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下不需要,撤了!”
红豆立刻依言照做。
总算吃完一顿糟心饭,周淮晏下午懒懒躺在软榻上,又开始刻小东西。他这次没有刻木头,而是拿了一块白玉。
禁匕和卫国公的破天戟同宗同源,销铁如泥,哪怕是坚硬的玉石也很好刻画。
昨晚确认了皇后与白马寺有联系,周淮晏感觉自己隐隐要把迷雾中的网理清了。
皇后或许是为了她那死去的小太子。而白马寺当年被先帝封为国寺,或许,也不简单。从此往事入手,或许能查清她跟白马寺的关系。
周淮晏一道又一道地在白玉上刻画着什么,脑海里杂乱的线索似乎也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红豆侍候在旁边,侍弄着今日花房送来的山茶花,开得很艳,很是漂亮。
寝殿里顿时溢散开淡淡的馨香。
“红豆,白马寺那些人都盯着吗?”
“是,自半月前进宫开始,便一直盯着。但昨晚除夕夜之际,一个都不曾少,阿翡看见那个,或许并没有随半月前白马寺进宫的僧人一起。”
周淮晏轻笑一声,
“和皇后娘娘有旧的僧人,倒是有意思了。”
刻着刻着,少年忽然回忆起午膳时候宫人们略显奇怪的目光。他眉头一紧,忽然有了些忐忑的猜测,
“咳,红豆,昨晚的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大宫女在他身边伺候了十几年,发现些蛛丝马迹很正常。
不过他的寝殿内室,可不许一般的宫人进入,周淮晏觉得,其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然而,红豆一脸理所当然,
“——都知道啊。”
周淮晏:“”
“?”
“???”
他猛地坐起身,震惊了
“怎么知道的?”
周淮晏隐隐约约记得,当时他还怕阿翡叫得太大声,还捂了小猫的嘴来着。后来搞得人一直呜呜哭个不停才放了手。
这栖梧宫的墙,这么不隔音的吗???
“回殿下的话,今早天刚亮,阿翡因为差点误了和魏师傅越好的时辰,匆匆跑出来的时候有些衣衫不整,而且而且还穿了殿下的里衣。”
大周皇子的里衣一般领口都会有特别的绣文,很容易分辨。
红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早上天暗,我训阿翡的时候没看清,直到中午这件事传遍皇宫的时候,才听说。”
——传遍皇宫?!
周淮晏:“”
这还真是干得漂亮。
少年重新倒回软榻,用书盖住脸。今天起,他周淮晏这纨绔好|色九皇子迷恋异奴的名声,算是彻彻底底是坐实了。
——做实了。
“啧。”
周淮晏倒是不生气,只是觉得有些好笑。或者说,还有些奇妙。
原来这假戏倒是竟真做了。
也罢,做了就做了。
——感觉还不错。
周淮晏心情很好,他把书丢到一边,继续刻着手里的白玉,虽然在上面勾画了些许纹路,可实际上,他还没想好刻什么,只是习惯在想事情的时候雕刻些东西。
这时,大宫女问他,
“殿下,这山茶花今年可开得真好,要不要放一株在殿下寝殿内里,也添些鲜艳的颜色?”
“不必。”
周淮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他不喜欢在书房放花植,因为会招虫子,而且这皇宫培育的东西,都娇贵得很,还需要日日打理,他不喜欢别人在他的书房中进进出出。
哪怕是身为大宫女的红豆,也只是有正事才会进来。
然而拒绝完,周淮晏还是去瞥了那山茶花一眼。正如红豆所言,那花的确养得好。只是还未完全盛开。
刚浇过水,其中一只最好看的微微开了一线缝,羞怯地露出些层叠的花瓣来,绯红得尤为艳丽,还漾动着晶莹的水珠。有点像,阿翡努力抱住膝弯的时候,
少年终于恍然,原来小猫当初说的自己身上的毛发天生就浅,竟然是浅到近乎于没有。触手绵软细腻,漂亮得就像含羞待开的山茶花苞,就是水太多了,把书桌上的宣纸都浸透了好一沓。周淮晏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喉结微动。他强装镇定地移开视线,手里不住地把玩着白玉,好半天,才假装不经意地开口道,
“咳本殿下忽然又觉得书房好像是单调了些,那便摆一盆在里面吧。”
刚准备把花搬出去的红豆:“?”
——殿下做决定又开始反复起来了。
她记得,上次这么反复还是看到那个什么《秘戏图》的时候。
当时,殿下说是看着阿翡心绪乱,可昨晚不应该已经都尽兴了吗?
大宫女很迷惑,
——怎么还乱?
但不管怎么说,主子就是主子,她只能照做,小心翼翼把这盆山茶花搬到了进去。
周淮晏想了想,忽然唤门外的小太监豆沙进来。
“殿下有何吩咐?”
豆沙恭恭敬敬行了礼,
周淮晏招招手,让小太监走近了些,他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去给我找些书来,嗯就是那种,记录了一些,身体构造不太一样的人的书。”
【身体构造不太一样?】
小太监挠头,
【现在殿下的兴趣口味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吗?】
“殿下是想看些怪人取乐?侏儒,还是三头六臂的,亦或是六指?”
“不是。”
周淮晏扶额,
——他看起来就那么变态吗???
少年俯身到小太监的耳侧,轻轻耳语几句。
“哦~原来殿下喜欢这种!”
豆沙拍拍胸口,
“那奴才立刻就去,约莫今晚上就给殿下取回来。”
【——今晚上?】
周淮晏微微诧异,
“这么快?”
——倒显得他好像很急似的。
“咳,”
他摆摆手,
“本殿下也就是一时兴起,不是特别想看,不过若是你能寻来,这就赏你了。”
周淮晏原本随手就要把手里的白玉赏给他,但不知为何顿了顿,最后却是从身边的小匣子里摸出几片金叶子给了。
几片金叶子可比那一块用来雕着玩儿的白玉贵多了。
小太监接了赏,顿时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缝儿了,
要说哪个宫里最是奢华富贵,或许还有个争论,但若要说哪个宫里的主子赏赐,出手最大方,那必然是九皇子了。
豆沙欢喜不已,赶紧磕头谢恩。
“谢殿下!奴才立刻就去,晚膳前定能回来!”
——时间顿时提前了一大截。
说完,他便一溜烟飞奔了出去。
周淮晏摇摇头,果然钱才是促使人行动的最大动力。
他摩挲着手里的圆润细腻的白玉,又看了看外面那几盆山茶花,
脑海中似是有什么画面闪过,少年忽然勾唇轻笑,过分精致的眉宇间忽然生出几分艳色,
“唔,总算知道今天要刻什么了。”
禁匕在修长的指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白玉的中央,辗转刻画,勾勒出层叠的花瓣模糊雏形来。
由于早上迟到,今日阿翡回来得比往日要晚。他匆匆跑回来,也没吃厨房专门给留的饭,径直就钻回自己的小屋了。
阿翡小心地把主人的里衣褪下,仔细叠好。只是里面还穿着两层。因为他怕自己出汗,污了主人的衣服。
最后一件落下,异族少年身上的痕迹便裸露出来。就像斑斑驳驳的红梅散落在无垠的冰雪荒原上一般美丽。他抚摸着少年贴身的里衣,忍不住将脸埋进去吸了一大口气。虽然很淡,却是主人的味道。甚至连他自己,都在昨晚染上了少年身上的气息。里里外外,沾染浸透得彻彻底底。
——阿翡是故意的。
不论是趁着主人醉酒之际以身勾引,还是今早趁着主人沉睡时,偷了他的里衣穿着跑出来,让全皇宫的都看见他那副不堪的模样。
全部都是
——故意的。
曾经经历过那样严苛而残酷的训练,小猫不可能出这样低级的错误,他只是忍不住,忍不住告诉全世界自己终于彻彻底底被主人占有标记这件事。
阿翡几乎把自己埋得喘不过气。
【怎么办啊】
他好开心,好开心,可是又害怕极了。因为今早他又忍不住违背了主人的话,自作主张,耍这样的小聪明。以主人的聪慧,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定然是他的小心思一眼看穿了。
可阿翡还是这样做了。今天一整天,他的脑子里全部都是少年欲念横生的模样,平日里昳丽却清冷的面容,在那时,却是靡艳到了一种炫目的地步,连滚落到喉结的汗珠,都性感得可怕。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像两条打成死结的蛇,在他的心脏上吐露着冰冷鲜红的信子。也不知道,主人今晚会怎样处罚他。阿翡想到了那日的鞭笞,很疼的。可回忆起主人因为愠怒而微微发红的眼尾,他又忍不住兴奋起来。
阿翡承认周淮晏那些惊世之语十分有道理,可心里却依旧愿意雌伏在主人身下,做主人的所有物,用曾经那些恶魔所教他的一切,去服侍他,保护他。
“呼”
在把自己憋死在少年的里衣上之前,阿翡松了手,大口大口呼吸着,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
他把主人的衣物收起来,放在那个熟悉的柜子里。
里面有一部分是是周淮晏这些日子来随手赏赐的东西,
比如,他们初见时送给阿翡的红斗篷,那只随手雕刻的沉木小猫,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古玩。
另外一部分,便是本来应该被丢掉,却被小猫偷偷捡回来的东西。
比如,那本《秘戏图》,还有周淮晏用旧了的毛笔,随手取下却忘了在哪的玉戒,写得歪歪扭扭的字,没能用完的护手软膏,被用过几次的锦缎小帕。
还有很多,很多
小猫都悄悄地藏起来了,藏在自己的小窝里。
咔哒。
阿翡一一确认完自己的宝贝,才锁上柜子,抱着干净的寝衣走进浴室。
来不及备热水了,便只好用冷水洗。他生在极北雪原,又经过那里的严苛训练,对寒冷的忍耐度已然到了某种人类的极限。
阿翡用力擦洗着身子,把冰白的皮肤擦得泛红。里里外外,每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洗干净,得好好洗干净。说不定,说不定今晚上还会被用到。
昨晚等周淮晏睡着的时候,阿翡仔细查验过他体内的子蛊,看来他这段时间调制的药引是有效的——
既能压制子蛊,又能让少年的身体缓慢恢复。
李太医果然是大周最好的大夫之一,他所教授的东西虽然和异族不同,但背后的医理却是殊途同归,给了阿翡不少启发。
他一边还在细细盘算着药量的控制,一边抬起腿去洗下面,然而刚摸到的刹,阿翡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初次侍奉就被用了那么久,后来也没休息。昨晚服侍完主人沐浴安寝后,阿翡就匆匆奔向演武场,一直跟着魏师傅练到现在,饶是这具身体恢复力再好,但最脆弱的地方,磨太久了还是有些疼的。于是小猫心里又欢喜又担忧,也不知道等下会不会扫了主人的兴。不过,一想到照这样下去,再有三年左右,只要中途药不断,也没有母虫干扰,周淮晏的天生不足之症就能被彻底根治。
阿翡又开心起来。
届时,他只需要再用自己的身体把子蛊引出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唯一困难的是,三年的时光,他要怎样才能让主人一直保持对自己的兴致。一想到这个,阿翡无声叹了口气。
他虽是在侍奴营呆了两年,也学了很多伺候人的东西。可面对周淮晏,小猫却是信心稀缺。昨晚是趁着主人醉酒,他又不知羞耻地上前引诱,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阿翡记得,当时主人原是想抽手离开的。是他自己非抓着主人不放,才勉强得了一次一夜宠幸。日后,怕是就更难了。
小猫叹气。
仔细洗干净之后,他穿上寝衣,等到冰冷的身体暖起来之后,才像往常一样,披着一件披风就往周淮晏的寝宫里钻。阿翡想着,哪怕主人今晚不需要他,至少能给暖暖床也是好的。
阿翡进来的时候,周淮晏还在软榻上雕刻着那块白玉,神情很是专注,漆黑的睫毛很长,却不翘,直直地在卧蚕上落下密密的阴影。
即将安寝,少年也不曾束发,任由满头黑发散落肩头脊背,如同晕开的笔锋下肆意游走的浓墨。
即便相处了这样长的时间,阿翡还总是会被少年过分昳丽的面容前失神。
那手臂随意搭着,袖口滑下去一截,露出精致玉白的腕骨,若是细看,还能发现内侧还残留着些许浅浅绯红的齿印。
——是自己咬的。
阿翡看见自己昨晚大逆不道的罪证,耳根唰——地就红了。
他僵在原地,内心纠结极了,不知是该过来请罪,还是向以前一样直接钻到主人被窝里去。
似乎是听到异动,周淮晏漫不经心抬眸看来,他的态度语气都很自然,就像之前无数个夜晚一样,
——如果手腕上没有齿印的话。
“今日怎么这么晚?”
阿翡惊惶,立刻快步过来挨着少年的膝边跪下,小声解释,
“早早上迟了,被魏师傅罚罚了。”
嗓音听着倒是有些哑。
不过也对,昨晚非要学猫叫,还叫了那么久,不哑才怪。周淮晏指尖一顿,语气无意识沉了些,
“罚你什么?”
“扎扎马步。”
阿翡磕磕巴巴地答,
“一个时辰。”
受罚的时候,他还总是晃神想到昨晚,好在冬日的裤子厚,否则可就不好收拾了。
“一个时辰?”
——两个小时?
这么多年,周淮晏还是忍不住把古代时辰换算一下的习惯。他扫过小猫的大腿,那么软软白白的肢体,耐力竟然这么好吗?
少年有些惊诧,
“你还能扎一个时辰?”
“嗯。”
阿翡点头。虽然有些腿软,还有些疼,但为了不给主人丢脸,他还是能坚持的。
周淮晏:“”
——突然就能理解红豆为什么今日这么着急给他补身体了。
【原来异族的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变态的。】
周淮晏忽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继续细化着手中的白玉山茶,似是不经意问,
“听说,你今日穿了我的里衣跑出去?”
“!”
果然是要问责了!
小猫一惊,立刻就要叩首认罪,然而下一秒却被少年的指尖抵住额头。
“唔!”
阿翡被戳得一懵,他后仰了一瞬,条件反射捂住额头,白净的皮肤显出一个红点。
“主人?”
他呆呆的,漂亮的苍青瞳里泛出些水雾来,
“怕什么,我又没说要问罪。”
周淮晏想去捏小猫的脸。
可后者天生一副白种人的立体骨相,东方神秘温润的皮相,眉眼深邃,轮廓清俊,这样一张脸,哪怕还未脱去少年的稚气,依旧俊美极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脸上的肉不太多。
因此,并不能像小十三那样捏出一团软肉来。于是他便换了个软肉多的地方去捏。阿翡当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生生克制住条件反射想要蜷缩的念头,努力挺胸仰头,去迎合少年的手。
阿翡呼吸无意识加快,可心中还没来得及欢喜便听见周淮晏慢条斯理的嗓音,
“下次若是想要炫耀,记得换个聪明些的办法。”
“!!!”
阿翡瞳孔骤然张大,整个胸膛都因恐惧而忍不住颤抖起来。
果然,被主人看穿了!!!
阿翡记得周淮晏上次说过,若是他再自作聪明,便要把自己送去北境军中做暗棋。
“呜主,主人,阿翡错了。”
小猫立刻就被吓哭了,他揪着少年的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瞬间濡湿密密的睫毛。
“阿翡再也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自作聪明了呜呜呜求您”
“求您不要不要将阿翡送去北境。”
周淮晏也不答话,只是用禁匕抬起小猫的下巴,静静欣赏着他哀哀哭泣的模样,
片刻后,少年得出了结论,
【嗯,没有昨晚好看。】
他收了禁匕,慢悠悠地纳入鞘中,只把玩着手里那朵刚刻好的白玉山茶花
“你管这叫自做聪明?”
“呜?”
小猫愣住,抽抽噎噎着试探,
“那那主人觉得是?”
“笨死了。”
周淮晏把阿翡戳得一个后仰,
“炫耀都不知道找个轻松些的办法。”
躺在他床上睡到第二天中午,然后大大方方地从他的寝宫走出去效果不一样吗?自然有人把这事传遍皇宫。
“非要自己累死累活跑一趟,还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这下好了,闹得红豆天天以为自家主子不行,非要补什么肾,壮什么阳。
搞得周淮晏很是无语。
“?”
阿翡懵了半天,倒坐在地毯上,捂着额头还没反应过来。
然而此刻,少年却已经起身,往隔壁的书房走去。
“跟过来。”
“啊,是!”
小猫赶紧起身,亦步亦趋追上主人的步伐。
虽然主人嫌他笨,但好在,没在追究他这次的小聪哦不,是笨的。
总而言之,不追究就已经是万幸。
阿翡终于松了口气。
他走进书房,习惯性关好了门。
阿翡看见主人在架子上寻找着什么,也没回头看自己,只是随口命令道,
“跟昨晚一样,坐到桌上去。”
“?!!”
阿翡的脸骤然爆红。虽,虽然他有心理准备,可,可这也太直接了。心里砰砰乱跳,但他还是利落地褪干净,坐上去等着。冰凉的木质桌面贴上来,立刻激起了一片战栗,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异样,阿翡忽然收紧了膝骨,心里又是羞惭,又是惴惴不安。
另一边,周淮晏总算找到了东西。
少年回头,目光微滞,但很快眨了眨眼,恢复正常。他走过去抬起小猫的腿看了看,除了桌子湿了之外,其余正如所料。
周淮晏皱起眉,语气有些硬,
“你今日,就这样去扎马步?”
“是。”
少年忍不住“啧”了一声,他打开了药罐,取出一些,抹上去,温柔轻缓地涂开。
阿翡还没来得及害羞,就嗅到了药的味道,他学医也学毒,自然闻一闻就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是消肿的伤药。
原来主人不是想要那样,而是给他擦药。阿翡觉得心里有些暖,又有些失落。他都这样了,可主人竟然一点都没感觉的。
阿翡又难过起来。
或许今日之后,少年便再也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了。
另一边,周淮晏越擦越觉得不对劲,半响后,他看着地毯上浸湿的一片深色,还有自己的手,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你给我收敛一点。”
阿翡猛地回神,结结巴巴,
“啊!好。”
小猫脸色越发烧红,可过了片刻,他又忍不住揪住少年柔软的袖口,轻轻拉了拉,语气羞惭极了,
“主人,对,对不起”
周淮晏:“”
空气在这一瞬间死寂,整个书房只余下滴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