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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薄情小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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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二哥拧起剑眉,这大晚上的自家院门外有人, 还藏在竹林里, 可不是好事儿。

肖乐白皙的脸也逐渐严肃起来,“不错,那个人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底。”

“是谁?”

肖二哥追问。

“是薛四郎。”

“薛四郎?”

肖二哥薄唇抿紧, 说起这薛四郎,确实和老三有过过节。

“你怎么能确定是他?”肖二哥看着肖乐,沉声道, “可不能因为你们之间有过节,就把这事儿按在他身上,万一冤枉了人,可不好。”

“二哥!”

肖乐有些气, 嘴角往下拉了几分, 面上带着几分委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是非不分,喜欢颠倒黑白的?”

“二哥不是那个意思,”肖二哥被他的模样逗得心情好了一些,他将肖乐拉到柴房边上,让肖乐在木凳处坐下, 自己随意靠在了木柴上。

“只是半夜在人家家门口守着, 这可不是好兆头,咱们得有警惕之心, 冤枉了人,就不好了。”

“我知道,”肖乐点头, 说起薛四娘子在自己面前故意摔倒的事儿,“那就是块平地!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儿,也不会那么容易摔倒。”

“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也不敢上前,所以去请了柳婶子帮忙扶她起来,但是薛四娘子却惊慌离去,原本装伤的脚看着也”

肖乐没再继续说,而肖二哥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那薛四郎是个什么混账东西,刚才娘也在饭桌上说了,”肖乐叹了口气,“现在想来,他一定是逼迫他娘子来害我,可没想到我当时没有入套,所以王婶才听见他打骂薛四娘子。”

肖二哥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说起你们之间的过节,倒也是你错在先。”

“是,”肖乐一脸羞愧地垂下头,“我那时口无遮拦,当着大家的面戳了他的痛脚。”

不是比喻,是原主真的用树枝去戳了人家的瘸腿,薛四郎暴怒,鼓着那狠劲儿,把原主逮住揍了一顿。

后来肖父和肖母还赔了对方一两银子,外加压着原主登门道歉。

“我以为这事儿已经过了,哪曾想,他忽然又起了心思弄我。”

肖乐颇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他刚洗了澡,那头发还是半干,此时被他一抓,顿时乱糟糟的一头,看起来像个小疯子。

肖二哥见到这一幕叹了口气,“别抓了。”

他赶忙放下手,冲肖二哥嘿嘿一笑,接而又赶紧起身,满脸抱歉,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我前几日就觉得不对劲儿,这夜里睡得也不踏实,所以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肖二哥点头,示意他继续。

肖乐涨红着一张脸,“昨儿晚上,我听见堂屋门打开的声音,便知道是二嫂要去如厕。”

“什么?”

“二哥你千万千万别误会!”

肖乐急忙摆手,“你也知道薛四郎是个什么人,这二嫂刚进咱们家门,又对他一无所知,万一他起了歹心,伤害了二嫂可咋办?所以、所以我便偷偷跟在二嫂后面。”

他偷偷看了眼浑身怒气的肖二哥。

“想着,等二嫂进去了,我就在柴房后边看守着,因为我这主意是临时来的,也没知会二嫂一声,所以所以把二嫂吓了一跳。”

肖乐抬手捂住自己被打那边脸颊,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垂越低,“然后二嫂可能误会了,反手给了我一巴掌,我瞧着她好像吓坏了,又不敢上去解释,你知道的,娘本来我怕产生多余的误会,所以就想着等你回来,再跟你解释。”

“然后你再帮我向嫂子解释解释。”

肖乐说完后,柴房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一副做错事的模样,缩得和鹌鹑似的,看得肖二哥磨牙。

“你也是!”

肖二哥站直身,柴堆因为他的动作晃了几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万一你二嫂当时放声惊叫,你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那时候爹娘准会被闹醒,即便老三有十张嘴把事儿解释清楚了,可爹娘心里还是有根刺的!

“我错了。”

肖乐左右看了看,最后顺手抽了根柴棍,递过去,“二哥你揍我吧。”

肖二哥还真接过了柴棍,就在肖乐闭眼准备迎接疼痛时,他听见了柴棍放回柴堆里的声音。

肖乐睁开眼,却见肖二哥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二、二哥?”

“虽然你做事,确实没过脑子,可你初心是好的,”肖二哥伸手拍了拍肖乐的肩膀,“二哥很感谢你,放心吧,我待会儿就向你二嫂解释清楚。”

“谢谢二哥!”

肖乐顿时松了口气,接而展开笑颜。

肖二哥收回手,看了眼竹林那边,“薛四郎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你要小心些,一天没入他的套,他一天不会善罢甘休。”

“放心吧二哥,我会注意的。”

肖乐点头。

兄弟二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肖乐指了指堂屋门,再向肖二哥挥了挥手后,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他坐在床上,面色平静如水。

倒也没向肖二哥说假话,因为薛四郎确实在小竹林待过,只不过时间并不是昨晚原身想要干坏事的时候。

薛四郎替他背了锅,可这确实是最好的解释。

再想剧情中薛四郎后面做的混账事。

肖乐躺下,眼里毫无睡意。

而这边的肖二嫂正在昏暗的油灯下给肖二哥缝衣服。

听见堂屋门被扣上的声音,肖二嫂手里的针一歪,刺破了她的手指,刺痛并没有缓解肖二嫂难以言喻的心情。

她呆呆地将手指放入口中。

肖二哥把房门扣上,一回头便见她这幅模样。

“戳到手了?”

他疾步上前,一把拉下肖二嫂的手,见那针口上还在流血,顿时满眼心疼,“以后别晚上弄这些了。”

将肖二嫂怀里的衣服拿到一旁的柜子上放着,肖二哥含。住肖二嫂的手指,眼中柔情似水,肖二嫂抿了抿红唇,眼眶微红地叫了声,“天哥。”

肖二哥原名肖天。

“傻丫头,”肖二哥抬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想到灶房里,对方问他的那句话,肖二哥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我信你。”

眼泪哗啦一下落下,肖二嫂定定地与他对视了半晌后,哽咽一声,扑进了他宽阔的怀里,“天哥”

“别怕,别怕,”肖二哥此时更觉心疼,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肖二嫂的顾及,这一切的顾及,源头都是他。

“慢慢说,慢慢说。”

肖二嫂抽抽噎噎地说了昨晚的事情,末了后,一把抓住肖二哥的手,“你、你可别冲动,别闹太大,爹娘他们会难受的。”

“我不冲动。”

肖二哥吻了吻她的脸颊,“傻丫头,我要是没问,你是不是要憋在心里?”

“我怕你不信我。”

“除了我,你还能信谁?以后可不能这样,你现在是我家的人了,你最应该信任的就是我,我是你的丈夫,反之,”肖二哥握住她的手,“我也最信任你。”

“天哥,”肖二嫂泪意再次涌上,“我、我以后改,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

“是我的错,”肖二哥见她又说对不起,笑看着她道,“不是你的错,如果我给你足够的底气,你就不会不信任我。”

“天哥”

“刚才老三把我叫出去,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肖二嫂的脸色顿时有些白。

见她如此,肖二哥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老三他啊”

家里的鸡开始打鸣的时候,肖乐便拉开被子,起身了。

听着外屋传来的动静,刚刚醒来的肖母赶忙戳了一下丈夫,“老三起来了!”

肖父还有些睡意,闻言也清醒了几分,他侧耳听了一会儿,一直到肖乐走出去,院子里传来扫地声时,才笑道,“好事儿,好事儿啊!”

“那就别睡了,”肖母眉眼弯弯,也起了身。

肖父见此紧跟其后。

这边屋里的肖二哥自然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动静,他垂头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甜的女人,嘴角微勾,轻手轻脚穿衣出去了。

见肖二哥起来,身后却没有肖二嫂的身影,肖母眉头刚皱起,肖二哥便清咳一声,“娘,她累了,再睡一会儿。”

从柴房抱柴进来的肖父,刚把院子清扫干净的肖乐,以及把不满声咽下喉的肖母纷纷别过头。

就当没听见他刚才那句话。

等肖父和肖母进了灶房,放好扫帚的肖乐笑嘻嘻地凑到洗脸的肖二哥身旁,“我的好二哥,可解释清楚了?”

肖二哥侧头看他,俊脸上还挂着水珠,“怎么谢我?”

“下次我进山打兔子,全给你吃!”

原身有时候也往后山跑,不过是跟在别人后面捡漏。

“得了吧,”肖二哥嘴角一抽,一看就知道原身以前带回来的猎物是怎么搞到手的,“你要真想谢我,以后我不在家,家中里里外外你多双眼睛,知道吗?”

“这事儿你就是不说,我也能做到。”

肖乐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

说完,便小跑回了房间。

肖乐洗了手,进灶房喝了两碗水后,刚出灶房门,就见肖母进院子,“娘,您去哪儿了?”

这大半下午都不见人。

肖母笑道,“这不是路上遇见了你柳婶儿吗?就坐下随便说了几句话。”

几句话。

肖乐轻轻扬了扬眉,长辈们所说的几句话,大概就是一两个时辰才能说完的。

“都说什么了?”

肖乐想到那天见的人,眼珠子一转,端了根凳子让肖母坐下,自己则是帮着肖母把背篓里的东西拿出来。

见肖乐有兴趣,肖母也乐意和他说,毕竟孩子们长大后,极少有像小时候那般缠着自己问东问西了。

“就是薛四娘子的大哥,那刚买下咱们村那青砖大瓦房的莫大郎,你知道吧?”

“知道,”肖乐忙完后,顺势坐在了旁边的竹凳上,双手撑着下巴,萌乖乖地看着肖母,“长得高高大大的,模样也俊。”

“可惜就是脸上多了一道疤,”肖母叹气,“那一般人能有那种伤吗?”

“可就是因为多了那道疤,”肖乐反驳,“我才觉得他非常有血性!当年不是说薛四娘子的大哥没了吗?他如今能回来,又肯留在这,守着自家妹子,冲这点看,他就很厉害,也很柔情。”

肖二嫂刚走到堂屋门口,便听肖乐说这话,她看向肖乐,肖乐此时眼里仿佛有光。

“你今儿倒是挺会说话,”肖母说起柳婶儿,“你柳婶儿的意思和你差不多,她娘家有个侄女,正好是议亲的时候,那莫大郎虽说在咱们村是外来户。”

“可他的户籍就在咱们这镇上,村子又是大家都知道的,也是知根知底,所以她动了心思,我也想起你四表妹,她和莫大郎也挺配的。”

“是吗?”

肖乐抿了抿唇,起身把竹凳放在一旁,“我看你们别折腾了,人家指不定没那心思。”

“他有没有我倒是不在意,”肖母拉住肖乐,盯着他问道,“你呢?你觉得你四表妹怎么样?”

“娘啊!”

肖乐惨叫,“她和我天生不对付!您忘记她用石头砸得我头破血流的时候了?”

那其实也是原主咎由自取,偷看人家被发现,所以才被砸了。

“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肖母不放手,继续追问,“你那日砍柴回来,心不在焉的,你二哥追问了你也不说实话,既然不喜欢四表妹,那你心里可有人了?”

“不着急,”肖乐嘿嘿一笑,“二嫂才进门没多久,家里银子紧,我是知道的,如今我和二哥二嫂一心想赚银子,我的事儿啊,隔一两年再说。”

“一两年?你要是真有了心上人,我和你爹就是砸锅卖铁也把银子给你备着!”

肖二嫂在门前笑,肖乐瞧见她后,投去求救的目光。

“娘啊,”肖乐忙换了口吻,“他还小呢,再养养。”

“什么?”

肖母一愣,手上一松,肖乐便丢下一句嫂子找您有事儿,便趁机溜出了院子。

“娘,”肖二嫂抱着衣服上前,“明日是您的生辰,这是小叔让我改好的衣服,您试试看。”

“这小子什么时候拿走的?”

瞧着那眼熟的颜色,肖母起身接过,这刚一展开,便双眼一亮,“这衣裙原本可不是这样的!”

“这是小叔想的”肖二嫂连忙说起经过,婆媳二人还是第一次说了那么多话,那么和谐。

最后,肖母满心欢喜地抱着衣裙,看着肖二嫂,“他是个有心的,你也劳累了,娘很欢喜。”

肖二嫂忙摆手,“全是小叔的主意。”

而此时的肖乐,正笑眯眯地蹲在那青砖大瓦房的正对面山坡上瞧着。

这距离倒也不远,可要是从这山坡走过去,那就得下坡再过村河,再往上爬到与他相同的高度,才能到那房子院门口。

那房子是村里最气派的房子倒也说不上,可这村里的青砖大瓦房,一共就那么几家,虽说这家的年头久了一些,可在当时也是引村里人瞩目的。

房子两年多没住人,多少有些潮湿,里面的家具大多数是不能用了,莫丞耐心十足,把能用的洗干净后摆院子里多晒,不能用的就打了当成柴火用。

此时,他刚上房顶,堂屋前方有些漏雨,得拾叠一下瓦,刚上去,便感觉不对劲儿。

他下意识地转过身,便见对面山坡蹲着一人。

虽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可身形却让莫丞的脑子里浮现出那日在河边打水的小郎。

见莫丞往这边看,肖乐站起身,背着手快快乐乐地离开了。

那小步伐着实有些引人注目。

莫丞眼里闪过几分惊讶。

一直到对方下了山坡,瞧不见人后,莫丞在转过身继续忙活。

到晚上薛四娘子带着两个丫头过来送小菜时,莫丞忽然问道,“我那日来时,在村河上游遇见一小郎,也多亏他,我才能准确找到你那。”

在村河上游打水,又是那么早的人。

薛四娘子想了想,“年岁何?”

“是个年轻俊秀的小郎。”

莫丞的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几下。

“那可能是肖家三郎,”薛四娘子想着之前的事儿,便让两个孩子去院子里玩儿,“说起肖三郎,我即愧疚,又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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