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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1)

苏远脸有点烫,若不是自己霸占了他的床他也不会如此难受,但苏远向来不怎么会说话也不爱说话,此刻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好默默地把头更低了些,连耳朵尖都红了。张梓淇眼尖,瞥见苏远嫣红的耳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满脸都是得意。第5章 第五章何姑娘你所来是为何事?逗够了苏远,张梓淇问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何萱。何萱把一直提在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说,我是来和二位一起用早膳的。当然言下之意是我监督你们快点吃完饭去画画别想偷懒!和晚餐相比,早餐未免太过普通了点,一杯豆浆,两个包子和一碗绿豆粥。张梓淇颇哀怨地冲何萱抛了个媚眼,端起豆浆装模作样地浅抿一口。反观苏远却像是饿了几天几夜没吃饭一般,以风卷残云之势搞定了早餐后便匆匆离席,并且不忘补充一句,我先去画画了你们慢吃。苏远跑出房门后才意识到自己并不认识画画的地方在哪里,好在陈府到处都是家丁,跟着一个家丁来到作画的房间,直到拿起笔,脸颊都仍是烫的。何姑娘,我们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共享一顿早餐,这似乎不大好啊。张梓淇冲着何萱挑了挑眉,嘴角的笑容暧昧不明。是么?何萱斜了他一眼,颇俾睨地说道,我看你和苏远二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同床而眠似乎也没什么不可啊?喂!哪里同床而眠了!女孩子要矜持。张梓淇继续循循善诱。所谓的矜持就是让我去找苏远么?何萱眉眼弯弯,我是监工。说罢便转身离去。张梓淇趁机把绿豆粥从窗口倒了下去,然后叼起一个包子出了门,喊住刚走没几步的何萱,女孩子要做的是勤俭持家,譬如洗碗,快去吧,我帮你监工。张梓淇向何萱抛了个媚眼,看着满脸不甘却依旧向自己走来的何萱得意地笑,像是一只偷腥的猫。虽说不认识路但那句话怎么说的,走遍天下有只要一张嘴能吃能问就够了啊,张梓淇被家丁带到苏远的所在地后不忘冲家丁小哥抛了个感激地媚眼,被其无情忽视。张梓淇表示很受伤,浮夸地捂着胸口小跑进房间。苏远背对着他画画,连头都没回。苏远当然是听到了声音的,也猜到了来人是张梓淇,但他作画一般不能分心也不知要怎么和张梓淇开口道歉,干脆当他不存在。张梓淇哼哼,把头凑过去看见苏远一脸凝重的表情,自知不是打扰的时候,于是随便扯了张纸拿着笔墨也开始自顾自地画起画来。直到何萱踏门而入,几乎是同时,张梓淇便抬起头冲着她灿烂一笑。何萱也回以一笑,眼睛却看见张梓淇摊在地上的画,当即就面色一沉。张梓淇画了一朵牡丹。牡丹画得很好看,但并未画完,目前只有一朵碗口大的花,还未画枝叶。颜色更是十分好看,是那种十分暗淡的红色,却也正是这种颜色,使牡丹看起来愈发艳丽大气。你用的是什么颜料?何萱沉着声问道。就是你抱来的那个坛子里的颜料啊,怎么了?张梓淇盯着何萱问。除了苏远,谁都不能用这个坛子里的颜料。何萱低声说。嘁,又不是什么好看的颜料,还那么臭,颜色又重又稠。张梓淇不满地说。除了苏远,谁都不能用这个坛子里的颜料。何萱的声音更加阴沉了,脸色也十分不好看。就连苏远,也放下了画笔,虽然看不见,但此刻的气氛不用看也知道十分不好,压抑得似乎空气都沉了下去。何萱说罢便转身出了门,留下冷冷地一句话我去准备午饭,等会会差人送到这里来。嘁,不就是墨水和猪血么?张梓淇颇不屑地说。苏远没说话,扭头拿起画笔继续作画。张梓淇略不爽,气哼哼地出了门。苏远喊了他一声,没应。张梓淇没过两分钟又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碗不知是他什么地方讨来的浆糊,张梓淇拿起之前他所画的那张画,在背面图上了厚厚一层浆糊,然后狠狠往墙上一拍,把画粘在了墙上。哼,本小爷大作,放这里是你们占了便宜去了。张梓淇把画粘好,拍拍手,故作不屑道。这次送午饭的倒不是何萱了,而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放下食盒便匆匆离去,连话都没说一句。张梓淇夹起一片炒肉,肉很嫩,汁也入味,满意地放在嘴里,说,何萱那娘们肯定还在生气,也不知道她莫名发什么火,不过她不在也好,乐得清静。苏远没说话,低头扒了一口饭。于是讨论也就嘎然而止,安静地吃了一会饭后,张梓淇忍不住问道,你还有多久能画完?关键是我压根不会画,当然这种事只能腹诽,苏远淡淡的答道,明天吧。明天应该就差不多了。第二天,张子琪看着墙上那个凶神恶煞的罗刹鬼,脖子上带着白骨做成的环,手里握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虽说画得的确很生动传神,但是感觉和地狱变相图,并没什么关联啊。画完了?我感觉像是《罗刹鬼图》而不是《地狱图》。苏远也不恼,尽我所能的最高水平。何萱倒是没说什么,淡淡地扫了一眼墙壁上的罗刹鬼,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合格。苏远看不见,但对此何萱没有说什么重画之类的他就很满足了。接着何萱把二人送到陈府大门口,对苏远说,你所说的那几个孩子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了,但至今仍然没有消息,只要找到我会通知你的。苏远点了点头,只要是尽了自己所能,虽说现在仍没有孩子的消息,但至少为自己寻一个心安理得。生活又重新变得正常而无聊起来,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身边多了一个唠唠叨叨的张梓淇,无论任何时刻。苏远对此不喜欢却不讨厌。夏天的日头未免太长了点,苏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肚子也不甘地咕咕叫唤起来,面前的画卷却未曾少一副。张梓淇递来了一个香气腾腾的烧饼,里面夹着蘸了酱的烤肉以及少许的咸菜,便宜又好吃。苏远知道今天张梓淇帮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算命,收获颇丰,于是道了声谢接过烧饼。烧饼很香,大约是刚出炉的原因,正烫,苏远咬了一口,差点把舌头都烫了下来。身边的张梓淇也咬了一口,吃痛地惊呼一声,于是向苏远提议到,要不我们去茶楼喝口茶小憩?苏远婉言谢绝,张梓淇倒也没强求,一个人跑到了茶楼,茶楼很热闹,说书的在里面讲得正欢。苏远拿起烧饼,轻轻吹了吹,囫囵就吞进了肚子里,他是真的饿了。太阳渐渐向地平线滑落,身边的摊子也都渐渐收摊了,苏远叹了口气,抱起画卷,打算慢慢回家。一直到家,家中空无一人,苏远心中竟莫名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不清不楚。不过他现在在想的是另一回事,张梓淇是呆在茶楼到现在还没回来,还是说永远不会回来?不过这种想法很快便被苏远忽略了,就当是让一个路过的旅人借住了几日大家相处的还算愉快于是现在他要离开了。这种相遇也不算坏,苏远架好柴火,现在对于他来说,更重要的事情是烧水煮面条因为最近生意一直不好,于是只好选择了最低成本的面条。哧溜苏远娴熟地拿着筷子吃面条,如果不是眼睛上的白布,压根没人会怀疑他是个瞎子。门嘎吱一声苏远颇有点欣喜的抬头,应该是张梓淇回来了。又是嘎吱一声,嘎吱不堪重负的门砰的摔在地上。不对,不是张梓淇,苏远特地没关门,如果是张梓淇应该是推门而入,决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声响的。但,心中还是这么期待着张梓淇用毫无诚意的抱歉声说不好意思用力过猛不小心把门弄坏了云云你是画师苏远?一个并不友善的男声响起。是,你们是?苏远听到渐渐向自己家靠拢的脚步声,似乎是把自己整个家团团围住。无可奉告。苏远也就不再多问,心中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一个瞎子,何德何能让这么多人劳师动众。远处的马蹄声愈发接近。在这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下苏远反倒是愈发淡定了,简单掂量一下就能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资格,毕竟自己一没财二没权三更不可能和别人结仇拉怨,那么这群人的目的肯定是这几天一直住在这里的张梓淇。但碰巧的是张梓淇今天碰巧小赚了一笔碰巧去茶楼喝茶到现在仍然没有回来。这样想着苏远干脆就坐了下来,继续吃完自己那寡淡无味的清汤挂面,面条有点凉了,不过幸好是夏天,凉没凉也没多大重要。吁的驭马声伴随着马的嘶鸣声,一道身影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竟是何萱。苏公子,很抱歉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何萱鞠躬。啊?听到这个声音,苏远怔住了,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关于你画的《地狱图》,出了一点小问题,希望苏公子能跟我回陈家看下情况。哦好。虽然好奇为何单单只是请自己回去需要这么劳师动众,但既然是自己的画出了问题肯定是要去看看的。苏远又想到了自己之前的那些小心思,脸颊颇有几分发烫,于是不忘给张梓淇留了一张纸条。我去陈家修改画了,勿念。然后压在还剩半碗面汤的碗下。第6章 第六章苏公子,请上马。一路略有颠簸请多包涵。苏远坐在一个身高马大的汉子身后,一路快马加鞭,到达陈家时差点把肺都颠了出来。苏远想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强忍住想吐的感觉,随着何萱来到了曾经作画的房间。并无什么异常啊?苏远反问,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与其它几人的心跳声,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对不起我忘了你是个盲人了。何萱扶额,不过经苏远这么一搅和,凝重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你画在墙上的罗刹鬼,不见了。何萱沉声说。什么?苏远也是吓了一跳,虽说传闻中的确有画龙点睛然后画中的龙便真的化成了真实的存在,但那都是在画得极为生动传神的情况下。虽然没法看见,但苏远对自己的那副画还是有底的,连形的没画准,更别谈神韵了。的确,并且画消失之后,府里渐渐有下人失踪了,更有谣言说是被鬼吃掉了。何萱顿了顿,可是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鬼又会自己回到墙上,但失踪的下人们,却没有找回的。怎么会这样。苏远不敢相信,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幅画,怎么会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所以迫不得已,我们找回苏公子你,希望你能有什么办法。何萱恳切地说,一脸期待地望着苏远。我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老实说我现在仍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既然是与我有关,只要是你们用得上我苏某的地方,我一定尽我所能。谢谢。那么第一件拜托苏公子的事情,不知道苏公子是否愿意在这个房间里住一晚,被褥我已经准备好了。没问题。苏远头脑一热,就答应了下来。躺在冰冷的被褥上,苏远一腔热血也渐渐凉了下来,慢慢也就有些后悔,一是无法相信真会有画里的鬼跑出来吃人这种事情,二是这事着实吓人,苏远虽一向不信鬼神,此刻也不免用被子裹住了头,把自己蜷缩成一个团。恐惧中反而灵光一闪,想测试画中的鬼是不是真的跑了出来,只要用手试着感受一下原来画画的地方是否还有颜料的痕迹便可以知道了。苏远探出一个头,一狠心从被子里爬起,哆嗦着把手伸向墙壁。苏远!苏远本来就处于极其紧张的状态下,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摔在了被褥上,两只腿都软了。还好有人在后面扶住了苏远,苏远原来你这么胆小啊。熟悉的戏谑的声音。张梓淇,你怎么会在这里。苏远稳住了身形,盘腿和张梓淇并肩坐下。张梓淇大大咧咧地用手勾着苏远的脖子,凑到苏远的耳朵边,我要和你讲一个故事。时间回到今天正午,太阳最高最热的时候,张梓淇跑到茶馆听说书人说书。虽然说书人说的故事大抵是狐妖书生半夜相遇,富家小姐与不成器的家丁私奔,某某贪官家中的美貌小妾与贪官的儿子勾搭等等老掉牙的故事,但不妨碍张梓淇和别人一起起哄。直到茶馆快关门,张梓淇等一干人才散去,想到那差不多也是苏远的收摊时间,张梓淇匆匆向桥上赶去。却没想到会撞上之前在台上唾沫横飞的说书人。对方也是一怔,不过随即就勾起了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看起来意外的儒雅又精明。真是矛盾的气质,张梓淇这样想,你好,我叫张梓淇,不小心撞到你了,抱歉。我觉得你不该为这事对我说抱歉,而是,我之前的说书你似乎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吧?张梓淇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不过很快便恢复自然,因为你说的那些故事我都听过了,所以难免少了些新意,于是听得也不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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