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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江山可白头(2 / 2)

顾欢抬手揉了揉他的发丝:“何况,还有你爷爷呢,燕之州与爷爷交好,你又是燕之州的后人,要是有人在朝堂里说你半句不是,非要气的你爷爷啊,跑来皇宫,指着你父君的鼻子骂呢。”

顾慕看着父君手舞足蹈学着爷爷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顾欢抬头去看外面的天色,这时候不回去睡觉,再过一会天就大亮了:“慕儿,如果那人还活在世上,如今他该是北疆的王,他在的话,他定不让北疆伤你半分。”

“父君,那人是谁啊?”

顾欢用手指摩挲着他手腕间的佛住,那人的一缕残魂,本来该在这珠子里的,燕月试图引发卿本之战的时候,那缕残魂和燕卿的修为,全部祭了阵。

到如今事情过去了好些年了,顾欢一人独处的时候,他都不敢去相信,那样的得道高僧,怎么会鬼迷了心窍,误入歧途的,如果那人现在还活着,他鬓角也该长白发了,或许已经迎娶了燕卿,也没有顾慕什么事情了:“是父君的兄长,无闻大师的师兄,少林的得道高僧,这串佛珠曾是他的物品,经过无闻大师的加持,如今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能保你出入幻境不受邪术干扰。”

顾慕摸了摸手腕间的佛珠,原来,这就是辛河叔叔口中,那个,为了自己祭阵的高僧,如今他岁身死魂灭,他的佛珠还一直保护者自己。

“我听辛河叔叔说起过此人,将来有机会,一定要去少林,去他坟前,说句谢谢。”

顾欢笑着点头同意:“天快大亮了,长夜漫漫,你若是实在睡不着,就去找你皇爷爷。”

顾锦帝病得很沉,从前就是靠着一股信念活下来的,从得知嗜血蛊虫早就被王湘所拥有,他似乎心底里早就明白了,燕之州已经死了。

京城对面山头的燕府,满院子栽种了花花草草,这时候天不大亮,顾锦帝就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把剪刀,修剪花花草草,听着院门外有马蹄声,他早就不期待什么了,想着应该是宫里的人,也懒得推门去看。

顾慕推门进屋,春日夜凉,顾锦帝穿这样一件单薄的衣裳,赤着脚踩在地上,顾慕进屋就喊了一声:“皇爷爷。”顾慕将宫里带来的吃食放在桌子上,从他手里接过剪刀,顾锦帝知道顾慕孝顺,心疼他年纪大了衣服穿的少,要他去坐着休息会,可是年纪大了,不做点什么,总是觉得生活很空洞,顾锦帝指指一旁,那些养在瓶瓶罐罐里的蛊虫:“这里不需要你忙,去给那些小家伙喂点食物。”

顾慕去看那些蛊虫,虽然如今这些蛊虫的主人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些蛊虫都被养的很是精神:“爷爷,你还在等吗?”

顾锦帝坐下来,打开食盒,一壶他爱喝的雨前龙井茶,一叠茶点,顾锦帝将那碟茶点放在燕之州的灵位前,点燃了香:“阿慕,来,给你叔叔上香,跟你叔叔说说你的近况。”

阿慕,中原很少有人会这样喊顾慕,连着他父亲也只是按着中原的口吻,喊他慕儿,只有皇爷爷喊他阿慕。

顾慕接过香,三鞠躬,插在香炉内:“叔叔,阿慕很好,爷爷很疼我,父君也很疼我,上次跟你说的年年姑娘,她也过得不错。”

上完香,顾锦帝和顾慕一起坐下来,顾锦帝拿过针线篮子,继续做手头里没做完的事情,顾慕一见那是一件衣服,顾锦帝做完一处,展开来,给顾慕看:“也不知道燕弟如今还活着的话,身段是不是跟从前一样,我按着他以前的喜好和身段做的衣裳,我也没几天好活了,等我去了那边,就带着它一起去……”

“爷爷……”顾慕看得出来,顾锦帝已经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南疆人养蛊虫,自然无害,他们本生都有一套避毒的方法,可不熟悉这些蛊虫的中原人,长期的摆弄这些,又没有避毒方子,长年累月,蛊毒入骨,难以根治。

“阿慕啊,你别难过,到了这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解脱了,看着顾欢一统天下,看着迎来太平盛世,我身上的重担也轻了不少,总觉得这时候也该去找燕弟了,陪他弹琴论诗,陪他野餐烧烤,他在那边一定很苦很闷,人生得一知己,以是难求”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他,在颂秋关的酒楼,他那时候孤苦伶仃,爹不疼,娘不要,只有蛊虫相伴,唯一玩的好的只有小阿卿,他说是出来给幺妹买糖葫芦吃的,他站在阳光下,喝着酒对我浅笑,说阿卿多顽皮,阿卿多可爱,我们曾经把酒言誓,说江山统一,远离朝堂,过寄情山水的生活。”

“等来这样生活的,只是我一人罢了。”

顾锦帝一人自言自语,末了,轻拍着顾慕的手掌:“阿慕,轻言不要去许诺,许诺了就要做好,不要说等到什么时候我们再怎么样,那都是空话。”

“爷爷,我……我没有……我……”

顾锦帝叹了声气:“谁不知道你喜欢年年,你父君也看得出来,你只是怕表达了心意,惹来你父君猜忌孙家和南疆的关系,其实你父君啊,也过得苦,虽然满心盘算,可他一生,都不会算计你娘,不会算计你,不会算计南疆,他爱屋及乌的很,他知道你是你娘的心头宝贝肉,他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孩子过得好,过得如意,过得顺心。”

顾慕垂下头,脸颊有些羞红,顾锦帝继续说道:“普通人家尚且要拿出家底来对孩子好,何况是帝王家,你自己想想,你父君对你如何,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哪怕朝野不满你,说你诸多不是,你父君可曾有把这些告诉过你,他知道你娘希望你远离朝堂,可是帝王家的孩子,哪个能真正意义上的远离朝堂,你也大了,你父君能帮你分担的,同样的,你也能替你父君分担了,阿慕,别提防你父君,他会心寒的。”

顾锦帝垂下头,继续做针线活:“有空,跟你父君提提和年年的婚事吧,只有南疆和孙家联姻,害你娘的凶手,才会狗急了跳墙,路出马脚,你才能找出救你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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