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算准今日有骑射课才来的学堂，不过是想见见某人。
听说皇上已定下秋狝之期，所以学子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好练习，而即日起，骑射课也将要在太学后山以‘实战打猎’的方式来教授。
众人纷纷御马来到后山林中，却未见李彻身影，只有两位助教先生在旁。
“先看看大家的实力，一炷香的时间为限，打不到猎物的人课后要打扫马厩。”
说着，便见书童捧来香炉。
“现在，开始。”
话音方落，众人便纵马而去。
柳素看向争先恐后远去的学子，只端坐在马上没有动作。
一旁年轻的助教先生容旿投去目光，疑惑道：“你怎么还不去？”
柳素侧目看去，还未待开口，忽而一支箭自林中射出，轻擦过马屁股。
马儿骤然受惊，一声嘶叫双蹄腾空，将背上的姑娘摔了下去。
容旿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将柳素接住，两人重重跌在地上。
“你没事吧？”
关切的男声传入耳中，柳素抬眸间恰见林中一抹身影隐去。
她微微回过神，摇了摇头，还不待反应过来，只见受惊的马儿又向两人冲了过来，容旿下意识将身边的姑娘护住。
眼看就要到面前，一支羽箭刹那间破风而来，正中马颈。
只听得一声凄厉的马嘶，长箭一半没入血肉之中。
这样的力道，怕也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柳素抬眸看向不远处马上那抹玄青色身影，心里隐隐有些沉郁。
虽然她与李行的婚约不过是一场戏，可这场戏，李彻似乎演的比谁都投入。
自从上次在无还镇上将坠子还给她后，他的态度便骤然冷淡了许多。
不知是有意与她撇清关系，还是与她亲密的戏码已经演完了。
她甚至开始害怕，李彻会不会为了自己的计划，将她当做一枚弃子。
就这样让她嫁给李行，从此对她除了利用再没有其他感情。
毕竟，当她嫁做人妇那一刻起，便已不再“珍贵”了。
李彻御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向两人，对柳素淡淡开口道：“你还有半柱香的时间。”
说着，便将手中的弓丢到她身边。
柳素敛眸瞧着地上的缠丝弓，伸手拾起，随即站起身，缓缓开口：“我去打扫马厩。”
容旿微微一愣，瞧着她转身欲走，却又听李彻冷声道：“所有的马都洗干净才准走。”
柳素脚步微顿，轻声回道：“学生知道了。”
瞧着她走远的背影，李彻淡淡收回目光。
容旿眉头微蹙，小心翼翼的看了李彻一眼。
人都说秦王与五皇子不合，这柳小姐来太学上课，以后怕是有得罪受了。
课后，众人皆将自己的马牵回马厩，瞧见柳素在厩中洗马，皆窃窃私语。
“这几百匹马，得洗到什么时候去。看来她从前跟秦王殿下相好的传言都是假的，不然王爷肯定舍不得罚这么狠。”
“没听说过因爱生恨吗？谁不知道秦王跟五皇子是死对头，要怪就怪她非要当什么五皇妃，自找的。”
“……”
声音渐远，柳素手上动作一顿，抬袖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又继续刷起马来。
霍司雁远远瞧着，一旁的文宴舒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她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