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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087 “光天化日之下,乡君就要非礼……(1 / 2)

青木领了旨需要从礼部走一趟,像这种册封向来由礼部负责。

沈云芝看见圣旨的时候,起初还以为这是个玩笑。

封元宝为乡君?

君后他总共就见过元宝一回,为什么要封他为乡君?无外乎是看在岁荌的份上。

可岁荌是谁,是罪人梁荷的女儿。

安王一案要是深追起来,岁荌这会儿做为谋-逆皇女的女儿,都应该入狱才对,哪里会给她进宫当御医的机会。

太君后还没死呢,皇上跟君后就这么急着赏赐梁荷的女儿了?简直不把太君后当年的判决放在眼里。

沈云芝想从青木手里拿回圣旨,“荒唐!”

她给的理由是不合规矩不合礼法。

一个本来该进她家门当表少爷的人,突然摇身一变成了乡君,外人会如何看她?她出去得承受多少非议。

还有,皇上跟君后封元宝为乡君,在沈云芝这里看来就是个试探。

她们妻夫两人封岁荌的“弟弟”为乡君,摆明了是看在岁荌的面上。皇上对安王一案还是念念不忘,心底仍想替罪人梁荷翻案。

当年真相究竟如何,沈云芝完全不在乎,但如果梁荷是清白的,那太君后这么多年在朝中树立的威望跟名声,全都塌了。

到时候她们这些拥护太君后的人,在朝堂上只会如履薄冰,说不定被直接清算。

沈云芝哪里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看见圣旨的那一瞬间,脸色精彩极了。

她伸手要夺圣旨,青木哪里肯给她,“尚书大人是想违抗圣旨违抗皇命吗?”

沈云芝冷冷地看向青木,青木怎么可能会怕她。

最后沈云芝一甩袖筒,绕过青木选择进宫见皇上,如果说服不了皇上收回封赏,那她只能去见太君后了。

沈云芝到宫里的时候,刚到御书房门口,还没张嘴说话呢就被木槿拦下。

“皇上身子不适,今日不见朝臣,沈大人请回吧。”

皇上早朝时还中气十足,这会儿只因为她过来就突然身体不适了?

沈云芝朝御书房的方向行礼,扬声道:“如果皇上不见臣,那臣只能因为封乡君一事去叨扰太君后了,臣做为礼部尚书,不能知礼不守礼。”

木槿只是微微笑,朝沈云芝颔首,示意她自便。

沈云芝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见御书房里迟迟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顿时眉头紧皱,心里有些慌。

她不懂皇上为何非要替安王翻案,哪怕顶着忤逆“父亲”的骂名,也要在太君后病重的时候执意提起安王旧事。

明明是一个死去二十余年的人,再深的感情也该淡忘了,何况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能有几分真挚的情感可言呢。

皇上登基以来,名声极好,处理政事兢兢业业,十几年来起早贪黑从未缺过一次早朝,哪怕人烧迷糊了,都等听完早朝处理完政事才敢晕倒休息。

有这样的帝王,是百姓的福气,是朝臣跟天下的福气,她一身好名声,生前死后都值得万人敬仰,可她非要提起安王一事,无疑是给自己抹黑点。

尤其是太君后同皇上不是亲生父女,太君后膝下无女,扶持皇上登基不说,事后还一直垂帘听政,可谓是一颗心都给了梁国给了皇上。

现在他年迈病重,皇上却在这个时候要他点头重审一件由他亲自做出判决的谋-逆案,这就是“不孝”。

不管二十年前的真相如何,死人能比活人重要?皇上她都不该这么逼迫太君后。

沈云芝自觉站在“礼”的这一端,所以才敢直接进宫。

这些年她能成为文官清流之首,全凭她敢“直言劝谏”,是清流中的典范。

可现在,皇上不愿意见她。

沈云芝眉心紧锁,在回去跟见太君后之间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去见太君后。

这是她最后能握住的稻草了,她需要趁太君后在世时,为自己讨一道护身符,将来无论如何皇上都找不到理由杀她。

沈云芝抬脚朝后宫走,木槿目送她离开。

等沈云芝走远了,木槿才转身回御书房。

坐在龙案后面的人忙到连头都没抬,知道是木槿进来,开口问他,“是沈云芝?”

木槿应,“是,估计是为安乐乡君一事进宫。”

皇上梁蕴嗤笑一声,将写完评语的折子折好,整整齐齐码在身边一侧。

那里已经垒起一摞。

“她嘴上说得好听,都是为了礼法为了朝堂,为了朕死后的好名声。其实呢,她摸着良心问问她自己,到底是为了朕还是为了她自个?”

梁蕴伸手又打开一个折子,“朕此生无愧天下,无愧朝政,无愧众臣,只有愧于阿荷。”

“朕虽是皇上可朕也是个人啊,是别人的妻主别人的母亲,更曾是别人最倚赖的姐姐。”

提起旧事,梁蕴心绪不稳,拿朱笔的手都微微轻颤。

她怕墨迹滴在折子上,又将笔放下,双手紧攥搭在案沿上,深呼吸后,语气平静,缓声道:“朕就这一个心愿,不管花费什么样的代价,哪怕死后被戳着脊梁骨说朕不孝,朕都要完成。”

阿荷的尸骨至今不能进皇陵,她跟她心爱之人死后甚至连个供人祭奠的碑墓都没有,这叫梁蕴如何不恨,如何能安心入睡。

木槿懂她,所以没多说什么,他也不用多说什么,安静地倾听就行。

等皇上重新提起笔,木槿才道:“沈云芝去后宫了。”

“随她去,”梁蕴翻开折子仔细看,一心两用地问,“岁御医去给太君后请脉了吧?”

她昨个早朝时让岁荌今日去给太君后看诊,算算时辰,也该到了。

木槿点头,“应该到太君后那儿了。”

此时后宫中,太君后的寝殿里,苍山审视着岁荌,不愿松口让她进去。

原因无他,只因岁荌长得跟死去的安王梁荷实在是太像了,他怕太君后见着她会受刺激。

今日是赵鹤领着岁荌来的,面对苍山拦路,笑呵呵说,“小大人,我们奉了皇上的旨,来给太君后请脉。”

苍山拦在门口,抬起下巴用眼底看人,苍老年迈的声音透着股含糊不清,“太君后还没起,两位请回吧。”

“没给太君后我们这差事就不算完成,怎么能回去呢。”赵鹤跟苍山扯皮,执意要进去。

岁荌肩上挎着药箱,就站在赵鹤身后半步远的位置,抬眸把苍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她记得她御医考核的时候,木小满被人下毒,情绪激动时导致毒发险些身亡。

后来木小满被她救回来,特意在她耳边低语过,说中毒一事可能跟宫里有关,因为木小满考核的前一天,见过一个穿着宫靴的人。

那人年迈,是个男子,穿着双没来得及换的宫靴。

岁荌如今看着苍山,感觉这些特征一一对上了。

下毒害木小满并企图陷害她的人,就是太君后身边的苍山。

岁荌微微挑眉,突然开口,跟苍山说了句,“小大人,您这官靴不错。”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赵鹤没听懂,苍山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直到岁荌说,“不知道这么干净的鞋底,有没有踩过宫外酒铺里的红泥?”

苍山脸色瞬间沉下来,浑浊的眼睛看向岁荌,厉声问,“新进宫的御医,都这般没规矩吗?这里是太君后的宫殿,岂容你放肆?”

岁荌笑盈盈的,拱手赔礼,“下官是哪句话戳到了您的痛处,导致您发这么大的脾气?莫非只因为下官夸您一句官靴不错?那可太冤枉了。”

她跟条滑不溜就的泥鳅一样,咬你一口还圆滑地让你抓不到错处。

赵鹤像是明白了什么,也跟着问,“这官靴莫不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苍山正要发火,就见身后的门打开了,侍从站在苍山身边,轻声道:“小大人,太君后让她们进去把脉看诊。”

苍山诧异地扭头朝殿里看,随后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岁荌一眼,率先抬脚进去。

殿内散发着淡淡的禅香,药的味道倒是散去很多。

床上的床帐挂起一层深色的,只留一道白色到几乎透明的内帐,隐隐约约能看出床上有个人影倚着凭几靠在上面。

赵鹤跟岁荌朝床上的人行礼。

“起来吧,”太君后开口,借着床帐遮掩,目光越过赵鹤直接落在年轻的岁荌身上,“既然是皇上的心意,哀家不接受也不行。”

他语气颇为疲惫,“来诊脉吧。”

赵鹤给岁荌使了个眼色,岁荌垂眸低头朝前走,坐在床边的圆凳上,“请太君后把手伸出来。”

她离得近了,太君后才看清这张脸,这张在梦里出现过几次的脸。

太君后自然见过梁荷,那孩子即使不受宠,也极少在宫中走动,但太君后还是对她留有印象。实在是她长相在这一代皇女中太出挑了,让人看过一眼后就很难忘记。

太君后仔细想了想,他见过那孩子差不多五六面吧?他记得的,好像就这么多。

最后一次见她,是梁荷被赐死之前,那个好看的人,十六七岁的少女,早就形销骨立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唯有一双眼睛像春日水光,温和的包容一切。

今日的岁荌,像极了容貌巅峰时的梁荷,尤其是这一模一样的眼睛。

太君后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丝毫没反思过他当年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毒辣决绝。

如果心不狠,他一个没有女儿的后宫男子,如何稳坐君后一位,如何跟有了三皇女的皇贵君去争?

他要是心软慈善,在这后宫之中,白骨都已经化成灰了,哪里活得到现在呢?

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不差梁荷一个。

这些人的尸骨全变成他往上走的台阶,一步步助他活到今日,成了太君后。

但凡不是他年迈,不是他身体不好,怎么可能还政给皇上?

遗憾地是他终究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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