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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人声渐远,再听已寻不到踪迹。

半晌,魏砚敛起眼,携刀退了一步。

他觉得方才就不该恶从心起,趁着没人知晓时去逗她。

漠北的淮安王不该是这样。

寒风吹过,刺得人清醒。

沈瑜卿见他不动,问,“不是要带我去?”

魏砚望了眼拥挤的人群,“最近不太平,最好在府里待着,别出来乱跑。”

人世喧闹,沈瑜卿听到他的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眉梢动了动,觉得奇怪,没多做反应。

身侧又过去一对儿男女,她含声,“此等良宵,王爷就想这么白白作废了?”

她看他一身装束,身后跟着的兵卒,应是刚从军所回来,或是去巡城的。

魏砚笑,想到刚才的事,没说出口原本的话,换了句,“是有点儿。”

沈瑜卿以为他会说什么浑话,不料想他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想玩儿逛一会儿就得了,别留得太久。”他扬声落了一句话,再望去只余一黑衣人影,身姿挺拔,犹如巍峨的山。

沈瑜卿抬手拨了耳侧的发,重上了马。

近天明时,沈瑜卿吩咐绿荷将新制好的药端来,绿荷退出去后,她从带着的木匣中抽出一盒,盖打开,里面安然躺着一条小青虫。

蛊为上京所禁,被视为邪术,这东西在上京只有先生和她知晓,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动,叫人发现只会是一桩麻烦事。

这是她第一次用蛊虫。

先生说,人性善,蛊为阴恶之物,他希望她永远用不到…

沈瑜卿拿药汁喷洒在匣子四周,那昏昏欲睡的小青虫才有了点苏醒的意思。

到牢狱时,魏砚依旧不在。

这次沈瑜卿让张禾把耶律延单独提了出来。张禾先是犹豫,“王妃,这…等王爷回来,咱和王爷不好交代啊…”

“他问起你就让他来找我。”沈瑜卿说。

张禾张了张嘴巴,还是听了命。

“想明白过来让老子目垂了?”耶律延的伤比昨日还多,他好像没感到痛,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牢外的女人。

沈瑜卿走近,袖中的手轻抬了下,她开口,“还不想说?”

耶律延笑,“你将身上的衣服月兑一件,老子就说一句。”

忽地,他手背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耶律延凶光毕漏,狰狞地看向沈瑜卿,“你又对老子做了什么!”

“小东西。”沈瑜卿说。

耶律延眼瞪得发直,狠厉如吃人的模样,倏的,从脚底到脖子一刺,全身发麻,犹如蚁噬般的痛苦。

“贱人,你以为这样就能让老子招了吗!”耶律延喘着粗气,一呼一吸都极为艰难,额头上滚落豆大汗珠。

沈瑜卿淡淡开口,“当然不只如此。”

耶律延形容不出身上的疼痛,像被野兽撕咬,每一块皮肉都不属于自己,到最后连他的意识也不在。

沈瑜卿出了牢狱,面上微微泛白,她遮好兜帽,不让人看出惨色。

“我逃出去时偶然偷听到,那场大水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心存算计…”

沈瑜卿眼睫颤了颤,回神间,眼下出现一双染了泥土的革靴,往上是胡服包裹下结实修长的腿。

她眸微动,缓缓抬头。

作者有话要说:宝子们,2022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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