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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治(1 / 2)

埋伏在燕王府周围的诸方人马自然也听到了施莺莺的动静, 或者说,这一刻就是她为这些人准备的:

不管有多少人埋伏在燕王府周围,也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 在这一刻也别分什么你我敌友了,统统跳进她挖的坑里,在坑底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大团圆吧。

在朝云国帝后派来卧底的人们眼里,这就是施莺莺被突然反水的手下刺杀了的铁证:

只要施莺莺一死, 他们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封二皇子为太子,并且收回这位刚受封不久就能享誉颇深、引得敌国百姓都对她赞不绝口的大燕藩王的封地和军队,并且全都分给小儿子。

剥削大的养活小的, 好一笔划算生意。

在尚不死心,一有机会就私下和燕、谢二人接触, 试图游说两位名正言顺的大燕皇子复国的大燕旧臣的眼里, 这就是他们赶紧动手的绝妙时机:

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赌了赌了, 这就去和燕飞尘还有谢北辰继续接触,劝说两人趁着施莺莺重伤无法分心的时候偷走兵符,来一场兵变光复大燕国!

在朝云国二皇子派来的人眼里,这就是“卫楚假装背叛二皇子, 在施莺莺身边忍辱负重埋伏多年一朝成功得手”的铁证:

施莺莺终于要死了,这座压在他们这一派系头上多年的大山终于有了坍塌的曙光, 卫楚一旦回来, 就必享头功!只要中宫皇后不再生个小的出来,那朝云国的太子人选,岂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世事往往不能如人所愿,或者说,只能如施莺莺所愿。

最先出问题的是大燕旧臣这边。

他们的探子刚把“施莺莺遇刺”的消息传出去, 便引得一干复国之心始终不死的大燕旧臣人心浮动。

于是这一干大燕旧臣纷纷趁着当晚无星无月,夜色颇深,去往了燕飞尘与谢北辰两人府上,试图摇唇鼓舌,唤起两位大燕皇子的羞耻心:

你们不仅是大燕皇子,更是男人!就这样屈居于敌国的长公主之下,做个没名分也没官职的俘虏,像话吗?要重拾男子气概啊!

结果这帮大燕旧臣连两人的面都被见到,就被埋伏在周围的燕王府侍卫——一部分是跟着施莺莺从朝云国过来的御林军,一部分是施莺莺在大燕当地招募的尽数由女性组成的私军——给一网打尽了。

被燕王府侍卫抓住后,有的人还不死心,始终怒吼和挣扎不休,场面一时间很难控制,燕王府侍卫不得不请谢北辰来,让他亲手断绝这帮人复国的念头。

结果燕王府侍卫长在去请谢北辰的路上,一直都在纠结的“这会不会很尴尬”、“如果请不动他该怎么办”诸如此类的问题完全没发生:

一听说能帮到施莺莺,他立刻求之不得地窜出去了。

是真的用了轻功窜出去的,动作快得让武学造诣不佳的燕王府侍卫长都只能看见一道残影。

当衣着散乱、很明显是被“大燕旧臣违反宵禁令即将被下狱”的这个消息给从床上惊起来的谢北辰,手持一支残烛出现在被捕的大燕旧臣们面前之后,这帮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更大声、更理直气壮地狡辩了起来:

“我等并无异心,为何要将我们捆缚起来,还要将我们下到牢里去?难不成之前说的‘以礼相待’都是假的?殿下,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谢北辰立刻后退了一步,皱起眉来看着面前的大燕旧臣,真是从面部神态到肢体语言都在竭尽全力地诉说着对面前这帮人的嫌弃之情:

“……真稀奇,这是我十多年前从冷宫被逐出来之后,第一次有大燕的臣子管我叫‘殿下’。”

大燕旧臣们顿时个个老脸一红,毕竟“用得到他的时候才想起来叫他殿下,用不到他的时候他就是个不祥之人”这件事的确有点损,但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殿下明鉴,我们是来和您商讨永平长公主的伤情的。”

谢北辰看了眼嵌在廊下的滴漏,道:“注意你的称呼,那是大燕王。”

在大燕旧臣们难以置信的,“我们都以为你是在做戏,可你怎么还在为她说话”的目光中,谢北辰继续道:

“现在是戌时一刻。”

“大燕王申时三刻遇刺,我当时还在旁边侍奉着呢,亲耳听到了大燕王下令府中众人第一时间封锁消息,胆敢泄露半分者就地格杀勿论;可戌时一刻,诸位就得知了这件不该外传的事情,还能找到我府上来。”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这帮人,挑眉问道:

“再说了,我又不是医师,不会救死扶伤,你们能来跟我讨论什么伤情?定是别有用心。”

说罢,也不等大燕旧臣们试图做出的苍白无力的解释,对燕王府侍卫们说:

“统统押进天牢里去,等大燕王亲自来处置这些乱臣贼子。”

“谢北辰!”有血性的大燕旧臣目眦欲裂,对着谢北辰的身影嘶声喊道:

“没想到你是这种数典忘祖,贪生怕死,狗苟蝇营之辈!”

“大燕国今已国破,若来日正统断绝于此,你和你兄长二人有何面目去往九泉之下见列祖列宗?!”

如果说这帮大燕旧臣之前在遭遇了谢北辰的无数次的闭门羹和当面拒绝后,还能心怀侥幸地认为,这只不过是二皇子为了避开施莺莺的耳目也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因而假意拒绝的伪装手段;今晚一过,就再也不会有人对他心存侥幸了:

这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实、如假包换的白给之王。

别说复国了,但凡当初被困在大燕国都里整整三年的不是燕飞尘而是谢北辰,那么连这三年的抗衡都不会有,这位身在大燕心在朝云的二皇子就能秒举白旗投降,甚至很有可能还会在投降的时候往自己脖子上扎个蝴蝶结。

——然而谢北辰离去的脚步却真的停了下来。

在大臣和燕王府侍卫各色各样的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谢北辰冷笑一声,面不改色地反诘了回去:

“争名逐利之辈,也敢腆着脸来跟我说这些?那就让我们来算一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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