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弟又有多少宝贝？”
“哼，说出来不怕吓着你……一件都没有！”
“啊？”
“来，我给你打个比方，这唐三藏三件宝贝，那孙悟空只有一件宝贝，他俩谁厉害。”
“唐三藏厉害，他会紧箍咒。”
“别抬杠，观音菩萨不算……就说他要是不会紧箍咒，谁厉害。”
“还是他厉害，要不然女儿国国王就嫁给孙悟空了。”
“你什么意思？找仗打是吧？”
“没有没有，是孙悟空厉害，您接着说。”
“那自然是齐天大圣厉害，秃瓢算个屁！这么跟你说，就俩人打起来，谁不害怕，谁才不拿武器，对不对？”
“有道理有道理。”
“孙悟空手里还有个棒子，离恨天下来的这位师弟，手里哪样法宝都没有，你说谁厉害？”
“那得是……师弟比师兄厉害。”
“正是！那妖怪出来的时候，你道是多大个身量？就这么说，那八只眼睛……”
“诶诶，我这儿一边儿听了半天，你这说的可就不对了，明明是九只眼睛。”
“八只！我亲眼瞧着一个个数的！”
“九只，真是九只。”
“你俩别争，我来评评这个理……你，是正面看的，他，是从背面看的，多着一只眼睛，是那妖怪的屁眼！”
“我看你那嘴像是个屁眼，你算老几轮得着你来管我。”
“我！去你娘的吧！”
耳听背后桄榔咔嚓飞起了茶碗茶壶，甄玠匆忙起身，心说不是不用法宝的厉害吗。
几步出离茶馆走在街上，琢磨着，要不要添几笔群众喜闻乐见的仙神段子，就比如，之前在贾府老宅祠堂的经历。
当真写他几个鬼怪出来。
红楼写成聊斋……就算是没鬼，大概也不行。
想想又笑。
那事情这几天早就传开了，贾府几番辟谣过后，事情越传越邪乎。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老汉有意为之。
好在是老百姓根本不关心故事里这俩人是谁，只听自己喜欢的，也只信自己爱听的，这才没人过来打扰。
免去不少麻烦事儿。
甄玠抬眼望望天色，又琢磨起另一件更为棘手的世界性难题。
晚上吃什么。
顺街过去，街角有一间两面开的三层大酒楼，口福来，老字号，不知是谁家的产业，听伙计说和大埥朝一个岁数，开了六十多年。
入内里斟酌着九儿爱吃的，点了松鼠鱼，锅包又，又点了两个素的，没立时拿走。
“小二，给我送家去，还记着那院子吗？”
“记着了记着了，甄家巷子！”
甄玠背着手溜溜达达出了酒楼，前儿赚的二百两银子，分了三十两出去，剩下的换算成后来的购买力，大概也是近了百万。
他没细算。
真正的有钱人，谁知道自己趁多少银子？
没劲！
有钱人连饭菜都要等人送到家里来。
阔气！
想到这儿，甄玠怎么合计怎么不对劲，一时也没察觉出来到底是哪不对劲。
不过他也不是为了摆阔，才没把饭菜直接取回去。
主要是口福来的掌柜会做生意，给几个小二都配了腿脚不错的小驴儿，跑得挺快，还挺稳。
饭菜送到家，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