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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枝 第24节(1 / 1)

“其?实,南方的百姓们,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他们自给自足,不?用别人救济了,就算他们生活依然困苦,我也有办法解决,不?用你拿自己的嫁妆。”温顾将?账本放回萧惋手中,“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温顾要靠着自己夫人的嫁妆做事,那我哪里还能抬得起头?”萧惋问:“真的不?用吗?”“真的。”温顾笑?笑?,“明日后日我都无事,可以陪你,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可以和我说。”“能出城吗?”“恐怕不?能。”“那还是算了吧,京城里好玩儿的地方,我也去的差不?多?了。”萧惋摇摇头。既然萧惋不?想出门,温顾便说:”那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你有事就直接找我。“说完,温顾去了书房,萧惋去了库房,想给温顾的书房添置些东西。那些花瓶字画,瓷器摆件,放在库房里也只是蒙尘,不?如?拿出来摆着,也省得好好的一个平南侯府,看着空空旷旷,一点生气也没有。萧惋一整日都在忙活布置,温顾对萧惋做的事没有异议,任凭她去做,他不?想让一个原本生活的肆意自在的姑娘,嫁给了他之?后,跟着他吃苦。晚上,萧惋累了一整日,早早便困倦,饭后没多?久就上床睡着了。温顾处理完公事回房,就见萧惋睡得香甜。他沐浴过后也想上床休息,但在上床的一瞬间不?小心惊动了萧惋,四目相对的瞬间,萧惋尖叫坐起,眼?底是被吓着的惊恐。“我吵醒你了。”温顾轻声说。萧惋回神?,她刚刚睁眼?看见温顾的脸时,被吓了一跳。她并非以貌取人的人,更何况她已?经知道温顾只是以丑陋为伪装,但是睁眼?朦胧之?时,还是被吓到了。温顾看着萧惋的神?情,心里了然,下床穿上自己的鞋,“我去书房,你好好睡。”萧惋还没反应过来,温顾已?经走到门口。她急忙叫住人,“等一下。”温顾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刚成亲,你就去睡书房,让下人怎么说?还是睡房里吧,我不?看你的脸就是了。”萧惋说完,自己躺下,被子?蒙住头。“没想到,夫人竟然是如?此肤浅之?人。”温顾坐回床上,“不?过没关系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很理解。”萧惋一把掀开被子?,她觉得温顾在讽刺她。“那要是我一脸麻子?眼?歪口斜,你可愿意娶我为妻,还日日睡在一张床上?”萧惋反问。温顾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老实地摇摇头,”恐怕不?会,还是一样?的道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我会给你对妻子?最基本的尊重,不?会在看见你的脸的时候,吓得尖叫。““……”第27章 二十七枝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 萧惋醒来,身边位置依然?空空,想来温顾又是早起练拳了。这一日, 两人都在府上?,但是各做各的事, 萧惋看着下人们把水池里杂草清理干净,而后又命人找工匠来修理围栏。她和温顾住的院子,也摆了几盆花装饰一番。第三日,是回门的日子。两人用过?早膳, 便准备回郡主府。萧惋想让温顾给自己母亲上?炷香。门口马车已经备好, 今日驾车的车夫是罗师傅。罗师傅在郡主府的时候给萧惋养大白?,如今到了平南侯府, 府上?有?专门的养马师傅, 罗师傅便没什么活儿?可?做, 但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干吃白?食, 便当起了车夫。温顾和萧惋出门的时候, 看见了台阶上?坐着个人, 乍一看,温顾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罗师傅听?见身后动静, 有?些费力地起身, 给萧惋和温顾请安行?礼。“罗师傅不必多礼。”萧惋知道他腿脚不方?便,平日里见了都让他免礼。“这位是罗师傅,是箩萤的父亲。”萧惋给温顾介绍。温顾上?下打量了罗师傅两眼,仔细看了他脸上?相貌, 而后看清罗师傅瘸了一条腿。“温将军, 夫人,上?车吧。”罗师傅拿出脚凳放在马车旁, 萧惋先上?了马车。到了郡主府,府内的下人们都在门口等着呢,看见长安郡主回来,都上?前迎接。萧惋嫁到平南侯府,只带了四个贴身丫鬟,剩下的下人都留在郡主府,照常打理府上?的事务。“奴婢们给温将军、温夫人请安。”一下马车,下人们跪了一地。“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萧惋抬手,众人起身。这是温顾第一次来郡主府上?,从?下人们的举止便知萧惋平日里待下人们很好。“走吧。”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萧惋自在极了,眉眼之间俱是舒心惬意?。萧惋带着温顾来到了母亲的灵位前。温顾看见灵位上?只有?静和长公主的牌位,不由得问:“为何只有?静和长公主的牌位,没有?周将军的?”这个问题,问得萧惋愣了一下。小时候,萧惋曾经问过?太后,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是每次一提起自己的父亲,太后就会生气,说她的父亲是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让她这辈子都不许提起父亲这个人。时间长了,她不敢提,所有?人在太后面前,都不敢提起周流风这个人,在宫里,周流风这个名字是禁忌,提都不能提,更不可?能设他的牌位了。就算有?他的牌位,太后也不会让父亲的牌位和母亲的放在一起。大概是太后给自己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在她长大后,也不敢在母亲的牌位旁,加上?父亲的牌位。“将他的牌位放在这里,太后会不开心的。”萧惋声音平静,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温顾没说什么,只是给静和长公主上?了炷香之后,磕了三个头,说了几句,自己一定会对萧惋好的类似的话。中午,两人在府上?用了午膳,饭后萧惋有?些困倦,便回房小憩。温顾找了个下人,要了一块木板和其他工具,坐在萧惋院子门前台阶上?,开始刻东西。没过?多久,罗师傅走过?来,“温将军,你要做什么,吩咐下人做就可?以,何必自己动手呢?”温顾抬眼看了他一看,“这种事,不想假借他人之手。”罗师傅看着温顾手中的木板,被修成一个长方?的形状,接着温顾开始拿着刻刀在木板上?刻字。“温将军在做什么?”罗师傅问。温顾没有?说话,就在罗师傅以为温顾不会回答他的时候,温顾开口说:“纪念一位故人。”良久,罗师傅在温顾身边坐了下来。这是个很奇怪的场面,自从?进了郡主府,一向谨小慎微的罗师傅,竟有?胆子和温将军并肩坐在一个台阶上?,而温顾也很随和,并未赶走一个下人。看出了温顾在刻的东西,罗师傅问:”这是你的亲人吗?““不是。”温顾说话时,眼睛不离手里的东西,“但这是我夫人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郡主是个很好的人。”罗师傅沉声说。温顾看了罗师傅一眼,罗师傅开始解释,是萧惋救了他和女儿?箩萤的命,又不嫌弃他是个瞎子瘸子,给他一份差事做。“郡主很好,你们也很好。”温顾回应两句,然?后接着专心致志地刻着。罗师傅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看温顾刻得专注,便起身离开。*萧惋这一觉睡得不长,过?了两刻便醒了。醒了之后,自己去桌上?倒了杯茶水喝,听?见门口有?声音,放下茶杯走出去,看见了坐在台阶上?的温顾,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肩膀一下一下耸动。萧惋走近,看见了温顾拿着的是一块木板,上?面的字快要刻完了,刻的是“亡父周流风”。他在刻一块牌位,她父亲的牌位。听?到身后的动静,温顾知道是萧惋醒了,动作未停,说:“快刻好了。”萧惋在刚刚罗师傅坐过?的位置坐下,“你为什么……”“周将军以身报国,皇上?本该将其厚葬,但是因?为太后疼惜静和长公主,又把静和长公主的死怪罪到周将军身上?,所以周将军连个墓都没有?,我只是觉得,像周将军这样的人,死后不该被人们就这么遗忘,最起码,他的儿?女应该记得,你受太后的影响,无?法坦然?做这件事,我来替你做,我是你的丈夫,理应叫他一声父亲的。”温顾说完,刻好了最后一笔。萧惋就静静看着温顾刻完,一时之间眼眶微湿,“我没忘记他。”“我知道。”温顾笑笑,将牌位竖起来看看,“明日叫人做好底座,再送过?来吧。”“嗯。”萧惋低头,背过?身拭去眼角的泪,不让温顾发现自己的异样。“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温顾起身,将萧惋扶起来。两人回府,谁都没提那?块牌位的事,萧惋自行?回房,温顾也回了书房处理公事。*三日休沐过?去,温顾早上?很早便去上?早朝,下朝后去了军营,晚上?日落前才归家。一连十几日都是如此,萧惋渐渐习惯这样的日子,晚上?两人同床共枕,萧惋也放开了睡。夏季天热,萧惋一热就会踢被子,每次都是温顾替萧惋掖好被角。这一日,萧惋邀请王若筱和刘茵茵到府上?做客。婚后几人一直没见面,再见面,王若筱和刘茵茵明显觉得萧惋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能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挽起头发而已,你们是看不习惯吧。”萧惋说。“不是,是你整个人的状态不同了,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王若筱看着萧惋,觉得她眉眼之间多了种风情。“惋惋,温将军他……对你好不好?”刘茵茵问。“挺好的,我们两个现在就是搭伙过?日子,白?日里他上?朝又要处理军务,晚上?要是回来的晚,我们连面都见不着,能有?什么不好的。”萧惋笑笑。“谁家都是这样的啊,我爹和我娘也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他上?了年纪,有?些事情有?年轻人去做,他才有?空闲陪我娘。”王若筱倒是没觉得萧惋说的有?什么不对。刘茵茵笑了笑,“瞧你说的这般坦然?,莫不是已经想好婚后怎么过?日子了,听?说伯父伯母开始给你张罗人家了,难道你自己心里有?了人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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