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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51(2 / 2)

他也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她接了。

头一直没抬过。

但后面,纸巾似乎不管用。

她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路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今天该吃素的。

这样他还能多吃点。

从餐厅出来,曾如初拒绝陈路秋送她回去的建议。

天色暗沉沉的,她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觉得陷进一场梦里。

大学的时候做职业测试。

开始第一个问题就是,你身边的人觉得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当时会错意,问了室友。

室友告诉她这是要她感觉别人怎么看你,是考验你对周围环境的判断能力。

但室友还是告诉她,觉得她是个“冷静理性”的人。

另一个选项是“热情友善”。

她也觉得自己是。

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年纪该做什么样的事,她心里都很清楚。

她不贪玩,不贪吃。

学习的时候喜欢做规划,每一步都得按部就班。

工作也是,早睡早起,闲暇时间怎么过都规划的很好。

但她这么多年,却没规划过爱情和婚姻。

内心偶尔会觉得自己应该会过上像爷爷奶奶那样,每天能为吃什么喝什么讨论半天的琐碎生活。

也一直觉得自己适合这种掺杂几分平淡,几分琐碎,甚至普通到有几分平庸的日子。

直到现在,她才恍然发现,他给的那一份暴烈,好像在她心里生了根。

大伯母那天给她介绍的人明明很优秀,完全符合她理想中的爱情的样子,她却没有半点心动。

大学里不是没有人追过她,但她也没有起过一丝一毫的波澜。

甚至奶奶那天在乱点鸳鸯谱,说她和陈路秋也挺合适。

她推拒说陈路秋太老了,她才不要。

奶奶笑她:“大一点不懂事些,好照顾你啊。”

她直摇头,说她才不需要人照顾。

……

她恍然发现,这些男孩子都有和傅言真相反的一面。

他们看上去都是温和有礼数的,都懂得体谅人,做学生的时候,学习成绩都很好。

这么多年,他们在她身前身后的晃荡着,但她却没有多看一眼。

她心里有扇门,一直关着,他们怎么也挤不进来。

她也一直用理智勒着自己,告诫自己她和那个人不合适。

吾日三省吾身一般的,不见他时好像有些效果。

但见了他,会发现并没把自己束缚的那么牢固。

房子在一点点的塌。

四面的墙都倒了,她站在屋子中央,风往她身上灌。

让她有种四面楚歌的错觉,惶惶难安。

她没打车,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走回家。

坐下来后,脚后跟和小腿腹都开始疼。

但比那里更疼的,分明还有别处。

她坐在桌前,天色已经黑透。

却不想开灯。

她想被黑暗裹着。

木桌上的那只冻绿色玻璃花瓶里,还插着那一束雏菊花。

花还没完全枯萎。

甚至还有那天的样子。

她视线落在这一捧雏菊上,知道它并不适合傅言真。

他应该是红袖玫瑰,要被放在高贵华丽的漆金花瓶里,于热闹红尘里,热烈绽放。

所以,她才这么心痛。

何尝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一件根本就不是傅言真应该做的事。

--

次日。

她第一次睡到日晒三竿。

因为失眠到凌晨四点,才勉强合上眼。

窗帘拉开时,明晃晃的阳光直刺的她眼。

她眼皮跟着跳了好几下。

她头还是昏的,但也没敢再多睡。

今天是周末,她得去找爷爷奶奶。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她看到一条微信。

裴照申请加她。

她盯着这条微信,默了几秒,最后选择【同意】。

刚一加上,裴照就打来语音电话。

像一直在等她。

“不好意思。”裴照第一句话是跟她表示歉意。

曾如初还记得,以前送作业去办公室时,有次听到老师们聊天,说裴照是傅言真那帮子人里,最像人的一个。

不过,大恶人排行榜no1的倒也不是傅言真,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

但他那时候喜欢找她的事。

几年过去,裴公子身上又多了几分温润。

依旧还是当年那几个人里,为数不多能好好说话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了,”裴照叹了口气,“但我也是没办法,我就占用你几分钟。”

“保证就几分钟。”他再三强调。

曾如初“嗯”了声,“没关系,有事你就说吧。”

她心里其实有了点准备。

他是傅言真身边的人。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开场白,很明显是为了那个人来的。

裴照轻咳一声:“阿真他这个人,脾气是大一点,以前的事呢,也怪我,我那时候不该喊你去酒吧的。”

对于这事,他也愧疚。

曾如初说了句“没事”。

“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他以前帮你拦下孟新词的份上……”裴照顿了顿,知道拿这话出来说并不好,但也没办法,“如果那天不是阿真,你应该能想到你的下场吧。”

曾如初抿唇,轻轻应了声。

她的下场。

孟新词轻易不会放过她的。

裴照继续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孟新词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那天在场敢招他的,我知道没几个。”

“愿意为你去得罪他的,我也能确信,只有阿真一个人。”他强调。

曾如初知道,关于这件事,始终是她亏欠傅言真。

她轻轻“嗯”了声。

并不否认她欠傅言真的这一份情。

“阿真他,虽然说过几句混账话,但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裴照又叹了口气,“当年,听说你转学去北城,他疯了一样,要去北城找你。”

曾如初:“……”

“在你离开江城的第二天,我和沈逾来医院找阿真,赵允恬把你转学去北城的事情跟沈逾说了,沈逾在医院里,也把这事情跟阿真说了。”

裴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他们进来时,傅言真当时低着颈在玩游戏机,好一会儿都没怎么搭理他们,直到听到沈逾说这事,他才猛地抬起脸。

游戏机滚落到地上。

他眼里那种震惊错愕,还有显而易见的不舍,令人记忆深刻。

“她……走了?”他沉默许久,不确信地开口问了声。

“他那时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他以为你是不接他电话,后来用我们的手机给你打,但也没打通,”裴照说,“他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去找你,问我借钱。”

他那时候身上的卡什么的都被家里人没收了。

本来傅家的人为了孟家的心情,一直对他们说傅言真也伤了,俩孩子打架,乌漆抹黑的下手没个轻重。

傅家人也跟傅言真说,孟新词在医院待多少天,他就得在医院待多少天。

但他知道曾如初走了,根本没法在医院待下去。

问裴照要了些钱,便赶着要去机场。

谁知道刚出医院,就撞上了孟新词的爷爷。

老爷子看到他这好胳膊好腿一下就明白了,当面根本没说什么,但掉头就找了人在半道上把傅言真拦了下来。

傅言真怎么打的孟新词,老爷子就叫那些人怎么帮孟新词讨回来。

傅家人过去时,傅言真已经没有意识。

他那天穿的是件白色的衣裳,后面竟变成了红的。

被血染的。

他背上一道伤口,用刀砍的,胳膊也有数道。

孟家分明是要断了他玩箭的路。

这事情闹的很大,傅家当即报了警,立了刑事案件。

傅孟两家也因此彻底决裂。

通话最后,裴照问她:“我能不能求你过来劝劝他,他这么喝下去,我真怕他喝死……”

--

晚上十一点。

江城。

一家叫[零度]的酒吧。

曾如初径直往西区走。

直至看到那个坐在光晕里的人,她停了下来。

冷暗的光束落在他脸上,将那骨子里那桀骜难驯游戏人间的调性照的一览无遗。

不近不远地,她看着他。

她用冷静自持在画地为牢,不愿让他进来,却也不让别人进,弄的自己寸步为艰。

终于还是被情感驱使,一路颠沛,到底还是只能来到他身边。

他在跟人玩桌游,脸上噙着点笑意。

唇是弯的,但那抹弧度里却尽是冷淡。

一边的桌上已经倒好了酒。

一杯杯,都加着冰块,灯光从冰凉的液体上扫过。

像是要给她开开眼一样,一圈扫过,又来一圈。

很多杯,她知道。

这些人要喝到尽兴。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传来一阵起哄声:“真爷自罚三杯啊!”

傅言真笑了笑,转过身,长臂一抻,随意从桌上捡了一杯,但看了眼,又把东西放下。

这杯里的酒度数不够,口感也不够烈。

他扫了眼,重新拿了杯。

刚捏着杯壁,准备将东西送入唇边时,一只纤巧白皙的手从他身侧伸来。

将酒杯从他手里抽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注】:出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好了,下一章!懂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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