羔羊,害怕地盯着闯入羊群的嚣张饿狼。千万不要过来,他们还要活命!“杜九言,我……我们不是西南的。”有人哀求着,极快的撇清关系。杜九言扬眉,表示知道了。那些外来的考生暗暗松了口气。门外传来一阵怒吼,现在西南居然让他们躲避不及。可恶!“不要。”俞跃要哭了,攥着最后一张计分牌,色厉内荏地道:“杜九言,你不要欺人太甚。”杜九言一笑,道:“我最大的爱好,就是欺人!”俞跃将自己的几分牌藏起来,“呸!你只能问我两次,过了就不算你得分!”他要拖一拖,把杜九言弄走,他再去挣一个五分回来,至少这一场考试他保本了。杜九言轻轻一笑,挥手道:“方显然,上!”“来了,嘿嘿!”方显然手里也抓了一摞四十分,他笑的有点迫不及待,便显得很猥琐,“别哭,明年再考嘛!”“先生!”俞跃吓地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先生,杜九言欺人太甚!”现在这个考场,他是西南考生的最后一点希望,如果他也是零分出去,西南就会颜面无存,会成为别人笑柄。刘嵘勤闭着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刘师兄。”王谈伶看不下去,“您这是纵容。”刘嵘勤睁开半只眼睛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何为纵容,他有违规?”“可西南没有人了。”刘嵘勤道。以往每年的前十名,都是西南的学子,每年风头最劲的人物,也一定是西南,而考中率最高的也是他们。十人考,八人中,这是他们的实力。可今年,在这一科一个考场,十六个人居然全军覆没,这……成何体统!让西南脸面何存,让西南还怎么招生,还怎么吸引有才的人。这决不能被允许的。“既是考核,他未曾违规,我如何干预。”刘嵘勤语气平淡地道:“你有空想这些,不如想想明天一场,如何赢回脸面吧。”说着,他看了一眼沙漏,最后一点时间……“杜九言……我不会放过你的……哇……”俞跃两手空空,一边嚎着一边往外走。被杜九言打哭了?所有面色复杂,不知道是谁喊道:“杜九言一个人,将西南所有人,打哭了!”“闭嘴,谁把所有人打哭,你会不会说话。”周岩他们齐声大喝,说话的人吓的一抖,咕哝道:“我……我又没有说错。”于是在以后每一年的这场考试中,大家都会聊起今天的场景,杜九言一人战十六人,西南全“军”覆没,嗷嗷哭着退场!“什么!”隔壁考场,薛然蹭的一下站起来,“十六人全部出来了?”书童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混账东西。”薛然怒不可遏,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十六个人居然不如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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