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师被罚去和饲养员一起坐冷板凳,虽然他坚称麻醉师本就应该坐在旁边。
徐瑛则变成了那个负责扶着老虎脑袋的人。
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趁机揉了揉天福毛绒绒的大耳朵。
昏迷中的大猫侧躺在手术台上,任人宰割。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撸猫机会。她一只手托着天福的脑袋,另一只手一会儿揉揉耳朵,一会儿捏捏后颈肉,再捏捏肉垫。
说实话,猫毛更软,摸着更舒服。但这毕竟是东北虎,徐瑛也就不嫌弃它的毛扎手了。被打断了两次的手术没有再出意外。
十五分钟后,沉睡中的天福被推出手术室,回到它在救助中心的小隔间里。它可能会在一小时后醒来,但也有可能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老爷子没有给它打催醒针,只是嘱咐饲养员给它在水盆里添上满满一盆水,让它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就能找到水喝。
天色渐晚。
来协助这台手术的两位博士生都住在学校宿舍,晚上有门禁,老爷子就让他俩先回去。他则和徐瑛一起去动物园大门处。
阿蛋和阿黄正在园区办公室里和工作人员玩得开心。徐瑛推开门。
两小只闻声回头,立刻高兴地向她扑过来,徐瑛蹲下来准备迎接两个小炮弹,阿蛋和阿黄却在离它半米远的位置猛然停下。
徐瑛摸不着头脑: &34;怎么了?&34;
阿黄谨慎地在她四周嗅来嗅去,阿蛋则直接用夹杂着谴责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她。
阿蛋气恼得一爪子拍开徐瑛的手,小嘴生气地哇哇乱叫: “你身上有别的猫的气味!你不是说去工作吗?怎么又去外面和别的猫鬼混?说,你身上是什么味道!&34;
阿黄也蹲了下来,伸直脖子嗷一声: “老实交代!”徐瑛默然。
她闻了闻自己的手臂,又闻了闻身上的衣服,似乎确实有一股隐隐约约的臭气,可能是刚刚进虎笼时留下的。她只能坦白承认:
“好吧,我承认,我刚才摸了一只大猫。”
“但我真的是因为工作需要。”
“而且我是被迫的,我一开始只是站在旁边负责拍照,结果那猫的饲养员胆小,麻醉师也胆小,我被迫挺身而出,拯救了整场手术。&34;
阿蛋
气歪了小脑袋:&34;胆小?说明别人家的铲屎官都洁身自好!&34;
阿黄跟着汪汪叫: “就是!”
阿蛋耳朵都气成了飞机耳,凶巴巴地爪子拍地: “说,你是不是对我们两个腻了,想要养别的小猫咪了?你今天看隔壁奶茶的眼神就不对劲!&34;
“喵呜喵哇——”
“说,那只猫是谁?我要去看它!我倒要看看它敢不敢来我们家!”
徐瑛:
在工作人员疑惑的眼神中,和老爷子兴致勃勃地围观下,徐瑛诚恳地说: “如果我说它不可能来我们家,你俩也打不过它,你们两个愿意相信吗?&34;
“喵呜——!”
&34;汪!&34;
两小只异口同声地谴责徐瑛: &34;不信!&34;
工作人员挠了挠脑袋,在徐瑛和一猫一狗之间来回观察,终于恍然大悟: “这两只是因为你刚才摸了那只牙疼的东北虎,现在吃醋生气了吗?&34;
他忍俊不禁: “噗,对不起,有点好笑哈哈哈。”
阿蛋和阿黄:!!!
什么?
东北虎?!
王院长和徐瑛今天晚上要住在首都动物园园区内的招待所里。夜里,如果天福醒过来了,他们要去查看它的情况。
两人和一猫一狗向招待所走去。
路上,阿蛋和阿黄还在生闷气。它俩走在老爷子的旁边,不肯让徐瑛靠近。徐瑛没办法,只能对它俩道歉: “我错了,好吧。我错了我道歉!”阿蛋扭过来脑袋,看了她一眼。它又生气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 “那你说说,你错哪里了?”
“我不该因为你和阿黄生气的样子很可爱就故意逗你们两个玩。”徐瑛老老实实地说,一边说,她一边看着阿蛋的表情。看它表情有所松动,徐瑛又说道:
“但是真的太可爱了,我真的忍不住。”
“喵呜——”阿蛋露出小虎牙,想要对着她哈气,却欲哈又止。
它气呼呼地闭紧嘴巴跑到了王院长的腿边,贴着他的小腿走,不搭理徐瑛了。
阿黄走过来,绷紧脸蛋认真地对徐瑛说: “你不能这样,我可是你的长辈
。你要懂礼貌。而且撒谎不是一个好习惯。我们应该互相坦诚一点。&34;
徐瑛低头看眼这只严肃小狗。
她心里有点想笑,却知道不能再惹阿黄生气了,只好摆出同样严肃认真的表情: “是,知道了。”
阿黄盯着她的表情仔细观察。
徐瑛在它的视线里努力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过了一会儿,阿黄才把脑袋凑到了她的手边: “那我原谅你了,下次不许这样。&34;
它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只是我自己原谅了你,你还要取得阿蛋的原谅。”
徐瑛用力揉搓手边的狗脑袋: &34;知道啦!阿黄!&34;
凌晨四点钟,徐瑛被电话铃声吵醒。
她睁开眼的一瞬间,眼神已经清醒,她用手势安抚被惊醒后迷迷糊糊看过来的阿蛋和阿黄,接通电话问道: “是天福醒过来了吗?”
“对。”电话那端传来王和豫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 &34;天福醒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情况?&34;
徐瑛拽起旁边的衣服披在睡衣外面: “好,我马上出去。”
“喵?”
徐瑛摸了摸阿蛋的脑袋: “我要去看那只东北虎,你怕不怕?要不要去看?”他们在家里看动物世界纪录片的时候,阿蛋最喜欢的就是老虎。
听到可以去看大老虎,阿蛋一下子清醒了,它兴奋地在床上打了个滚,抖了抖毛,期待地看向徐瑛: “我可以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