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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092(二更)(1 / 2)

风念念听了这番缘由,触动倒是没有。她毕竟没办法为难自己非要从陆芷宁跟萧凤楼中间挑一个人来站,故而决意看戏就好。

只是月照国发生的事情,却是触动了风念念敏感的神经,令风念念滋生了一些联想。

原著之中,对于如何爆发兽潮,却是并无结论。

就好似忽而间,那些妖兽好似疯了一般,突然开始冲出绿洲。

须知那些妖兽也需要灵力滋养,要靠着绿洲繁衍生息。它们这般离开了绿洲,实则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兽类比人要实诚,它们不会觉得羞耻,只会想要更好活下去。

如此组成兽潮,冲击灵域。那些修士固然受损严重,然而妖兽损失也是更重。如此一来,双方皆不讨好。

那时候兽潮已平,原著中男主也没深入探寻此事。

只因为妖兽凋零,再组织一次兽潮也是绝无可能。既是如此,灵域修士也是不必在此浪费精力。

可风念念却是想得多了些。

月照国临近之后的案发现场,这其中又夹杂几桩说不清楚的公案。

那风念念就不由得有些联想,心中有些狐疑。

这时候李琼英却暗戳戳的找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念念心尖儿微微一动,怀疑李琼英有料,便掏出沉音草,轻轻摆在了一侧。

此物摆上之后,相隔一丈,便再无声音,方便商议一些很秘密的事情。

李琼英长吁短叹一番,方才说起来。

原来李琼英入玄天宗之前,有一个关系要好的手帕交柳嫣。后来对方跟李琼英虽没机会成为同门,也是成为灵域弟子。一来二去,两人虽然见面时候不多,可是情分却是一如既往,并没有什么差别。

柳嫣虽是灵域弟子,可是入的却是夕山派,这夕山派只是小宗门,名声也不怎么响亮。

不过虽是如此,两人情分并没有受到影响。

李琼英缓缓说道:“她是个性子温柔恬淡的人,为人善良,性子柔和,也不爱与人争强好胜。阿嫣大我几岁,既细心,又温柔,很会照顾我。她这么好一副性情,可惜却遇到了不好的人,之后竟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大约五年前,阿嫣跟一个男子交好,私底下结为道侣,情意甚笃。可那人是谁,她却从来不跟别人说。甚至她身边亲近的人,都不知晓她有了一个男人。我是她最相信的人,故而阿嫣方才悄悄告诉我这桩事,且告诉我那人待他很好。我虽有些不以为然,终究不好说什么。”

所谓疏不间亲,李琼英心知自己再如何不满,也不能说什么。因为这毕竟是柳嫣自己的事。那些劝说,也不过是坏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意。

而风念念也知晓一些事。

那就是灵域之中,许多修士也是号召回归无情道,不大赞同修士间爱得死去活来的。既然俗缘该舍,难道修士之间就一定要那些轰轰烈烈爱恨情仇?

还不如将时间省下来,好好努力修行。

这样子的人数目也还不少。

灵域如今颇为开明,你愿不愿意修无情道都是自己的事情。不过若有人想要争取支持,人前草一个为了事业无心情爱的形象,也会刻意讨好这些修士。

风念念想,看来这男子身份还不低。

可那人若真心喜爱柳嫣,则必定舍不得让她如此的委屈。

李琼英之所以不喜欢,大约也是看出这点吧。

柳嫣将自己姿态放得太低了。

可世上的世就是如此,所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李琼英:“这些也都罢了,她随了那个男子,性子渐渐变了,渐渐也不跟我怎样来往。后来她来跟我哭诉,说那男子之所以要她默默无名,倒也不是为了人设,而是另有一个喜爱之人。可那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事,我真不明白,那时候的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些。她之所以不跟我来往,乃是因为身上渐渐有些伤痕,我加以追问,她也不肯回答——”

“不过那一次,她是真生气了,我总算问出那人姓名。那人确实名声极好,我都有些不好相信。”

话至此处,李琼英嗓音沉了沉:“她说到此处,我自然也是很生气。那时候我已经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了,也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那人虽然有些身份,我竟也没放在心上。柳嫣跟我交好,我便准备为她出头。可她忽而间却好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非但不生气了,还求我千万不要为难那人。我自然不肯应,她却当着我的面切开自己手腕,流了一地血。”

李琼英这么说着时候,缓缓抱紧了怀中的剑,眼中透出了一抹冷光。

“虽然如此,我只是应付她而已,并没有打算这么就算了。我下定决心,定要与他为难。”

“不过后来,却发生了一桩事情——”

说到此处,李琼英眼神也不觉沉了沉。

“那日,阿嫣众目睽睽之下,却说我私底下欺辱她,甚至扯下衣衫,露出身躯上伤痕。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

那时候她尴尬、愤怒,更多还是措手不及。

说到底,李琼英一生也是太顺了,就算有什么挫折,也不会是这样子龌龊的一盆污水。

而之后柳嫣又说不敢追究,哭哭啼啼说自己说的乃是假话。

这时候再召唤狱台,又好似故意与之为难。

李琼英那时候经历的事情少,简直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那等滋味,真可谓是难受之极。

她出身好,性子也好,天分又高。似乎越是这样的人,旁人都喜欢看到她出错,露出一些瑕疵。她跟柳嫣是打小的玩伴,可落到别人口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柳嫣也是可怜,她打小当李琼英的陪读,是家族送去刻意讨好之意。

也因如此,李琼英对她加以欺凌,柳嫣竟敢怒不敢言。

雪知薇罚她禁足半年,也是为了让李琼英避避风头。

现在李琼英跟风念念提及这些事,说明这些事在李琼英的心里面已经过去了。

李琼英:“可笑的是,之后阿嫣还哭哭啼啼寻上我,说她也不是故意的。说这桩事乃是那人吩咐,让阿嫣赎罪。因为她不该胡言乱语,对外人说这些事情。她虽很舍不得我,可是也是不得不从。别人说的,都不是真的。她跟我是真心以待。那时我瞧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也什么都不想说——”

李琼英:“那时候我一见到她,都恶心得想吐。”

因为李琼英是个清白、单纯的人,这是最伤害她的事。

风念念温柔的听着,只因为这时候她需要的是倾听。

可是与此同时,风念念的心中也是不觉浮起了一抹疑窦。

她来玄天宗两年,也从未听闻这桩事。

人都有猎奇的念头,这样子传闻也正是诱人探索之事。

“可没想到,到了后来,我竟然清白起来。在我被禁足半年里,柳嫣渐露癫狂之态。她指责我之后,又做出许多不着边际的疯癫行径,甚至满口胡言乱语,不止一次攀咬别人。她出语污蔑,一开始还有人生出兴致,可渐渐别人都知晓她已经疯了。”

“我后来才知晓,原来在我之前,她已经污蔑过夕山派的同门。那师姐本与她交好,却被阿嫣控诉私底下欺凌她。而待她亲厚教她修行的师兄,却被她指证有意染指自己。更可笑的是,因她跟我交好,夕山派两次都偏向她。”

“我听闻了这些事,只觉得恶心。当真见也不想见她了。”

“最后一次见阿嫣时,她已经十分狼狈。她哭着说自己要死了,求我救救她。我那时候不知怎的,当真心如止水,一点儿不想理睬她。我看着她跪在我面前哭,害怕得瑟瑟发抖,心里一点同情都没有,只是觉得厌烦。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阿嫣。”

“到了第二天,她便吞剑自尽,就此陨落。念念,其实我不应该那般待她的。”

风念念简直觉得李琼英一点儿错都没有,大可不必愧疚。

小师姐会因此伤感,是因为她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实人。

现在老实人三个字都是贬义词了,可是李琼英却是个确确实实的好人。

风念念拍拍李琼英手背,说些实在话:“其实你不必在意这些事,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李琼英叹了口气:“我知道,而且没人会觉得我做得不对。我只是觉得,没人会像阿嫣那么做人,那么讨厌,那么作践自己。她是生病了,还病得很重,还希望有人拉她一把。若换做不相干的人,当然可以讨厌她,也没必要拉她一把。可我是她的好朋友,不该这样子的——”

“我在想,其实有时候,她是想要挣扎,向我求助的。就譬如,譬如——”

李琼英面露犹豫之色。

风念念胃口早就被吊起来了,想知晓柳嫣那个男人是谁。柳嫣固然性情软弱,可若没有人加以引诱逼迫,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人是个恶魔,还十分狡诈。

柳嫣得罪的,都是能帮到她的人。

那人工于心计,反应也是很快。李琼英是玄天宗亲传弟子,她准备理睬这件事情时,自己身上却被泼了一层污水。

她忽而明白李琼英的意思。

那时候,是那人最危险的时候。如果李琼英不依不饶,那人怕是很难脱身。

可是柳嫣太过软弱,而李琼英又过于愤怒了。

风念念也体会到李琼英的为难之处:“师姐,你体会到被人污蔑的滋味,故而生怕别人受这般痛楚。那时候柳师姐既然是满口谎言,也许跟你说的,也未必是真话。恶言出口,则必生因果,你自然是小心谨慎。”

李琼英吐了口气:“我就是这个意思,念念,其实我连其他师兄师姐都没说过。我跟他们交情很好,也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总是很难说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也不是单纯想要出这口气,她只是想要知晓其中真相。

风念念微笑:“所以你自己想不明白,想要我替你想想。”

李琼英又点点头,证明确实如此。

风念念拍拍她手:“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说出去。”

李琼英眉头缓缓舒展,方才说道:“其实阿嫣也只跟我提过一次,她那时候十分生气,样子也很激动。也许她瞧出来,那男人确实不是真心爱她。她那时候说话的样子,真的不像假的——”

纵然李琼英不说,其实风念念也猜到了几分。

李琼英情绪也不是无缘无故上来,她显然被近期发生的事情刺激,使得她忽而生出倾述欲。

“她唯一一次提及那人名字,告诉我那位便是明火教的饶师兄。他人前温文儒雅,一派翩翩君子的模样,实则却是个无耻小人。”

风念念柔声:“你感情上已经相信是那个人,可是没有实质证据,便不好贸然指责,更觉得不该让他被流言定罪,是不是?就好似晚意那时候打心眼儿里觉得是我,你心思也是如此。可你若是晚意,便绝不会感情用事。”

李琼英只觉得风念念确实十分了解自己,当真是善解人意。

“一个人要是不够聪明,就要学会谨言慎行,不要只凭自己直觉。有时候所谓直觉,也不是那么有用。

李琼英发表笨蛋的聪明行事准则。

不过风念念既然了解她的心思,李琼英说话也放肆起来,将自己内心直觉大胆的表露出来:“此情此景,又好似当年一般。陆师姐光风霁月,胸怀坦荡。她不过对门下韩灵之死稍加质疑,就被人如此污蔑,说她纵容师妹,干涉凡俗之事。萧师兄本来很在意陆师姐,如今竟生分起来。”

风念念:啊这——

李琼英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她那个直觉确实不行。

李琼英:“亏得陆师姐平时行事谨慎,人又聪明,才未曾被他摆布,仍然冷静理智处理此事。看她模样,必定是要追究到底。谁知晓韩灵之死有多少猫腻。”

风念念事是那么回事儿,但又不是李琼英想的那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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