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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原军队副将宋慈带三千精兵正快马加鞭赶来将叛乱的林将军抓捕。形式愈发严峻,整支军队莫名成为了叛军,老将军实在没脸将这种事情瞒着再将他们忽悠着上战场。张梓淇不太懂,明明是命都可以不要的人,什么时候却在意起这种虚无缥缈的名誉了起来?此时在暴风雪中冻得即将怀疑人生的铁真部队仓皇出逃,由于哈尔玛王子对自己的猜想的迷之自信,导致铁真大军被迫在风雪夜里集合埋伏,不少人被活活冻死,由此引发的是对王子的刚愎自用和视人命如草芥的日益不满。这时的铁真大军,军心不合,又刚好遭受了一次重大打击,正是最为脆弱的时候。现在不趁热打铁追上前,之后必定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张梓淇林菉等一干人将老将军团团围住,将利害关系揉碎来一点点嚼给老将军听,希望能把他给劝化了,然后趁胜追击,一口气将铁真打得再也蹦不起来。林菉甚至和张梓淇密谋用药将老将军给迷倒,然后他带兵出征,来一个先斩后奏,最后待他凯旋而归之时迎接他的估计是老将军的一顿胖揍。还没等林菉将他这辈子最胆大包天的计划付诸与实践,老将军把他们这群知情人士通通聚在了一起,缓声道。我是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糟老头子,也从来都不怎么在乎我这张老脸,但这整个军队里,八万多个青年男子,他们有家庭有未来,我怎能让他们和我一起背上叛军之名?你让他们以后怎么在大洛自处?让他们的家属怎么来承受这不白之冤?由于时间紧迫,老将军将将领士兵们召集起来,言简意骇地将目前的形势和大家说明白了,并表示现在脱离军队回头找宋慈便仍是大洛的士兵。老将军话音刚落,底下一片哗然。不少士兵骤然间发现自己从祖国的士兵变成了叛国的敌人,脸都吓白了。有些刺头们开始在底下挑事,质疑老将军是不是真的成为了通敌的叛徒。林菉握紧拳头,将那些闹事者的脸一张张扫过,心也一点点沉到谷底那些叫嚣得最起劲的人,基本都是宋慈的旧部。有一个人带头离开,便会有无数个跟随着簇拥着随他一起走,张梓淇守在城门边,一是为这些人送行,二是计算着会走多少人,老将军还能剩下多少胜算。乌泱泱一大群的士兵,穿着薄薄的夹袄,垂着头,兵器拖在地上,走得死气沉沉。带头的闹事者无人响应,也没了唱独角戏的力气,黑着脸走在最前方带路。张梓淇一眼扫过去,他是个嘴停不住的人,因为爱叨叨,在军队里又是个烧火的闲人,所以交际圈颇广,随便一望,都能看到好几张熟悉的脸。那些脸的主人们显然也看见了张梓淇,把头垂得更加低了。张梓淇目光一怔,他看到了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张峰。张峰显然也看见了张梓淇,他对张梓淇摆了摆手,露出了一口大白牙。张梓淇有点愣神,也举起手来挥了挥,这位仁兄,依旧是如此地令人难以捉摸。张峰随着人群渐渐走到了城墙门口处,然后他拐个弯,像条灵活的大鱼一样从人群中滑了出来,游到了张梓淇的身边,然后重重拍了一下张梓淇的肩膀,发问道,怎么?你傻啦?你,你不是跟着他们走吗张梓淇有些难以置信,跟着老将军的出路只有俩,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被大洛举国通缉,东躲西藏,一辈子都背着叛国的污点,虽说现在的大洛是强弩之末,但怎么也比跟着老将军去送死好。是啊,我也想跟着他们走啊,跟着老将军去送死,死了不但不是烈士,说不定史书上还要把你记载成跟着叛国将军去投敌。张峰摆摆手,露出了一个有点无奈又有点痞气的笑,但你不也在这待着么?更何况我和宋慈那家伙从来都不对盘,要让他当我上司,我会减寿的。张梓淇靠在墙上,不说话,继续数走了多少人,张峰站在他身旁,望着远处的苍茫的高山,还未融化的白雪,灰扑扑的天空。半晌,张峰低低说了句,他奶奶的在这个地方待久了居然突然有种我与这里血脉相连的感觉。张梓淇在城墙边整整守了四个时辰,粗略估计走了大约七万八千多位士兵,冬天天色暗的快,张梓淇和张峰二人打算将城门关上时,发现那些走了的士兵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不少,大概真如张峰所说,在这个地方待久了,真的与它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生死与共的感情吧。最后大家简单休整了一下,清点人数,重新编整队伍。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八万士兵还剩下五千零二十五个人,这已经是大大出乎了老将军的意料了。五千人照林菉的战略来是比较适合编整成轻骑类突击型士兵,拥有较强的机动性和战斗力,只要带足了粮食,也比较适合长距离长时间的作战。会选择留下的五千个人基本都是因为是老将军的多年下属,怀抱着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留下,可以毫不谦虚地说,这些人是整支军队里精英中的精英。五千二十五人最后分成了五大队,二十小队,每二百五十一人为一个小队,一千零五人为一大队,兵分四路对逃窜的铁真士兵进行拦截和骚扰,每次突击人数为一小队,剩下三小队作为掩护和侦察,尽最大努力和敌人打游击消耗站,对方人比较多,物资必然不足,而大洛因为人数大减,原本囤好的粮如今显得十分富余,四队一体轮流上阵,消耗战对于如今的大洛来说意外得占便宜。不过由于人少,必须把隐蔽工作做好,否则一旦被围剿面临的只有团灭的惨况了。这点上张梓淇同学算命的算出来的预知能力便派上了大用场,由于可以预知铁真的大致动向,大洛军更加滑的像只泥鳅,怎么都抓不着。哈尔玛王子在军营中把自己气成了个葫芦,一大碗凉水灌下肚还是浇不灭他心头的火气,明明得到了准确情报,林将军现在手上的剩余兵力不到一万,他现在到底是怎么和铁真在战斗啊。哈尔玛满脑子的疑问,正好这时传信的小兵来报,表示他们又有一个存粮的仓库不知怎么被老将军发现,被一把火给烧掉了大半的粮草。哈尔玛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也被这把火席卷了一遍,烧的他整个人几乎要炸掉了,他摸出桌上摆放整齐的茶具,一抬手将它们通通摔碎了。张梓淇最近干这种窥探天机的事情干得有些频繁,虽说它耍得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段,但战争会影响的格局太大了,妄图预知天机的人最后不外乎一个下场天谴。老头一辈子谨小慎微,能用嘴忽悠绝不用算命,却也只熬过了知天命的年纪,据他所说,他曾经胆大包天,帮一个身份贵重的人强行续了命,这是他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逆天而行。结果,他的下半生,颠沛流离,被圈养,被囚禁,最后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去。张梓淇这种鸵鸟性格有点不太敢想自己的结局,据老头所说,算命的天谴,一般是从五感开始的,这也是为什么算命的道士里多瞎子的原因,因为心里算得太透彻了,这双眼睛便是上交的代价。张梓淇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下有朝一日他瞎了的画面,他也和苏远那样,脸上蒙块白布,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却谁也看不见谁,只能凭着清浅的呼吸声知道有个人在对面。是苏远的话,应该还会泡壶香气扑鼻的浓茶,两人坐在繁花似锦的院子里,大好的春光白给了两个瞎子和一只只会吃的蠢鹦鹉,茶香混着花香,微风轻轻拂过脸颊,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天。张梓淇觉得自己想的太美了点,以至于心脏不安分地雀跃了许久。作者有话要说:(。???)ノ第46章 第四十六章苏远获得了他的第二次出门许可,原因是参加宋景和林然的大婚,两人的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卯足了力气想办得声势浩大,巴不得全天下都来看老将军的笑话。苏远被宋景府上的小厮带到街上,街上热热闹闹,人声鼎沸,这条街正是宋景拖着十里红妆迎娶林然的必经之路,正巧这时的宋景以一身艳红色的新郎服,头戴冠,脚穿靴,胸前还别了朵大红花的造型起了匹高头大马的造型闪亮登场了。所有看热闹的人群都沸腾了,状元郎娶将军府的小公子,这种事可真是千百年来头一遭!看看这排场!据说状元郎从小就住在将军府,两人年幼就认识了!说起来老将军不是还在边疆打仗吗?据说是状元郎和小公子从小就私定终身了,但奈何老将军一直不同意,所以状元郎才故意等着老将军家中没人之时向皇帝陛下求婚,虽说两个男人结合有违伦理纲常,但毕竟皇帝陛下深明大义,又被这二人的情谊所打动,这才有了这场婚礼。不对不对,你们说得都不对!现实哪有这么美好?事实是老将军树敌太多,已经无法庇佑他家的小公子了,然后宋景一是为了报恩,二是得罪了老将军的树敌,这才被迫在这里丢人现眼。人民群众纷纷放飞了想象的翅膀,说法五花八门,目前已经产生了林然怀了宋景孩子这种玄幻版。苏远听力挺不错,但他平时惯常是一个人的,一时之间在这种被人声淹没的世界里颇有些找不着北。小厮拉着苏远一直目送着宋景的离开,才低低地开口道,这样做对小公子也太过分了。苏远默然不语,皇上的目的就是羞辱林然以达到震慑远方的林将军作用。林然和宋景的双双回京的意义就是人质,是老将军为了能让皇帝多信任他一点而拿出来的筹码。但老将军向来比较强硬,他把林然送回京便做好了不要这个儿子的打算了。皇上没有选择杀了小公子泄愤而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估计已经是宋景尽最大努力交涉出来的结果了吧。但小公子穿着新娘服坐在轿子里像个刚出阁的大姑娘一般被抬到宋景家,然后他还被皇帝封了一个几品夫人的官职,大致意思就是以后像个女子一般在家相夫教子,不得考科举,不得入仕途。然后又因为男子不能生育,结婚当天,皇帝还帮宋景强行塞进了两房侧室。林然坐在轿子里,从小林然小少爷坐过的各种轿子数不胜数,但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穿上女子穿的凤冠霞披,坐上婚轿。他也曾想过自己会不会有一天大大方方地牵着宋景的手,喊上老爹和哥哥,叫上苏远张梓淇等好友,几个人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风暖日清,他们聚在一起喝点小酒,烤三两野味,反正宋书呆做饭还挺有一手。然后等酒过三巡,大家都醉醺醺的,比较好唬的时候,林然再猝不及防地将他想和宋景厮守终生的伟大理想公开出来,打这群醉鬼一个猝不及防。林然依旧是做梦都想不到,他喜欢宋景这点小小的心思,还得让全天下人来见证了?他坐在轿子里,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不能再任性了,他不能辜负宋景连日来的奔波操劳,更不能辜负,随时都可能死在各种算计下的父亲和兄长。苏远慢悠悠地跟着小厮在街上绕圈,小厮跟了将军很多年,后来又随着宋景,对宋景和林然这对苦命鸳鸯感情很深,于感情上接受不太了这么令人难过又滑稽的婚礼现场,见苏远好说话,干脆不回去了,拉着苏远逛一逛繁华又热闹的汴京城。苏远攒下了点钱,还是当年在陈家工作时攒下的,他向来有些很古老的思想,基本都是当年的宋大娘在他耳边叨叨时记下的。比如宋大娘经常叨叨地钱是人的胆,无论去哪里,身上一定要带够钱,于是苏远被抓来前夕还特地把自己那点家当都带上了。奈何在汴京着实没有他用钱的地方毕竟他连出都出不去呢。所以那会带上的点钱就一直留到了现在。据夏青玉老板说他打算开个钱庄,让大家把钱放在他这里,吃利息,放的越多放的时间越长就越能得到更多的利息。苏远颇为好奇地问他该如何盈利,夏老板回答曰将存进来的钱借给需要用钱的商人,算相对高额的利息,弥补差价获取利润。苏远觉得夏青玉点子不错,他于经商之道上一直都是有几分歪才的,但就是不切实际。民间的店铺,尤其是与钱有关的,第一个步骤夏老板就无法在现实中实施,因为民众的不信任,就连苏远自己,也还是觉得把钱放进墙砖里比放在夏老板的店里靠谱。毕竟夏老板的人品实在不敢保证,万一哪天他卷款就跑了怎么办?再加上谁家的钱不是精打细算够用一年到头都是感谢上苍了,哪来的余钱往夏老板的铺子里砸。夏老板在赚钱方面从来都是很敢想的,他表示民间的资本难以汇聚,第一是因为数目较小且分散,第二是自己的手工作坊没有权威性,没人敢信任你。但如果是政府出面了,比如说前几年刚发行过的国家债券,买的商人们不就挺多的,尤其你看看陈家的那大手笔。而且户部那些管钱的老头子们自己也门清,这种薅羊毛行为只能去找那些达官显贵,找普通人?弄不好把人家逼急了来个血溅户部三尺以死明志。政府罩着,民间自发组织管理,这样成立的钱庄,初期估计还是问不到钱,而且很可能最后会变成官员商户的洗钱受贿场所,到底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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