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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恢复(1 / 2)

这月儿湾听着挺好听的,不过它不是湖泊河海什么的,而是一片广阔荒芜而且干旱的黄沙之地,靠近玉衡边缘的还有一部分是戈壁滩,一望无际,整片地域是弦月形状的,尖的两头正好对应两个国家,一个是玉衡,另一个是突厥,而这“月亮”凹的一面临着刚打过仗的大莽,凸的那面对应的就是沙番了。

这片地方可以说是古来兵家之地,有四个国家的边境都在这里,一打起来十有是从这里开始的,黄沙之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将帅士兵,尤其是国土辽阔的玉衡皇朝,从尖的那头开始,三分之一的防线都属于玉衡,一旦越过那黄沙戈壁的天然屏障,玉衡十四州中的三个州城就这么暴露在那里,可谓是边关重防之地,事关玉衡生死,压根不能有一点轻忽。

可是这月儿湾环境恶劣,光是边界就绵延上千公里,就算兵力充足,也还是会被防守线过长的问题所恼,毕竟不能用人墙将这条线围起来吧,守在月儿湾的将领从来最头疼的就是怎么分派兵马,哪里要严守哪里可以适当放宽。

不是没有想过要建造防御工事将那片毫无遮掩的大漠拦住,不仅仅是阜怀尧,他之上的几任帝君恐怕一生都在挂念着这个问题,只是这个工程之浩大之艰难之劳民伤财实在难以计量,所以迟迟不敢去动它,只略微在一些重地做些力所能及的防御,阜怀尧会因为这个伤神就不出奇了。

“我记得镇守月儿湾的是连家军。”阜远舟想了想,道。

连晋出身将门,可谓是虎父无犬子,他年少参兵,二十为将,大莽之乱时和阜崇临一起临危受命,他被封为忠信元帅,和封将的阜崇临一南一北抵挡大莽铁骑顺便教训趁机捣乱的沙番,貌似他还有个外号叫杀鬼,杀红了眼的时候真的和鬼神附身差不多。

阜崇临用兵狠绝凶悍,而连晋聪明机变不在他之下,狡猾耐心更在他之上,带领的连家军勇猛诡谲军纪严明,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玉衡军权第一人。

现在连晋虽说是调任京城,不让其他将领参他独揽大权拥兵自重,却是明降暗升,明里训练皇城军,暗里训练新兵,还远程操控边防调度,那里留守的全是他的一批猛将,各种权力一把抓,阜怀尧对他的倚重可谓是重中之重,而他看着吊儿郎当罢了,也的确没有让阜怀尧失望过。

想到这里阜远舟酸酸的想,皇兄对连晋真是有够信任的……

阜怀尧没注意他脸色,闻言,点了点头,“他十五岁开始就在月儿湾镇守了,朕和他商量过几次,不过暂时没有妥善的办法。”这头疼了几代人的问题自然不是说解决就能解决的。

人力,财力,能力,时间……何其多的问题要解决,而且,建造这么一个庞大的工事,也不知要牺牲多少百姓,他必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合适的时机将民怨减到最小的程度。

若是连自己的子民都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做得也没意思了。

(ps:这种防御军事类似于建造长城)

寿临识趣的退出去不影响兄弟俩的下午茶,阜远舟拿着那张边防地形图看了看,一时间也没什么好主意替兄长分忧,毕竟术业有专攻,他擅长的是治国安邦。

喝了几口茶,阜怀尧忽地看了看杯底的茶叶,“这是什么茶?”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

阜远舟很镇定道:“是凤凰乌龙,乌龙茶的一种。”

阜怀尧颔首,估摸着是哪里送来的贡品吧,宫里的好茶随随便便就能挑个几十种,他没多留意,只道:“远舟喜欢喝茶?”他在考虑要不要发掘一下自家三弟喜欢吃的东西。

阜远舟继续淡定,“附庸风雅罢了。”

阜怀尧失笑,若说神才永宁王是附庸风雅,这世上就没有多少风雅之人了。

不过相比之下阜远舟的确更醉心于武学而非学术。

说到茶阜远舟就想到甄侦了,故作不经意地道:“说起来,翰林院那里不是有个人对茶艺很精通吗?那才真的叫风雅。”

“甄侦吗?”阜怀尧扬起眉,甄侦对茶的痴迷就像苏日暮对酒的热爱一样出名,他笑了一下,“他和苏日暮倒真的天生一对。”

一口松子糕差点卡在喉咙里,阜远舟赶紧咽下去,脸色颇有些微妙。

就算知道皇兄不是那个意思,他还是忍不住有点想歪。

那个甄侦神秘的很,这种表面谦谦君子的人最腹黑了,苏日暮再怎么一肚子坏水,也有那种剑客的坦荡荡,不一定玩的过甄侦那丫的,苏日暮很容易吃亏啊……

“怎么了?”看他一脸纠结,阜怀尧不解地问。

“我只是觉得,”阜远舟揉揉鼻子,表情诡异道:“苏日暮一定会被甄侦欺负……”

“?”阜怀尧更加疑惑,“为什么?甄侦的武功比不得苏日暮。”苍鹭都败在阜远舟手下,能和阜远舟打个平手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看来皇兄对甄侦挺了解的……阜远舟耸耸肩,“武功高又怎么样?抵不住人家耍阴招啊~”他被人誉为皇朝第一高手,还不是差点死在一杯毒酒上……好吧,他自找的。

阜怀尧失笑,“朕不认为苏日暮是个安分的人。”

这么说皇兄觉得甄侦也不安分咯?阜远舟想起苏日暮,总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含糊道:“那家伙嘴皮子是死贱死贱的,爱酒如命……不过心地挺好的。”不管怎么说甄侦照顾着他是事实,苏日暮这人混不吝的,不过和江湖人一样,最重报恩报仇。

白衣的帝王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

阜远舟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摸摸脸也没发现不妥,费解:“皇兄?”

阜怀尧若有所思,忽地淡淡道:“远舟你认识苏日暮。”

没有疑问没有惊讶,纯粹的陈述句。

阜远舟心里登时一咯噔,兄长的眼力比他想象中更锐利,是他疏忽了。

微风拂动着窗边明黄的纱帷,更漏的水滴滴落下来,在寂静的御书房里显得很是清晰。

阜远舟突然低笑了一声,眼角眉梢舒展开,他伸手环住了他的腰,靠上去,笑着道:“知我者,莫若皇兄也。”

这般语气这般言语这般动作,让阜怀尧一下子耳根微红,不过脸上还是维持着惯来冷冷的表情。

阜远舟蹭了蹭他的胸口,努努鼻子,道了一句:“你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认识他。”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但是阜怀尧能听出其中含义,一开始不认得是因为不记得,后来就想起来了,阜远舟在逐步恢复记忆。

“那他为什么也装作不认识你?”他有些好奇这个。

阜远舟咳了一声,干笑:“他以为我被软禁了。”那时四周是有几个影卫在暗中跟着的,不过后来被兄长封口了。

有这么个猜测还敢接触试探……看来两人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亲密。

“皇兄。”阜远舟伸出一个手在他面前摇了摇。

阜怀尧低头看他。

俊美的男子露出有些迟疑的神色,“远舟不是故意的……只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闻……苏日暮不会对朝廷不利,你查不到他的出身也只是私人原因而已,他天资纵横,不在我之下,不过他也看到了,他那个样子……我只想给他找点事做,没有太多理由,皇兄,我保证我说的这些是真的。”

难得苏日暮有个奋斗目标,哪怕是被他拎着来的,他也不想落个空。

他和苏日暮在一起磕磕碰碰走过很多年了,从很小很小开始,甚至在阜怀尧之前,彼此就见证了对方最狼狈最生死攸关的日子,那种生死之交的感情不是常人能体会的,若说他爱阜怀尧,那么那个酒鬼于他而言就是歃血为盟的兄弟,阜远舟还有个亲哥哥,有煊赫身份无上地位,而苏日暮……孓然一身,除了他,没人再记得他是谁了。

阜怀尧揉揉他脑袋,并无追问的意思,“朕明白。”

能让你如此陈情,苏日暮想必也是你的至交,你能说服他入朝为官,于我并未不利。

你总是太重感情,他也将把柄交到了我手上。

听到他这么说,阜远舟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把心提了起来,安静地等待下一句话。

相处的这些时日,让他比谁——甚至是阜怀尧自己——都了解眼前白衣霜雪的男子细微的不同神态不同动作隐喻的含义。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刻阜怀尧便道:“苏日暮的事与朕无关,你的事,朕恐怕就不得不问了。”

该来的还是要来,阜远舟放开他,正襟危坐,一副“我很乖非常乖”的表现,“皇兄问吧。”

其实阜怀尧早就该问了,瞒是瞒不下去的,为这一天,他已经铺垫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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