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往事?
慕容韫反倒是好奇带看着一反常态的时晏,“看来你知道这个事。”
“那你应该知道那几个老头想干什么了。”
顾今墨把她的爪子从脸上拿下来，她并不奇怪时晏会知道这件事，时晏成为魔族魔主何止六百年,这期间发生的事她自然是……
等等……她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顾今墨想了起来,先前时晏回想以前的时候会很头疼记不太清那些事了,可为什么对这个法阵和祁睿记得这么清楚。
顾今墨把时晏抱在桌上,对上她的眼睛，肯定地开口的“你认识祁睿。”
时晏坐在桌子上，尖利的爪子挠着桌面划出一道道痕迹,“嗷。”不知道。
她只模糊记得一张清秀的面庞，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祁睿,她也不知道那个什么法阵,她只知道顾今墨绝对不可以靠近那里。
那个法阵……很危险。
“顾姑娘，现在你还觉得那个人是你的恩师吗？”慕容韫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你和祁睿是一样的,天才的陨落向来不会是一瞬间的。”慕容韫的声音温婉,但此刻落在顾今墨耳边却冰冷无比，“祁睿曾经四处求医,只求护住心脉。”
“顾姑娘，还不明白吗？”
“那些人，只是在用你的身体做容器罢了,挑选一具适合饲养法阵的身体精心培养,时候到了就该下手了。”
字字句句落在顾今墨的心口，像是破碎的玉片,扎得生疼,冰冷慢慢地侵蚀着她整个人几乎要将吞噬。
“今墨,吃药啦～”
“今墨,这是为师特地为你炼制的丹药。”
“今墨,好好修炼啊，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
“今墨……”
怎么会，她的师父，她最尊敬的师父，将她养大的人竟然从头到尾都在骗自己。
眼睛干涩起来，顾今墨抬起头，血丝几乎布满了整只眼睛。
“我如何信你？”
她还心存希望，她宁愿这是慕容韫的一场骗局，宁愿是她自己落入了别人圈套……
慕容韫自然知道这对于顾今墨来说几乎是让她崩溃的一件事。
这件事，她迟早要知道的，她的师父……哦不司空卓已经耐不住了。
“你还记得你最后在什么地方吗？”
“水牢。”清鎏峰关押叛徒的水牢，顾今墨握紧拳头，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时晏看一遍沉闷地垂着头，这些都是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顾今墨曾经经历的那些事，为什么那个人可以记得，为什么她不记得……
牙齿用力地相碰，小小的身体有些微微地颤抖，她很生气。
她气自己不记得那些事不能为她解忧，她气自己现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难过，她气自己不能变回人身连一个拥抱都给不了……
“是了，他将你锁在水牢里，挑断手筋脚筋，哪一个师父会忍心对他的爱徒下这样的惩罚呢？”
“他这可不是在惩罚你，这是重启法阵前防止‘阵眼’逃跑。”
顾今墨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她不愿意去回想那段经历，挑筋之痛她亦不愿想起。
她曾亲眼看着自己最尊敬的师父用剑刺穿自己的爱人，而她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灵脉被封，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时晏一步步落入仙门百家早已设好的杀阵。
那一战，魔族魔主几乎魂飞魄散，仙门弟子狂欢庆贺，而她则被自己的师父亲手挑断手筋脚筋扔进水牢说是给自己善恶不分的惩罚。
她还曾天真地以为她师父是迫于无奈，只能这么做，不出几日便会放她出去，可她等了又等，什么都没有……
水牢里的水冰冷刺骨，被封了灵脉的她晕了一次又一次，陪伴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痛苦还有对时晏满心的愧疚。
迷糊中她也想过一死了之，可她还想见见时晏，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和她说说话，想去抱抱她，伤成那样，肯定很疼吧……
“嗷。”你别哭。
灵兽微弱的悲鸣的将顾今墨唤醒过来，抬手摸了摸桌上白猫的脑袋，顾今墨眼中仿佛出现了当初那个身着红衣肆意张扬的女子，轻柔地抚摸着女人的侧脸，泪水控制不住地涌出眼眶。
“对不起。”
慕容韫撇过头，心中也有些不忍，“我同你说这些也并非想勾起你的伤心事，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些。”
“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时晏能看出来顾今墨眼中的并不是自己，即使心里很不舒服，堵塞得很，却也还是乖巧地让她抚摸自己，甚至去舔舐女人的掌心想让她开心些。
“我知晓了。”顾今墨自知自己心里的执念太重，即使那人做出那种事她也不愿意去怀疑他，若她在执念下去，受伤的还会是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她豁出性命来证明自己的心意，自己又怎么能一次又一次地辜负她。
“我不会再糊涂了。”
慕容韫欣慰地笑了笑，眼神滑向桌上的时晏。
还好你没看错人，若是她再执迷不悟，可真是对不起你所付出的了。
慕容韫还记得她第一次见时晏的时候，那是个雨天，雨下得很大，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