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局下,似乎是受八局上连得3分的鼓舞,黑土馆的投捕难得干脆利落的让青道的打者三上三下,快速的结束了第八局。
休息区里,上杉放下手中的水杯,伸手拿过自己的投手球套,再把帽子带上,起身走了出去。
站到投手丘上后,上杉弯腰捏了下干燥粉包,然后直起身,抬手轻吹了吹指尖沾染过多的粉末,目光平静地望向本垒处。
御幸看了眼站在前方的黑土馆的八棒,向上杉比出暗号后摆好了球套。
上杉微点了下头,背在身后的右手转了转棒球,举起手臂,向前迈步,挥出了掌中的小球。
“咻!”
“唰!”
“嘭!”
“strike。”
黑土馆的八棒咬着牙挥了挥球棒,再次站好。
御幸把球传回给上杉,重新蹲下给出暗号。
“咻!”
“唰!”
“嘭!”
“strike。”
“可恶!”
再一次挥空的打者低咒了一声,他竖起球棒闭上眼默念了一会儿,然后用力的挥了一下球棒,才转头看向投手丘。
上杉依照御幸给出的暗号转了转手中的棒球,握好后举起手臂,迈开左腿,倾身向前,投出手中的小球。
“咻!”
白光划过一道直线向着本垒区快速飞去,八棒再次全力的挥动了手中的球棒。
“唰!”
给我中啊啊啊!
然而横扫过本垒板上方的球棒再次错过了飞入的小球,打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落入捕手的球套之中。
“嘭!”
“strikeout。”
他看着御幸带着球套伸直了的左手,拿着球棒退出了打击区,低着头回到了休息区。
“我说过了吧,你们这种水平的挥棒,根本没有用。”
这时在黑土馆休息区最后一排位置上,一个一直坐在那的人突然开口了。
大家听到他的话后,都看了过去,大部分人看了他一眼后,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但还是有个一年生不高兴的说道:“前辈说得好像你上就能打中青道王牌的球一样。”
“喂!”一年生身边的一个二年生伸出手拉了一下一年生的衣袖,被后者用力的挣开了。
“本来就是,混在一军却从不上场,平时的训练都不参加,这样的前辈还有脸嘲笑努力比赛的人……”一年生说着就看到被他说的人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人走了两步,从他们带来的备用球棒中抽出一支,然后拿它撑着地面,转头看向一年生。
“胆子很大嘛,小鬼!”那人一边往休息区外走,一边说道:“今天我就让你、让你们看看到底什么才叫做挥棒。”
“喂!财前!”黑土馆的队长兼三棒喊了声要走出休息区的人。
而被他喊的人无视了他的声音,径直走到了监督身边:“老头,换代打了。”
黑土馆的监督也知道休息区里的闹剧,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财前:“你的腿能跑垒吗?”
“几十米而已,不会断的。”说完,财前就拎着球棒走向了待打区。
赛场上,上杉正三振了黑土馆的九棒,拿下了第二个出局数。
“两出局,两出局。”
“最后一个出局数啦!”
青道的守备们再互相比着手势,表情都很轻松。
因为是青道后攻,只要拿下最后一个出局数,不用进行九局下,这场比赛就结束了。
这时黑土馆那边传来了一阵骚动,上杉随意的向那边看了眼,就愣住了,然后目光往左外野的方向扫了下,果然克里斯也站在原地有些呆滞的望着正慢慢走上场的人。
财前直行拎着球棒来到本垒区,他站在早已被踩得看不清边线的打击区外,向主裁微行了一礼,然后走进了打击区。
“黑土馆更换代打,20号财前直行,代打。”
上杉背在身后的右手握紧了棒球,他微皱起眉看着正在打击区里挥着球棒的人。
不是说伤还没好吗?难道已经可以上场比赛了吗?
这时财前直行停止了挥棒,举起球棒,以待打的姿势站好,转头看向了投手丘。
两人在这一刻四目相对。
那充满攻击性的凶猛地目光,仿佛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般的眼神,让上杉瞬间站直了身体。
这还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目光是具有杀伤力的”,这件事情。
上杉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他对着御幸比出的暗号摇了摇头。
对付财前直行,稍微好打一点的球,都会被打出去。
御幸挑了下眉,换了个暗号。
上杉微微想了下,点了点头,迈步倾身向前,挥动手臂。
一道白光从上杉的指尖射出,朝着打击区方向飞驰而去。
“咻!”
财前目光紧紧盯着那欺身而来的白色光点,在它飞近本垒处时,快速的迈开腿,舞动双臂,挥出了球棒。
“唰!”
“乒!”
一声炸响,球被快速的扫出一垒的界外。
财前向前踉跄了下,但马上就站直了,重新站好,再次举起手中的球棒。
随着财前的动作,御幸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财前的腿,然后向上杉比出暗号,把球套放在了内角低位,贴近打者膝盖偏下的位置。
上杉微张了下嘴,又闭上了。
在赛场上,合理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信息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微抬起头,不带一丝犹豫的向着御幸摆好的球套的方向,投出了掌中的棒球。
“咻!”
财前看着这几乎是冲着自己小腿而来的一球,咬牙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走形的挥动了球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