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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1 / 1)

陛下给孟侜准备的东西在李家屯被烧得差不多,可能那几天被穷怕了,花钱越发大手大脚,在庆州大量购入补品,还开了楚懿的府库,重新满满地装了五车。看一看就要打嗝。再穷不能穷陛下。孟侜默默记下这个教训。楚淮引启程离开庆州时,百姓夹道相送,抬手擦泪表示不舍,毕竟天子龙气所及之地,来年一定五谷丰登。看起来没什么必然联系,但说书先生都这么说,那就是有。李家屯反案中逃出来无辜人,有几个和陛下同路,每到一地都要说他们对陛下的感激,宁愿和丞相大人双双陷入险境,也要把卫队分出来救普通老百姓,就问问几个当官的能做到!“陛下爱民如子!”“黎民之幸!”“陛下救了那么多孕夫孩子,自己日理万机,连后宫都未曾踏进一步。”“何止,听说陛下素来清俭,连个妃子都没有。”“上天保佑陛下子孙昌盛,国祚万年。”……马车里,楚淮引含笑道:“他们说朕子孙昌盛,实不相瞒,朕现在就有……”孟侜用花卷堵住他的嘴:“他们还说你清俭,难道也是真的?”那五大车东西哪来的?楚淮引别有深意地看着孟侜喝完一碗汤,接过碗递给车外的随从。“我吃太多了。”孟侜摸着肚子苦恼,“肚子是不是长得有点快?”“所以太医说你要多运动。”楚淮引把孟侜抱到腿上,拉开他的衣服。大雪的日期越来越近,他们着急回京,路上少有停歇。而且,马车外风冷露寒,因此消食之事,常常需要在车内解决。马车随着凹凸不整的泥路颠簸,季炀满脸严正冷漠,心里却在仔细思考,陛下想挑平坦的路走,还是不那么平的?要是太过火了,事后丞相大人会不会迁怒无辜呢?想想就很纠结。这次,不管一家之主多霸道,多么凶巴巴地威胁陛下不许动也无济于事。楚淮引揽着他上半身,发誓:“朕真的没有动。”孟侜背对着双腿岔开坐在他怀里,陛下腿比他长,他坐着就够不到地,处处使不上劲,就很憋屈。本官不想坐马车。作者有话要说:孟侜:明人不说暗话,本官不想和陛下同一辆车。驳回!第75章离京城越来越近, 天气也越发寒冷。这天终于结结实实地下了一场大雪, 鹅毛似的雪花覆盖了官道,到处白茫茫一片,分不清哪里是边界。如果要继续前行,那必然要先清理大雪,事倍功半, 楚淮引决定等积雪化了之后再走。卫队在阳州驿馆暂歇,驿馆没有接待过天子卫队, 有点小, 剩下的人住满城中的客栈。在庆州时, 季炀怕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陛下, 派人去岐州求助秦英喆派兵,以防万一。最后秦英喆的兵还没来,楚淮引就解决了楚懿, 他们启程回京时, 秦英喆派的两支队伍才赶到,楚淮引想了想, 把他们并入卫队。回京路上,由于种种不便, 他和孟侜不能在脱离卫队前行,保证安全的同时,卫队也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靶标, 楚淮引干脆就把人数扩充到无法轻易撼动的地步。孟侜觉得自己快胖成球了,像一只在雪地里啄食的肥鸟, 看见久违的食物想迈开步伐,却被愚蠢的人类按住。楚淮引抓着他的手:“慢点。”街道的拐角处伸出几只红梅,星星点点的花苞从积雪里探出尖角,待开未开。孟侜呵出一口白汽,一抬眼看见看见街边的酒馆有人临街温酒,丝丝袅袅的烟气缓缓上升,模糊了温酒人的面容,留下一双被冻红的双手。有卖炭翁缩着肩膀叫卖,其余的小摊因为行人少,生意差,纷纷躲在家里避寒。热酒驱寒,小酒馆的生意倒是尚可,偶尔有顾客来装一斤酒。酒馆里的女主人紧走两步出来,赶在孟侜之前,买下了卖炭翁的所有碳,“您赶紧回家避寒吧。”孟侜抬步往小酒馆走,楚淮引连忙道:“等明年,好不好?朕赐你天下好酒,宫廷玉酿随你喝。”虽然没有其他小摊,但能不能别盯着那缸烈性女儿红,爱卿看起来能一口干掉。孟侜一笑:“本官就搭个讪。”陛下更加胸闷,怎么遇上什么人都要说几句,朕宁愿你去喝酒。孟侜屈着手指敲了敲柜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回去?”女主人惊讶地转过身,赫然就是当初逃婚被孟侜顶包的林挽。“是你!我不知道……严禹——”她叫道。楚淮引没见过兵部侍郎的嫡女,但从帘子后面出来的男人他倒是认识,右相严镶的大儿子,严禹。若不是他两私奔,他可能还遇不上孟侜。严禹也认得陛下,他急忙跪下行礼。阳州离京城很近,他和林挽左看右看,居然没有追兵,干脆在此地落脚。却不知道是因为中间被孟侜和楚淮引搅和了一通,没有顾得上这对野鸳鸯。也不是没人,兵部侍郎天天搓着手和严镶谈论小女婚事,都被严镶淡淡拒绝。严镶理解儿子的冲动,却也气他任性妄为,这么久了竟然忍着一次也没来找人。孟侜:“严大人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想你的,回去吧。”他和严镶共事几个月,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不仅能看出来,还有点淡淡的心虚。毕竟他在这里面掺了一脚,如果他没有替代林挽当新娘,王家的人发现新娘没了,一定和林家到处找人,而不是过了一夜都没发现,让这两人有充足的时间逃跑。严禹看了一眼林挽,见她点头,才道:“我会回去向父亲和林伯父认错。”林挽见陛下在此,急急接过话头:“是我拐你出来的,应该我认错才是。”“等雪停了,跟着朕一起回京吧。”楚淮引道,至于谁的错,那一点也不重要。这是陛下的肺腑之言,因为只要孟大人眉头一皱,那什么错都是陛下的。但这和知错就改是两码事。孟侜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就是你在马车里一边认错一边欺负本官的理由?“怎么算欺负?”楚淮引道,“朕是怕你被马车晃晕,转移注意力。”孟侜掐了他一把,本官宁愿这样晕掉,而不是其他没脸见人的原因。他扶着肚子,快七个月了还不能被放过,禽兽。不过还好,等到了京城,恰好满七个月,陛下就有贼心没贼胆了。孟侜勾起嘴角,到时候本官连手都不给你摸。楚淮引看见他弯起的眼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越发觉得珍惜当下:“这里有一处温泉水,外面冷,爱卿我们……”“不。”被镇压。……北境。姜仪把信折回信封里,扔到火盆。“陛下让我即刻回京。”姜仪道,他猜测必须可能要宣布孟侜的身份,所以让舅舅来压一压朝堂上的声音。他对贺渊道:“你真的不想当北狄王?若是跟我回京,就与北狄王位彻底无缘。”贺渊还是不在乎道:“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值得你天天问。我宁愿你问我今晚想吃什么。”“那按陛下的意思,王位必要和大魏和北狄混血的王子继承,你的九弟,如何?”贺渊把这位九弟从脑海里刨出来,他们年纪相仿,经常被捆着一起欺负,不一样的是,贺渊心理渐渐变态,九弟还是一副懦弱善良的样子。“差不多。”贺渊不想说太多,就算全北狄王子都很惨,姜仪也必须只能看见、关心他一个。差不多就是行了。姜仪确定下来,以后北狄就是大魏的附属国,纳贡称臣,大魏人在北狄享有同等地位。“那我呢?”贺渊问。“你和我一起回将军府。”“然后呢。”贺渊不死心。“等我们的外甥孙出生。”姜仪扔下话,出去练兵。我们的。贺渊把这三个字又念了一遍,欣然接纳外甥孙,尽管人家还没出生。……大雪融化之后,是难得的晴天,太阳暖融融,楚淮引趁着这波好天气,一路行至京城。城门在望,楚淮引突然道:“朕还挺怀念这种日子……朕很高兴,生在帝王之家,还能和你做几天普通夫妻。”孟侜:“你说的是你没钱那几天吗?”那我绝对是夫,你才是妻。楚淮引:除了那几天。“你会不舍吗?”楚淮引问。孟侜他能适应各种生活,就像那谁说的,御厨做的,烤鸭好吃,楚淮引做的,干瘪馒头也好吃。他清清嗓子:“我舍不下的,只有你。”听清楚了吗?要不要我换个新闻联播的口气再说一遍?楚淮引:“你再说一遍。”陛下其实想再听一百遍,但显然会被孟侜打。“你什么时候给我做个馒头?”孟侜脱口而出。这好像和上一句不一样。楚淮引:“……等朕学学。”京城和离开时一样繁华,说不上有没有变化。文武百官跪在白玉阶上恭迎陛下回朝,看来看去少了丞相。丞相大人因为肚子太大不想见人,回了将军府。将军府比孟府大,人也多。孟侜刚到将军府门口,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居然造了一座小小的土地庙,香火还很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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