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曾云搭在照片上的手指一次又一次的摩挲着，盯着照片内的人缓缓张口笑了笑，而后低头从里衣的兜内掏出来一个馅儿饼，“奶奶给你带来了馅儿饼，趁热吃。”
零下六、七度的天气里，馅饼还冒着热气。
“你最喜欢吃的馅饼。”曾云将馅饼的外包装剥开，往照片内的人跟前递了递。
步相思喜欢吃馅饼，因为那是她来到曾云身边以后吃到的第一种食物。
在那短暂的二十年里，她和曾云相依为命，走过了不少的春夏秋冬。
哪怕她们并不像周围其他人家那样富贵，但日子过的很平静温暖。
如果没有方鲍这件事的话，步相思大概会嫁一个普通人，好好的陪曾云走完后半生。
曾云买了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就会放在饭桌的一角，步相思看到了就会坐在那里开开心心的吃。
步相思的成绩单也会放在那桌子的一角，因为那个地方最显眼，曾云回来的时候必经过那个地方。一眼就可以看到，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她们有彼此之间的默契，也有彼此之间的习惯。
步相思在自杀的前一天，将早就买好的桌布盖到了那张桌子上，钉上钉子，封上了他们之间的习惯。
她好像早就计划好了自己会走。
临走前步相思留给了曾云一封遗书，就封在了那块桌布的下方。
步相思走后曾云再也没有看过那一角，只是呆呆地望着那张步相思帮她封好的桌布。
曾云不认识字，步相思没有写太长的东西，只留了一句：【对不起奶奶，我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用的纸是步相思的验伤报告单，就那么平铺在桌子上。
纸张不厚，所以他们并没有察觉到那张桌布下有什么异样。
直到姜语帮曾云拔掉了桌布上那颗已经松动了的钉子，直到那张纸从桌面上滑落下来。
蹲坐在墓碑前的曾云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她捧着馅儿饼，说话的语调带着浓重的哭腔：“相思，你怎么不吃啊？”
“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馅儿饼了吗？快吃一口，一会儿凉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说着，照片内的人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应。
不是她不说，而是她再也说不了了。
盯着曾云的这副模样，姜语莫名的想到了他的外公。
外公在离开的前一天为他们擀了许多的面条，只为了让他们在他走之后都能吃上他的最后一顿饭。
曾云和蒋树一样，她也想让步相思吃到她最喜欢吃的馅饼。
从墓园离开后天已经渐渐暗沉了下去，他们几人晚上一起吃了一顿饭，然后便各自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陈峙将钱打给了姜语，那是她雇佣姜语的费用。
姜语收了那些钱，由工作室抽成补税以后，姜语将其中一部分捐了出去，而另一部分留给了曾云生活。
方鲍的事情依旧在网上发酵，连带着陈峙和姜语也上了热搜。
网友一号讨论：【陈峙退团的原因是不是没说完，该不会退团的真相里就有方鲍私生活太脏，不愿与之为伍吧。】
网友二号讨论：【是不是觉得对方太脏还不一定呢。没准他也是因为自己玩的太花被KP发现才退团的呢？别把你们偶像想的太好。】
网友三号讨论：【楼上嘴放干净一点好吗？不是所有偶像都和方鲍一样的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