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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触碰(2 / 2)

她拽着他衣袖,山光远像个大型犬似的老老实实跟着她走,言昳进了东屋,以前这儿算是她暂时的书房,里头有一张小榻。

她引他过去榻边,又把椅背上盖腿用的小毯子拿过去:“你先将就一下吧。”

山光远蜷在了言昳都躺不开的榻上,侧着身子看她。

言昳把毯子给他盖上了,她不会照顾人,盖的也马马虎虎:“……你别这么看着我行不行。你一喝酒就奇奇怪怪的。”

山光远不说话,依旧是清湖似的眼睛,只盯着她看。

言昳无奈:“算了,我去睡了,我快困死了,你不骚扰我,我早就多睡好一会儿了。明儿早上你醒了就偷偷回去,别声张啊!”

山光远给自己拽好毯子,点头。

言昳觉得,她要不是太困了,真应该趁着他喝醉了,欺负欺负他才是。不过他手劲太大,万一发傻,说不定也会伤了她。

言昳想了想,临合上门前,看向他小声道:“快睡!”

山光远:“……你还没说你到底讨厌不讨厌我的伤疤。”

幸好屋里昏暗,言昳老脸一红,她道:“不讨厌。”

山光远:“真的?”

言昳觉得不能再跟他说下去了,连忙道:“岂止不讨厌,喜欢死了。你快睡!”她说罢,就赶紧把门合上,坚决不跟这酒晕子再绕话下去,拔腿就走。

言昳裹紧衣服,穿过院子,只觉得身上冷,脸上热。她轻手轻脚的摸门回自己的方向,朝轻竹那边看了一眼,只希望自己别吵到她,而后就看到轻竹两只鞋已经不是之前摆齐的样子,四仰八叉的歪倒在地上。

言昳小声道:“轻竹?你没睡?”

小榻那头背对着她的身影,立马发出几声绵长的呼吸。

言昳:“……别装了!”

轻竹一下子弹起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言昳有点恼羞成怒:“看到了就别装嘛。”

轻竹连忙从榻上下来:“奴婢只是睡不着。只是瞧了两眼,你们说什么我是没听见。二小姐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山小爷不也挺好的吗?”

言昳抱着膝盖坐在床边,不知道该不该说这个话题:“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我对他也不是那种单纯的喜欢。”

轻竹竟然一嘴说中:“不是单纯的喜欢不更好吗?您最好是只馋不爱,男人是街边夜市,吃起来图个新鲜,真天天供在家里当主餐吃,有时候反倒没味了。”

言昳转脸看她,真没想到轻竹是这样的性子,她问:“你呢?你不比我大两三岁吗?一直没有相好吗?”

轻竹矜持的笑了笑:“这要看您怎么定义相好了。”

言昳没想到她还有隐情,本就被山光远扰的睡不着了,干脆撑着床沿问她:“怎么说?”

轻竹摸摸索索从小榻那边过来,也坐在床沿上:“奴婢不想嫁人。倒不是说要陪着小姐这样肉麻的话,而是奴婢伺候您,还能学到东西,还能赚着钱。但我这身份尴尬,嫁低了瞧不上,嫁高了又要伺候男人,到时候光伺候还什么都得不到,我还有什么必要嫁人呢。”

言昳:“你不嫁人是太好了。但我也不能管你这个,我就问你说的相好是什么意思?”

轻竹笑了笑:“奴婢说过,以前我家是开当铺的吧,当时从下九流到财老爷,接触的都多,小时候邻家有个玩的好的男孩,小我一岁,是做金器流通的大富大贵之家。我家落魄之后就没见过,前年您让我去辰州府谈买卖的时候,我遇见他了。他现在开金行呢。”

言昳没怎么听过同龄人的感情事,睁着眼睛好奇道:“然后呢?”

轻竹笑:“还能怎么着,就是俗套的说了几句姐姐弟弟,而后又熟悉起来了呗。他现在生的可真俊啊,手上戴满了扳指却一点不觉得俗气,整天围在金器旁边,却跟块水晶石似的。我要从辰州走了,他跟我说他想跟我在一块。我说好。我在辰州买了套院子,告诉他,我可能以后办事回过来,就住在这儿,他要是到时候还惦记我,就来跟我过几天。”

言昳没想到轻竹如此不求安定,豁达开放。

她想起来:“去年你跟我告假两个多月,就是去辰州了吗?”

轻竹笑着点头:“算是一段好时光,他当时很想跟我来京师,我纠结许久,还是没同意。我说,如果他成婚了就知会我一声,辰州那府邸我就卖了。若哪日,我不会回去了,我也会写信告知他一声,那座府邸就送他了。”

言昳惊讶:“就、就这样了吗?他说不定很喜欢你呢?”

轻竹托腮:“我知道。说不定我也很喜欢他。但他有家族宗亲,在湖广一带家大业大,规矩也重。我总觉得他来了,也不过是哄我终究有一日回去嫁给他。我挺喜欢他那股子不管不顾的冲劲儿,但没喜欢到让我觉得也能让我不管不顾的份上。反正我从辰州离开的时候,他跟我赌气起来了。我想着若是往后再忙,没空回去,就这么断了就算了。”

言昳感叹:“你真够理智的。不会觉得后悔吗?”

轻竹摇头:“应该不会后悔吧。说是理智,更多的可能是不够喜欢他,但太爱自己了。指不定哪天,我会遇到个让我也不管不顾的,我会做好一切后路的准备,分三个银行存好家产之后,为爱冲动一回。”

言昳想着轻竹也可能会有那么一天,忍不住笑起来:“想象不到。”

轻竹也看她:“但我早就想象到小姐放不开阿远了。”

言昳一愣:“为什么?”

轻竹思忖:“说不上来,就像是乱线缠在一块,你们也不是分分合合大吵大闹的类型,就是纠缠着靠近。二小姐在他面前很放松,他在二小姐面前很特殊。”

言昳皱起眉头:“我觉得不是你说的那样。”她只是今天贪了他色相而已,又不是什么长久的喜欢。

她只会长久的喜欢自己。

轻竹笑着不点明:“这还要看二小姐自己的想法。”

言昳撇嘴:“我是个俗气又任性的女人,而且说要什么,就要什么。山光远最好还是别跟我扯上关系了。”

轻竹笑起来,心道:情字着了魔便是这样,指不定山光远乐在其中,甘愿着被她任性索取,还因为自己被需要而感觉快乐。

言昳躺平在床上,搓了搓手指,想忘掉某些手感,道:“明儿早点走,咱们去苏女银行一趟。”

轻竹太了解她了,这是想用工作和金钱洗掉心里的杂念啊。

轻竹回了小榻上,没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只留言昳一夜都狠狠捏着自己的手掌,翻来覆去睡不着。

轻竹也是头一回被言昳这个爱赖床的先叫醒,天蒙蒙亮,她就嚷嚷着要梳洗打扮出门去了。

主仆二人临着走之前,言昳飞速看了东屋一眼,拔腿快步离开。

山光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很冷,他迷蒙的发现自己睡在陌生的书房里,他裹着身上单薄的外衣出了门去,才认出这是言昳住的院子。

昨夜的拥抱和话语,涌入他脑袋,山光远在廊下呆了一会儿,窘迫与甜蜜,复杂与期待都挤到心头来。他快步往对面屋子走过去,里头没点灯没声音,他敲了敲门才发现没关门,从缝隙能瞧见里头床被桌椅都被拾掇干净了。

她早就走了?

山光远有些失落,转头往外走,就瞧着在院门口踯躅的言夫人,言夫人瞧见他,松了口气:“我还说山小爷去了哪儿呢!昳儿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你、你住这边来了……”

言夫人面上也不好继续说。

她只当山光远是住到言昳屋里去了,也不能让奴仆进屋去叫起床吃饭。

言夫人看着山光远窘迫僵硬的脖子都红了,只好装什么也不知道,笑道:“是元武打鼾吵着你了吧,先回去换身衣服,老爷和老大老二都走了。我给你留了早饭。”

言夫人这份体谅更让他觉得自己死了算了!

山光远无地自容,拖着步子在后头走着几乎都要找个矮墙翻出去跑了。

被人盛情邀请住到言家,结果大半夜发酒疯住到人家闺女的院子里。要不是言家尊重言昳,也知道她很有主意——言昳若是言实养大的亲生闺女,山光远怕不是现在要被言家用笤帚打出去啊!

言夫人找到他之后,就去了厨房,准备给他也端份早饭,就瞧见山光远更衣梳头后,几乎是一路风一样的快走过来,朝她深深一作揖,道了好几声歉,就说要走了。

言夫人还没来及拦,他整个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唉。

年轻孩子就是这样啊。

俩人出门都红着脖子跟逃鬼似的。

平日里多稳重可靠的两个人,遇见对方也会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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