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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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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金研律师的七十大寿, 简清请了半天假,还没到饭点便拎着礼物往老师家里跑。说什么也要多蹭一顿午饭,毕竟师母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

给翟迎打电话的初衷, 是金研问起了她最近的工作状况。她就想着通知一下案子的最新进展, 让小姑娘安点心。

还有附加的理由。

只是单纯地想找个借口脱离棋盘的魔掌。

结果没想到,等来了纪梵。

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在门口看到简清,纪梵的步伐一顿, 视线在她身上停留。

女生今天就穿了件黄色的针织吊带背心,高腰的阔腿裤紧紧贴着那纤细的腰线,恰巧迎合了上衣过短的设计。

大概是嫌阳光刺眼, 她的脑袋上还戴着一顶白色的渔夫帽,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刚刚钓鱼回来一样。

纪梵无意识间盯着她多看了几秒钟,而简清也早就挂了电话,无声地与他对视。

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睛纯粹又坦然,蕴藏着浅浅的笑意,难得在面对他的时候流露出温和的色彩。

青砖小路很快行至尽头, 踩上台阶,简清好脾气地顺手替他拉开木门。风铃叮咚脆响, 飘来玄关处淡淡的兰香味。

纪梵垂眸, 简清正扶了把略微有些挡住视线的帽子, 但似乎也掩盖不了她今日意外的好心情。

女人抬起下巴, 笑靥如花, 眉眼间落满灵动, 无声地朝他说了句:请。

电话还没有结束,纪梵并未打算进去。只在经过简清的时候轻拍了下她的帽子,刻意将手机挪远了点,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等我一下。”

话落, 也不给反应的时间,淡然自若地直起腰身,继续进行电话内容。

简清:?

等啥?

我去我不是真的在等你啊!

她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开了个门,结果你还真就顺竿子往上爬了是吧?

简清对着男人的背影做了个要打人的手势,结果他突然回眸,惊得她当即收回手,欲盖弥彰地笑了一下。

算了算了,看你长得好看就再等一会吧。

反正进去无非就是被金研逮着下棋,那还不如在外边看帅哥呢!

脑海中飞过无数条弹幕,等到简清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纪梵的电话终于打完了。

他收起手机,睨了眼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小姑娘,哂笑:“结束了。”

“结束了?”

简清眼眸一亮,话语里是明显的欣喜:“那赶紧进去吧。”

被粗暴地往里推着走,纪梵看着她手动扇风的小动作,不免笑着问:

“很热?”

简清看了眼外边的大太阳,又回头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

“不热吗?”

纪梵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认真提醒:

“可你穿得很少。”

“……”

简清已经懒得与他争辩了,扯出一抹不走心的笑容:

“哦,可我怕热。”

男人嗤笑,刚和闻声而来的安蓉打完招呼。就此,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暗含宠溺:

“娇气包。”

简清气笑:“你再说一遍?”

“无可奉告。”

-

纪梵前脚刚到,后脚便被范金尧叫去书房促膝长谈了一番。两位师母就聚在厨房,聊聊家常,准备晚饭。

落单的简清不出意外又被金研逮着去下棋。

说实话,简清的象棋下得并不差。只是她太习惯于将那些策略背得滚瓜烂熟,以至于无法灵活混用,举一反三。

换句话说,如果她的对手只是单纯止步于会下象棋的“会”字,那么她是绝对的赢者,甚至可以赢得易如反掌。

可偏偏她的对手是对象棋颇有钻研的金研,专吃她这种固步自封会耍点小聪明的玩家,还吃得死死的。

又输一局,简清看着自己被拿走的“将”棋,委屈地翘起了嘴巴,满脸不痛快,控诉:

“老师!你的成就感都是靠虐我取得的吗?”

端着茶杯的老人毫不客气地笑了两声,笑得简清的小脾气都快上来了:“老师!”

金研放下茶杯,润过茶水后的嗓音莫名有些低:

“不服气?”

简清扬了扬下巴,眼梢上摆,给了个“你说呢”的表情。

老人的目光在她漂亮干净的脸蛋上停留片刻,敛起玩笑,染上了几分认真的色彩,声如洪钟:

“那就赢。”

简清一愣,对上金研意味深长的视线,方才的赌气和娇纵顷刻间消散殆尽。

她垂下眼睑,柔软的指腹摩挲着象棋表面的凹槽,眸色很深,像是蕴藏着浓浓的情绪,等待如释重负的那一天。

“对手太强大,怎么赢呢?”

女生的嗓音极其平静,恢复了平日里的稳重和专业。比起恬静淡雅的茶室,更像身处箭弩拔张的法庭。

金研没说话,重新开始摆弄着眼前的棋盘,耐心地听她复而响起的话语:

“无数次的努力和挣扎,无数次的翻找和钻研,结果都没有任何改变。”

简清敛眸,细长的睫毛轻轻颤着,最终把握在手中的“将”重新放回原位。

落棋清脆的声响盖过了茶室外被虚化的鸟叫声,那一句询问,柔软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脆弱和质疑,尽显悲哀和无奈。

“我,还会有赢的那一天吗?”

自始至终,金研都专注着手上复原棋盘的工作。直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他的身形一怔,蓦然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眼里淬满深意。

有那么一刻,时光好似倒流,他又想起十六年前的法庭外。小女孩抓着他的衣角,任凭泪水洗礼苍白的小脸。

她哭着,抽噎着,质问着。

弱小又无助,无助又绝望。

“叔叔,连你也救不了妈妈吗?”

“我说了那天晚上妈妈和我待在一起,可是没有人相信我!”

“我不想失去她,我想救她。”

他蹲下身,盯着那双被泪意浸润后更加澄澈的黑眸,沙哑地吐出三个字:

“你可以。”

只是——

那个时候,你早已失去她。

而你救的,是她的清白。

……

从回忆中抽身,金研神色不变地将“帅”棋放在中心位置。甫一抬眸,恰巧看到自远处走过来的范金尧和纪梵。

前者端着果盘,冲他招手示意。

后者视线微垂,所属对面的人。

“会。”

金研落下一字。

没有绝对性证据,只是直觉和笃定。

世界再大,不过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冤情再深,不过是人心与人心之间的摆渡。

简清正在出神,身边的小桌子搁下一份果盘,压下阴影。

“这是刚下完一局?”

闻言,她向后一转。目光飞快扫过范金尧,还未出声,下一秒便被门口那道挺拔的身影所吸

引。

纪梵本是落在后边与安蓉说话,明明是侧耳倾听的模样,却是立马分心捕捉到了她的视线,随即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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