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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联姻[ABO]》TXT全集下载_11(1 / 1)

“顾氏的药确实厉害。”盛凌的手是喻嚣治的。两天前他搭模型时手还会发颤,今天已经能稳当地击杀游戏中的boss。足可见喻嚣的医术水平。“你...你代我谢谢喻医生。”盛凌说。盛霁松笑了笑,摸摸弟弟又软又长的头发:“我会的。”盛凌最讨厌被摸头,像小狗甩水一样把哥哥的大手甩开了,他操控着轮椅走进卧室,让盛霁松在外面帮自己把门关上,一副要和顾韫说悄悄话的架势。盛霁松只能照做。他也不屑听墙角,屋里待着的,是他最无可奈何的两个人,当然,一个是他自己愿意让着宠着,另一个,则是被迫忍让纵容的。顾韫喝了碗鱼汤就饱得不行,正准备睡一觉,见盛凌进了屋里,他原本都躺下了,立刻弹坐起来,动作之迅速敏捷,让盛凌都楞了一下:“你...你还好吗?”“......”顾韫才想起自己是个病人来着,连忙抬手抚住额头:“哎呀起猛了,头有些晕。”盛凌一听这话,就有些着急:“我叫喻医生来?”“不用不用!”顾少爷连忙阻止:“这是小毛病,没大碍。小盛凌,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你只比我大一岁而已。”盛凌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名字前加个“小”字,但顾韫大概是想套近乎,一直就爱喊他“小盛凌”。盛凌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过多计较,他移动到床边,把掌上游戏机递给顾韫:“给你的。”“里面几百个游戏,账号都是满级的,够你解闷。”“谢谢,我很喜欢。”江徵没想到这孩子是来给自己送游戏机的,他记得,这台限量版游戏机是盛凌的挚爱,三年前他在十处服役时,这台游戏机是锁在书房的保险箱里小心保存的。“算是还你的人情。”江徵知道盛凌指的是学校的事儿。“我老早就想打欧阳成了,要不是站不起来...我早打得他满地找牙,都不用你动手。”“小盛凌。”顾韫说:“你的腿一定会好的,在这之前,谁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替你打回去。”“...算了吧,你打人或是被打,都能闹出大新闻。”盛凌说:“外面都乱套了。”顾韫知道外面怎么个乱法。“盛凌,欧阳成欠你一句道歉,我想他很快就会亲自上门还给你的。”盛凌还有一个游戏机,他和顾韫联机玩了一下午,到了傍晚,喻医生上门,来给盛凌换药,卧室里又只剩下顾韫一人,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夫人。顾韫接起,就听母亲在电话那头关心地询问他的身体状况,还说自己已经买好了机票,要亲自过来照顾他,顾韫一听,这怎么行!“妈,你别担心,我已经好多了。”顾夫人爱子心切,只当他是报喜不报忧:“你别说这种话来哄我,那些报道我都看了,欧阳氏欺人太甚!你不用为他们开脱,我这就飞过来,亲自照顾你。”“真的不用。”顾韫看了一眼虚掩的卧室门,外面似乎没人,这才压低声音,悄咪咪:“我没病,我装的。”“啊?啊这...”顾夫人反应了好一会儿,综合顾韫这三年间歇性疯疯癫癫的状态,双标地接受了:“宝贝,你玩得开心最重要。”刚好走到门口听了一耳朵的盛霁松:“.......”他忽然记起那天顾韫在餐桌上看的那本专业教科书。叫什么来着?哦《戏剧表演基础》还真是学以致用演得有模有样,把所有人都骗过去了!正在震惊时,管家上楼与他说:“王储带着欧阳成一家亲自上门来找顾少道歉了!”第34章 小嫂子,你挺会啊!!!江徵一贯知道顾家溺爱顾韫,溺爱这个词不是褒义词,他原先也不敢苟同这种教育方式,但现在他亲身享受着这种溺爱,才知这里面的好处是食髓知味,有人宠着,当真是人生中一大幸事。他占据了顾韫的身体,也占据了他的人生。原身顾韫是否也和他一样在某个地方获得重生?又或是,和自己的肉身一样彻底逝去?这些问题,江徵恐怕永远不会找到答案。顾夫人确认他没事,这才安心地挂了电话,还答应顾韫会把机票撤掉,虽然有些不情不愿的。江徵知道顾家夫妻爱子心切,从没体验过家庭温情的他在过去三年里享受了一回“家中宝”“掌上珠”的幸福生活,几乎弥补了他记事以来的家庭缺失。他重生苏醒那段时间,一度沉沦在心理创伤和不知自身生死的崩溃状态,外界传顾少爷重病发疯不是无中生有,那段时间,心理医生都断定他精神不太正常。在江徵的意识渐渐回拢并彻底清醒前,始终陪在他身边细心照顾耐心引导的是顾韫的父母。江徵肉体上的重生是老天赐的,精神上的重生,则是顾长临夫妇给的。所以他愿意顺着他们,代替顾韫孝顺他们,也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不让他们知道他们真正的儿子可能已经死去的残酷现实。他想这些事想得出神,直到盛霁松第三遍喊他名字,顾韫才往门口看了一眼,一脸茫然地问:“什么?”“欧阳宏带着欧阳成一家亲自来道歉了。”盛霁松重复了一遍,他说话时,眼睛下意识打量起顾韫。他身上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微卷的金发起了静电,有几根翘出了90度,只看后脑勺的话,就是个炸毛的金丝球。脸色尚好,红扑扑的,抵得上客厅桌上应季的红苹果,精神看起来有些颓,但偷听过墙角的盛霁松十分肯定这不是因为身体原因——他这就是吃饱了犯食困又没睡成的正常状态。“我带你下楼?”“......”顾韫抬起双手挤了挤自己的脸颊,料到欧阳氏会上门认怂,没料到他怂得这么快。才两天,4时而已,皇室就轻易低了头,看来欧阳氏确实是气数将尽,在夜北的逼迫下毫无反抗意识,自然也毫无反抗能力。“你出去,我穿个衣服。”顾少爷掀起被子下床,盛霁松似乎摸透了他的行为轨迹,猜到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便故意道:“我陪你换吧。”他倒要看看这个戏精还憋着什么坏招。顾韫先是一愣,继而脸上就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来:“你确定?”他说着,就开始解上衣的纽扣:“看来你对我的身体颇感兴趣,不错,你婚后过于无欲无求,我都怀疑你不行,现在终于有点alpha的样子了,你看吧,我无所谓的。”说着,扯开自己衣领,把一对白得发光的锁骨露出来。盛霁松迅速闭眼转过了头:“你真是不知羞。”“都结婚了,羞什么羞?”顾韫笑着道:“我还可以配合你做些更羞羞的事儿,今晚要试试吗?”“......”盛霁松一溜烟转身出门,扔下一句:“你别他妈在我眼前骚!”顾韫看着被甩上的门,忍不住笑。他倒是要看看,盛霁松能为过去的自己守身如玉到何时,是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拭目以待,他有的是时间跟他耗。抽屉里藏着一瓶粉底液,江徵在嘴唇上挤了一点,用手指抹匀,原本红润的双唇,一下变得毫无血色,看着马上就要低血糖晕过去一样。刻意伪装出来的病容,却在顾韫的脸上显得格外楚楚可怜。江徵对着这张先天优越的脸久了,都有些忘了自己以前的模样。那台装着回忆的照相机送给了盛霁松,他自己想找回点过去的影子,倒是变得困难了。那些记忆,他想丢了,又总忍不住捡回来看看。三年前的一切都被扔进了“垃圾桶”,江徵却像个精神流浪汉一样,时不时去翻一翻这个“垃圾桶”,企图从中找出点什么,至于想找什么,他居然也不知道。盛霁松在卧室外没等多久,就听到里面几声咳嗽,紧接着,门从里面打开。只见顾韫裹着一条厚实的披肩,内里穿的还是睡衣,扣子还松开两颗,露出胸前一处雪白的肌肤,脚下及拉着带兔耳朵的棉绒拖鞋。再看他的脸,挺拔的鼻梁上懒散地架了一只金丝边眼镜,头发似乎整理过了,但他整个人的精气神较之五分钟前可谓天差地别,盛霁松看了半天才看出关键点在哪——他的嘴唇,从粉红色变成了粉白色。“......”这他妈一定是涂了粉底液或者面粉!这个戏精,居然还藏着道具!!小看他了。顾韫浑然以为自己装病装得入木三分,自信地一挥手:“走吧,去见贵盟的王储,看他的狗嘴里要吐出什么象牙。”“......”下楼前,顾韫被盛霁松拉住了。“你干嘛...!”不待问题问完,盛霁松已经替他把那两颗忘扣的扣子扣好了。欧阳宏是个色胚。顾韫再讨人厌恶,盛霁松也不可能在知情的情况下让一个omega被欧阳宏视线猥亵。江徵知道他这一举动的深意,鼻子一酸,低头飞速地掩了情绪。盛霁松替他把披肩裹了裹:“好了,下楼吧。”想了想又劝了一句:“知道你背景硬,但凡事有个度,别太嚣张了。”“哦。”难得乖巧的一声应答。走到楼梯口时,顾韫伸出手,揪了揪他的衣袖,眼睛水汪汪的,声音也柔如秋水:“牵我。”“......”这一瞬间,盛霁松仿佛又从顾韫身上看到了江徵的影子。他很快警醒自己,别昏了头。但是顾韫要他牵,他必须牵。于是伸出手,顾韫自然地握上去,与他十指相扣。——欧阳宏被晾在沙发上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比他更惨的是欧阳杰父子,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欧阳成手上缠着绷带,耳朵贴着纱布,两边脸颊还有未消的巴掌印,看来在家里没少挨打。盛凌坐在轮椅上,旁若无人一脸冷漠地翻着科技杂志,选择性无视欧阳成父子的再三道歉。如果只是单论那一场争执,欧阳成受到的惩罚其实已经够了,但盛凌自从回到q大上学,就一直被对方欺凌,他这般不原谅的态度,显然是积攒了三年的怨气。欧阳宏毫无办法,他的面子在盛家早就大打折扣,盛凌作为小主人,能请他坐下已经算不错了。这时,二楼传来了动静,盛霁松牵着顾韫缓慢下楼,顾韫另一只手扶着楼梯栏杆,磨磨蹭蹭,极尽病态。欧阳宏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韫。他一直很羡慕盛霁松身边的桃花,不论是三年前的江徵还是此刻的顾韫,容颜姿色都远超过他身边那些俗物。当初夜北提出联姻时,这位王储就犯嘀咕,既然要联姻,为什么不找他这个高贵的王子联姻?看不上他还是怎么着?总之天鹅肉都是往盛霁松嘴边飞的,而欧阳宏最多只能尝尝鸭肉。顾韫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有模有样地咳了两声,盛霁松知道他是装的,也配合着演好丈夫的角色,替他把披肩裹紧了些,顾少爷顺势就靠近了他怀里,能明显感觉到某人身体僵了一下——到底是没被推开。他慵懒地扶了扶金丝框的眼镜,拿正眼扫了欧阳氏一家。欧阳成被他父亲推了一把,哭着冲上前道歉,说那天不该说谎不该打人。欧阳杰也没了那日的嚣张气焰,翻来覆去只有一句:“他还是个孩子。”这话说出来都能把顾韫惹笑,他娇气地道:“论起年龄,他还比我大一岁吧!他是个孩子,那我就是个宝宝了!”说着,蹭了蹭盛霁松的胸脯:“老公,你说我是不是宝宝?”盛霁松:“.............”咬牙切齿:“是...我的好宝宝。”盛凌:“...................”欧阳宏也险些被这肉麻的一幕惊掉了下巴!!想不到盛霁松平时一本正经,婚后居然如此上道。“孩子论”站不住脚了,欧阳杰只能哀求王储出面求情。都姓欧阳,一家人,荣辱与共。欧阳宏再嫌弃这个便宜表亲,此时此刻也无法推托,他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敬给顾韫:“我代他们,和顾少赔个礼,道个歉。这群孩子之间的事儿,实在没必要去惊动夜北,我也罚了他们了,您就高抬贵手?”顾韫不接那盏茶,而是无厘头地问了一句:“王储的手指,看来恢复得不错。”旧事重提,欧阳成堆笑的脸立即阴了下来。当初在皇宫里,他尚且还能在顾韫面前直得起腰,现在是只差给他跪下了。他的体面早丢了个彻底,本以为双方能更让一步,没想到顾韫就是铁了心地要他难堪。“这茶,我代小韫接下了。”盛霁松打了圆场,他轻轻捏了捏顾韫的胳膊,示意他适可而止,顾韫也清楚耍嘴皮功夫除了一时爽快外没有其他用处。他裹着披肩,自己坐直了背,推开盛霁松递过来的茶,道:“不好意思,我只喝御前八颗。”欧阳宏仿佛被打脸,这普洱是他自己私藏的好东西,居然被嫌弃了?!“一句道歉肯定是不够的。”顾韫看向欧阳宏,道:“欧阳成欺负盛凌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是因为有我和他哥哥在,欧阳同学才夹着尾巴认了错,日后呢?盛凌离毕业还有一段时间,欧阳成要是继续欺负他,再在他身上弄出些伤口,疼的还是我家小盛凌。”“那你想怎么样?”“开除。”欧阳杰一听,急了:“再过几个月他就能毕业了,你这时候让学校开除他,你,你要毁了我儿子啊!”“您这话真有意思,什么叫我毁了你儿子,是你儿子在校不务正业以欺凌同学为乐才导致今天这个局面,成年人了,该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顾韫无所谓地道:“q大一日不开除问题学生,夜北的警告一日不会撤,看谁耗得起咯。”江徵知道自己这副“仗势欺人”的模样一定很欠揍,但是真的很爽。再说了,也没人敢揍他。欧阳宏脸都阴成茄子色了,他看向盛霁松,想着他多少该说点什么解围,盛霁松选择性无视了这道视线,默许顾韫无法无天。欧阳成见事情是没有挽回余地了,立时急得大哭!很有要就地撒泼的架势。顾韫看他要耍无赖,立刻先发制人,左手一捂胸口,眉头一皱,就倒进盛霁松怀里:“他吵到我的心脏了,老公~疼~”盛凌:“!!!!!!”小嫂子,你挺会啊!!!!做戏是要做足的,盛霁松奉陪到底,一边搂住他的腰,一边和欧阳氏的人说:“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小韫不太舒服。”欧阳宏见顾韫一脸苍白痛苦,倒是真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韫要是真被气出好歹,这件事就不是开除欧阳成就能解决的了了。想到这里,他赶紧带着两个便宜表亲溜了,并且一回去就把欧阳杰一脉踢出了皇室名单,永绝后患!第35章 “你想亲我?”看戏的人愤然退场,演戏的人也收起了假面具。盛霁松拽着顾韫回了卧室,关了门就把人按在墙上,盯着他的嘴唇直勾勾地看。顾少爷乐道:“你想亲我?”盛霁松又凑近了一点,就在江徵以为他对顾韫这张脸动心并且打算肉体出轨时,嘴唇上却被温热的拇指碾了一下。盛霁松把拇指上抹掉的粉底亮给顾韫看:“解释?”顾韫:“...........”“你偷听我讲电话?”“恰巧路过而已。”“......”顾韫抬手把嘴巴上的粉底给抹干净了,双唇红扑扑的:“知道我是装病,你应该为我的身体健康感到高兴,难道你真希望那天我被人伤到了?”盛霁松一时不知该怎么答,说是吧,显得自己很没有良心,毕竟顾韫刚刚替自己的亲弟弟出了气,说不是吧,又觉得便宜了这个小骗子。“这几天外面都乱了套了,你装个病,害得昼南多少人担惊受怕?”“昼南的百姓会因为这种小事担惊受怕,你该去追责的是皇室那帮领导人,关我什么事?”“你!你你你!”“我!我我我,我怎么了?”顾少爷学着某人气急的腔调,学得惟妙惟肖。他主动扑进盛霁松怀里,在他耳边吹风:“我倒是没想到,你还会偷听,盛先生的小耳朵,不老实。”他咬住盛霁松的耳垂,轻轻磨了磨,盛霁松一阵恶寒,伸手就要将人暴力推开,顾韫先一步警告道:“你最好小心点,我这个身子骨确实经不起折腾,别害我生病,也别让我受伤,否则陪我一起难受的,不仅仅是你的江徵,还有整个昼南。”“......”某颗树心里是恨不得把这个面粉团揉扁搓圆当球踢!但实际上,他只敢“轻拿轻放”,连掰开顾韫扣着他腰的手都要斟酌着力气。两人手中的婚戒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欧阳成这件事,最后以q大一纸开除声明以及皇室将欧阳杰这一脉剔除族谱告终。这个结果,也算是给了夜北一个交代,传得沸沸扬扬的经济制裁没有落地实施,沿海附属国的百姓逃过一劫。这次事件过后,所有人都刷新了对顾韫的认识。民众才意识到,原来这场联姻不是给昼南占便宜的。盛秘书长哪是娶了个媳妇,这怕是迎了个小祖宗回家吧?就连“小祖宗”上学的克蒂斯音乐学院也被网友讨论上了热门。所幸顾韫还没回校上课,否则他一定能感觉到周围同学对自己刻意的疏远以及额外的关注。他这几日喜欢待在书房和盛凌一起捣鼓模型。盛凌有一个独属的小书房,里面放得最多的不是书籍,而是模型,各种新型军舰,战机,坦克都能在这里找到迷你版,其中有几个新款是市面上禁止发行,盛霁松让军务处的军工设计师特地给盛凌定制的绝版,常人没有这个待遇。顾韫顺便就在盛凌的书房里见识到了昼南的武器研发进展,如果是三年前,他也许还会拿出相机偷偷拍下资料传回夜北,但现在他不屑于这么做。其一,他已经摆脱了曾经的间谍身份,来昼南来盛家纯粹是来膈应某人的。其二,欧阳氏统摄下的昼南在军防方面已经被夜北全面碾压,唯一能让他给点眼神的是某个秘密立项的人工智能计划,可惜那个代号为“飞棘”的ai只是一团密密麻麻的数据,没有实体模型。顾韫完全抱着陪小孩玩玩具的心态在帮盛凌组搭零件,盛凌胳膊上的伤已经结疤,但部分细小的零件还是没法拧好,有顾韫帮忙,效率就高了很多。他很快发现这位小嫂子的动手能力颇强。“我以前在十处时,也有人陪我一起搭。”盛凌以一种怀念的口吻提起往事:“他叫江徵,曾经是我哥的未婚妻。”“......”从盛凌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江徵恍如隔世。“曾经”两个字,更是让他知道,他和盛霁松那段感情,切切实实已经成为过去。“江徵人很好,身上有股十处最缺的生气,我喜欢跟他待在一起。我哥哥也很喜欢江徵,你可能都不信,当年是他跟江徵求的婚。”话说出口,盛凌才意识到这些往事对顾韫不太友好,他原想扯开话题,顾韫却说:“没事,你接着说,我挺感兴趣的。”“...你不介意?”顾韫一笑:“江徵的存在无法抹除,既然不能抹灭,那就正视他。”这话,江徵也是说给自己听的。盛凌发现眼前的顾韫并不像他哥哥说的那么“小肚鸡肠”“自私狠毒”,反而还很大方,对他甚至是亲切的,就像第二个哥哥。他就继续说,不过出于对小嫂子心理上的照顾,刻意隐去了许多两人恩爱的细节。“江徵曾经在这个家里住过半年,我听齐伯说,那半年,是哥哥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偌大的盛宅,每天都能听到笑声,要知道父母去世后,这个家里一贯都很冷清的。”“后来,我在夜北执行任务时遇袭,消息传回昼南,不知道中间经过多少人加工,最后我哥哥认定,是江徵害了我,而江徵的背景,确实经不起查,他的身份有猫腻,目的不纯,这些事情,像一排定时炸药,一个一个在他和我哥哥之间炸开。”“信任被摧毁殆尽,这段感情就像一场烟火,灿烂了一瞬,之后只剩无尽的黑夜。”“江徵是我哥哥亲自骗上山的,枪也是他开的,他这个人遇到一些原则性问题时,总是冷血得令人发指,对待我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心上人也是。”“他从来不愿意去听别人的苦衷,永远以自我为中心,一旦认定一件事的黑白,一个人的好坏,谁都动摇不了,他解决事情的手段,也很符合他曾经在部队的经历,粗暴,野蛮,不留余地,事后一旦有反转,又恨不得把砒霜当后悔药吃下去,有什么用?”盛凌已经把模型放下了,他似乎不仅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谈论江徵的事,更像是在发泄自身的一种情绪。江徵听自己的故事时,内心原本是麻木的,却被盛凌的情绪带了进去。他只知道盛霁松曾经棒打鸳鸯,毁了盛凌的初恋,这件事前因后果江徵也有所了解,他其实并不觉得盛霁松在那件事的处理上有不妥的地方。只是没想到过去6年,盛凌还攒着这股怨气。“坠海的第三天,我哥哥知道江徵肚子里还有个不足月的宝宝,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嚎啕大哭。”“在山上那晚的具体细节我并不清楚,但我不信江徵在危急关头会选择带着孩子一起死,他毕竟不是夜北人,对母国没有那么深的信仰。在最后关头不可能牺牲孩子,他一定和哥哥说了,即使说了,也没逃过那一枪。”江徵震惊于盛凌过于尖锐的思路,他几乎猜中了当晚的情形。不论对夜北还是对十处,江徵都不曾将其视为信仰来誓死效忠,如果说他在某个阶段曾经有过信仰的话,那大概是三年前那段蜜恋期内,他将盛霁松视为自己生命的全部,现在回首去看,自然是可笑可悲的。但那时,他确实对那个男人抱着不切实的幻想,孩子的事情他告诉盛霁松了,他也确定他听到了!江徵没想利用孩子来自保,只是希望能缓期执行惩罚。他有错他自己担,宝宝是无辜的,十个月后他可以服毒自杀,只求给那个孩子一条生路,仅此而已。可盛霁松确实如盛凌所说,冷血蛮横,那枪开下去时,他对这个人的幻想彻底破灭。所以盛霁松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懊悔痛苦都只让江徵觉得恶心,他像观猴一样欣赏着这个男人被夜北和顾氏联合起来耍,看着他活在江徵还有救的假象中,被压榨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他还要让盛霁松出轨,无论是精神上的出轨还是肉体上的出轨,都足以在他的悔恨上火上浇油,让他永远抬不起头,活在阴影下。这时的江徵还没意识到,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冷血无情,他是不会为了之后的“出轨”而感到痛不欲生的。话题进行到这里,氛围已经有些沉重,顾韫见盛凌是真的在为曾经的自己失落难过,心中不忍,刚要出言开解,就听门口传来动静。盛霁松手里拿着一个洗好的苹果,走进屋里递给盛凌,盛凌还未走出负面情绪,扭头拒绝了,盛霁松下意识就觉得是顾韫把弟弟惹生气了:“你是不是欺负他了?”“......”顾韫一阵无语,他都不知道盛霁松这句话的逻辑在哪!“盛凌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模型,他平时连我都不让碰!”盛凌不给面地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碰而已。”盛霁松:“.........”“我不吃苹果,你拿开。”“......”这是盛家果园自己种的水果。盛家经过三代积累,虽然主要是吃“皇粮”,家族产业却遍布各个领域,这其中就包括果园农场,甚至还有服装厂,哪天要是昼南灭盟了,盛家这个产业圈也完全可以自给自足。盛霁松手里这个苹果是这一批应季水果里最大最红的,原想给盛凌补营养,没想到人家不领情。他看了看顾韫,故意把大红的苹果递到他面前,装得很是大方的样子。江徵以为他要把苹果给自己,哼哼两声,勉为其难抬手去接,不料碰到苹果的前一刻,某人眼疾手快地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咬了一大口,嚼得嘎嘣脆,眼露小得意,满脸都写着:我有你没有。顾韫:“...............”无聊...幼稚!!!盛霁松一边吃苹果,一边犯嘀咕。上一个能被盛凌邀请一起搭模型的人,是江徵。难不成?!难不成顾韫真想取代江徵?!他做梦!!!第36章 “你怎么穿着江徵的衣服?”这个猜想,隔日就被验证了。靳流深派人送来了请贴,他和季暖的第二个孩子要办满月酒了,邀盛霁松去赴宴。这请帖顾韫也瞧见了,他立即表示:我也要去!盛霁松提醒道:“他是江徵的朋友。”“江徵的朋友就不能是我的朋友了吗?”顾韫拿过请柬瞧了一眼,振振有词:“上面可没说不让我去!”“...你!”盛霁松一把抢过请柬,斥道:“江徵的朋友当然不能是你的朋友,你好好反思一下你对江徵做的那些事,他的朋友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你也别厚着脸皮去蹭小徵的热度!”“.......”论起原身顾韫讨人嫌的程度,盛霁松说的这些话倒是丝毫不带夸张的成分。顾韫和江徵的交集仅仅只有两次,江徵却两次都差点毁在顾韫手中。别人讨厌顾韫,正是对江徵的维护。盛霁松如此歇斯底里,是真地厌恶极了“自己”。江徵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会讨人嫌,又实在很想见见昔日的朋友,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不让我去就不让我去,你凶什么凶?”他转过身,夸张地抖了两下肩膀,发出抽泣的声音。盛霁松:“......”“你哭什么?我哪件事冤枉了你?”“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对不起江徵?”顾少爷挤掉两颗眼泪,随口编造:“我是对不起他,但是我之前已经去他病床前道过歉了,现在我父亲也在极力救治他,这些还不够补偿吗?”他双手捂面,泣不成声:“我是害过江徵,但到底没有造成恶劣后果,把他害成植物人的是你,你都敢接他朋友的请帖,又有什么立场来人身攻击我?”他用最委屈的声音说着最恶毒的话,把盛霁松的立场彻底击溃。是啊,他都好意思接这个请帖赴宴,顾韫又有什么不好意思呢?在伤害江徵这件事上,他和顾韫,当真是半斤八两,而显然,他的程度更严重。他不仅害了江徵,还杀了他们的宝宝。所以到底是哪来的立场去指责眼前的顾韫呢?“...随你便吧。”盛霁松毫无底气地让步。顾韫一秒收泪,拿过请柬仔细看了一眼时间地点:“还有三天,明天陪我去金店打只手镯,我要当礼物。”除了声音还带着点哭腔,盛霁松已经完全找不到他哭过的痕迹了。江小徵后来总结年度最有价值的一本书时,毫不犹豫地把这个殊荣颁给了《戏剧表演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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